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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弈之雙面世子雙面妃

第二章 積年陳怨

對弈之雙面世子雙面妃 獄蝶MQ 3158 2021-01-26 09:16:00

  看似極為普通的一句話聽的墨太后心頭一顫,整個人瞬間嚴(yán)肅起來:“你放肆……”玉啟軒在墨太后發(fā)飆之前,一個閃身擋在了兩人中間:“母后”,比起讓玉妃萱退一步,他還是覺得讓墨太后偃旗息鼓會更現(xiàn)實一些。

  看著眼前人將自己護(hù)在身后,龍椅上的玉妃萱慢慢的起身,拉下了臉上的面巾,面巾之下的臉,仔細(xì)看去與玉啟軒幾分相似。

  玉妃萱,老鳳王的幺女,與新帝名諱僅一字之差,一母同胞,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兩個人,卻彼此擁有不同的命運,一個即將成為高高在上的龍,而她呢,今夜過后該何去何從,無人知曉。

  眼前,一雙鳳眸怒氣沖沖盯著自己的女人,是西洲的太后,也是她的母親,一個恨不得她從未來到這世上的親生母親。

  二十一年前,老鳳王在政變中“競聘上崗”,兄終弟及,繼承皇位,剛被封為貴人的墨太后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而皇后卻是個心狠手辣又善妒的主兒。

  那時的墨太后一邊因有了孩子而開心,因為這個孩子若是個皇子,便足以讓她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中站穩(wěn)腳跟,一邊卻也惶惶不可終日,害怕遭人妒忌,沒有強(qiáng)大的母族傍身,她只得低調(diào)做人,小心翼翼地躲著各種明槍暗箭,十月懷胎,她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終于捱到了七月初七日,她拼死生下了一對龍鳳胎,老鳳王大喜,晉了她的位份,還親自給兩個孩子賜了名字,八皇子賜名玉啟軒,九公主賜名玉妃萱。

  新皇子的出生讓膝下已有太子的皇后氣得牙根直癢癢,各種小動作不斷,而老鳳王也沒那么多精力一直護(hù)著他們母子三人,一個月后,心力交瘁的墨太后看著熟睡的兩個孩子,作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偷龍轉(zhuǎn)鳳。

  沒過多久,九公主玉妃萱得了癆病的消息就在皇宮中不脛而走,老鳳王下令將其送往遠(yuǎn)離皇宮的別院安置,只是并沒有人知道,當(dāng)時送走的其實是小皇子。

  事實證明,這一招險棋確實奏效,這一對雙生子的樣貌十分相像,年齡又小加上墨太后的小心運作,有了女扮男裝的玉妃萱在宮中吸引“炮火”,被保下的玉啟軒得以平安的長大成人,兄妹互換人生,一換就是十年。

  往事如煙,風(fēng)過盡散……

  玉妃萱見玉啟軒欲言又止,倒也不想讓他為難,穩(wěn)了穩(wěn)心神,鎮(zhèn)定道:“我來要一樣?xùn)|西,拿到了,一切好說,拿不到,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墨太后早就知道這個女兒,太過古靈精怪,心思手腕根本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能比的過,說起來還是她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也正是這樣,每每面對玉妃萱時,她都如臨大敵,眼下聽著她這般張揚(yáng)的“挑釁”,更是危機(jī)感陡增。

  “你要什么?明日過后,你便是西洲唯一的長公主,身份地位、榮華富貴……”墨太后的語氣略緩,慢慢的提醒道,只是她還沒說完,就被玉妃萱淡然打斷了:“我不稀罕”。

  墨太后看著她的神色,心頭一顫,那一瞬間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她要的“東西”。

  “你想要赤羽軍?”她“咬牙切齒”般一字一頓地問出了心里的猜測。

  西洲上下無人不曉,八皇子玉啟軒七歲成詩,八歲成誦,十二歲便能披掛上陣,由他牽頭組建的赤羽軍,三年時間打的北疆蠻族割地求饒,他是眾皇子里的佼佼者,無數(shù)西洲百姓心中的保護(hù)神,風(fēng)頭甚至蓋過了當(dāng)朝太子。

  當(dāng)年便有不少人在暗地揣測,老鳳王早有改立太子的想法,但畏懼皇后母族勢力,因為那時的墨太后雖然盛寵一時,卻只是一個小小的后妃。而且能在以善妒聞名的皇后眼皮底下,生下皇子并將他撫養(yǎng)成人已是不易,再想染指儲君之位簡直是癡心妄想。

  然而,天意難測,“巫蠱之案”東窗事發(fā),轟動朝野,刀尖懸到了頭頂,老鳳王終于被逼無奈,聯(lián)合幾大世家將皇后母族連根拔起,結(jié)局無外乎是太子自盡,皇后被廢,東宮之位就此空缺。

  太子一死,玉啟軒無疑是最佳的候補(bǔ)人選,他德才兼?zhèn)?,又有?zhàn)功傍身,但其他皇子也不是吃素的,老鳳王強(qiáng)撐著一口氣,將玉啟軒推上太子之位后,很快便撒手人寰,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眾皇子并未認(rèn)同他臨終的安排,反而沒了制約,越發(fā)的肆無忌憚,一時間奪嫡之禍,殃及朝野……

  玉啟軒憑著手中的人脈、軍隊,以及墨太后的暗中扶持,一番腥風(fēng)血雨后,還是穩(wěn)穩(wěn)的勝出,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順理成章,而赤羽軍在其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赤羽軍,是天子衛(wèi)率,必須留在京城”,墨太后緩過神來,態(tài)度愈發(fā)強(qiáng)硬,不肯退步,表情也越發(fā)的不善,一雙眼睛恨不得將玉妃萱盯出個窟窿。

  “噓”墨太后一時失態(tài),聲音拔高了幾個度,玉妃萱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比了比:“太后娘娘,狡兔死,走狗烹,這一招玩多了就不新鮮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最近你暗自對赤羽軍上下動的手腳”,她早就有備而來,比起墨太后的“氣急敗壞”,倒是從容淡定的可以。

  玉啟軒聞言目光猶疑地看了一眼墨太后,后者那被戳中的心虛雖然掩藏的很好,可眼神閃躲間的不自然還是妥妥的暴露了出來。

  “太后娘娘,這事不是你說一句不可以,就能作數(shù)的,畢竟現(xiàn)在發(fā)號施令的人應(yīng)該是陛下”,早前皇后失勢,墨太后母憑子貴,也曾出入?yún)⒄?,代筆朱批,但后宮不得干政,卻是鐵打的規(guī)矩。

  “若是明天天一亮,這皇位上又換了個新面孔,傳出去怕是要貽笑大方的,所以還是聽陛下的吧?”她轉(zhuǎn)身看向了身側(cè)的玉啟軒。

  墨太后緊緊攥在一起的手慢慢泛紅,表情也逐漸猙獰,不等她思考出對策,“好”,玉啟軒一個字答應(yīng)的痛快。

  再聽到玉啟軒回答的那一刻,玉妃萱絲毫不懷疑,眼前的墨太后,自己的親生母親,對自己是動了殺意的。

  修長的手指因用力一點點的泛白收緊,果然無論做什么,在她心里,自己永遠(yuǎn)都是比不過他的。就像當(dāng)年她九死一生歸來,得到的也不過一句“做的很好,退了吧”。

  “啟兒”,墨太后眼見著誰也不聽自己的,只得怒喝了一聲玉啟軒,語氣遠(yuǎn)不似剛剛那般慈愛,隱隱還帶著責(zé)怪:“她胡鬧,你也昏了頭么?”

  雖是親兄妹,可是她卻最見不得兩人親近,她寧可兩人彼此生疏一些,因為李代桃僵的秘辛見不得陽光,哪怕玉啟軒如今已經(jīng)手握生殺大權(quán),她也成了尊貴無比的太后,當(dāng)年的知情人已經(jīng)被血洗,可她還是怕東窗事發(fā)……

  一番辯駁之后,玉啟軒到底沒遂墨太后的心意,收回成命,眼見著回天乏力,三個人的結(jié)局自然是不歡而散,回到自己寢宮的墨太后,越想越氣的發(fā)抖。

  她和后宮的女人斗了一輩子,眼見著勝券在握,卻被自己的親生骨**得毫無還手之力,一想起玉妃萱那雙平淡如水,毫無波瀾的眼睛,她就覺得心口堵得慌,結(jié)果兩眼一翻,身子就倒了下去……

  “提前恭賀陛下”,墨太后離去,大殿又恢復(fù)了和平安靜,玉妃萱繼續(xù)大大咧咧地坐下,將剝好的橘子吃了個干凈。

  “這個位置本來……”被墨太后這么一搗亂,玉啟軒心情不佳,他自小便在皇家別院長大,身邊都是墨太后的心腹,困在四方的院子里,終日學(xué)習(xí)的都是帝王權(quán)術(shù),治國謀略,文治武功,墨太后可能一年也不能來看他幾次,他也從未見過他的父皇以及他的兄弟姐妹們。每每問起,別人也只會拿靜養(yǎng)來搪塞他。

  直到八歲的時候,他才偶然得知一切。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跟自己一樣大的妹妹,穿著得體的皇子服,文治武功皆為上乘,她的眼中沒有同齡公主的天真活潑,有的只是滿滿的成熟穩(wěn)重,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那時候,墨太后解釋說“母后都是為了你好”,后來,他拒絕將兩人換回來時,墨太后問他說“你想害死我么”,再后來……

  “本來就是你的”,玉妃萱知道他想說什么,輕聲打斷,她比玉啟軒知道真相要早許多,自她懂事起,墨太后便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地告訴她,宮中多么險惡,女兒家存活不易,甚至長大了還會被送去和親,所以讓她萬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并拿培養(yǎng)皇子一般要求她,后來,她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本該是玉妃萱三個字,而她母后所說的一切,不過是一堆拙劣的謊言,偏生她還信了許多年。

  當(dāng)知道自己全部的努力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之時,她怨過、委屈過、甚至恨過,恨自己的母親把自己當(dāng)作棋子,也恨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搶了自己的生活,可后來一切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和墨太后依舊是相看兩相厭,和玉啟軒卻是握手言和,也不知是不是血脈親情在作怪。

  玉妃萱走了,獨自留下的玉啟軒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桌案上零零散散的橘子皮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遠(yuǎn)處,越過層層的殿宇亭臺,東方已經(jīng)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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