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睹為快!”麻教授一臉的向往。
“出書?有稿費么?”桑柏問道。
這時候桑柏可真不知道有沒有稿費這玩意,要是沒有稿費那有什么意思,桑柏回去把剩下的章節(jié)抄下來都沒有動力。
麻教授大笑道:“自然是有的,我這邊就是代表啟華書局過來的……”。
麻教授這邊算了一下,說是可能最后能到一萬來塊錢。
桑柏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沒有辦法,現(xiàn)在桑柏不缺小錢,但是上萬元就缺了,瞧麻教授的樣子,這書要是出版了,怎么說也能賺個一萬五六的吧。
當然了這是桑柏在心里想的,并沒有說出口,目前他也不敢往多了想啊。
“只要這書是你的,稿費就沒有問題”麻教授說道。
桑柏理直氣壯道:“那是自然,除了我和我的老師,沒有別人了!”
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一下子把空間里書封面上那長長的,差點三行都沒有寫完姓名的編纂組成員給抹去了,直接把人家?guī)资甑男难獡橐延小?p> 不要臉的家伙,臉上的表情鄭重的如同這事如同板上釘釘子一般,深有后世大喊九九六那幫商人的精髓。
如果有人因為這事指責桑柏,桑柏一準還擊:呸!要臉還穿個毛的越啊,你在原來的空間幾十年房貸還著不香么?
“那這樣,你要是有時間,咱們今天就去一下啟華書局,談一下出版的事情?”
“這么著急?”桑柏問道。
麻教授說道:“這么好的書,早一天印出來,也能早一天讓熱愛學習英語的同志獲益,而且我還準備把這教材列入我的教學中”。
桑柏也沒有多想:“可以,不過我這邊還有教學,不能呆太久”。
麻教授聽到桑柏這么一說,直接拉著桑柏就往外走:“那趕緊出發(fā)!”
“急什么,休息休息再走吧”桑柏這種懶人哪里會如此雷厲風行。
但麻教授卻管不了那么多:“咱們快點走,這事比休息吃飯都急!”。
于是就這么著,桑柏被麻教授給拽走了。
到了車站,桑柏把夏雁秋給叫了出來。
“你要出書?”夏雁秋聽到桑柏說要出書,那望著桑柏滿眼都是祟拜的小星星。
桑柏心中那叫一個受用啊,但嘴上卻說道:“這不算什么,你這么看我還是不夠了解我,我去省城,最多后天就回來了,跟你說一聲,這書要是出版了,咱們可就有錢了”。
夏雁秋笑道:“有沒有錢的無所謂,反正咱們有地,我也有班上”。
“你這心態(tài)度好”桑柏笑了笑。
“要我?guī)闵宪嚸矗俊毕难闱镎f道。
桑柏道:“不用,那老教授是啟華書局的托兒,他不買票誰買票,咱們不必浪費咱們的人情”。
夏雁秋笑道:“你到是精明!”
桑柏嘿嘿的笑了兩聲。
小兩口告完了別,麻教授去買了票,這時候桑柏才發(fā)現(xiàn)仇文濤不去,去省城的只有自己和麻教授。
桑柏也不怕麻教授吃人,兩人就兩人唄,于是買了票上了車一路往省城去。
坐在車上桑柏覺得今天過的像是做夢一樣,差點以為自己又穿了一回。
迷迷糊糊的跟著麻教授到了省城,麻教授這邊打了個電話后,安排桑柏休息一晚。
第二天桑柏這才迷迷糊糊的被麻教授拉到了啟華書局,然后開始談印書。
“等等!”
桑柏伸手制止住了給自己讀條款的人繼續(xù)往下讀。
“這個條款不合適,這著作權是我的,不能你想重印就重印吧”桑柏問道。
和桑柏談的這位臉色瞬間苦了:“不是,我們都是這么操作的,我們啟華書局不是小印刷廠啊……”。
桑柏一擺手:“別人怎么談的我不管,但是我這邊肯定不能這么搞,第一稿多少本按著咱們談的來,想重印的話咱們繼續(xù)談”。
桑柏就算是傻也知道自己空間里書冊后面印著多少次重印,印了多少本,你讓他開始的時候吃點小虧可以,但是想一直這么占他便宜他如何受的了。第一次寫點初印費,第二次直接就一分錢不給了,你想印就開工印就行了,這那里能行。
“沒這么搞過?。 边@位犯了愁。
現(xiàn)在的知識份子都是羞于提錢的,一提錢似乎人格就低了,但是桑柏完全不這么想啊,知識份子和資業(yè)家談錢談的要理直氣壯才行。
“在這方面國家也是有規(guī)定的”麻教授這邊也苦起了臉。
現(xiàn)在人一聽出版,別說是給錢了,就算是不要錢也是大把人伸著腦袋想出書,眼前這位呢給錢還嫌這嫌那的。
啟華書局的這位此刻也心道:你知道現(xiàn)在想出本書有多難?出書的紙張中央特意調了印大祖選集的紙張來印別的書刊的。
時個國產什么都缺,包括印書的紙張,在開放之前印的最多的書自然就是小紅本這類的,但是現(xiàn)在開放了,動亂中斷掉的什么文集啊,小說啊,名著啊之類的就要重印,滿足人們的精神生活,而又恰好選集新一冊要刊印,這兩下一碰撞,最后打到了最上面,決定緩印選集,重點印名著文學,技術這類書刊。
桑柏道:“該談錢的時候就談錢,這是一本好書,也值的起高價,如果按著這標準執(zhí)行,那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你們獲得了巨大的利潤,而我連口湯都沒有喝上”。
桑柏不樂意自己只有最低檔的稿費,千字給八十看著挺高的,對于現(xiàn)在人的收入來說,也挺可觀的。如果是現(xiàn)在人編的,一準開心死了。
但是桑知道這玩意在后世印了多少冊,他也不是這時候的人,而是來自四十年后。
這事放前天他還不知道,但是和麻教授這一路走來,知道現(xiàn)在市場上是多缺這類好教材,自然不能認八十/千字的稿費,更何況還有重印的條款。
“你別沖動!”麻教授一驚立刻說道。
“我們也不知道這書放到市場上會不會受到歡迎,其實第一次印一萬冊已經是相當……”。
桑柏充份發(fā)揮了穿越者的優(yōu)勢,張口道:“那我們打個賭,也就是對賭協(xié)議……”。
“這不可能!”
沒有等桑柏說完,人家就阻止他了。
出版社也是生意人,是生意人就沒有傻子,他自然知道這書印出來是多少的量,以他保守估計都得在一百萬冊,怎么可能認桑柏說的什么對賭協(xié)議。
而且這時候公家的書局怎么可能因為桑柏開個口子,要是換上大家什么的還可以,桑柏沒這名聲啊。
來回談了四十分鐘,沒有一點進展,啟華書局這邊咬定了,印就是先一萬冊,按這個價給錢,后面要印算重印。
“那算了!”
桑柏也不樂意跟他扯了,站起來收拾起桌上自己的本子就走,這本子上是桑柏決定試書的第一冊,書名定的是《桑柏教你學英語》。
對的,桑柏就是這么無恥!從入門到精通直接讓他改了名。
桑柏出了屋子,人家也沒有追,桑柏出了門頓了一下還是沒有回頭走掉了。
買了車票回家,見了夏雁秋把這事一說,夏雁秋反而是安慰起了桑柏。
于是桑柏繼續(xù)自己的教學。
出版社沒有打電話過來,到是麻教授這邊打了幾個電話,說桑柏有點太沖動了。桑柏有時也覺得有點沖動了,這是多好的洗錢機會啊。
不過事以至此,他也不準備把自己的臉送上門去:哥們一個從四十年后過來的,哪可能賺不到錢!
把小氣的啟華書局放到一邊,桑柏這邊專心的教學生。
沒過多久聽課的學生發(fā)生了變化,來的人多了,生面孔也多了起來,原來的學生現(xiàn)在卻陸續(xù)有人調走了。
省里梛邊真的調走了余澤山等人,而且還不是光進省外貿,像是仇文濤居然逆了天,進了省政府。
省里這邊有動靜,那市里也摟了兩個走,附近的幾個兄弟市一看,打著借用的旗號也弄了一些人,別管有沒有外賓來,反正這人我得有,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不就是多幾人吃飯嘛。
就這樣子,不到一個月,桑柏班上老生走了大半。
這一下子立刻燙熱了小縣城的人心,桑柏這課熱到了冒火。
新人多了,老人很快要走光了,所以到了五月初,桑柏這邊不得打算重頭開始教,因為這些學生又換成了連26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的了。
學的好的學生們一大部分高升了,還有十幾個要考大學,幾乎原本學生中的精華都不在了。
說起來桑柏心里還是挺高興的,打起了精神準備教下一批。
這天桑柏吃完了晚飯,正準備去上課,還沒有到門口,桑柏便被齊局給叫住了。
“小桑,過來一下”。
“我有課!”
齊局笑道:“我不找你喝酒!陪我走走,別操那心了,讓學生們自學吧”。
桑柏聽了有點奇怪,覺得齊局今天有點怪。
心里這么想,但還是陪著齊局出了家屬院,走到了大街上。
“小桑,咱們認識半年了吧?”
“嗯,七個多月了”桑柏說道。
“我要走了“齊局道。
桑柏聽了愣了一下:“你去哪里?”
“我去平州下面一個小縣當副縣長,上午剛定了”齊局說道。
“那恭喜啊”桑柏笑著說道。
平州可比這富多了,雖然都是縣但是不可同日而語,人家那全省靠前,這里倒數第一能一樣么。不光是去了平州而且還升了一級,這是大進步啊。
齊局笑道:“我走了,你在這邊也就難說了,這樣吧,你要是有意跟我去平州,做我的秘書怎么樣?過兩年我想辦法幫你弄個編制”。
桑柏想都沒想,笑了笑:“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現(xiàn)在的生活挺滿意的”。
齊局望了桑柏一眼,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強求”。
桑柏道:“感謝您看的起我,但我真不是做官的料”。
想做官,桑柏直接考大學了,以他四十年后硬杠剛過東裕高考的經驗,再加上外語水平,三個月時間復習,不考個清北都對不起自己。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清北畢業(yè)生,那可不是出來好不好找工作的問題,成績好的有很大可能是要進部委的,有這樣的本事何必要跟著一個小縣長混!
瞧齊局的樣子還不滿意,桑柏都不好說他,在穿越哥的面前這么自信,是不是現(xiàn)在才出生不久的梁靜茹就能給你勇氣了?
桑柏不答應,兩人接下來就沒什么話好說了,走了十來分鐘,兩人各自回去。
齊局走的快,三天后便去新地上任去了,新接任的局長來的也快。老局長離開才一天,新局長便拖家?guī)Э诘膩斫尤瘟恕?p> 同一天,桑柏吃完了晚飯,正準備備上一會課就休息呢,突然間聽外面有人輕聲敲門。
“桑老師!”
打開了門,桑柏一看是自己的學生朱匯民。
“有什么事?歡迎新領導的大會結束啦?”桑柏讓著朱匯民進了屋。
“桑老師“朱匯軍有點扭捏。
桑柏道:“有什么事你就說”。
朱匯軍悄悄的說道:“洪局長在會上說他準備找?guī)煷蟮慕淌谶^來接任你,說你的水平畢竟有限,而且不是單位的人還占了一套科長樓……”。
桑柏聽了不奇怪,以前雖說混街道的,但也算是在政府部門混過的,就算沒混過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
齊局因為夜校搞的好一下子跳的太猛了,從偏遠小縣城進入省精華之地,還升了一級,這升的很嚇人。那么接任的人自然不能繼續(xù)看重桑柏,搞蕭規(guī)曹隨這一套。
要是這么搞了,那人家一看還不是前任鋪的底子!這出了成績算誰的?
也只有趕走桑柏換人并把夜校搞的更好,那才顯出新任的本事來啊。
這玩意放政府尋常,放到企業(yè)不知道十年后要了多少原本意氣風發(fā)的國企性命。
“多謝你了,你還能來通知我我很開心”桑柏欣慰的笑道。
領導擺明車馬反對,朱匯軍還能過來通知自己,這讓桑柏覺得自己的付出沒有白給,至少還有這么一個人還想的到自己。
朱匯軍卻有點尷尬。
“我就不多留你了,被人看到對你不好”桑柏說道。
說完把朱匯軍送了出去,桑柏回到書桌旁,便再也備不下去課了,想一想自己昨天還教的學生,只得長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起來,桑柏出門便感覺到了不同,以前和自己談笑自如的人,現(xiàn)在也躲著自己走了。似乎一下子自己成了瘟疫一般。
桑柏自嘲式的笑了笑,抬腳走進新局長的家。
三分鐘不到從新局長家出來后,桑柏便直奔宿舍,拎著早已經打好的行李捆到車上,頭也不回的騎出了外貿的家屬院。
還沒有走十米遠,突然間聽到后面有人大喊:“那位先生,請等一等!”
桑柏一轉頭,發(fā)現(xiàn)兩個男人正向自己跑來。
看到這倆人,桑柏便知道這兩人不是國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