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那光滑的塑料薄膜,葉晨不確定這是聚乙烯塑料還是氟塑料,不過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東西。
“先生,這東西有什么特別的嗎?”
見到葉晨端詳著手里的紅色石頭,久久不語,司空安輕聲問道。
微微搖頭,葉晨不答反問,“你們神農(nóng)幫的秘籍中記載,說是這無量山就是煉制莽牯朱蛤的甕,可是卻沒有說明原因,你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
“這....”
一下子把司空安問倒了,開口苦笑道,“在下不知。”
“難道不是這無量山地勢特殊,所以才能養(yǎng)成莽牯朱蛤這種天然的蠱嗎?這有什么特別的?”
“說實話,我是沒看到這無量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p> 撇了撇嘴,葉晨對于古人這種遇到不懂的事情就歸咎在地勢特殊,天地異象的說辭頗有些無語。
現(xiàn)在自己手里明顯出現(xiàn)了跨時代產(chǎn)物,那么....是有別的穿越者還是說有超古代文明?
看著面前的群山,葉晨撇了撇嘴,隨便吧!
是癤子早晚要露頭,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滄海桑田,等這片山脈隨著地質(zhì)運動改變后,不管里面有什么秘密都會暴露出來的。
“咱們回去吧!”摸了摸肩膀上如紅玉的莽牯朱蛤,葉晨笑道,“看你現(xiàn)在紅潤可愛的樣子,從今以后,你就叫小紅了?!?p> 回到家里,葉歡早已經(jīng)準備好晚飯,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爹爹!”
看到葉晨回來,小姑娘滿眼歡笑,對于葉歡來說,葉晨就是她的全部。
“送給你了?!?p> 摸了摸少女柔順的長發(fā),葉晨將肩膀上的莽牯朱蛤遞到了葉歡的手掌心里,“從今以后,你就帶著這小家伙,有它在,再也不用擔(dān)心任何蚊蟲毒物了?!?p> 江昂~~~
小紅張開嘴巴,敷衍地叫了一聲,然后直接趴在葉歡的手心里睡覺。
它是不喜歡葉歡的,本能告訴它葉歡的血比自己主人的難喝得多,奈何主人命令,也沒辦法,既然如此,那就睡覺。
“這就是莽牯朱蛤?”
打量著手心里的莽牯朱蛤,葉歡大大的眼睛滿是好奇,“不是說這蛤蟆有劇毒嗎?碰著擦著都會中毒的嗎?”
“為父已經(jīng)將它煉制成自己的蠱,可以壓制它的毒素,不讓其隨意外放?!比~晨笑道,“還有,這小家伙叫小紅。”
“小紅?可不小呀!”
看著比自己小手還大一點的莽牯朱蛤,葉歡雙眼瞇起,“不過,真可愛!”
可愛?
雖然現(xiàn)在的小紅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所見的癩蛤蟆皮膚,可你說一個蛤蟆可愛....葉晨覺得自己這個養(yǎng)女的審美好像有點問題。
“好了,你以后有的是時間和它玩,現(xiàn)在,先吃飯吧!”
摸了摸肚子,忙碌了一天,葉晨早就餓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種地,練功,教育孩子,轉(zhuǎn)眼五年過去。
五年的時間里,司空安早已經(jīng)將自己在大理的消息傳遞給了猛虎門,可猛虎門一直沒有人過來。
倒是張濤過來了!
只是張濤并不是為了葉晨過來的,他是為了大理過來的。
五年的時間,南征北戰(zhàn),原本紛亂的大宋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如今他本人更是接受趙構(gòu)的禪讓,建立了大元。
開元,一切新的開始。
當(dāng)初聽到這個國號的時候,葉晨還是有些驚訝的,歷史的軌跡早已偏頗,可元這個國號竟然陰差陽錯地繼承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而如今張濤過來,則是御駕親征,要開疆拓土收服大理。
“要打仗了,該死的宋人,沒事打我們干什么!”
邊境已經(jīng)開戰(zhàn),大理軍隊完全不是對手,如今風(fēng)言風(fēng)語,清泉鎮(zhèn)百姓一個個十分恐慌,恐慌之余,更多的是對張濤軍隊的憎恨。
“葉大哥,你怎們還這么悠閑?大家都已經(jīng)準備去山里躲躲,你不去嗎?”隔壁林大娘家已經(jīng)成親的林語姑娘拖著大包小裹,隔著土墻,對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的葉晨急切道。
“你們先去吧!”
擺了擺手,葉晨繼續(xù)蹲馬步修煉龍象般若功,“我就留在鎮(zhèn)子里,大元的軍隊來了,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怕他們怎么樣,想要糧食就給他們就完事了。”
相比于緊張兮兮,擔(dān)憂財產(chǎn)更擔(dān)憂生命安全的鄰居,葉晨完全就是躺平狀態(tài)。
倒不是相信張濤的軍隊秋毫無犯,事實上,還真不是。
曾經(jīng)在里面待過,葉晨知道其中的貓膩,可畢竟受約束,不會太過,所以,擔(dān)心財產(chǎn)損失的鄰居們離開也是無可厚非,可葉晨又不在乎。
“我聽說大元的軍隊屠城了。”
林語臉色煞白地說道。
“葉大哥,你還是和我們一起進山躲躲吧,等過了這陣風(fēng),咱們看看情況再回來?!?p> “屠城.....”
葉晨也聽到這種風(fēng)聲,還特意向司空安印證了,是真的。
搖了搖頭,葉晨開口道,“我沒事,你們先去吧!”
留下,除了躺平的態(tài)度,葉晨也是想要看看大元軍隊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屠城....葉晨不相信會屠這里,都已經(jīng)知道自己住在這了,還屠城,那張濤這小兔崽子可真就是翅膀硬了。
不過這種事誰也不敢打保票,以防萬一,葉晨留下,他不想看著五年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鄉(xiāng)親被屠戮。
他們...都只是普通人!
普通的只想著一日三餐,根本就不關(guān)心所謂國家政治的普通人!
“那.....葉大哥,你保重!”
見到葉晨態(tài)度如此堅定,林語無奈,只得和家人一起離開。
看著遠遠離開的眾人,葉晨心中頗有些感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爹爹,大元的軍隊打過來,咱們是不是可以見到二爹和三爹了?”肩膀上趴著越來越小越來越紅的小紅,葉歡有些期待地看向葉晨。
當(dāng)然雖然年幼,可童年的恐怖陰影,以及軍旅的生活牢牢地印在了葉歡的心中。
她很懷念楊再興和何元慶,當(dāng)年,這兩個人也是把葉歡當(dāng)親姑娘一樣疼愛的,和葉晨爭著撫養(yǎng)葉歡,為了不傷和氣,就有了二爹,三爹的稱呼了。
“你二爹應(yīng)該是來了,至于你三爹,誰知道。”聳聳肩,葉晨知道是楊再興領(lǐng)軍攻打大理,可更多細節(jié)他也不知道。
“怎么,想你二爹三爹了?”葉晨笑道。
“嗯嗯!”十二歲的小姑娘猛點頭,揮舞著小拳頭道,“我想要看看現(xiàn)在能不能揍二爹三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