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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弈之雙面世子雙面妃

第七十六章 棄車保帥

對弈之雙面世子雙面妃 獄蝶MQ 3366 2021-03-29 09:10:00

  “社稷終變遷,軒楹獨完正”,楚帝再一次身披黃袍,率領群臣站在社稷臺上,心中無限感慨,二三十年前,他還是大涼的駙馬爺,第一次陪同大涼王行祭天禮,望著那莊嚴肅穆的場合,他就在想,若是有一天自己站在那里又是如何場景,后來他終于得償所愿,萬里江山,南楚最大,然而時光荏苒,當初的那一份野心勃勃早已被歲月侵蝕?!凹獣r已到,請陛下行祭禮”,司禮官的字正腔圓地念著今年秋收過后,各地的豐功偉績,言語之間都在講南楚上下五谷豐登,百姓和樂,玉妃萱和阿音改頭換面隱藏在看熱鬧的百姓中,聽著臺上的歌功頌德,好生無聊。

  沈湛自從那一晚醉酒過后,便再次恢復到了以前的模樣,每天都忙得通宵達旦,沈君灝也總是立在無人處唉聲嘆氣,而薛標最近倒是志得意滿,接連辦了幾件漂亮事,如今他正恭恭敬敬地站在本屬太子的位置上,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而晉王薛銳就站在他對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玉妃萱的目光略過一眾人等,停在了沈湛身上,不知道今日這一場收官之戰(zhàn),會是怎么個精彩法,正想著,臺上的祭典已經(jīng)完成得差不多了,楚帝親自上香,祈禱來年風調(diào)雨順云云,一番說辭引得在場大臣和百姓紛紛跪倒高呼萬歲。

  “晉王何在?關于云城堯?qū)④娒稍┮皇拢憧刹槌隽私Y果?”聲浪漸散,楚帝開口問道,云城堯在百姓中聲望很高,疑似含冤之事鬧得沸沸揚揚,這一次他也是借著出宮來此的機會,打算將真相昭告天下,因為他知道結果必定不會讓他失望。

  薛銳聞言立刻領命上前,先是將云城堯的戰(zhàn)績復述一通,寥寥數(shù)語,卻足以證明他的確是難得的忠臣良將,“據(jù)兒臣所查,當年與東明一戰(zhàn),我南楚二十萬將士慘死,云將軍馬革裹尸,確實不是意外”,此話一出,頓時引得一片嘩然,薛標暗自勾了勾嘴角,未發(fā)一言,楚帝斜睨了他一眼,示意薛銳說下去,“歸根結底,他們是死在了某人好大喜功,拿人命當兒戲的野心上”,雖然薛銳未直接點名,可是眾人看向沈家父子的目光頓時變了,誰都知道那一戰(zhàn)沈君灝為主將,雖然戰(zhàn)況激烈,但險勝東明,自此后裂土封侯,沈家一飛沖天。

  “沈候爺,事到如今,你還有話說?”就在眾人嘁嘁喳喳議論之時,薛標陣營里的一個大臣當即站出來指著沈君灝質(zhì)問,玉妃萱將臺上的鬧劇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為薛標默哀,這般蠢的盟友也真是可遇不可求。

  “卞大人,晉王還未說明,皇上也未發(fā)話,你這般著急給沈候爺定罪上刑,安得什么心啊”,陸謙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人一聽也知自己心急了些,連忙告罪,“好了,別吵了,晉王你還不將此人說出來”,楚帝一聲威呵,制止了場下的竊竊私語,接著一隊兵士就押解上來了幾個人,有沈府的內(nèi)鬼,還有被擒的趙巖,以及還有宮宴上的幾個刺客。

  “云將軍的冤案以及宮宴刺殺一事中,主犯主要有云將軍舊部周福海,他與人勾結,出賣了大軍的作戰(zhàn)計劃,并且在那之后,假死秘密潛入沈府,到處散播沈家二公子的身世謠言,挑撥沈候爺?shù)母缸雨P系,更意圖將偽造的通敵叛國的罪證秘密放在沈府書房,他的主子再借機前去搜查,一石二鳥,實屬歹毒”,薛銳一板一眼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條分縷析地又講明了趙巖等人的罪狀,但卻遲遲沒有說出幕后黑手,薛標自趙巖等人被壓上來時,就覺得大事不妙,到了此時,再一看始終氣定神閑的沈湛,他算是明白了。

  “至于這幕后之人,他隱藏的十分巧妙,但本王幸不辱命,還是抓到了他的把柄,他就是……”薛銳擺夠了譜,終于要揭露真相,就在此時,兩隊訓練有素的兵士突然出現(xiàn),將現(xiàn)場圍了起來,看著這突發(fā)一幕,百姓紛紛退讓,玉妃萱遠遠地瞧著領頭的那人,正是那一日在城門口攔下他們的羅副將。

  百姓慌亂,臺上的眾大臣也不外如是,楚帝到底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不至于失態(tài),薛標看著身披盔甲走向自己的人,慢慢地浮現(xiàn)出一抹得意的笑,“羅副將,你不在外候著,守衛(wèi)京畿周邊安全,來此何干?”楚帝呵斥道。

  “陛下,臣聽聞有人狂言造次,意欲謀反,特來平叛”,羅副將道,“平陽王,這人是你的手下,你是怎么嚴明軍紀的?”楚帝看向薛標問道,眼中似有些難以置信。

  “父皇,事到如今,還用兒臣講明幕后最大的主犯是誰么?”薛銳拱手回話,起來時還若有若無的往沈湛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場眾人紛紛安靜下來,趙巖一見大事不好,趕忙爬到薛標腳下:“王爺,小人都是為了你,你可不能見死不……”最后一個字還未說出口,一柄短刀就貫穿了他的身體,“吃里扒外的東西,有什么資格讓本王救你”,薛標算是懂了,什么最近忙著查云城堯的冤案,根本就是反水的托詞,薛銳倒打一耙,和沈湛連成一片,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還好他未雨綢繆,不然今天他豈不是變成了待宰羔羊。

  “平陽王,當年出賣城堯的人,是你”,沈君灝上前一步問,“平陽王,此話當真?”楚帝也追問道,這些年薛標雖然有些驕奢淫逸,但整體還算本分,手握三分之一的兵權,不少交待下去的事也能完成的不錯,更何況他還有從龍之功,還為楚帝拼過命擋過刺殺,這樣一個人,著實讓人難以想象,他會有謀反之心。

  聽到這樣的質(zhì)問,薛標淡然地笑了笑,拎著鮮血直流的刀,慢慢走到了臺中間,眾位大臣紛紛后退,遠遠地離開了他,生怕自己變成下一個趙巖,看著往日對著自己溜須拍馬的人紛紛退卻,他倒沒惱,只是轉頭對著高高在上的楚帝,拜了拜問道:“皇兄,從小到大,唯你馬首是瞻,你說要做駙馬,我費盡心思幫你討好虞紫沫那個蠢女人,你說要做皇帝,我二話不說跟著你起兵造反,有人要你的命,是我,奮不顧身替你擋了一刀,從此落了殘疾,王府絕后,我沒求過你什么,就薛黎那么一個女兒,你卻為了所謂的心腹,讓她嫁了個廢物,我是你的親弟弟啊,為你出生入死,可是到頭來,我,還不如兩個外人”。

  楚帝聽著他的質(zhì)問,不禁愣了愣,“女兒沒了,我就剩下了手里這點兵,可你呢,卻打著云城堯和沈君灝出兵的幌子,收編蠶食,是,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廢人了,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一腳踢開。沒錯,云城堯的事,是我干的,宮宴上的刺客也是我安排的,沈熙的身世,將軍府的鬧鬼都是我干的,你不仁,我為什么要遵守道義,反正你這江山也來的不仁不義,不忠不孝……”薛標聲嘶力竭地倒苦水,結果這最后一句話徹底惹毛了楚帝,他頂著駙馬的名頭聯(lián)合外人造了自己岳父的反,逼死了自己的結發(fā)妻子,這是他一生最不光彩的起點,眼見著薛標不管不顧,大有同歸于盡的感覺,連忙呵斥:“閉嘴”。

  “呵”薛標一陣冷笑,完全忽視楚帝的惱羞成怒,狀若瘋癲的繼續(xù)道:“如今京中內(nèi)外都是我的人,你調(diào)遣禁軍的令牌也在我這,皇兄,你的兩個兒子沒有一個爭氣的,臣弟不才,自以為還有幾分本事,這江山要不換個人坐坐,反正還在咱們薛家人手里,誰坐不一樣,是吧,晉王殿下”。

  接著他又晃蕩到了沈君灝面前,看著他痛心疾首的模樣,他心里很是爽快:“你和云城堯那個蠢貨不是兄弟情深,他死了,你怎么沒跟他一起呢,你知道么?他死得可慘了,萬箭穿心,身首異處,臨死前他還跟我說,別怕王爺您快走,我來斷后……哈哈哈哈哈”,一代名將云城堯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心心念念要掩護的人,會在背后給了他致命一刀。

  “畜生,你個畜生……”沈君灝目眥盡裂,就要上前跟薛標拼命,沈湛和眾大臣在旁連忙拉住他,楚帝看著亂作一團的現(xiàn)場,腦袋里“嗡”的一下,差點站不住,“羅副將,還等什么?眾位大臣愿意歸順的,往前一步,不愿意的,就給先帝陪葬吧”,薛標冷冷道。

  就在羅副將一步步上前之時,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一箭射穿了他,鮮血噴濺,圍觀百姓頓時尖叫四散,這一變故驚得眾人一臉懵,玉妃萱躲開逃散的百姓,站到了一處隱蔽角落,一隊騎兵緩緩而來,瞬間包圍了羅副將的兩隊人馬,領頭之人實屬意外,誰能想到,一步三歇,終日纏綿病榻的太子,竟能力挽狂瀾呢?

  “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恕罪,京城四門亂黨皆已伏誅,皇叔你敗了”,太子來到,在場之人舒了一口氣,“太子殿下,竟然是你”,薛標顫抖著手,是他大意了,頭先被墻頭草的晉王出賣,現(xiàn)在又被他這個扮豬吃老虎的病弱太子給糊弄了,猛地他抬頭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沈湛,心中不免膽寒,這個少年不費吹灰之力,作壁上觀,卻將兩個皇子拿捏在手里,供他驅(qū)策,多年來安于閑散世子之位,這般心機手腕隱藏的沒有半分破綻,少年早慧,將來又該如何駕馭?

  再一看楚帝,恐怕他也早知道了,到頭來,跳梁小丑唯有他自己,“哈哈哈哈……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皇兄,你以為你就贏了么?你知不知道造反不只……”不等薛標說完,薛銳已經(jīng)先發(fā)制人,飛起一腳將其踢落,眾人眼瞅著他一階一階地滾落從高臺滾落,死不瞑目……

  

獄蝶MQ

社稷終變遷,軒楹獨完正。   一句出自明代袁凱的《賦得泰伯廟送倪元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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