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梁生被打
梁生道:“她不會死,她可是鳳凰呀,怎么會死,她被人削去頭顱都不會死,放心刺?!?p> “可……可是……她不會死,但是會疼啊?!蹦侨说馈?p> 梁生道:“那隨便你們,反正被追殺的又不是我?!?p> 許多人氣憤道:“她只是疼一疼而已,而我們卻會被人殺,相比起來,疼一下算什么?”很快,那個不一樣的聲音淹沒在人群中,再也沒有一點動靜了。
鳳鴻任胸口流著血,冷笑著看這些人,他們多數(shù)都躍躍欲試,偶爾有幾個人發(fā)出不一樣的聲音,就會淹沒在大家的口水里,有人道:“梁生說得對,我們殺她,她又不會死,幫我們一下怎么啦?你們難道不想一想你們的父母兄弟嗎,她可憐,我們又何嘗不可憐?我們不過是有魂魄罷了,從未感受到好處,卻被人到處追殺,我們又何嘗不可憐?”
無戚覺得太好笑了,于是放聲大笑了出來,有人問:“你笑什么?”
無戚一看,正是剛才說話的人,她笑道:“這真是我聽過最荒謬的笑話,就因為你們可憐,所以我活該幫你,活該被你殺,是這樣對嗎?”
那人被她噎了一下,梗著脖子不說話,一旁有人道:“你別被她說動了,人本自私,她確實幫過我們,要是我們有能力,我們確實應(yīng)該感激,可我們現(xiàn)在性命難保,這時候還講什么道義?”
“對,她只需要疼一下,以后會好的,但我們失去的可是命呀。”
“還說什么,動手吧,等她恢復(fù)了,我們就不是她的對手了?!?p> “可是……如果她今后傷好了,報復(fù)我們怎么辦?”一個躍躍欲試的女子道,無戚看了她一眼,她一直很膽小,平時連一只螞蟻也舍不得踩死,沒想到此時卻真的想殺她。只因為梁生一句荒謬的話。
不過她這句話很有效果,幾個沖上前來想殺她的人遲疑了一下,不敢向前邁腳步,梁生道:“放心,她如今法力全失,不是你們的對手?!?p> 他這句話給大家吃了一個定心丸,鳳鴻看最后說話的那人提著掉在地上的猙獰,一步步朝她走來,梁生負(fù)手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無戚想問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她卻不想問了。
他是玄囂的劍,是誅神之劍,早已噬殺成性,他想殺人,想折磨人,還需要原因嗎。
被她人害,還需要原因嗎?不是早已習(xí)慣了嗎?
這世上早已無她可信任的人,她天天說身負(fù)蒼生,可是蒼生可曾會感激她?
一步,兩步,劍馬上要刺到她身上了,她胸口還流著血,可誰會在乎?
“慢著!”四哥走到了人群中間,手中還抱著那個被吸成干尸的孩子,方才他一直沉浸在悲傷中,這時才發(fā)現(xiàn)大家在干什么,竟然排著隊要去殺無戚。
“你們忘了嗎,是她救了我們,她將我們帶進太陰山,你們怎么能恩將仇報?”
“夠了?!睙o戚小聲道,夠了,至少,四哥還愿意為她說話。
他擋在即將要刺向她的人前面,那人惱羞成怒,一劍刺到四哥的手臂上,“你要是再擋我的路,我不介意讓你陪她一起死!”
那個拿劍的人很快被四哥撂倒在地上,后面的人見四哥身身形高大,不敢貿(mào)然向前,開始七嘴八舌地說服四哥。
“四哥啊,你怎么這么糊涂,我們不殺她,我們就會死,你的命重要還是她的命重要?”
四哥梗著脖子道:“我只知道,不能恩將仇報?!?p> 一個人站出來道:“迂腐,我說你太迂腐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她對你有恩,她可是應(yīng)將離,你知道她在江湖上名聲有多臭嗎,人家都叫她大魔頭,她屠了八十一門派,你想想,大魔頭怎么會是好的?”
“說不定,她就想將我們關(guān)在太陰山,用我們的魂魄練功?!?p> “是呀,你倒是提醒了我,她不是一向好玩嗎,指不定想將我們想養(yǎng)著,等我們對她十分信任的時候,將我們趕盡殺絕,讓我們嘗嘗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滿足她變態(tài)的惡趣味?!?p> 無戚已經(jīng)笑不起來了,顛倒黑白,顛倒黑白啊。
仿佛為了證明自己師出有名,一個人提高聲音大道:“對,你這么一說,我心里仿佛豁然開郎,她算個什么東西,出生不明,本來就沒什么體面,這種人能安什么好心?”
他怎么一說,那些本來還有些愧疚的人瞬間找到了借口,心里那點愧疚也沒有了,他們將四哥推到一邊,劍向她的胸口刺去,一劍又一劍。
四哥從地上爬起來,擋在她身前,身上被戳成了窟窿,她卻無能為力。身上的疼已經(jīng)沒知覺了,她雖然被當(dāng)做大魔頭,除了庾少游,她從未用猙獰殺過人,可此時卻被猙獰殺得千瘡百孔。
借著微弱的氣息,她感受到周圍四面八方飛過來的精神碎片,越來越強,她在大街上的時候已經(jīng)感受到了,可此時卻比任何時候都強。
她在這個山崖旁躺了三天,才被嵐叔找到,那時,路邊已經(jīng)積滿了血水。
二百多個人,并沒有真的每個人在她身上捅一刀,等她挨了三十多刀的時候,周圍的精神碎片已經(jīng)強到刀槍不入了,一陣劇烈的白光后,她暈倒了,醒來已經(jīng)是三天后。
只是,四哥被捅成了篩子,他中的刀一點也不比她少,她倒在血泊里,看著四哥憨厚的臉,手中,還緊緊抱著早已成為干尸的兒子。
嵐叔穿著粗布衣衫,戴著圍裙,還是三天前的裝扮,下巴一縷胡子顯得十分和善,無戚想叫他,叫他將四哥安葬,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看著四哥緩緩走過來,臉上帶著和善的笑,親手,將四哥的尸體推下了山崖。
最后一點力氣變成嘶吼:“住手!”
然而無濟于事。
嵐叔將她帶回太陰山,鎖在廣場前的菩提樹上,這棵樹是當(dāng)年因她的催花令開花的菩提樹,如今真是枝繁葉茂,葉子發(fā)著妖異的光。
嵐叔道:“這個游戲很好玩,我本來想多玩一下,可我現(xiàn)在覺得沒意思了?!?p> 他知道無戚重傷說不了話,但也不介意自說自話,“你這憤恨的眼神,是不是猜到了,對人是我殺的。”
他伸出手,一掌打出去,不遠(yuǎn)處的樹紋絲未動,無戚扯起嘴角,艱難地笑了一下,他沖上來,惡狠狠地掐著無戚的脖子:“為什么,你能隨意加法力,可我從將所有法力都吸完,修為卻一點都沒有提高?”
他打出一個軟綿綿的拳頭,氣氛地甩了無戚幾個鞭子,才道:“所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噬魂,所以才能用好這些法力。既然你能噬魂,我為什么又不能?”
無戚吐出一大口鮮血,強笑道:“你的演技真好,我都被你蒙騙了,那日我回來,你不讓我進屋,說要先打掃,是為了掩蓋痕跡吧,你去我屋里干什么了?”
嵐叔十分氣憤,又給了她一鞭子,他道:“什么叫你的屋子,那是我的屋子,你離開的時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才闖進那屋里嗎,我抓到了一個命格極陰的孩子,讓他幫我闖進去,那里真是世上最美好的地方,源源不斷的法力,數(shù)不清的秘籍,那是我的房間,我的!”
“原來……梁生是你送去的,只是可惜了……”
嵐叔道:“可惜什么?”
無戚道:“可惜,你以為你控制了他,卻終究要死在他手里?!?p> 嵐叔不解:“那個小毛孩我還不放在心上,早晚要收拾他,只是,你還是先擔(dān)心你自己吧,你連他的身份都不查清,就敢用他嗎?”
嵐叔甩出鞭子,然而這次卻沒有打到無戚身上,他甩出的鞭子奇跡般地卷回來,繞在他脖子上好幾圈,好像有一個外力往外面拉,拖著他往外走,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久,他才慢慢短期死時七竅流血,眼球爆出,兩只手死死摳著脖子上的繩子,死狀十分慘烈。梁生揮個手勢,纏在無戚身上的繩子應(yīng)聲爾斷,無戚掉在地上,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伸手就給了梁生一巴掌。
怎么回事?無戚愣住了,梁生被她一拳打飛了?她再試了一下,一個掌風(fēng)將一個巨的石頭打成了沙子,震驚之余,她大叫道:“我能用靈力了!”
梁生被一掌打飛到不遠(yuǎn)處的一座山上,無戚拖著血肉模糊的身體找到他時,他也已經(jīng)血肉模糊,三日前的遭遇她不會忘記,她實在恨,可是,她靈力恢復(fù)了,必須往梁生的身體里輸送靈力,才可能復(fù)活顧君復(fù)。
明明是與自己仇深似海的人,卻不得不救他,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憋悶。
靈力輸送后,梁生悠悠醒轉(zhuǎn),卻感受不到一絲絲顧君復(fù)的精神碎片。
他瞪大了眼睛,盯著無戚看了許久,無戚沒來得及換衣服,一身血衣穿在身上,十分恐怖,梁生道:“我才睡了三天,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睡了三天?
無戚冷笑道:“真是可笑,我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要不是噬魂鈴在你體內(nèi),我要留著你的命,不然,我早將你碎尸萬段,不,不是碎尸萬段,是讓你好好體會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