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問她:“你清楚自己要付出什么代價(jià)嗎?”
“不管什么……”
“打住?!苯嫡f,“不要說的那么無所謂,先聽我說完?!?p> “假如錯過這次入關(guān)的機(jī)會,往后的命格就會被修改。你下輩子可是能封侯拜相的運(yùn)道?!苯祮??!澳阏娴囊獮榱爽F(xiàn)在的不甘心,放棄嗎?”
“我不在乎?!焙趹魣?jiān)持道。
江淼無奈道:“你真傻啊。你現(xiàn)在為了你的家人留下來,可他們百年之后呢?他們是要入輪回的,到時(shí)候誰還會記得你呢?你的不甘心和牽掛,到時(shí)有什么意義呢?”
黑戶磕頭道:“請河神幫我,我想留下來?!?p> “好吧?!苯祰@道?!鞍寻鰵そo宋差官?!?p> 宋喜看著被移到他面前的大蚌殼不解道:“這是?”
“里面是李月收集的破碎魂魄。”江淼客氣道:“還請差官看在她主動斂魂,助我滅厲鬼的份上,讓她留在我身邊做個幫手吧。”
從剛才宋喜就看的出來,河神是愿意幫她的,要不然這亡魂也不會一而再的對河神拜求。
“河神能看得上她,是她的運(yùn)氣,我自會回稟閻君?!彼蜗矎难g截下一塊令牌,交給江淼,“這是地府差役的令牌,若河神想讓她做幫手,還需讓她佩戴此令牌?!?p> 宋喜扛起蚌殼,“下官告辭?!?p> 說罷,宋喜踏上陰陽河面,一步跨行一里,帶著船上的李山走遠(yuǎn)。
江淼近前只剩下李月的那艘紙船,還有跪著還沒起來的黑戶。
“起來吧,別跪著了?!?p> 黑戶從地上起來,看著江淼拿在手里的令牌。
江淼道:“是不是想問,為什么我還不把令牌給你?”
“是?!焙趹粽f的不好意思。
“還沒到時(shí)間呢,還得等一會兒?!苯嫡f,“恰好我現(xiàn)在沒什么事,陪你一起等吧?!?p> 黑戶不解,“要等什么呢?”
江淼輕笑,“等這艘船?!?p> “這艘船怎么了?”黑戶又問:“剛才那位宋差官,為什么不把它帶走呢?”
“這是你的船,他怎么能帶走?!苯嫡f,“只要你還是李月,我就不能用你?!比硕家呀?jīng)留了下來,江淼也不賣關(guān)子,“你這輩子太倒霉,我要是現(xiàn)在用你,你就會持續(xù)這輩子的命格,對你不利。所以要等。等這艘船燒掉,你身上就是下一世的運(yùn)氣?!?p> 黑戶聽的一知半解,“那要怎么燒呢?”她正兒八經(jīng)的在想,“我們不是在河底嗎?怎么燒的起來?”
江淼笑了,“自然不會是凡火?!?p> 大概等了半小時(shí)左右,江淼繞著陰陽河岸邊走了好一會兒,那艘船自己燒了起來。
一直跟在江淼后面的黑戶忽然蹲了下去,魂魄隱動,難受至極。
江淼停下來等她,“就算你不入關(guān),還是要聽這一場哭的?!?p> 待紙船被火燃燒殆盡,黑戶耳邊的哭聲才漸漸遠(yuǎn)去。
江淼把黑戶拉起來,“好些了嗎?”
黑戶疑惑道:“是不難受了,就是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
“正常反應(yīng)?!苯嫡f,“從今以后,我怎么稱呼你比較好?”
“我不能再叫李月了嗎?”
江淼離開陰陽河旁邊,邊走邊說道:“李月只是你的一部分?!?p> “我給你個名字怎么樣?”江淼說。
黑戶飄著跟上江淼,“多謝河神?!?p> “你不問問是個什么名字?謝的太早了。”江淼說,“那往后就叫你池明杰了?!?p> 黑戶一愣,“聽起來……像個男人的名字?!?p> “是啊?!苯低O履_步,把令牌遞給她,“原本是你下一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