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臨死前提到的,怎么了?”
“沒…沒什么!”
陳南喬微微一笑,以掩飾方才的驚慌。陳北辰敏感到這個細節(jié),默默記下,餐桌上不好追問。
“昆侖靈修院,修煉界的五大頂尖勢力之一。”
陳南喬接著娓娓道來。
紫微宮、涅槃圣地、冰雪神國、昆侖靈修院、心語齋,是現(xiàn)存的五大頂尖勢力。
和普通文明一樣,也有盛極必衰,也會權(quán)勢更替,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話事人。
遠古,是媧祖孕育生靈的漫長時代。
幾萬年前的太古,人族通過研究靈族,建立起仙神之路的修煉體系。然而除此之外,其他歷史均為空白。
炎黃九黎爭霸的上下數(shù)千年,被稱為上古。
自堯舜禹三杰禪讓到先秦結(jié)束,叫做中古。
始皇帝大一統(tǒng),便揭開了近古時代的序幕。
傳聞,紫微宮和冰雪神國都是由太古傳承而來,他們掌握了空白歷史的重要信息,卻從未與外人道。
相比紫微宮,冰雪神國還要神秘些。
誕生于中古的涅槃圣地是靈族最保守的組織,他們憎惡人族,與清一色都是人族的紫微宮仇視敵對。
昆侖靈修院和心語齋則先后于近古的唐、宋兩朝崛起,屬于人靈和平的混合勢力。
“我就知道這些,對昆侖靈修院的具體情況并不了解?!?p> ……
飯后,綠仔便告辭離開。此后每天,他都要過來跟著阿七學習陣法知識。
佟真子也被賴經(jīng)理接走了,豪華大平層房間管夠,還有周香妹操持照顧。
陳北辰回到臥室,先同化浩然心,璀璨明珠沒入體內(nèi),在靈壓瀑布的沖刷下歡呼雀躍。
“只剩無極筋了,明天就找陰陽魚討要去!”
喃喃自語間,他取出商亥劍和一枚小銀牌,皺眉端詳起來。
這些都是擊殺公孫丑的戰(zhàn)利品。
妻子曾告訴他,商亥劍有器魂,是罕見之物,棄之實在可惜!偏偏,巫祖并沒留下將器魂融入新器胚的方法。
他有貪念,卻并非壞事。錘煉出一柄擁有器魂的命器,戰(zhàn)力也會大幅度提升。
或許心中想法被商亥劍感應(yīng)到,赤紅的劍身忽然血光大作,還微微顫動嗡鳴。
驚于異變,穩(wěn)步成長的陳北辰已然不再慌亂。
死死握住劍柄,準備發(fā)動一方靜海束縛劍身。
豈料,腦海中卻響起一陣咳嗽聲,就像申請QQ好友的提示音。
“你是…器魂?”
“我是鑄劍師商亥的仇恨所化?!?p> 器魂的聲音有些吃力,仿佛為了冷靜交流,正努力壓制著怒與恨。
“你想打我主意?”
“嗯…我想讓你成為新錘煉的命器器魂?!?p> 陳北辰倒是耿直干脆,也不拐彎抹角。
商亥劍雖為普通人所鑄,卻跟著公孫丑耳濡目染了好些年,自然清楚修煉界的情況。
“我現(xiàn)在的身軀不夠完美嗎?”
“劍是好劍,不過,不是我想要的。”
聞言,器魂沉默了。
良久才繼續(xù)開口,仿佛經(jīng)過了好一陣的深思熟慮。
“等你制作器胚時再找我吧,我試試能否換具新身體。不過,風險卻是極大,很可能我會煙消云散。所以……”
“條件嗎?直說吧!”
“爽快!”
隨著激動,器魂壓制不住的翻涌情緒,聲音逐漸嘶啞暴戾起來。
“我的要求很簡單,無論成功與否,你都需提前發(fā)下毒誓,為我雪仇!”
“拜托!這都幾千年了,你的仇人早就成了一抔黃土?!?p> “不!不!”
器魂的情緒越發(fā)動蕩,嘶吼出低沉的咆哮。
“嬴駟和嬴虔還有后人,我要殺光他們!我要陷害兄長的惡徒都斷子絕孫!”
盡管只是意識溝通,陳北辰還是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若是將來有個如此嗜血暴戾的器魂跟在身邊…還真是與虎謀皮啊!
不過,富貴險中求嘛!
“嚴格來講,你并不是商亥,只是被仇恨孕育出的新生命!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新追求?”
“你什么意思?”
器魂忽的生出警覺,隱隱有種賊船駕到的既視感。
“進化??!器魂是特殊魂魄,也有化靈的希望。你想想,有一天你脫離了劍身的桎梏,遨游蒼穹,站在巔峰孤高俯瞰,就會發(fā)現(xiàn),那些曾咬過你的都是螻蟻!他們根本就不配讓你提起興趣!”
陳北辰將小說橋段活學活用,出自哪一部就不記得了,倒是蠻有逼格,適合煽動情緒勵勵志。
果然,器魂又沉默了。
陳北辰不給對方仔細思考的空暇,繼續(xù)勸說道:“我是御靈師,自然在‘化靈’這個課題上是專家。你只要跟著我,我會帶你走向解放與偉大的彼岸!”
“還有,我也嫉惡如仇,將來遇到你仇人的后代,只要是窮兇極惡之輩,我皆會一一誅殺!”
“真的?”
器魂這一問,也不知問的是哪頭。反正,在陳北辰神似傳銷的煽動下,他愿意將血腥的條件變得更加理智和正義。
收獲連連??!陳北辰美滋滋地又翻看起那枚銀牌。
雙面陰紋。
一面,刻著“心語齋”三字;
一面,是編號“九五二七”。
晚飯時,他才知道,原來心語齋竟是尊龐然大物。
“器魂,公孫丑是心語齋的人?”
“不,他投過的師門不少,卻算做散修。雖是商亥后代,可我并不喜歡他,你殺了他,我沒意見!”
聞言,陳北辰心頭一松,眼下,他還沒有招惹頂尖勢力的資本。
“你知道這枚銀牌的來歷?”
“我沒關(guān)注。”
抬了抬眉,陳北辰收起一應(yīng)物件,往客廳找嬌妻聊天去了。
追問下,陳南喬也道出了隱憂。
原來,她那位同父異母的大哥螣希白,曾入讀昆侖靈修院,現(xiàn)在是留任教官。
昆侖人靈混雜,陳北辰還慶幸感慨大舅子是激進派,卻見妻子蹙眉搖頭輕嘆。
“大哥把家族榮耀看得比什么都重!他去昆侖,似乎也是父親大人的授意。我就是怕你們遇上,被他從你身上感應(yīng)到我的痕跡?!?p> 老保守竟會把小保守兒子送去人族熙攘的地方?陳北辰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也沒多想,他緊緊摟著嬌妻鏗鏘有聲。
“老婆,我一定要踏上世人仰望的巔峰!屆時,不但沒人敢阻止我們,還會送上祝福!”
“嗯,我相信你!”
……
海城君悅酒店。
豪華的總統(tǒng)套房里,彌漫著大戰(zhàn)后的余韻。
當然,此戰(zhàn)非彼戰(zhàn)!
兩名少女累得連指頭都動彈不了,臉上泛著滿足的紅暈久久不退。
她倆正是下午被權(quán)世崇看上的嬌艷粉絲。
這廝早早就被放了出來,在助理的安排下,吃起了“炒粉”,還是雙份!
“太…太幸福了!世崇歐巴,謝謝你!”
“嗯…嗯,歐巴,你知道嗎?剛才那些…那些,都只在我夢里才出現(xiàn)過?!?p> 望著權(quán)世崇的背影,少女如同被帝王寵幸的妃子那般,激動得嬌喘連連。
“既然想謝我……”
權(quán)世崇晃了晃杯中勝血的紅酒,嘴角勾起了戲謔的弧度,眼中異光閃動,這是要變回真身的前兆。
“那就再讓我吃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