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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容光

九十七、相愛相殺

皇后的容光 氤氳對容姿 2109 2021-08-09 11:35:14

  帝王和她的立場從來不同,若說太后是一棵已經(jīng)到暮年,頹朽的大樹,那她則是依附而生的藤蔓。

  她心神飛掠:這位正值壯年的帝王,則是那樹旁窺伺已久的獵人,獵人的獵物,從來都不僅僅只是那些飛禽走獸。

  獵人隨時都在找機(jī)會將這顆樹連根拔起,附帶在身上的藤蔓,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是啊,孤還就是喜歡你這般恃寵而驕的小女子?!?p>  “我...”她想反駁,說自己不是那般禍國妖妃,祖父是前太傅,丁家怎能擔(dān)得起恃寵而驕四字,這豈不是在說家教不嚴(yán),長輩沒有教導(dǎo)好嘛。

  含璋的心中一怔,仿佛意識到自己僭越了,怎么冒出來一個我字!

  于是匆忙認(rèn)錯道:“臣妾失言?!?p>  她想要翻身坐起來,想靳瑢光請罪,可靳瑢光一雙鐵臂卻緊緊的摟住了她,直勾勾的看著她。

  含璋不卑不亢的側(cè)臥著,她垂下眼眸,不掙扎也不吭聲,兩人就維持著這種無聲沉默。

  他凜凜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極力想要在她白皙的臉上看出什么來,可最后終究是沒有找到。

  久到她以為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靳瑢光才慢慢松開她腰間的手,仿佛是錯覺,她好像聽見那人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低沉喑啞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仿佛情人的呢喃著:“孤的小女子,孤恕你無罪?!?p>  酥麻麻的嗓音在她耳邊回蕩,訴說的情話,熏紅了情人的耳垂。

  她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紅的幾欲滴血耳垂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緊張的羞怯。

  她抑制不住心中的遐思:丁含璋啊。丁含璋,你就這么點(diǎn)出息,他隨便一撩撥,你便丟盔棄甲了!

  呸,丟人。

  手指顫了顫,忍不住握成拳,她給自己打氣:沒事,別緊張,不過是一兩句話,不要想得太深。

  可是心中又有另一種聲音似乎在說:你分明就是心動了,難以自拔的對一個帝王心動了!

  她咬咬牙,迎頭對上他那灼人的目光,喊道:“陛下,快些安寢吧,好困吶!”

  然后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生怕他抓住似乎,刺溜一下便鉆進(jìn)被子里,還順帶將被子拉過頭頂蓋住了。

  靳瑢光有些錯愕,似乎被她這樣的行為弄懵了。

  他哭笑不得,撫了撫額:大家閨秀,名門之后,也會如此這樣,如小孩子一樣,欲蓋彌彰的掩飾內(nèi)心的心虛和膽怯。

  含璋想不到靳瑢光的反應(yīng),也來不及去想,她能感受到內(nèi)心抑制不住的激動。

  仰躺在床榻上,臉上是一片黑暗,只有余光可以看見外面微微的額光亮,這樣的黑暗似乎給了她暫時的喘息,

  她越是想要平靜,越是不如人愿,胸腔還是撲通撲通的跳起來,越演越烈,那顆心幾乎要蹦出去一般。

  “睡吧,”

  他也躺下了,沒有過分糾纏,語氣平淡。

  含璋聽見身邊窸窣的聲音響起,隨后就是身邊床榻微微陷下的聲音,他聽見身邊的人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似乎是將心穩(wěn)穩(wěn)的放回了肚子里。

  一月有余,她突然收到家里的母親來信,信中說母親即將分娩,她驚喜交加。

  信中雖說是讓她不必心憂,也還是每日念叨著,跟著擔(dān)心了好幾日。

  過了沒幾天,家中便來了消息,說是母親生了個小弟弟,要她賜一個名,她想了好幾日,總覺得不妥當(dāng),書頁也翻了不少,還是一無所獲。

  帝王近些日子,每日都來,有時已經(jīng)用了晚膳之后,有時是她沐浴之時。

  她現(xiàn)在的臉皮已經(jīng)如同銅墻貼皮一般了,

  含璋無意中和帝王提了一句,帝王掀了掀眼皮,隨手從手邊抽起一本書扔了給她。

  她一時不注意,手腳并用,慌忙的接過書,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本詩經(jīng)。她打開中間夾著一張紙的那一頁,正好在《漢廣》那一篇。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輕柔的聲音一句句念著,柔腸百轉(zhuǎn),似訴衷情。

  方思,方思,不可休止,不像是取名,倒像是在陳情一般,無端端讓人心癢難耐,耳根發(fā)熱。

  “陛下,您說,臣妾應(yīng)該為弟弟取一個何名為好?”

  含璋雖是將這詩念了出來,但還是有些揣摩不清他的意思,幾番琢磨之下,只好再次向他確認(rèn)。

  靳容光坐在榻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桌案,眼瞧著她姿態(tài)恭敬,用滿懷期待的目光望著自己,他此刻心中竟然生出一種難言的滿足感。

  仿佛腳下魚簍裝了魚,荷葉下游魚浮動,岸邊人影相依,微風(fēng)吹拂,只余一陣馨香,揉進(jìn)了心口眉間。

  為你俯首稱臣,我甘之如飴。

  “哦?澳若可有什么想法?朕方才瞧見這本詩經(jīng)極好,不如澳若就從中取得?!?p>  看著他言笑晏晏,心情極佳,一點(diǎn)也沒有帝王的架子。

  她有些不高興的垂下眼去,轉(zhuǎn)過身去小聲嘀咕道:就知道敷衍我,莫不又是在誆我呢。

  嗯?誆你?

  他生出笑意,嘴角止不住的上揚(yáng),朗聲道:“孤堂堂帝王,不屑去誆騙一個小女子?!?p>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含璋已經(jīng)不畏懼他了。

  他幾乎是隔一日便來,次次都賴著不走,每日相擁而眠,她已經(jīng)對這人的脾氣摸得很清楚了。

  就是要順著毛輕撫,喜歡有趣事情,對于女人他是向來比較縱容和忍耐的。

  她大大方方的走到睡榻另一邊坐在了他對面,看著他戲謔的神色,直言不諱地說道:“您這不是偷懶嘛?”

  “喲?生氣了?”

  “臣妾不敢,臣妾不是生陛下的氣,只是恨自己學(xué)識不夠,連一個名字都難以想出來,心中覺得愧對祖父多年的教導(dǎo),更對不起陛下您的期待,臣妾無用!”

  靳瑢光見她如同連珠炮一般,難得的笑出了聲:“這論起伶牙俐齒,誰都比不過澳若,這若是唱起曲兒來,豈不是更動聽?”

  “....”

  他開懷大笑的模樣,惹得含璋轉(zhuǎn)過身去翻了白眼,心里無語:等我有天抓住你的把柄,定要狠狠的嘲弄你一番,以報(bào)今日之仇!

  看著她惱怒的神色,靳瑢光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看著她纖細(xì)的手指握著杯盞,心中又兩字脫口而出:“孤以為,不若叫方思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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