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在桃花樹下用鏟子挖著土,一邊挖一邊口中碎碎念。
“盒子啊盒子,跟了我是你命不好,本來你可以放在顯眼的地方好好地釋放你的魅力,沒想到如今只能長眠于地下,和這落下的桃花作伴,你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p>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片寂靜。
“盒子啊盒子,我知道你是不會怪我的,你是個通情達(dá)理的盒子,自然是知道我的難處,你在這里必然會好好的,這里靈氣充沛,比那殿內(nèi)更加適合你養(yǎng)生,你到這里之后莫要不開心,這樣不利于你的成長?!?p> 屈躍那穩(wěn)重的腳步聲傳來,隨即而來的是那讓人哭笑不得的聲音:“那盒子就是個死物,聽不懂你說的這番言語,怕是你的擔(dān)憂有些多余了?!?p> 流年把那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那小土坑里,再一鏟子一鏟子把那土給埋上,方才說道:“就算是死物,也應(yīng)當(dāng)好好對它?!?p> “嗯,看你這么不舍得,我本來是想阻止你挖坑的,沒想到你現(xiàn)在都差不多埋好了?!鼻S道。
流年抬頭猛地看了眼屈躍:“你說什么?”
屈躍:“哦,就是說這盒子其實也沒必要一定要放在這里,跟永不見天日似的?!?p> 流年咬牙道:“方才你怎么不這樣說,我都已經(jīng)把他埋上了?!?p> 屈躍:“這不是剛剛喝了盞茶,一時間有些飽了,所以步伐慢了些嘛。”
流年就算咬牙也無可奈何,現(xiàn)在木已成舟,她也懶得再把這盒子掏出來。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這盒子命不好,就讓它待在這里吧?!?p> 屈躍后背著雙手,一臉的笑意:“這可是你自己決定的,到時候這盒子萬一被哪個不長眼的螞蟻給吃了去,你可別怪我。”
流年心道,不怪你怪誰啊,但是面上一臉好說話的樣子說道:“那是自然!”流年說完扔下手中的鏟子就準(zhǔn)備起身,突然一陣眩暈感傳來,讓流年勉強站起來的身子有些不穩(wěn)。
屈躍一陣風(fēng)的就到了流年面前,他扶著流年的身子焦急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流年心下想:該不會是她剛才說了違心的話,所以上天要報應(yīng)于她吧,她還來不及說話,就陷入了一片昏迷之中。
屈躍緊急喚人叫來仙醫(yī),那仙醫(yī)本來以為是流星出現(xiàn)了蘇醒的癥狀,所以才被緊急喚來,沒想到來了之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流年,這個流年在帝子殿下的心中可是比那流星重要得多,他迅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掂著藥箱疾步走到了流年近前。
那仙醫(yī)的手指在流年的脈搏上號了許久,嘴里倒吸了口冷氣方才起身回稟道:“殿下,這位仙子是中了天仙草的毒,此毒并未在我天宮出現(xiàn)過,想來是這位仙子之前下界才染上的?!?p> 屈躍心想現(xiàn)在還不是追究這毒素來源的時候,他徑直問道:“此毒可有解?”
那仙醫(yī)垂手道:“我行走在人界的時候曾經(jīng)聽說過此毒,但并未尋得解決之法,不過我可為這位仙子服下丹藥緩解病毒的擴散,為殿下爭取更多的時間找解藥。”
“哪里可以尋得解藥?”屈躍語速極快,恨不得直接進(jìn)入那仙醫(yī)的腦袋找答案。
仙醫(yī)也許是年紀(jì)大了,說話慢吞吞的:“這毒應(yīng)當(dāng)是長在山上,這流年仙子前些日子去取石斛仙草的地方正好也是在山上,殿下可去問問那山上的人,看他們是否有破解之法?!?p> 屈躍聽到自己的答案就準(zhǔn)備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頓住腳步:“你先想辦法穩(wěn)住流年的毒素,我這就去找解藥。”
那仙醫(yī)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眼睜睜看著屈躍消失在原地,只留仙醫(yī)的一聲感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急性子,我還沒說如果沒有解藥會有什么后果呢。”
如果流年醒著的話,怕是要直接開懟了,命都快沒了,不急著點,把命給丟了怎么辦。
屈躍來到魔族山的時候,他并未隱藏自己強大的仙氣,是以山上但凡有點修為的都感覺到了有一位神仙來到了這魔山上。
宮辰,赤風(fēng),殷木,殷琪本來正在議事,幾乎是同一時間的,他們望向殿外的方向。
殷木道:“此等修為,怕來的不是一般人?!?p> 殷琪也說道:“索性來的只是一個人,要不然我們這魔族山還真是吃不消?!?p> 赤風(fēng)冷哼道:“剛和我族訂了和書,就這般肆無忌憚的來到我們的地盤,他天族真的當(dāng)我們是他們歸屬的領(lǐng)地不成?”
宮辰想著,上次流年來的時候并沒有人感受到仙氣,想來她是隱藏了起來,但是此時來的人釋放如此強大的氣息,怕不是為了做壞事而來,相反,他可能是故意釋放氣息,光明正大的做什么事情來了。
殷木道:“天上能有如此功力者,除了天帝,恐怕也就只有那位帝子了吧。”
赤風(fēng)對殷木的推斷倒是毫不懷疑:“堂堂帝子,竟然不打聲招呼就這樣直接來到他族的領(lǐng)地,而且沒有拜見我族魔王,真是失禮至極?!?p> 殷琪怕這赤風(fēng)一個犟脾氣就直接上前理論,便選擇做和事佬:“想必那位殿下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這才失了禮數(shù),料他天族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挑起事端,我等還是靜觀其變的好?!?p> 宮辰聽了殷琪的話,突然腦中一個靈光,“緊急的事情”莫非是關(guān)于流年的,要不然依照屈躍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主動來這山上,不到萬不得已,他肯定不想和自己有絲毫的牽扯,怕是躲都躲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