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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馬甲的鎮(zhèn)北統(tǒng)領她帥炸了

第六十一章 出逃

  出乎任達意料的是,譚少爺知曉了此事后,遠沒有他想象中反應的那般劇烈。

  除了時不時和要噎死一般的抽冷氣之外,他幾乎沒有什么太強烈的反應。任達扶他進了房,他就開始研墨寫字,寫完就放在手邊,也不忌諱任達看。

  任達見他在默寫前朝的詩詞,看了一眼后,也沒再多管。

  只見他寫了一張又一張。寫到最后譚傾撂下筆,認真地思考著道:“我還是上一道藥吧。”

  那道傷傷在腿腹,鮮血早將厚厚的繃帶染紅,光是看著都覺得痛。任達就見他咬牙拆著繃帶,似乎很想叫喚一聲,但大概顧著面子,沒叫出口。

  “我其實怕疼的很,”譚傾咧嘴閑談道,“也怕死的很,沒有你們這么有能耐?!?p>  “可我想護著她,就只能比她更強,嘶......你說你們老大就是閑不住,兵荒馬亂的,亂跑些什么......”

  說這話時他已顫抖著拆掉了最后一層繃帶。就連任達這種見慣了死傷的人,瞧見他腿上的傷,心里都忍不住“咯噔”一跳。

  狼怪的爪牙本就比尋常狼類要長要尖,他被這么一咬,活像是撕去了大半皮肉。

  更兼他還算半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不似任達這般皮糙肉厚,相比之下,那傷處就愈發(fā)猙獰了。

  任達見他自己都傷成這樣,還半句話不離葉寧畫,心里當真過意不去了。

  有一個想法忽地從任達腦中冒出:“統(tǒng)領不是謝統(tǒng)領,少爺也不是段掌門,那為什么就要用謝統(tǒng)領和段掌門的事兒,來困住他們倆呢?”

  這想法一落地,任達更慚愧得無以復加。他見譚傾咬牙切齒地上完藥,終于忍不住道:“少爺,您還是好好養(yǎng)傷吧。再怎么說,如今也到了臘月,老大她總會回來過年的?!?p>  譚傾抿住了唇角,沒再多言,走到桌旁。

  桌上擺著插花,花旁放著鎮(zhèn)淵劍匣。他將鎮(zhèn)淵劍撈起掛在腰間,拍手朝任達挑眉道:“好看嗎?”

  任達一時不知他問的是人還是劍,訥然半晌,吐出了兩個字:“......好劍?!?p>  譚傾:“......”

  他就當心性單純正直的任都統(tǒng)是在夸劍好了。

  將見別好之后,他又用空茶杯將寫的字壓住,笑著開口:“都統(tǒng),可否幫忙備一下馬?”

  任達聽他這么說,立馬警覺了起來。

  “我不是要去找她?!弊T傾見了任達反應,無奈地聳肩,“你們統(tǒng)領招呼也不打,我想找也沒處找。我就是閑的沒事,想去透個氣,好嗎?”

  見任達猶豫,他耐下性子,循循善誘:“再說,我也不是那么不識好歹的人。傷成這樣還到處亂跑,那我的腿不得廢掉?放心,我沒這么傻的。”

  然后添油加醋:“等回了譚家,我和你們統(tǒng)領好好聊聊,讓她犒勞你們?!?p>  任達一想:是哦,統(tǒng)領只留下個信兒便走了,去了哪兒連他們都不知道,譚少爺怎么可能知道呢?

  再一想,譚少爺也確實可憐。人家本就是祥寧村的救命恩人,要是連放個風都攔著,不也太委屈了點?

  又想:如今易山到處是自己的人,要是譚少爺真想跑,也跑不掉。

  他于是點點頭,“好吧,煩請譚少爺稍等片刻。少爺應當不介意我隨行吧?”

  譚傾笑笑,“這自然是沒問題的?!?p>  得了他的話,任達放了一半的心,留譚傾在屋內,自己備馬去了。

  譚傾等任達的步聲徹底消失,立馬斂起方才閑散模樣,做賊般掩上門。

  他匆忙撕下宣紙一角,寫了幾句話卷好;又抽出張新的紙,草草寫上幾句話,夾在了自己那堆字墨之中。

  而后沖著窗外吹了聲哨,一邊磨牙,一邊在窗邊焦急地等待著。

  這該死的菜菜......不會又偷懶了吧!

  哨音響后過了許久,久到譚傾都快把哨子吹成曲兒了,那熟悉身影才慵懶落在了窗前。

  來者是一只鴿子,通體雪白,毛色光滑透亮,一瞧便知身價不菲。它體態(tài)優(yōu)雅高貴,脖頸長長伸著,一副貴公子范兒。

  唯獨眼瞼半垂不垂,像是漫不經(jīng)心,又像是......壓根沒睡醒。

  菜菜是他和扶易共養(yǎng)的一只鴿子,用作譚傾外出時通信聯(lián)絡。雖說是共養(yǎng),但實際上還是扶易照顧得多。也正因此,菜菜對扶易格外親近,而對譚傾,就總帶了幾分老爹看熊孩子的嫌棄。

  這鴿子挑剔得很,除了卷心菜的菜心,什么都不吃。它不僅貪食,也放浪得很,有次在集市碰見只母鴿子,圍著人家一邊咕咕叫一邊轉圈,吹幾次哨都不走。后來譚傾忍無可忍,捏著它脖子丟鴿籠里帶走,這家伙居然還一臉癡情地轉過頭,隔著籠子繼續(xù)咕。

  大抵是從那之后,菜菜看譚傾相看兩相厭。往譚少爺書本上踩泥腳印,把譚少爺?shù)呐P房弄得一地鴿毛,抑或趁他不備狠狠啄這人一口......缺德事兒不知干了多少。

  好在,遇到正事的時候,菜菜還是靠得住的。

  “你先帶著字條去,扶易看了自然明白?!?p>  他柔下心來,抬手正欲摸一把菜菜,就被它一個振翅撲了個正著。

  譚傾:“......”

  他忍無可忍,揪起這小家伙扔出窗外。菜菜拼命地叫喚著,撲騰翅膀,在窗外的枝梢上站定了。

  它警惕地看著譚少爺,譚少爺也警惕地看著它。

  見它還不走,譚傾忍不住道:“你又想干什么?”

  菜菜委屈地咕了三聲。

  譚傾見它的模樣,隱約想起什么。他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過來?!?p>  菜菜眼睛登時亮了起來,撲騰翅膀,飛了過去。

  譚傾將那銀票卷好,一邊系著,一邊說:“這件事很重要,回去讓扶易好好犒勞犒勞你?!?p>  菜菜點頭,深以為然。

  隨后譚少爺勾起唇,陰惻惻一笑,“不然,你就等著犒勞我們吧?!?p>  他話音落地,菜菜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一下子扔了出去。

  它大驚失色,忙找了根枝梢立定。剛回轉過頭,就聽譚少爺“啪”地關了窗,用實際行動吼出了“你我老死不相往來”幾個字。

  菜菜:“......”

  它覺得自己再也不會相信人類了。

  這場人鴿大戰(zhàn)落幕后,任達也收拾好了。

  他隨譚傾翻身上馬,緊緊跟著他,“譚少爺想往哪兒去看?”

  譚傾的手搭在鎮(zhèn)淵劍上,“南邊?!?p>  聽了這兩個字,任達徹底放下心了:統(tǒng)領是朝著西走的,看來統(tǒng)領去了哪里,他當真不知道。

  這一放下心,話也多了起來。譚傾本就是個能調動氣氛的,一路上話閘子收不住。從兩人看見過的魔物,一路聊到了醉和春的酒有多好喝,把任達聽得震撼極了。他本就愛喝酒,聽譚傾這么一說,忙拽著人道:“若今后我去了晴川城,可一定陪我喝上幾杯?!?p>  譚傾心道:“只要你老大不打死我,喝幾杯都不要緊?!?p>  但他沒說出口,只是笑了笑。

  兩人聊得正歡,行至某處密林時,半空中忽升出迷霧。任達只當是中了鴛鴦盟的埋伏,忙一手操刀,一手要去抓譚傾,卻抓了個空!

  他陡升起不好的預感,“少爺!”

  揚聲喚了幾句,哪有回應?他架起長刀來戒備,可除了迷霧之外,這四周沒有魔物沒有殘黨,根本沒有半點可疑的痕跡!

  任達猛然意識到了什么,調轉過腳步,趕忙策馬回村??烧l知他前腳剛邁入客棧,就見衛(wèi)平從二樓匆匆奔下,舉著譚傾扔在桌上的紙道:“譚少爺去哪里了?”

  一口冷氣卡在任達嗓子眼里。

  果然......果然!

  果然譚少爺是想借這機會,趁機溜出去!

  “他朝南走了。”任達忙應聲道,“信上說了什么?他去找統(tǒng)領了?他哪里來的把握,怎么可能找得到?”

  衛(wèi)平擺出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完了。”他痛苦地揉著腦袋,“譚少爺把事兒全都交代好了......他說自己手中的鎮(zhèn)淵劍,和定川劍本就能相互呼應,順著就能找到統(tǒng)領,讓咱們別擔心?!?p>  他哀嚎道:“可他要真找到統(tǒng)領,咱倆還不得......”

  任達沉默片刻,“我這就帶人去追?!?p>  剛要提刀沖出去,就被暮恬伸手攔住,“兩位大可不必如此擔憂。”

  暮恬從衛(wèi)平手中接過信,掃了一眼后笑道,“放心吧,譚兄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既然知道二位有任務在身,沒有十足的把握說服葉姑娘,也不會亂來。”

  兩個大男人相視無言,唯有搖頭嘆氣。

  “罷了?!毙l(wèi)平將眼睛一閉,“咱先在易山等著。實在不行就等老大氣消了......再去和她請罪吧?!?p>  他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光統(tǒng)領就夠折騰人,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咱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與此同時,正有另一隊車馬,自易山向西南方疾馳而過。

  風將馬車的簾幕卷起,現(xiàn)出了正中之人的模樣。

  他著一對襟玄衣,衣上勾勒著鴛鴦紋樣。手臂枯瘦如柴,腕間隱有黑氣攢聚。隔著很遠,都能嗅到死寂之氣。

  風拂動了他的黑色帷帽,也拂響了他腰間的銅符。銅符的邊角有些生銹,可正中的三個字,像是被這人摩挲久了,依舊光亮如新。

  那是熟悉的陽刻字體——

  “十三營”。

  ——第一卷·曲亂遙州,東湖夢好,枉思存斷·完——

析承

譚傾:我要找老婆去啦??!我要找老婆去啦!?。。ㄒ孕W雞下課的速度飛奔而出)   菜菜:(別看我,我真不是作者)   一共九卷,卷名連起來有彩蛋=w=   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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