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停車場遇襲
兩輛車在昏暗的停車場里展開激烈地角逐,一聲聲尖銳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和低沉的汽車引擎轟鳴聲此起彼伏。
對方技術(shù)很好,楚南山幾次想超車都被別了回來,想追尾也被躲掉。
“是你逼我的!”李戰(zhàn)拉下車窗,右手拿槍伸出窗外朝前面白車輪胎“砰砰砰”一連開了幾槍,白車左搖右閃,結(jié)果也都打偏了。氣的李戰(zhàn)狠狠砸了下車門。
“大哥,我的車?!背仙讲⒉恍奶圮?,不過是想給李戰(zhàn)緩解一下情緒。李戰(zhàn)深呼吸后氣息平穩(wěn)很多,再次舉槍瞄準(zhǔn)白車。
白車連續(xù)幾個急轉(zhuǎn)彎找到黃色標(biāo)志,最后一個左轉(zhuǎn)彎拐進出口坡道,前面漸漸明亮起來。
醫(yī)院外面是繁華地段,又正值下班高峰期,白車一旦駛出停車場匯入車流就再難找到了。
路上行人太多,未免傷及無辜不能開槍。萬一白車為了自保沖撞路人,傷亡會很慘重。
所以必須在出停車場前截下他。
楚南山緊咬著白車后面,眼看車子就開到出口了,李戰(zhàn)還是沒能打中輪胎。
沐云溪把頭發(fā)一挽,對李戰(zhàn)說:“把槍給我!”
李戰(zhàn)沒有片刻猶豫,回手把槍遞給沐云溪。
沐云溪接到槍的瞬間手指一轉(zhuǎn),半身探出車窗朝著前面連續(xù)開了兩槍。
坡道里先是傳出“砰”的爆胎聲,然后是鐵架子在地上翻滾摩擦和玻璃碎裂的聲交織在一起。緊接著又一聲槍響,出口處欄桿機器被爆掉。
白車車速太快,爆胎后車身左邊立刻掀了起來側(cè)翻過去,翻滾兩周又滑了幾米朝欄桿撞了上去,最后在欄桿的阻力下終于在出口停了下來。
楚南山也一個急剎車停下,三個人跳下車剛要往白車走,白車油箱處出現(xiàn)一個小米粒大小的紅點,來不及多想,沐云溪幾乎是本能的大喊一聲:“別過去,要引爆了!”同時伸出手去拉跑在最前面的李戰(zhàn)。
霎時間轟隆一聲巨響,白車火光四濺,一股熱浪滾滾而來,三個人被彈起半空中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半晌,楚南山爬起來去看沐云溪,“溪姐沒事吧?”
沐云溪站起來搖搖頭,“沒事?!鄙砩现挥猩僭S擦傷,就是耳朵嗡嗡的。
李戰(zhàn)被彈到墻角,半天才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沐云溪看見他站起來才松了一口氣。他臉上身上被碎玻璃割傷,但并不嚴(yán)重。
還好沐云溪發(fā)現(xiàn)及時,三個人反應(yīng)夠快才沒有斷胳膊斷腿。
沐云溪看著不遠(yuǎn)處已變成火球的白車緊簇眉頭,大腦快速運轉(zhuǎn)。
這伙人和給樊墨白下藥的是同一伙人嗎?
剛才殺手直接瞄準(zhǔn)后座開槍,顯然是沖著自己來的,而不是楚南山??墒亲约旱纳矸菀恢彪[藏得很好,直到最近才被親近的人發(fā)現(xiàn),怎么這么快就被殺手盯上了?
沐云溪不禁想到——有內(nèi)鬼!
如果說夜魅有內(nèi)鬼,她不相信!可如果不是夜魅,那問題就出在樊墨白這里了。樊墨白身邊那幾個也不會有問題,那么,要么是警部的內(nèi)鬼,要么是一直監(jiān)視樊墨白的人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
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自己觸動了對方的利益——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所以這才引來對方的仇殺。可十年來沐云溪得罪的人并不多。
而從他們計劃的周密程度來看這也絕非一般的小團伙。連撤退失敗后的滅口都做得如此暴力且萬無一失,這樣的組織在世界上都屈指可數(shù)。
很不巧的是,前不久她就剛剛遇到了幾個,還剛好破壞了人家的行動——會是死士嗎?她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處理得很干凈,應(yīng)該沒有留下痕跡,死士怎么會鎖定自己的?
而且,如果是死士,那給樊墨白下藥的人呢?死士是不會無聊到用瀉藥的!
沐云溪的思路走進死胡同,這種不確定的因素讓她感到煩躁不安。
可是,能給她答案的人,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死無對證了!
沐云溪看向外面剛才紅外線的方向?qū)Τ仙秸f:“剛才11點鐘方向有狙擊手,你找人去看一下吧。不過,既然他們留了后手狙殺滅口,應(yīng)該不會留下什么有用的線索了?!?p> 楚南山和李戰(zhàn)點頭,“是?!?p> “沐-云-溪!”沐云溪揉揉太陽穴,繼續(xù)思考著這些事情的聯(lián)系,試圖找到突破口,就聽身后傳來狠厲的吼聲,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一絲顫抖。
沐云溪剛回頭,一個黑影撲了過來瞬間把她捆住,頭被按進懷里。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沐云溪能感覺到對方心臟位置撲通撲通狂跳的節(jié)奏,還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呼吸聲。
久違的熟悉的氣息仿佛是一劑鎮(zhèn)定劑,沐云溪煩躁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下來,任由對方緊緊的抱著,目光也收斂起剛才的鋒芒。
許久,沐云溪拍拍樊墨白的背,“好了,再勒下去沒炸死也被你勒死了!”
樊墨白仍不愿放手,“寧可勒死你也不想再看到你被炸死了!”聲音中帶著哽咽,他是真的怕了,怕像十年前一樣,再次看到沐云溪葬身火海。
警車和消防車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樊墨白看看楚南山,“這里交給你了。”說完,拉著沐云溪離開。
現(xiàn)在還不是讓她暴露的時機。
回到病房,沐樊悠看到一身是傷的沐云溪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剛才聽到爆炸聲,樊墨白他們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她就直覺不好。
“媽,怎么回事?”
“沒事的悠悠,就是擦破點皮。”沐云溪抬起胳膊給她看,“你看,是吧?”
本來她不想讓女兒看見,可是如果不讓她看見,又怕她會亂想更害怕。
這時,門打開,樊墨白下意識的擋在沐云溪前面,待看清楚來人撇了撇嘴讓開。
顧銘勛把盛著藥品的托盤放在床頭柜上,用鑷子夾著碘伏棉球給沐云溪消毒上藥。
“這才離開幾分鐘怎么就搞成這個樣子?”冷夜問沐云溪,眼睛卻死死盯著樊墨白。
“我通知蕭雨過來了,讓她24小時保護你?!?p> “我的女人我來護,用不著你瞎操心!”樊墨白冷冷回應(yīng)。
“有你才更不安全!”冷夜吼回去。
“行啦,你們倆能不能別一見面就吵?”沐云溪被吵的有點煩躁。
兩人閉嘴,卻仍是橫眉冷對。十年前兩人就如同死對頭,十年后亦不會改變。
沐云溪嘆口氣不理他倆,對顧銘勛說:“讓珍兒處理一下監(jiān)控?!?p> 態(tài)度很明確:讓你倆鬧?沒好果子吃!
“放心,已經(jīng)讓珍兒在弄了?!崩湟沽⒓春闷夂逯?。
“沈良在處理了。”樊墨白也同時說。
顧銘勛處理好傷口拉著冷夜出門。
“你走你的拉我干嘛?”出了門冷夜一甩胳膊有點不高興。
“人家一家三口共享天倫,你杵在里面當(dāng)電燈泡干嘛?堂堂夜魅二當(dāng)家這么不識趣,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冷夜撇撇嘴,“誰敢笑我?”
顧銘勛被他氣笑。他看看時間,樓下取證應(yīng)該差不多了,“我去驗尸房準(zhǔn)備準(zhǔn)備,你也走吧,他們快回來了。放心吧,有樊墨白在不會有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