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么回事,是怕了我們,還是怕了修仙者?”準(zhǔn)備好大戰(zhàn)一場的師徒倆又困又累。
天邊起了一點點魚肚白,今天旭日即將東升,再過一會,白天來了,就不是普通妖詭的天下。
“你說妖詭是怎么想的,難不成就這么算了?色厲內(nèi)荏的妖詭,可不值得我們害怕?!碧其h摸了摸懷里的鐵錘,“還是說,它實際上在準(zhǔn)備什么陰謀詭計?”
趙飛龍也拿不定主意,唯獨確定的是:那只妖詭實力不弱,正面對抗,連賀華庭都不是對手。同時,妖詭定然具有某種寶藏或特性,讓賀華庭舍不得走。
“天快亮了。我去把婉兒叫醒,趕緊收拾東西。無論如何,你倆先出村,路線圖我等會畫給你,就算要回來,也得等確定消停了以后?!壁w飛龍雙手的子午鴛鴦鉞碰了碰,鐵交聲清脆,如晨風(fēng)中鈴。
“好的?!?p> 把鴛鴦鉞插在腰帶上,趙飛龍去了東屋。
唐鋒坐在階前,他一夜沒睡,忍住打哈欠的沖動,努力支撐眼皮,看天空的魚肚白,等待逃離是非之地的時刻。
天將亮未亮?xí)r,唐家村外,遠遠傳出痛苦聲,就聽人說“村長全家暴斃”一類的話。
趙飛龍和唐鋒騰地起身,“你在此地,不要離開,我去看看!”趙飛龍話音剛落,突然,東屋里,傳來一聲尖叫。
什么東西倒地,什么東西被摔碎!
唐鋒心中一驚,身影一晃,也出現(xiàn)在東屋。
他看到,趙飛龍癱坐在地,滿頭白發(fā)亂顫,驚愕的老眼望向床上瑟瑟發(fā)抖的人。
趙婉兒,坐在床上,想用被子蓋住身體,可她的手臂已因過度吃驚無力了,勉強抓住破被子的一角,肩膀在外面,能看到明顯的雞皮疙瘩。
婉兒剛睡醒的眼睛還布滿血絲,就那么張著嘴,盯著自己的小臂內(nèi)側(cè)。
那里,赫然多出一朵血紅的桃花。
皮膚已被她撓出了許多紅痕,紅色桃花依舊鮮亮醒目。
婉兒動了動嘴唇,她的下巴都在發(fā)抖,想說什么說不出來,最后,她勉力抬頭,用驚恐到極致的顫音,出自本能,發(fā)出絕望的哀求:
“爸......”
唐家村黎明時分的兩次尖叫,驚動了全體村民,左鄰右舍聚到最近的案發(fā)地點,探頭探腦,唏噓不已。任憑往日如何親近,遇到這般怪異,任誰遇上了恐怕也無法再用平常心對待。
一夜之間,唐家村幾次波折,唐珍珠自殺,珍珠、村長兩家都被滅口,趙婉兒胳膊上,竟也出現(xiàn)了桃花。
全村的人紛紛出動,多數(shù)人先去了村長家門前。據(jù)說,昨晚村鎮(zhèn)忙到半夜,兩個時辰前才躺下休息,結(jié)果天沒亮,全家都慘遭毒手。
村長夫婦,兒子兒媳,還有三個孫子,七口人的尸體被人搬到外面,尸體都被凍得焦黑,形容恐怖,顯然不是人力所為,圍觀過來的村民無不驚悚。
村民里年紀(jì)大的,都見過這種情景,這是妖詭對唐家村敢于反抗的警告:乖乖為他獻女人,別的什么都不要想。否則這次死的是村長,下次死的也可能是任何人。
身軀肥胖的村長夫婦,在地上像兩團凍硬的瀝青,從外觀根本查不出他們是怎么死的,沒人知道妖詭用了什么法術(shù),唯獨直觀的凄慘死狀,讓村民不忍直視。
“這天兒,怎么這么冷?”
七口焦黑尸體,散發(fā)出異常的冰冷,盛夏季節(jié),十步范圍內(nèi),溫度有如隆冬。
周圍幾個漢子裹了身上單衣,身體止不住打哆嗦,幾個身體瘦弱、抵抗力低的男人嘴唇黑紫,臉色蒼白,不停滴搓著手,如同冬天被人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冷水。
“聽說,趙飛龍家的閨女又中福了!”
“這是今年的第三個,唐家村的第二個?!?p> “昨天珍珠自殺,死的是珍珠一家、村長一家,這次要再出了什么問題,難道全村也要死絕嗎?”
因為村長一家死的太慘,許多村民受到驚嚇,反而都開始往趙飛龍家外湊。
他們在外面嘀嘀咕咕,趙家內(nèi),卻是一片寂靜。
炕上,婉兒半個身體,蜷縮在被子里,望著臂上的六瓣桃花,雙目失神,像具行尸走肉。
噗通!
趙飛龍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冷汗止不住的流,心中恐懼開始止不住,剎那間就要崩潰了。
這怎么可能?
唐鋒去拉婉兒的手。
入手,冰冷刺骨,讓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鋒哥......”婉兒絕望到了極限,想哭,卻哭不出來。肌肉在臉上掛著,到最后卻成了苦笑。
外面村民們嘀嘀咕咕,唐嬸和黃大叔擦著眼淚進屋,想安慰幾句,話到嘴邊,但這種情形,什么都說不出口。
家門前被里三層外三層圍住,
“多可憐的姑娘,婉兒才十五,這么俊俏的一人兒竟然....唉.......”
“什么世道,難道唐家村的女人都該等死嗎?”
“你小點聲,萬一妖詭晚上找你怎么辦?”
唐家村村民都是看著鄰里的孩子長大的,多數(shù)村民可憐趙婉兒年輕好看,這次就要給詭做新娘,但鑒于村長的命案,誰都忌憚死人,都只敢竊竊私語。
這時,外面?zhèn)鱽硪粋€高傲的聲音,打斷了村民的嘀咕聲,
那人由從外面向里走,邊走邊道:
“這就是你們狂傲自負(fù)的代價!”
在傳染的的忐忑和絕望里,那最聲音太過刺耳。
村民們讓開一條路,九天鶴賀華庭負(fù)手走到門前,抬腳踏入趙家房子,看到東屋里的一家三口,賀華庭的眼睛情不自禁注視到,破被下未曾遮嚴(yán)實的婉兒柔滑肩背。
少女姿容和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目光立刻變得熾熱,賀華庭險些當(dāng)場失態(tài),他咳嗽兩聲,他正色對村民斥責(zé):
“村長昨晚不聽我,不信我,導(dǎo)致錯失良機。他啊,因為無知,竟想靠自己誅殺妖詭。區(qū)區(qū)凡人,竟也敢自命不凡,妄圖向妖詭挑戰(zhàn)?人吃草,妖殺人,仙誅妖,這就是天理,逆天者必遭天譴?,F(xiàn)在能救你們的,只有我——九天鶴!賀華庭!”
唯一的修仙者,就是村民們苦海里的一盞明燈,就是溺水者抓住的救命稻草。不論男女老少,他們紛紛跪下,向賀華庭哀求庇護,頓時一地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