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公子冥月
“蘇烈死前密謀在風(fēng)云大會上搗亂,你抽空給冥月提個醒”,玉妃萱知道他話里有話,也知他一直不喜自己與南楚或是沈湛有過多牽扯,可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摘得清楚的,所以只好岔開了話題。
“放心吧,你的大城主可沒那么容易被暗算,要是這樣的無名鼠輩都能得手,那這么多年,季冥月墳頭草怕是也得有幾丈高了,更何況,眼下蘇烈死了,他的計(jì)劃不胎死腹中,也會大打折扣”,葉凌轉(zhuǎn)頭見玉妃萱微抿著嘴,眉眼安靜的咬著吃的,一副無意多說的架勢,每次一提沈湛,就這個樣子,他都見怪不怪了,便只好就坡下驢,順著她的話講下去。
雅居之中,兩人各有所思,難以達(dá)成一致,便各自默契的不再說話。
“師父”,一聲中氣十足又焦急的呼喊,打破了一片沉寂,驚走了滿園飛鳥,震落了一院殘紅。
“喊什么喊,我活的好好的”,葉凌聞言一臉無奈,還順帶翻了個嫌棄的白眼,隨手將旁邊的杯子甩了出去,還不忘生氣的呵斥道:“遲早被你嚇?biāo)馈?,真是見了鬼了,想他英明一世,怎么會收柳扶風(fēng)這樣一個又蠢又聒噪的徒弟。
柳扶風(fēng)身手不賴,推門而入的瞬間一把接住了披頭砸過來的茶杯,動作無比的嫻熟,可見不只一次了。
草草的墊了墊肚子后,玉妃萱擺上了一局棋,來消磨等待的時間。此時正一手執(zhí)棋,一手微屈輕輕叩擊著棋盤,觀看著這一對師徒互相嫌棄的場景,不過葉凌身邊自從有了這么個活寶,倒再也沒有無聊過。
柳扶風(fēng)上前“恭恭敬敬”的把茶杯放好,看了一眼玉妃萱,呲牙一笑,隨即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啊,看什么呢?”葉凌沒好氣的補(bǔ)了一句。
柳扶風(fēng)晃了晃頭才回神想起,他還有正事要說:“公子,師父,冥月城主有請”。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葉凌撇了撇嘴,表示并不知情。季冥月鮮少出天外之城,就連柳扶風(fēng)接到消息時也暗自吃了一驚。
雖不知這小小的邊城有什么值得他前來的,但玉妃萱兩人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著柳扶風(fēng)來到城中最好的客棧。
雅間門口,迎面走來的是一老者,正是季冥月的管家,人稱許伯,見到他們前來,微微一笑:“玉公子,葉公子,城主在上面”。
葉凌大大咧咧走在前面,玉妃萱走過許伯身邊,微皺了一下眉頭:“許伯,傷著了?”
許伯心里登時咯噔一下,但轉(zhuǎn)瞬搖了搖手腕,人老了,做事不靈活了,早晨打碎了碗,這不上了點(diǎn)傷藥,說著還露出了虎口處的傷。
“以后小心點(diǎn),喏,葉凌配的,比你用的對癥多了”,玉妃萱摸出了一瓶藥遞給他,倒也沒多想,身后的許伯看著手中的藥,神色晦暗不明。
“你怎么來了?”一進(jìn)門,玉妃萱就看到了端坐窗前,手持一卷書看的認(rèn)真的季冥月。
夕陽的余暉與一襲紅衣的他交相輝映,為他附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暈,襯得他整個人安靜美好。
人人都道,天外之城的城主謀略非凡,不過在她看來,卻跟書呆子無異,也不知那些晦澀難懂的古書有什么可看的,偏偏這人還能看的津津有味。
“剛到”,季冥月鳳目微挑,自動掠過了入座的葉凌,看向身后的人,目光溫和似水,比平時少了些上位者的威嚴(yán),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安好,他的聲音里似乎也透著一絲輕快:“都在外邊晃蕩了這么久,還不回來?”
都說男子穿紅衣太過張揚(yáng)妖氣,可在他這里卻是穿出了別樣的俊美之感,葉凌嗤笑一句,也不知在嘲笑誰,“她呀,一向閑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把自己折騰出點(diǎn)傷,絕不消?!?,他一向嘴快,一下子就揭了玉妃萱的老底。
“傷哪了?”季冥月起身也來到了桌前,剛剛還平靜的神色多了幾分不悅,玉妃萱瞪了葉凌一眼,轉(zhuǎn)頭一笑:“沒事,小傷、小傷”。
即便如此,還是免不了被季冥月耳提面命一番,看著兩人一個佯裝慍怒,一個低頭認(rèn)錯的模樣,一旁的葉凌恍惚間生出一種莫名的錯覺,比起玉啟軒,季冥月才更像她哥哥。雖然玉妃萱確實(shí)是以季冥玉,這個天外之城小公子的冒牌身份來行走江湖的。
幾人調(diào)侃了一會兒,玉妃萱把話題拉回了正軌,她將半塊牛皮卷攤開在了桌子上,略惋惜的道:“蘇烈死了,這半塊殘缺不全,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好像這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蘇烈看起來也不像有《涼山記》的人”,葉凌插了一句嘴,像是在為玉妃萱開脫,因?yàn)樗麄兇诵衼磉@,是聽了季冥月的命令來的。
不得不說,眼前這人年紀(jì)輕輕,看著光風(fēng)霽月,但他總覺得季冥月城府極深,畢竟放眼天下,都無人知與前朝寶藏息息相關(guān)的《涼山記》是什么,可季冥月就曾自信地告訴玉妃萱,它是一幅被一份為三的古畫。
“沒事,別灰心,慢慢找,眼下東明、南楚、西洲都沒多大的進(jìn)展,我們已經(jīng)很快了”,季冥月沒有理會葉凌,他對別人話一向少的可憐,只是平靜的安慰了一句有些喪氣的玉妃萱。
天外之城身份尷尬,這么多年雖成了氣候,但又不得不防,所以也加入了爭奪前朝寶藏的隊(duì)伍,季冥月身份特殊,一直都在背后運(yùn)作,所以這么多年,一直按照線索尋寶的人其實(shí)是玉妃萱。
葉凌雖知道前朝寶藏里也有玉妃萱要的東西,但不知道玉妃萱和季冥月之間有什么“貓膩”,說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太過多疑也罷,他總覺得季冥月動機(jī)不純,可到底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
“師父,我抓了個刺客”,幾人正聊著,柳扶風(fēng)從外面敲門,走了進(jìn)來。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神色有些凝重,手里提著所謂的不長眼的小嘍啰,雖然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但是舉手投足卻一點(diǎn)都沒有刺客的“覺悟”。
這人被柳扶風(fēng)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爬起來一見這么多人,頓時嚇得哆哆嗦嗦的,葉凌見狀搖了搖頭,嘲諷道:“就這慫樣,還刺客?”
“幾位大,大人,我,我找錯人了,你們高抬貴手,放了我吧”,玉妃萱聞言也輕嗤一聲,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殺手找錯人的,這說謊都不會說。
可轉(zhuǎn)念一想蘇烈密謀的事,又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難不成這人是沖著季冥月來的,想要故意裝瘋賣傻,伺機(jī)而動。
但季冥月這般謹(jǐn)慎的人,行蹤泄露不太可能,怎么會剛到就被人盯上呢?為了安全起見,她便忍不住說著刺客的話問道:“既然不是沖我們來的,那你們本來的目標(biāo)是誰?”
殺手咽了口唾沫,似乎在斟酌該不該說,葉凌使了一個眼色,柳扶風(fēng)的刀就架上了脖子:“別別別,我說,我們,是去殺出使西洲的使節(jié),叫個什么,什么沈湛的”。
“你說你們要?dú)⒌娜耸钦l?”聽見這個名字,剛剛還淡定的玉妃萱,瞬間起身,聲音清亮凜冽,嚇得殺手一愣,但還是乖乖的重復(fù)了一遍:“南楚的使節(jié),沈,沈家世子沈湛……”
“小……”不等葉凌出聲,玉妃萱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就剩一扇大開的窗子還在微微晃動,“扶風(fēng),跟上她”,葉凌蹙眉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吩咐道,一旁的季冥月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瞧不見一點(diǎn)擔(dān)心,可許伯卻是眼尖地瞥見了他攥緊杯子的手在微微用勁。
玉妃萱走了,兩人也沒什么可聊的,便自覺散了,自季冥月那出來,葉凌的臉徹底陰沉了下來,全然不見之前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回頭望了一眼便利落地飛身離去,他走后,一抹紅色自二樓的窗邊一閃而過……
獄蝶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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