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跨年夜
她總感覺薛拓就像一個易碎的瓷瓶娃娃,每天都需要有人精心呵護。
不然,易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女人眼皮打架膩害,沒一會兒就趴在床頭睡了過去。
薛拓頭一側(cè)看著她睡得香甜,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好。
熙兒你可知你是我薛拓機關(guān)算盡的例外。
男人下床,給她披上厚毯子。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你,真好熙兒。
除夕。
時間過得很快,睿景熙嫁衣做好了,在臥房里試了一遍。
鏡中的她,人比花嬌。
“阿言,我很快就你的娘子了?!?p> 嘿嘿,女人傻笑。
除夕,睿景熙給大家發(fā)個個厚厚的大紅包。
嗯,女人一項出手大方,發(fā)的銀票票。
還不忘給城外幾千名孩子準備了新衣新褲新年特別禮物。
仙樂居其樂融融吃了頓超級豪華年夜飯。
睿景熙故意借酒醉退出了眾人視野,打包了一些吃食悄悄從暗門去了肅清王府。
他沒忘記答應了薛拓陪他守個年歲。
“吱”門開了,啊湛急忙給王爺行禮?!爸髯樱膺吚??!?p> “熙兒,應該快來了,我在這等等他。”
他的熙兒馬上要過來陪他守年歲了,薛拓一臉期待。
睿景熙提著食盒,出現(xiàn)在男人面前。
男人拉過她冰冷的小手進門。
睿景熙剛踏進屋子就覺得里面似春日般溫暖,她退去大貂披風,把吃食給一一放在桌上。
她帶了她親自做的牛排,水晶蝦餃,清蒸鱸魚,小酥肉,烤羊排,八寶鴨。
薛拓驅(qū)動輪椅過來,皺皺眉后又笑了笑“熙兒帶了這么多吃食……是想陪我吃年夜飯?”
“呵呵,這都是給拓哥哥準備的,拓哥哥應該沒吃飯吧?”
薛拓有些難為情,他剛吃過年夜飯,現(xiàn)在是怎么也吃不下。
可見她滿臉期待,男人又不想她失望,畢竟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個女人陪他過年。
下一刻他硬著頭皮細嚼慢咽起來。
“嗯!好吃,這些我好像都沒吃過?!蹦腥诉B連稱贊。
“是吧!都是我親手做的?!鳖>拔鯁问滞腥?,看著男人文文靜靜的吃飯。
不得不說,皇家把男人教得很好,吃個飯都這么恬靜優(yōu)雅。
“噢!我們熙兒這么膩害的嗎?”
“那是?!?p> 女人突然有些低落,她陪薛拓過年了,那薛言呢?此時是在吃年夜飯還是在沙場廝殺呢?
她知道,薛言為了快點回京,攻打燎都的計劃不斷提前。
她們通過信的。
“熙兒,這幾道菜味道確實不錯?!?p> 睿景熙晃神也沒聽到他的話。
見她愣神,薛拓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熙兒,想什么呢?”
“啊,沒沒想什么,拓哥哥你吃好了嗎?吃完我?guī)湍闶盏?。?p> “好,有勞熙兒了?!?p> 睿景熙把剩下的吃食放入打包木盒中,放到一邊。
這才發(fā)現(xiàn)這房間里放了不下十幾個炭火盆。
門窗還死死關(guān)著,空間大一時半會還可以,可這時間一長不得二氧化碳中毒死得悄無聲息啊!
她二話不說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外面的冷風一下涌灌進來。
“咳咳……熙兒快關(guān)上?!毖ν厥值衷诖竭吤涂攘似饋怼?p> 上次在花園等她一會兒,回來他就染上了風寒。
好不容易才好沒幾天,大夫交代不能在吹風,要不然在染上風寒會一次比一比難好。
以他目前的身體他得萬分注意才是。
“???可是這樣你會中毒的,要不我開小一點?!鳖>拔趿袅藯l縫出來。
女人走到他面前,“拓哥哥沒事吧?”
薛拓笑笑忍住不咳“熙兒,我沒事不用擔心咳咳咳……?!笨伤坪跞滩蛔 ?p> 怎么會沒事,她明明聽出來了咳嗽聲透著三分無力七分虛弱,聽在耳中格外揪心。
薛拓的身體他自個知道,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緩了一會兒男人臉色終于好了點,抬眸對上她,喃喃道“熙兒,漫漫長夜我們要做什么才能熬到天亮?”
睿景熙看著他溫潤如玉的病嬌俊臉,緩緩坐了下來,“我想想,要不拓哥哥彈首曲子來聽聽?”
“好,”薛拓應聲,朝門口啊湛喊道“啊湛備琴。”
沒一會兒,一把古琴擺在他面前。
薛拓雙手壓住琴弦頷首微微一笑“熙兒想聽哪首曲?!?p> 睿景熙思紂片刻,干脆從腰間抽筆,大筆一揮,一首歌‘浴火成詩’遞過給男人。
薛拓垂眸一看——
人常說天涯地角步步有窮時
為何窮盡挨不過這相思
霜融成字花開寫詩
惟我不善這言辭
誰送我寒冬落魄春暖逢生時
一次便作廢了生死
飛鴻跨雪追日添白絲
痛戛然而止
愛是指尖生悅的刺
為我心心念念幾個字淺情人不知
赴不盡這撲火退羽幾成癡
倘若唯唯諾諾在這彈指怕枉費一世
不浴火不成詩
在這顛顛倒倒的亂世淺情人不識
看不破這撲火退羽幾成癡
沁于山川湖海燃于筆紙再寫你一次
不浴火不成詩
不浴火怎成詩
“熙兒寫的,真好!”薛拓抬眸,眼中滿是繁星,滿是她。
“拓哥哥彈琴,熙兒伴唱?!?p> “好!”薛拓自然喜不自勝。
睿景熙從來沒有在誰面前唱過歌,他目前是唯一一個。
只因,她同情他的過去,想他走出陰霾。
外面大雪紛飛,里屋暖意適宜。
琴聲悠揚歌聲婉轉(zhuǎn),兩人四目相對,好似一對才子佳人神仙眷侶。
薛拓眼里有星辰大海有她,睿景熙眼里有滿天繁星亦沒有他。
“熙兒我們在來一曲可好?”
“?。亢?,那我在寫一首?!?p> 沒一會兒一首‘繁花’出來了。
時間就是這么不經(jīng)過,沒一會兒便四更天了。
“拓哥哥彈累了不如熙兒教你下五子棋可好?”
“好!”
啊湛圍棋桌擺好,推過他家主子就位,轉(zhuǎn)身便退出房間。
睿景熙教了男人一遍,男人很聰明,一學就會。
不過又似乎沒有她的薛言聰明,幾十把下來,男人才學到精髓。
薛拓一直有意讓著她,喜歡看她高興的模樣。
很快五更天過去,睿景熙眼皮越來越重,沒一會兒便趴在棋盤上睡著了。
這一天對薛拓而言,是這輩子以來最美好最愜意最開心的跨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