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小院前,趙家家主趙懷安與眾長老皆是滿臉焦急的等待著,直到竹門被推開,走出一位玄色道袍,氣質(zhì)出塵的貌美道姑。
“玄霄真人,青君她情況如何?”
一眾趙家人連忙湊向前問道。
玄霄真人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些許懊惱,嘆氣道:“問題很嚴(yán)重,青君方才筑靈臺不久,如今靈臺已經(jīng)破裂大半。
在這么下去,恐怕最后只會落得個靈臺崩塌,仙途全毀的下場。”
“啊……這!!”
“怎么會?”
“這該如何是好?。。 ?p> 一聽這話,趙家人頓時急了眼,心中羞愧交加,一千年才出了這么一位有望在世真仙的天驕啊,結(jié)果卻被他們這些當(dāng)長輩的拖了后腿。
所謂靈臺,便是修仙之基礎(chǔ)。
修真練氣士,依照秘籍之法門,吸納天地靈氣,化作靈力,存于丹田和全身經(jīng)脈穴位中。
練氣境靈力匯聚丹田,如霧如煙。
淬靈境,靈力由霧化液,變得更加凝實,匯聚丹田,如湖泊河海,又稱靈力氣海。
筑基境,氣海之上生靈臺,靈臺萬千,神通各異,有九品之分。
而趙筠篁原本修煉趙家傳承功法《青玄養(yǎng)氣決》,本就鑄成一品青玄靈臺。
但是拜入圣門熔煉靈臺返氣海,重修圣門功法《玉清紫虛》,以天驕之姿重鑄一品靈臺。
靈臺剛鑄成,便迫不及待從圣門回趙家尋墨玄,卻是看到聽到不曾敢想的事和話。
一朝心死,心境崩潰,靈臺隨之破裂,離崩塌絕仙路,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玄霄真人心中對趙家族人有氣,語氣冷漠道:“你們也是,每個人都是一把年紀(jì)了,走出去也是世間有名望的大能修士,趙家又是當(dāng)世頂級家族。
思想怎么還會如此狹隘,竟連一個小小的伴奴都容不下,明知那伴奴是與青君自幼相依為命,怎還能做出如此下作不堪的事情。
本尊真是不明白了,若青君真的靈臺崩塌,便再無望真仙之境,也算是你們趙家活該衰敗,哼!”
被玄霄真人指著頭皮罵,在場趙家人卻無半點惱怒,皆是滿臉慚愧難堪之色。
莫看玄霄真人模樣年輕,一眼望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女。
實則是其駐顏有術(shù),身為圣門弟子,擁有玄神境的修為,年齡更是比在場趙家人大了不知道幾輪,世間少有的大能高手。
除此之外,玄霄真人還是趙家曾經(jīng)那位在世真仙的外家血親(女兒的后代),曾也是天驕之姿,據(jù)說百余年后,圣門會再填一真仙。
所以,真要論起來,在場趙家人,無論在輩分還是實力上,怕是還要稱其一聲祖奶奶。
被玄霄真人呵斥,就是長輩訓(xùn)斥晚輩,應(yīng)該的。
趙家家主趙懷安苦澀道:“玄霄真人,千錯萬錯都是晚輩的錯,祖宗趙清河飛升已有三百余年,趙家衰落之際已顯。
更是千年來再無拜入圣門的子弟,突然出了青君,晚輩便被喜悅沖暈了頭腦,做在這等糊涂事?!?p> 玄霄真人皺眉道:“你急個甚,即使趙家衰落,各層關(guān)系依舊還在,也不至于有破家之難,最多算不上當(dāng)世頂級而已。
三百年都這么過來了,只是有了青君,怎卻耐不住性子了呢?!?p> 趙懷安苦笑道:“話雖是如此,但晚輩卻是無法接受趙家真的在晚輩手中衰敗,心境難免急躁。
晚輩如今已經(jīng)知錯,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以解決青君靈臺之困境為首要任務(wù)。”
“確是如此?!?p> 玄霄真人點頭道:“青君這里有我看著,段時間內(nèi)不必?fù)?dān)心,至于你們家的那個伴奴,就看你們的了?!?p> 趙懷安點頭,咬牙切齒道:“真人放心,晚輩就是跪著請,也要把那小子拽回來?!?p> 玄霄真人懶得管趙懷安是趴著還是跪謝,擺手道:“行了,青君需要靜養(yǎng),你們退下吧?!?p> “是,晚輩告辭?!?p> 趙懷安恭敬行禮,帶著一眾趙家長老離開。
———
玄霄真人回到青竹小院,剛進臥房,便看到趙筠篁坐在床上,背靠著墻壁,雙目無神的看著屏風(fēng)。
“還在想那個墨玄嗎?”玄霄真人開口問道。
趙筠篁聞聲,扭頭看過來,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聲音嘶啞道:“祖姑奶奶,我好難受啊,這里疼,撕裂般的疼。”
言罷,趙筠篁指了指左胸口,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流下來。
“唉?!?p> 玄霄真人見狀,嘆了口氣,走向前用手帕為其擦拭眼淚,柔聲安慰道:“孩子,你放心吧,趙家好歹是當(dāng)世頂級家族,尋一個半妖,豈不是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倒是你,在這么下去,你恐怕等不到你的小貓貓回來,自己就先廢掉了?!?p> “我寧愿自己是個廢物,也不愿小貓貓離開。”
趙筠篁語氣凄然,滿是懊悔。
“我若天賦沒有那么好,便不會拜入圣門,為了一品靈臺閉關(guān)兩年之久,這才使小貓貓遭受苦難。
云州到青州,數(shù)千萬里路,其間兇險,他一個從未修煉過的孩子,走的得有艱苦。
如果我沒拜入圣門,一直留在趙家陪他,他就不會離開我了,也不會對我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
嗚嗚嗚……青君沒有拋棄他,也沒有忘記承諾,我回來接他了啊!
我回來了??!
可是我的小貓貓不見了……
我好難受啊,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小貓貓好可憐啊……嗚嗚嗚……”
說著說著,趙筠篁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玄霄真人連忙將其攬入懷中,拍打著她的后背柔聲安危。
心中不由苦笑:這丫頭,竟然還怪起圣門來了,這明明就是你們趙家長輩辦事不敞亮,跟你這孩子與圣門沒有關(guān)系啊。
想到這,心里對趙家人越發(fā)的不滿意。
出了圣門趙筠篁是她的晚輩,在圣門里,趙筠篁卻是她的小師妹,不僅是她,圣門中所有的長輩,對于這個無父無母,乖巧懂事的晚輩師妹,是打心尖的疼愛。
可如今,這個在圣門被萬眾疼愛的孩子,剛?cè)胧浪?,便遭遇到了最困難紅塵劫難。
踏過去還好,仙途路上自然是心境清明,少了問心關(guān)上的一磨難。
倘若踏不過去,莫說仙途了,只怕會落得個靈臺崩塌,此生就連玄神境都遙不可及了。
唉,可憐的孩子?。?p> 也不知青君對那半妖少年的感情,是親情還是什么。
親情倒好,若是愛情,怕是就算是過了這關(guān),以后還會有更大劫難等著呢。
唉,真是頭疼?。?p> 思慮萬千,想著想著,堂堂玄神境的修士,竟然也覺得有些頭疼,恨不能現(xiàn)在出去,狠揍一頓趙家人出口心中惡氣。
你說這趙家人也是賤的慌,人孩子老實巴交的待著等青君呢,你們非得無風(fēng)起浪。
這回好了,把那半妖趕跑了,你們趙家也沒如意啊。
不僅如此,那半妖還去了癡傻,變得聰明了,更是恨極了你們趙家。
但愿他去了癡傻之后,心里還記掛著青君,沒有忘記與青君這十幾年相伴的情誼吧。
酸甜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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