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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吃天鵝啊

第二十八章 沉淀壓制【初四快樂】

我就是想吃天鵝啊 阿基米有德 2886 2021-02-15 22:33:00

  拖著疲倦的步伐,馮生再度站到貧民窟前,斑駁的墻體,陳腐的氣息,老舊的建筑造型,雞飛狗跳的喧雜,點點滴滴都在流露著與周邊大環(huán)境截然不同的氣息。

  這是一棟鋼筋水泥結(jié)構(gòu)的老建筑,但究竟老到什么程度,居住在這里的人們誰也說不清楚。

  馮生是因為受夠了樓里喧鬧如街的環(huán)境,方才狠下心想要搬離這里,但在他外出于周邊找上一大圈后,方才發(fā)現(xiàn)這棟隨時都可能倒塌的老建筑竟然是這里最上檔次的。

  而這個名義上稱之為都市的地方,確切來說更像是于廢墟之上新興而起的大部落,房屋多是用石木混雜搭建,有者更是直接住進(jìn)塌坯的墟棟中,人人破衣爛衫,老人雛子更是幾近赤身裸體,卻也并無任何不適,吃的食物也是附近水澤或者山林中捕獲的水物走獸,馮生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里人人好似披著一件愚昧無知的皮囊,但支配皮囊的大腦,卻似如貧民窟一般,與這里的時代環(huán)境格格不入。

  要知道器物的使用,在人類進(jìn)化歷史上可是占據(jù)著濃墨重彩的一筆,而馮生從這兩天的觀察來看,這里的人對于外物的使用意識,明顯超出他的想象。

  諸如廢劍一類的鑄劍師更甚。

  原本他以為這里是母系社會,人人茹毛飲血,但眼下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要更為復(fù)雜。

  如果說這里是原始社會,那明顯有后現(xiàn)代風(fēng)格的貧民窟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還有諸如無鋒園庫房一類的神跡該怎么解釋?

  “難不成這里所有人都是行走?”

  馮生遽然想到一種可能,隨即擰簇起了眉頭。

  如此數(shù)量龐大的行走全部降臨于此,所謂何事?

  找處僻靜地坐下后,馮生拍了拍小腿,開始問話:

  “現(xiàn)在問你一個問題,這里所有人都是行走嗎?”

  “嘿嘿,盜火者大人,小的只負(fù)責(zé)大人一人而已,至于其他行走大人究竟是什么情況,小人自然不會知曉,也無權(quán)知曉,做信使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管住自己的好奇心?!?p>  “這么說,你是間接承認(rèn)這里其實都是各式各樣的行走?”

  “嘿嘿,小人沒有親口說過這樣的話!”

  “……”

  結(jié)束對話后,馮生愈發(fā)篤定自己心底猜想,諸如廢劍,匈大一類的人,乃至擎龍士以及光明王,皆是大抵與他一樣,是來此完成任務(wù)的行走。

  “發(fā)飆的貴婦?”

  一如合金精所說,馮生的任務(wù)是收服發(fā)飆的貴婦,但迄今為止,無鋒園所見過的人物中,貌似沒有誰符合貴婦的字面形象。

  廢劍雖然是始終戴著面具的女人,但纖瘦的身材,加上不遜男人的殺伐氣息,與貴婦形象可謂是相差甚遠(yuǎn),先前他提出想看廢劍真容的目的,除了滿足部分好奇心,更多的還是想以貌取人。

  “很大可能是無鋒園真正的大boss……”

  馮生暫時有著自己的推斷。

  “聽說沒有,今天又開始給那些勞力賜姓了,也不知道這些人一天到晚連飯都吃不飽,還瞎折騰什么,鬧來鬧去,被殺死一堆又一堆,最后被賜姓的也不過那幾個而已,真不知圖個什么?”

  “誰說不是呢,鬧來鬧去,受苦遭罪的劃不來……”

  “不過賜姓終究是大事,最終活下來的……”

  聽得一旁坐著的幾人如此噴閑,馮生摩挲著小腿想了想,在他接觸的這些人中,似乎鮮有出現(xiàn)后世百家姓一類的姓氏,更多的還是如“廢”姓,“匈”姓之類的古怪姓氏,當(dāng)然,他的“馮”姓和好友秦旺的“秦”姓,更是怪石嶙峋一般的突兀存在。

  “幾位老哥,你們說的賜姓一事,聽來如此重大,但為何不見這里有半點喜慶的氣氛?”

  馮生厚著臉皮貼了上去,假裝噴閑套話。

  孰料對方有人斜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然說道:“年輕人還是莫要隨意打聽的好,之前就有如你一般的年輕人,便是因為打聽了不該打聽的事,被光明王釘死在神跡之前,年輕人,慎言!”

  教訓(xùn)完馮生,幾人便起身拍拍屁股走開,在不遠(yuǎn)處又找了落腳的枯木坐著,繼續(xù)湊在一起聚堆。

  “這尼瑪難道是氣氛組?”

  馮生不免揶揄,從方才與對方的倏忽對視中,他看出了異樣的東西,那是一份隱藏在流于愚昧無知表象下的精明,還有一份不得不低頭的屈從與無奈。

  望著已然對他生了警惕的“氣氛組”,馮生不得不選擇起而行之,心說面對如此艱難的開局,諸多行走或許在意識到無力回天的大勢后,便已經(jīng)放棄了這一局,但一時半會又回不去,索性在這里磨洋工,敷衍了事,以此應(yīng)對便是。

  既然對方不愿理睬他,馮生自然也不會將自己臉皮撕下來強(qiáng)貼過去,好在篤定了這里都是同行,這一點很是重要。

  進(jìn)入貧民窟后,馮生掩鼻上得自己房門前,空氣里始終籠罩一股若有似無的臭味,若是不仔細(xì)嗅,卻也不曾會發(fā)覺其臭,但馮生偏偏是不幸的那個,異常發(fā)達(dá)的嗅覺使得身居于此的他如同置身旱廁,根本沒有什么久聞不知其臭,有的只是避之不開的無奈。

  “住進(jìn)新人了?”

  馮生在拿鑰匙之際,發(fā)現(xiàn)對門的空屋房門虛掩,屋里不時傳出幾聲咳嗽,還夾雜著奇怪的說話聲,就像是……有人在抽泣。

  下意識湊身上前,隔著老舊門板傾聽屋里的動靜,“小阿周,好像來人了,你去……咳咳看一下!”,聽到如此,馮生連忙縮回自己房門前,佯裝在地上找東西的樣子,“吱呀”,老舊房門一陣響動,隨之探出一顆頭頂稚子發(fā)髻的小兒,烏黑的眼珠子滴溜亂轉(zhuǎn),在馮生身上一通打量后,嫩聲嫩氣,開口說道:

  “這位行走,你找什么呢?”

  馮生莫名打了個冷顫,對方一開口就道出他的身份,顯然來者不善。

  “哦……沒事,只是鑰匙一時找不到了,你……你們是新住進(jìn)來的?”

  壯起膽識問了一句,但馮生說的口舌還是有些不利索。

  “你是盜火者!”

  小兒歪著腦袋,瞪大眼睛看著演技拙劣的馮生,繼續(xù)語出驚人。

  “……你……”

  馮生磕磕巴巴,腦門子生汗,此時此刻,他內(nèi)心覺得這個小兒極有可能是擎龍士派來殺他的行走。

  “傻大個,你哆嗦什么……嗯,你要是鑰匙弄丟了,可以來我家!”

  小兒從門板后走出來,側(cè)過只穿了一件類似肚兜的身子,邀請馮生這個鄰居進(jìn)屋做客。

  馮生自被小兒兩度道破身份,心里便愈發(fā)忐忑難安,腿肚子也抖的好似篩糠,委實惶恐到了極點。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馮生此時此刻的心情,好比一個陌生人對你的根底了如指掌,這份突然而至,超越人類心理防線的熟悉,會使人莫名自動形成一種心理惶恐,而對方熟悉的程度愈深,這種心理惶恐的程度就會愈發(fā)嚴(yán)重。

  當(dāng)然,這是擱置于人類層面而言,但之于行走層面來說,這種心理深層次的惶恐,可以換作另外一種說法——沉淀壓制。

  行走每完成一次行走任務(wù),皆會于自身留下或深或淺的行走烙印,這些烙印即被稱之為行走沉淀。

  行走沉淀可以是某一項行走手段的累加,譬如馮生“第六次行走”結(jié)束,所留下的沉淀即是以假亂真的詐死;也可以是某一次身份殘缺的補(bǔ)全,譬如馮生目前只清楚七次行走中的三次,之于另外四次,則是形如混沌的存在,而通過沉淀,則可以補(bǔ)全這些殘缺。

  而萬事萬物皆有對沖,行走之間水火難容時常有之,常因任務(wù)不同而發(fā)生廝殺也不在少數(shù),于浮都出現(xiàn)后,數(shù)之不盡的行走在完成任務(wù)的過程中被斬殺,久而久之,形成沉淀的疊加。

  簡言之,小兒的身份對于馮生的盜火者身份,具備先天沉淀壓制。

  馮生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開的門,回的屋,癱坐在僅有的一張條凳上,腦海里一片空白。

  對門,小兒端來半碗湯藥來到床邊,床上的女子在屋里仍戴著一頂斗笠,邊沿壓的很低,看不見斗笠下隱藏的眼睛,但毫無血色的臉色暴露了女子身體存恙。

  “……雙位盜火者,咳咳,已經(jīng)很難見到了,這次被你走大運(yùn)撞上了……咳咳,千萬要抓住機(jī)會……咳咳?。?!”

  斗笠女子咳嗽的厲害,說不得幾句話便似要將臟腑咳出來。

  小兒點點頭將碗遞給女子,眼睛深處閃過兩抹迥異的光影。

  一抹像是抖翅沖天的蝴蝶。

  一抹像是垂天怒飛的大鳥。

  

阿基米有德

沒過十五都是年,還是祝大家牛年順?biāo)?,身體健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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