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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佬在異界

第102章 并蒂花蠱

反派大佬在異界 風流二少 4299 2021-06-03 18:22:00

  夜夢天微微側身,行禮請求道:“勞煩虛靜道長再看看。”

  虛靜道長就是那個臂挽拂塵的年老道長,他輕輕頷首,坐到榻沿,去探金暮黎的腕脈。

  緊緊抱著她的易錦自覺松開手臂。

  虛靜道長閉目片刻,起身道:“已經(jīng)無礙了?!?p>  夜夢天特意行了個道教抱拳禮:“多謝虛靜道長!”

  易錦又上前抓住她一只手,牢牢握在手心,置于胸口,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汪著一泉淚,又想哭,又想笑:“姐姐……謝謝姐姐……謝謝你愿意醒過來……”

  似有滿腔的話要說,卻不知該先說哪一句,竟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金暮黎抬手摸摸他憔悴的臉:“乖,我沒事,別哭?!?p>  被她這么一弄,易錦原本忍著的淚,反而掉了下來。

  他守了七天七夜沒合眼,連熬帶急,可想而知什么模樣。

  在眾人眼里,他沒暈,卻比金暮黎更像失了魂的人。

  蘭盡落勸道:“既然金莊主醒了,你就去睡會兒補個覺吧,別她沒事,你倒垮了。”

  易錦卻將金暮黎的手抓得更緊,半步不肯離:“我不會,我不困,我~~”

  話未說完,人已被金暮黎拉在懷里:“別害怕,我真的沒事了。”

  她吻吻他的額,“我抱著你睡,別再擔心了,好嗎?”

  易錦感覺鼻腔酸得厲害,閉上早就睜不動、卻強撐著的雙眼,再度涌出淚水,低喃般道:“不要拋下我……”

  “不會拋下你,”金暮黎撫摸他幾日未洗的亂發(fā),半點不嫌棄,“快睡吧。”

  易錦這才定了心,臉上的淚水還未干,便睡著了。

  金暮黎調整好他的睡姿,使他身體睡得舒服些,又直接拿袖子拭去兩只黑眼圈下的淚漬,最后蓋上被子。

  蘭盡落見她真的抱著易錦睡,不由道:“金莊主,他已經(jīng)睡著了,可以放在床上,不用這么累。”

  金暮黎搖搖頭:“我若不抱著他,他即便在夢中,也會不安定,心神不安就必會做噩夢,嚇到醒來?!?p>  昱晴川羨慕道:“金姑娘對他真好。”

  夜夢天的拳骨都快發(fā)出咔咔響聲。

  連熬七天七夜、寢食難安的人,不止易錦一個,還有他。

  易錦只需守在床邊即可,他卻還要過問慈悲教的教務,親自安排為金暮黎留下來的眾人食宿,且每天請?zhí)撿o道長為她驅除鬼氣,把脈查看情況。

  易錦仗著年齡小,當眾討巧賣乖,他卻不能那么做。不能哭,更不能撒嬌。

  金暮黎終于醒來時,他的喜悅與激動,分毫不比易錦少。

  可此時,卻多了無數(shù)情緒。

  嫉妒,憤怒,悲傷,不甘,委屈……

  可他不能發(fā)作,不能表達,只能暗自咬牙,強撐硬忍。

  就在這時,金暮黎說話了:“多謝夜教主,多謝虛靜道長,二位費心了。”

  一聲夜教主,聽得夜夢天心里更難過。

  何況只有外人才道謝。

  他希望她永遠不要對他說謝字。

  也希望她能像喚易錦為錦兒那般,親密地喚他夢天。

  虛靜道長微笑道:“金姑娘無需道謝,即便沒有貧道,金姑娘應也無妨?!?p>  金暮黎否認:“怎么會?!?p>  虛靜道長笑了笑:“黑蟒鱗,黑蟒鞭,可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得到的?!?p>  “自然,”金暮黎頓生警覺之心,“我那也都是別人送我的?!?p>  虛靜道長沒反駁:“金姑娘身后有高人?!?p>  “她也不是什么高人,借花獻佛而已,”金暮黎未免被人覬覦,繼續(xù)歪曲事實,“道長若想追本溯源,恕我?guī)筒簧厦??!?p>  虛靜道長笑出聲來:“金姑娘誤會了,貧道沒有那個意思。”

  金暮黎心說:沒有最好。

  虛靜道長便向夜夢天告辭。

  金暮黎卻突然想起一件事,遲疑地望著虛靜道長,直到他即將離去,才叫住人家:“等等!”

  虛靜道長頓腳轉身:“金姑娘有事?”

  “我……”金暮黎又在腦中自我斗爭片刻,才終于決定,“我想請教虛靜道長,你可知道天魂珠是什么東西?”

  虛靜道長的臉色微微一變:“你知道天魂珠?”

  “啊,這個……”金暮黎尬笑,“我只是做夢夢到而已,出于好奇,隨便一問?!?p>  夜夢天感覺不對,看看金暮黎,又看著虛靜道長:“難道真有什么天魂珠?”

  虛靜道長點點頭,問道:“金姑娘能否說說具體夢見了什么?”

  “這……”她自然不能說,“我……”

  “不方便說的話,不用勉強,”虛靜道長似看出她有難言之隱,“至于天魂珠,世人知之甚少,只有部分古書上偶有提及,且都是殘本。”

  金暮黎忙道:“愿聞其詳!”

  虛靜道長邊回憶思索邊道:“天魂珠不是獨立存在的,它與地魂珠相依相輔,缺一不可,乃上古神獸專有之物?!?p>  “神、神獸?”

  金暮黎愕住,嘴巴都快合不攏。

  心靈第一次受到驚嚇。

  虛靜道長輕輕頷首:“妖獸經(jīng)過修煉,和人一樣結丹成珠,增強武力值。神獸卻不同,尤其是上古神獸,它們體內一般會有兩種靈珠,一種是其本命珠~~獸魂珠,一種是可以助其隨意變化人形的人魂珠。而這兩種靈珠,又分別由天魂珠和地魂珠組成?!?p>  金暮黎臉都白了:“那、那……如果缺一種……”

  她極力忍住內心的顫抖,“或者說,如果沒有天魂珠或地魂珠,會怎么樣?”

  “這個……”虛靜道長微微皺眉,“因為記錄得并不詳細,又是被燒毀的殘本,所以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若神獸體內只有地魂珠而無天魂珠,它們會殘忍無比,嗜殺無度,且難以自控;而若只有天魂珠而無地魂珠,則會目空一切,驕橫霸道,且因變得性情暴躁、不再沉穩(wěn),而失去判斷力。”

  他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至于到底是指獸魂珠里的天地二珠,還是人魂珠里的天地二珠,不得而知,可能……”

  可能什么,他沒說。

  “缺少文字記錄,無法確定的事,不能妄自揣測,”虛靜道長輕嘆,“我看了無數(shù)典籍圖冊,才搜集到這么一點資料?!?p>  他飽含深意地看向金暮黎:“無論如何,金姑娘既能夢見關于天魂珠這么隱秘的事,就必然是和某類神獸有緣?!?p>  金暮黎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虛靜道長作了個道揖:“若金姑娘以后能得此類夢境,還望不吝賜告,讓我們道教弟子長長見識?!?p>  金暮黎強笑:“有的話自然沒問題?!?p>  虛靜道長道謝。

  再次告辭時,夜夢天送他們出門。

  金暮黎坐在床上,抱著易錦,心里拔涼。

  她回想前世,細憶今生,再將夢中人和虛靜道長的話分別詳品,綜合自身兩世經(jīng)歷,脾性,月圓之夜里的異?!?p>  更可怕的是,她想起夢中鏡子里的前世,情緒失控時的白發(fā)、獸吼、驟然長出的尖利指甲,以及藍色掌心。

  藍色掌心……

  她神情麻木地動了動腳。

  雙腳常年藏在鞋子里,誰都看不見,自己卻知道:兩世,腳心都有一個胎記般的藍圈,顏色鮮艷,位置對稱。

  猛打一個激靈。

  獸魂珠……

  人魂珠……

  天魂珠……

  地魂珠……

  雪麒……

  去尋找,去感應……

  早日回到我身邊……

  金暮黎快要喘不過氣來,猛然抱住頭,想高吼,想大叫,想仰天咆哮。

  可當目光無意落在易錦熟睡的臉龐上時,卻生生憋住。

  是獸不是人,且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她難免有些恐慌。

  但若加個“神”字,好像……

  雖然不會高興得手舞足蹈,但也沒那么難接受。

  只是,若她真叫雪麒,若她真的必須走遍天南海北,尋找所謂獸魂珠里的天地二珠,那就不能帶著易錦,以后也不能喜歡任何人,更不能結婚生子。

  否則就是造孽。

  按夢中神主的話意解析,一旦找到另一顆天魂珠、地魂珠,四珠湊齊之時,便是回他身邊之日。

  如此,若在這里留下感情糾葛,必將害人害己。

  那還不如直接不要開始。

  看著易錦清秀中更添俊美的臉,金暮黎閉了閉眼。

  竟然有些不舍。

  放在鍋邊嘴角三年多的美味,都快要下口了,卻告訴自己得放棄,不能再吃,嘗嘗都不行……

  難受。

  真特么難受。

  夜夢天送人送了很久才回來。

  進屋時,神情恍惚中帶著些復雜。

  金暮黎聽到動靜,目光卻依然停在易錦眉眼上:“夜教主,我……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獨自云游,希望你……”

  她抬起頭,聲音低啞,“不知夜教主能否對暮黎山莊多加照拂,我……”

  夜夢天看著她,即便已是藍靈高階,連熬七個日夜后,漂亮的琉璃眸中,也泛著一絲特殊的紅:“你要離開?”

  金暮黎微微垂眸,算是回答。

  夜夢天直視著她:“當真舍得?”

  金暮黎與易錦相握的手緊了緊,又怕將他捏疼擾醒,終究松開。

  沉默片刻,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易錦武功不高,閱歷不足,我主要放心不下他?!?p>  既怕易融歡欺負他,更擔心他被外人加害,“夜教主若能照拂一二,來日……”

  忽然頓住,改口,“若有歸來之日,必當重謝?!?p>  夜夢天定定看著她:“也就是說,也可能不會再回來?”

  “我……”金暮黎喉頭哽澀。

  夜夢天閉上眼,緩緩握拳,越來越緊,緊到拳骨玉白。

  金暮黎不知他正內心天人交戰(zhàn),以為他不肯,便勉強一笑:“這個請求確實有點強人所難,我不會怪你的,慈悲教危機已除,我就不多打擾了,這就~~”

  “金暮黎!”夜夢天猛然睜開眼,松開拳,幾步就到她跟前,鉗住她下巴強吻,又在金暮黎反應過來之前放開,呼吸急促卻深情款款,“我陪你!”

  “滾開!”被親得措手不及的金暮黎剛露驚愕之色,陡聽一聲暴喝,竟是易錦突然醒來,目眥欲裂一拳搗向夜夢天,厲喝道,“誰要你陪?”

  兩人雖武級懸殊,但因距離太近,易錦又像夜夢天親金暮黎那般出其不意,是以,夜夢天反應再快,也挨了一拳。

  但他只是退開一步,并未反擊。

  金暮黎更加驚愣:“錦兒,你……”

  易錦紅著眼,心中的委屈全部寫在臉上:“你、你……你竟然打算偷偷丟掉我?”

  “我……”金暮黎心虛理虧。

  淚花頓時在易錦的眼眶中打轉:“剛剛才答應我永遠在一起,永遠不會拋下我,一覺還沒睡醒,你就改了主意,若非被我聽到,你、你……”

  他傷心之余,氣得嗚嗚大哭起來。

  金暮黎最怕喜歡的男人哭,淚水簡直就是致命武器:“你、你別哭,我……”

  我什么?

  總不能帶著他去找獸魂珠。

  何況若讓他知道自己是獸不是人,還不……

  噯?對啊!

  若直接告訴他,自己其實是個獸,他不就不會再難過,不會想跟著了?

  說不定,還被嚇得滿院子跑。

  可問題是,她說了,他會信嗎?

  而且這事也太驚世駭俗了點兒,萬一傳出去,還可能對她產生不利。

  妖獸丹珠尚且是武者靈士們的盤中餐、眼中肉,一旦給人知曉她是神獸轉世,體內有兩顆天地人魂珠……

  那恐怕就不止是覬覦丹珠的問題了,而是連她皮肉骨血都瓜分吞吃掉。

  身體抖了抖,她瞬間打消這個念頭。

  被滿世界的靈士武者甚至宗師追截圍堵,還真不是鬧著玩的,她即便能長出翅膀,也會被瘋狂的人們射下來。

  易錦見她我字后面沒了話,除了更加傷心,還因被哄的期望落空,增添了一股惱火。

  可畢竟已差不多摸清了所愛之人的脾性,知道自己再生氣再有理,也不能跟她來硬的,便抽抽噎噎道:“你答應過我的,怎能食言?你若出門不帶我,就把我的心挖去,免得我活著不如死了?!?p>  “我……不是我想食言,我……”金暮黎先是煩躁,后又心疼,忙著去給他擦眼淚,“什么死啊死的,別說傻話。”

  “那姐姐別丟下錦兒好不好?”易錦抱住她的腰,以姿勢減弱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顯得可憐巴巴,“娘親走了以后,這世上除了姐姐,再也沒有疼愛錦兒的人,若連姐姐也拋棄錦兒,不要錦兒……”

  他流著眼淚抽泣,“沒有姐姐,錦兒一點也不想活了?!?p>  夜夢天看著他,琉璃眸不動,心里卻猛翻白眼:三年前的單純少年,如今也變狡猾了。

  三人一個哭,一個哄,一個看,卻不知圣女殿里,田雪正從兩盆黑土里分別掐斷兩株幼小嫩芽,笑容邪惡而得意:“并蒂花蠱,總算大功告成?!?p>  葉青裳皺眉:“弄這個干什么?”

  “給金暮黎和她小男人用啊,”田雪輕哼,“既然你非要和他水到渠成,就只能讓金暮黎對那小男人死心塌地,徹底斷掉夜夢天追求她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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