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蕭楓中毒
蕭楓:“我……”
鳳鴻推著他:“走走走,到樓上去,我們哥倆今日不醉不歸?!?p> 蕭楓:“我……”
樓上,絲竹繞耳,余音不絕,讓鳳鴻大大地感受到建康的青樓,真是風(fēng)流而不下流,下流總在風(fēng)流處,不過,卻不是鳳鴻這件屋子。實(shí)際上,情況是這樣的:
紅紅妖嬈而沉重的身子壓上來,用媚入骨髓的聲音道:“鳳公子,您再喝一杯嘛?!兵P鴻瞪了一眼一邊喝酒看好戲的小楓,接下酒杯喝了。
翠翠妖嬈的身子也纏上來:“公子你偏心,不喝翠翠的?!?p> 鳳鴻忙接了酒,捏了一下翠翠的臉,豪放道:“喝喝喝,翠翠的酒,怎能不喝?”
黃黃也不依了:“公子,您也沒喝人家的呢!”
鳳鴻酒勁上來,來者不拒。
半個時辰后。
鳳鴻:“喝!美人兒,咱們繼續(xù)喝……”
紅紅:“公子,奴家?guī)湍鷮捯??!?p> 翠翠:“能伺候公子這般風(fēng)流灑脫的人物,真是我們的福氣呢……”
鳳鴻:酒醒了一半,忙攏了衣襟:“美人兒,不可,不可……”
黃黃:“公子莫不是嫌棄奴家?”
蕭楓在一旁偷笑,鳳鴻忙道:“美人兒有所不知,我家母老虎管得緊,那個也旺盛,我這幾日天天吃那些藥物,也不奏效,實(shí)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蕭楓:噗,將酒噴了出來。
幾個美人以憐憫的眼神看著鳳鴻,不久,紅紅道:“公子莫急,我們醉紅樓除了姑娘漂亮,治那方面的藥,也是聞名建康的,我們已經(jīng)放到酒里了,保管您做一晚的新郎呵呵呵……”
鳳鴻:“……”
蕭楓:撕心裂肺地吐。
鳳鴻正尋思怎么讓這幾個難纏的姑娘走,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
“我猜中了吧,三哥果然在這。”鳳鴻抬頭一看,原來是蕭檀和蕭棠,蕭檀看了吐得一塌糊涂的蕭楓哈哈大笑,蕭棠惡狠狠地瞪著一身酒氣,摟著美人的鳳鴻,道:“你一個姑娘家來逛這種地方,成何體統(tǒng)!”
幾位姑娘大驚:“原來你……”
“滾!”蕭棠狠狠地喝了一聲,幾個姑娘被他那陰沉的臉色嚇怕了,提著裙子忙不迭跑出去。
四人坐下來,扶了蕭楓,蕭棠還是惡狠狠地盯著她,正待教訓(xùn)她什么三綱五常,女子操守,鳳鴻忙道:“兩位公子,是名士當(dāng)放浪形骸,興之所至,便是逛一逛青樓,又有何不可?”她暗示蕭棠,你若開口指責(zé)我,你便是沒有風(fēng)度。
蕭檀笑得前仰后合,以看知己的眼神看著她,笑道:“三哥這回可栽到你手上了,那么多藥灌下去,今晚幾個嫂嫂可別想睡覺了?!?p> 蕭棠猛咳一聲,鳳鴻酒意上來,什么都沒聽到,道:“可惜非非不懂消受美人恩,今晚我點(diǎn)的那些美人,那才叫女人嘛,你們要是感受過,必不會喜歡你們府上那些只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女子,多寡淡無味啊,你有機(jī)會啊,一定要試一試,保準(zhǔn)你樂不思蜀,不知今夕何夕?!?p> 見蕭檀和蕭棠被說得愣在當(dāng)場,鳳鴻以為他們聽進(jìn)去了,繼續(xù)道:“這男女之事嘛,我懂,在床下嘛,你們講究什么紅顏知己,想要什么解語花,可到了床上,其實(shí)還是routi上的歡怡比較重要,那滋味,想想就銷魂啊……”
這會連中了藥的蕭楓也清醒了。
“咳咳?!笔捥难凵袷疽怿P鴻往后看,鳳鴻很給面子地往后一看,只見后面站了一個瘦削蒼白的男子,灰色長袍,廣袖飄飄,足下,踏著木屐,謫仙之姿啊,要擱在平時,鳳鴻一定這般感嘆,可現(xiàn)在……她十分狗腿地上前問道:“太……原來是梧公子,今日有幸見了瘋公子,又得見梧公子,真是有幸得很啊。”
倒是蕭檀聽了笑得前仰后合:“你這又是楓又是梧的,聽得我聽得我頭直暈,你今后便叫蕭公子罷。”
鳳鴻直道檀小哥真是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怎知我心里所想,真是知己啊,知己。
原來站在眼前的,正是蕭梧,他病了許久,如今看起來比之前還瘦弱了幾分,衣帶飄飄,看起來反而更添風(fēng)流。
看來是真的病了,不是裝的。
鳳鴻雖醉,但看到他這平淡無波的眼神,心道不好,這廝本來就被這幾個弟弟的荒唐行徑連累得不輕,要是聽到剛才她那些帶壞小孩子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將她挫骨揚(yáng)灰。只得默默往后退,人家兄弟見面,她本來就是多余的,走為上計,孫子老人家誠不我欺啊。
鳳鴻忘了,在這位太子爺面前,狗腿的不僅僅是她,還有他家那些可愛的弟弟,蕭棠一個箭步上來,將她像提小雞般提了出去,蕭梧緩緩地掃了眾兄弟一眼,當(dāng)然,包括鳳鴻,緩緩道:“從后院走。”語氣間頗有些無奈。
鳳鴻托著下巴想,這太子殿下今日走路卻沒以前利索,似乎腿有點(diǎn)跛。不過也是,寒風(fēng)大雪之夜去宣陽門外跪了一晚上,這腿上的疾病怕是不容易好了,結(jié)果使了這么一出苦肉計,反而惹得皇上的厭惡,將功勞白白給了蕭權(quán),也真是夠傻的。
馬車上,蕭梧端正坐著,蕭楓在一旁艱苦地忍著,蕭棠惡狠狠地盯著鳳鴻,依舊教訓(xùn)道:“作為一個女子,如此放浪形骸,真是給我丟人,以后給我收斂點(diǎn)?!?p> 鳳鴻本來想說我丟人關(guān)你什么事,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乖乖閉嘴。
蕭楓忍得越發(fā)辛苦,額頭汗水一滴滴往下滴,醉紅樓的藥果然厲害,比起胡無垢給元成的那藥,有過之而無不及,鳳鴻不得不感嘆萬分,據(jù)說南朝春色比起北朝來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來的時日尚短,尚未見識過南朝春色,不過南朝的春藥,卻實(shí)實(shí)在在比北朝的先進(jìn)許多,用途也風(fēng)流許多。
蕭檀煩躁地吼道:“怎地還不到,皇兄,我二哥何時成了需要忍耐的人,要我說,隨便找出地方停下,何必繞路去什么別院?”他看了一眼鳳鴻道:“車?yán)锊皇怯鞋F(xiàn)成的人等著么,跟了二哥,她也不虧,二哥府里才八九房侍妾,納了她,也免得她天天拋頭露面唱戲。”
這……這說的什么話?確然,蕭楓要這么忍耐下去也不是什么辦法,畢竟有損身體,她也確實(shí)看在蕭楓也是一個不錯的解悶對象,她也不忍蕭楓受這冰火兩重天的苦楚,可她再是可憐他,也犯不著獻(xiàn)身救他啊,她和他的交情,似乎沒有到那個地步罷?
蕭棠忙吼道:“五哥你說的什么胡話?”
蕭檀一貫看不慣蕭棠一身正氣的樣子,要不是礙于蕭梧的面子,早就想揍這小子了,遂將矛頭指向蕭棠:“我說錯了嗎?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莫不是你看上了這小賤人,想納了她做妾?哼,恐怕你的身份沒有晉安王高貴,入不得她的眼罷,不然她怎么每天巴巴的跟著三哥,而不跟著你?”
蕭棠畢竟年紀(jì)小,又從小一身正氣,不像蕭檀混跡花叢,被說得臉蛋通紅,愣是半天沒找到一句反駁的話,很是可愛。
鳳鴻看了蕭梧一眼,只見他正襟危坐,沒有想?yún)⑴c進(jìn)他們的爭吵的打算,又想到曾今蕭梧也想讓她做妾,于是怒從心頭起,她就這么有做妾的潛質(zhì)么?當(dāng)年做了元成好幾年妾還不夠嗎,雖然覺得荒唐,她卻笑著道:“五王爺,鳳鴻雖為一唱戲的小女子,卻也不甘心做他人之妾,若不能娶鳳鴻為妻,便是許鳳鴻榮華富貴,鳳鴻也不會心動半分,所以請五王爺莫要再自作多情,以為許鳳鴻一個妾的身份,便是對鳳鴻的抬舉。不怕各位王爺笑話,鳳鴻便是做一個寒士的妻,也是開心的,要是是做了尊貴至極的人的妾,即使不用再為生活奔波,卻也意難平?!闭f罷看了蕭梧一眼,他古井無波的眼神卻動也不動,鳳鴻頓時氣得不輕,她頓時覺得沒了意思,待在一旁不說話了。
罷了罷了,反正在他眼里,能讓她做妾已經(jīng)是恩賜了,雖然她拒絕了,可他也因?yàn)檫@件事被皇上厭惡,再說,雖然他要讓她做妾,只不過為了保護(hù)她,可怎么說,他也是好心,她又爭這莫名其妙的的氣干什么?反而顯得她欲蓋彌彰。
很快到了別院,鳳鴻實(shí)在想不明白了,明明蕭楓的府第離醉紅樓不遠(yuǎn),他為何要舍近求遠(yuǎn),來這大老遠(yuǎn)的地方,難道是為了考驗(yàn)蕭楓的耐力?這蕭梧,對兄弟也實(shí)在太嚴(yán)苛了一些。
別院在鳳凰山下,是一個兩進(jìn)的小院,剛下了馬車,便有一位婢女過來迎接,蕭棠將蕭楓扶下車時,他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婢女,著實(shí)讓鳳鴻嚇著了,他這要吃人的模樣,實(shí)在讓人膽寒吶。
蕭梧讓蕭棠和蕭檀將人扶進(jìn)去,招了那位婢女過來,她忙跪下來行禮,蕭梧道“免了吧,剛才的晉安王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我?guī)麃泶颂?,便是想讓你救人。你可愿意??p> 那女子聽罷大怔,太子溫和地笑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強(qiáng),不過我記得你一直在尋你的妹妹,雖我無甚實(shí)權(quán),卻也掛著個太子的名頭,手下尚有幾個得用的人,幫你尋找妹妹,還是能做到的。”
那女子眼中冒出希冀的光,半晌終于輕微地點(diǎn)了下頭。
蕭梧甚是欣慰地點(diǎn)了下頭,道:“既如此,一年之內(nèi),我必幫你尋到妹妹,我不會讓世非虧待你,明日,我會讓他請旨封你為側(cè)妃?!?p> 那女子飽含深情,泫然欲泣地看了蕭梧幾眼,終于還是入了室內(nèi),鳳鴻看完了戲,搖了搖頭,嘆了幾口氣,卻終于還是沒能引來蕭梧的目光,他長袖一甩,甚是姿態(tài)翩然地入了室內(nèi)。
鳳鴻有些齷蹉地想,難不成,是進(jìn)去聽活春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