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呀?!?p> 遠處,綁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穆平和傅長益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詫異的看著這個站在他們面前的小女孩。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嗎?”
傅長益還記得,這是那天被陸離搶了包子的小姑娘,
“你不對?!?p>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哪里不對?”
“打得不對?!绷中∧钢甸L益手中的兩把刀,“有人讓我跟你說,你打得不對,應該這么打?!?p> 林小墨掰開傅長益的手,抓起其中一把刀,在地上刻畫起來。
松軟的泥地上被刻出一個十字,又在上面畫了一個圓,還點上了密密麻麻的小點。
一面畫著,還一面吱吱呀呀地說著。
由于她的年紀還小,很多意思都表達不明確,一開始兩個老師也是一頭霧水。
“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p> 隨著小女孩越說越多,傅長益終于弄懂了大概。
“這些小點點叫做【暴雨梭】,這個十字叫做坐標軸?!?p> “【暴雨梭】的三百六十五枚梭刃,就是這些小點點,他們正好圍成這個圓,而圓的中心是一枚梭刃?!?p> “以那枚梭刃作為原點,建立坐標軸,找到各個位置坐標,然后記下來?!?p> “【暴雨梭】的軌跡可能會因各種外力的影響而改變,甚至是被控制者強行改變軌跡?!?p> “這也是我打得不對的地方,因為【暴雨梭】的整體軌跡是可能變化的,不過它們的相對位置是不會改變的?!?p> “只要記住原點的梭刃,就可以找到其他梭刃當時的位置,做出應對?!?p> 傅長益一點一點比劃著,總結出了小女孩想要說的東西。
“恩,我就是這個意思?!?p> 林小墨點了點頭,“你既然懂了,那我就要走啦?!?p> “小朋友等等?!备甸L益問,“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
林小墨歪了歪頭:“大哥哥不讓說,不然沒包子吃?!?p> 傅長益笑著,“這樣啊,那大哥哥是誰呢?”
“嗯……”林小墨陷入了為難。
“你看,大哥哥不讓你說是誰讓你來的,你也不用告訴我們,只需要告訴我們大哥哥的名字就行啦,根本不會違反大哥哥的話啊?!?p> “還有,”傅長益刻意低著聲音,“明天你還到這里來,叔叔給你多帶兩個肉包子。”
作為一名老師,傅長益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就是對小孩子循循善誘。
林小墨在她小小的腦殼中思考了一番。
大哥哥只是說不能告訴別人是他讓來的,并沒有說不能告訴別人他的名字。
“那好吧,大哥哥好像叫……叫……”
林小墨憋了很久,才憋出來一個字。
“離。”
“零?”
兩個老師又是一愣。
“嗯,就是他,明天記得給我?guī)О?,不然我就打你!?p> 林小墨使勁比了個拳頭。
“好,明天給你帶兩個大大的肉包子?!备甸L益趕緊回道。
“哼?!?p> 林小墨又晃著腦袋走了,留下兩個哭笑不得的老師。
“這小孩子?!蹦缕綗o奈地搖了搖頭。
“不過這個零也是夠奇怪的,想跟我們說,直接來不就行了,還讓個小孩子過來,說話都表達不清楚?!?p> “零到底是誰?”
傅長益摸著腦殼,回想著關于這個人的記憶。
零的身形很熟悉,應該是見過的,可怎么就想不起來。
“算了,不管他了。”傅長益嘆道,“不過這方法還是挺巧秒的,相對位置這東西,很有想法。”
“要不我們再練練?”
“好。”
……
陸離躲在遠處,看見兩個老師重新開始了訓練。
這一次的手法顯然比之前純熟多了。
“應該可以了?!?p> 陸離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林小墨不能準確表達意思。
“你真厲害,哥哥下次再給你講故事?!?p> “不要,我要包子,上次我學你說話被爸爸揍了一頓?!?p> “好好好,明天大哥哥買兩個包子給你?!?p> “嘻嘻?!?p> “那你有沒有說是哥哥讓你來的啊。”陸離問。
“沒有,我那么聰明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林小墨堅決點頭。
……
又是一天清晨。
制卡師沈奇山走進了剛搭建完成的簡易制卡室。
他來這個村子的目的就是為了制卡。
為了制出質量過關的卡片,他每一道工序都嚴格把關,每一份材料都細細甄別過。
“把前兩天卡修系的學生撿回來的紅葉拿來給我?!?p> 沈奇山吩咐著手下的學生們,這些學生都是他們制卡系的,跟在他的身邊當做助手。
助手們將一筐筐的紅色葉子搬進來。
“這筐不行,這筐也不行。”
沈奇山不停搖頭,語氣逐漸有些不耐煩起來。
很多葉子他一看就知道不合格。
這些大多是學生們偷懶了,為了早點完成任務,干脆直接摘下樹上的葉子。
“哦,這一筐不錯,是誰摘的?”
沈奇山一喜,手指揉戳著紅色葉子,那些似血的汁液粘在他的手上,彌漫出一股獨特的清香。
“這一筐啊。”
助手翻開上面的標簽,念了出來。
“三年二班,陸離,就是那個差點和村長打起來的學生。”
“哦,是他啊。”
沈奇山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挺身而出,保護同學的形象。
對于這種學生,他還是頗有好感的。
而且這次撿樹葉又撿得這么認真,更是讓他印象加深了許多。
“人品倒是不錯,聽說他在卡修系名聲不怎么好?!鄙蚱嫔侥钸吨?,“你告訴他,我給你們上課的時候,可以讓他來聽聽。”
助手一愣,反應過來后忙回了一聲好。
此時的陸離還在和胡峰演戲。
胡峰依舊是死性不改,不斷嘲諷他。
陸離打算找個時間再和這家伙講講“道理”,結果他崩潰發(fā)現(xiàn),禿頭大叔傅長益竟然也開始有樣學樣嘲諷他。
而當助手的帶著通知來時,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相比于卡修,制卡師是個更加高貴的行業(yè)。
就連落云學府的制卡系的招生也都是嚴格把關,其中的彎彎繞繞更是復雜。
比如原身陸離這種紈绔,想用錢砸都砸不進去。
而現(xiàn)在,能讓陸離去旁聽,也就代表著他有可能成為一名制卡師。
歲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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