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啟銘找到祁謹將剛才發(fā)生的事確說了一通,祁謹聽得有些愣神,過神來淡淡說道:“生病了就她好好地去治,她不想告訴你,也是她自己的決定,沒必要這么生氣”
“我不是氣這個,就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她就是不能對我誠實點?!?p> “因為不夠愛吧”祁謹直白的話語讓他垂頭扶額。徐檀可能還是不夠愛他,他心里面是知道的,不讓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的病癥,為什么一回真心話都不愿意與他說,為什么背著他去見蔣正南。
是的,她去見正南那一面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因為不知道他們具體聊了什么做了什么,所以嚴啟銘并沒有去問她,現(xiàn)在他沒太多的精力去管這些事,等著閑下來再說吧。
祁謹將一旁的抽屜打開,從里面拿出了文件袋,剛才嚴啟銘沒來時,他一直在翻看這從孟梓晗手下那兒找到的東西,關于馬叔紅山著幾年的交易內(nèi)容,其中有一個盤,他插進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隨著他手指不停在控制板上劃動,一張照片被找了出來。
“你先看這個”他將電腦轉(zhuǎn)了個面,對著嚴啟銘的方向,“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嚴啟銘盯著電腦屏幕,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怎么和這人有聯(lián)系?”
照片的內(nèi)容是孟梓晗在一房間與一身材微胖的男人交談著,這男人只露出了側(cè)臉,因為是偷拍的照片,角度光線都很勉強,但嚴啟銘還是一眼便把他認出來了——鞠君合
“這張照片能查到什么時候拍的嗎?”祁謹將電腦轉(zhuǎn)回來面向自己,仔細看了看之后搖了搖頭:“沒辦法,但傳到電腦上的時間能確定,九個月之前,如我沒記錯,當時我們正在幫馬老頭給鞠君合談城郊的那一塊地皮,他的計劃是建新的制藥廠”
接著他又找到了一份合同的電子版,上面是鞠君合名下的眾誠制藥公司與一家海外藥才公司進口了一批藥材,嚴啟銘放大了來細看著,合同上標注了藥材的用處,這些進口原料用于生產(chǎn)一款治療抑郁癥的藥品,
祁謹下午去嚴家的間隙,給一個相識的朋友打過一個電話,這人在鄰國也是做藥材出口生意的,包括嚴家這些做不當生意的人都找他定過貨,這足以能體現(xiàn)他的能力。
祁謹請這個人幫忙打聽一下這個藥材公司,離得不遠,他應該能幫上忙果然在飯桌上時接到了這個朋友發(fā)來的短信,
“這個公司和你說的眾誠制藥合作了有段時間了,主要原料的用途很多,這邊制有些貨也會加這個,效果沒其它的好,但好在便宜,而且監(jiān)管的力度也不大”
他們沒有注意過這城郊藥廠的事兒,只當是替馬叔去還鞠君合一個人情,誰知道這一向誠信正直所稱的鞠君合也和紅山馬叔做起了這檔子生意。
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這嚴祁兩人是不碰這些的,一般都是做的明面上的生意,也不違法,沒想到這紅山馬叔在他們背后干著這些事兒,他們也就是之前太佛系了,不想去關注這些事情。不然也不可能讓他們躲在自己背后干這些勾當。
“我想,他們是讓我們出來頂鍋的,如果到時候被警察發(fā)現(xiàn)了這些事兒,那最先找到的肯定是我倆”祁謹冷笑,“就是不知道這鞠君合在這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鞠君合這么大的制藥廠不應該會直接加工這些犯罪“工具”,風險太大了,他縱橫商界這么大半輩子的人了,利弊肯定是分得清的,不應該做這樣的事兒。
但這個人將這份合同弄到了盤里,那就一定是有用的東西,他們不打算將這些東西交出去。
現(xiàn)在紅山馬叔正在風口浪尖上掙扎,他們交出去就是要將他們在認罪椅上釘死。
但他們認為沒有必要,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他們受的了,他們還想看看這些人絕處求生的戲碼呢,太快讓他們結(jié)局就沒看頭了。
“我想,他們是通過這眾誠制藥廠的名義進口了原料,如果他們賺起加工的錢的話,我們不可能不知道,那這些原料只能是倒賣給了別人”嚴啟銘眼中閃過一道冷冽的光,祁謹?shù)哪樢渤亮讼聛怼?p> “這些年他們都頂著我的的名義做這些事兒,現(xiàn)在我們也不好脫身啊”祁謹輕聲感嘆,
他并不擔心自己被警察盯上,反正也不會再回商州了,對他來說一點也無所謂,只是這嚴啟銘這么喜歡這徐檀,他肯定不會自私到讓徐檀一直都留在他身邊,徐檀回去了還會回來嗎?
嚴啟銘從沙發(fā)上站起:“我們回來是為了什么你忘了嗎?”
“可是“祁謹合上筆記本電腦,“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他不知默神在想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祁謹?shù)淖√?,他能做出這種事兒的,祁謹了解他的性格,做事一直都很果斷不留情面,哪怕是他的家人。
祁謹本想留他在自己這里先住一晚,這大晚上的來回跑也麻煩,但想到他肯定放心不下徐檀,便沒有出聲留他。
等他的車重新停到車位上時,他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了,敲了敲大宅門,準備睡下的傭人聽見了敲門聲還有些因惑,嘴里嘀咕著:“這大晚上的誰還在敲門???”
“誰???”傭人披著一件外套出現(xiàn)在了門邊,
嚴啟銘語氣無奈地說:“是我,嚴啟銘”
沒三兩下門便被傭人打開了,這個傭人剛才在后院做事兒,沒看見嚴啟銘離開,現(xiàn)在見到嚴啟銘從外面回來,表現(xiàn)得有些驚訝,
“少爺請進”
他大步邁進,徑直向自己的臥座走去,出去了一趟之后他的心情平靜多了,回來的路上一直在反省自己怎么就生氣了,以她的性格,肯定又要多想了。
他在房門前停下了腳步,手放在門把上,并沒有立即打開。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猶豫了兩下才按下了門把,
隨著門被打開的聲音,蜷縮在沙發(fā)上淺睡的徐檀一下便睜開了眼,一手撐著沙發(fā)望向房門的方向,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房門口,
“啟銘?”她睡得有些迷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他反手關上房門,沙發(fā)上的徐檀便激動地從沙發(fā)上下來,連鞋都忘記穿上,就奔向了門邊的嚴啟銘,看著她飛奔向自己,嚴啟銘伸出手穩(wěn)穩(wěn)接住了她,
“別生氣了好不好?”徐檀的臉理在他結(jié)實的胸脯上,語氣中帶著一絲抽泣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緊緊抱著懷中嬌小的地,嚴啟銘臉上血色全無,心像是被刀剜一樣難受,他怎會舍得讓她流淚呢,此時她難受,他的心里更不好受。
嚴啟銘垂下頭,將臉頰貼在她的耳旁,一只大手在她的腦后輕撫,撫著她香軟的頭發(fā),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安慰著懷中的淚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好愛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我怕你擔心,好怕影響到你”
嚴啟銘拍拍她的肩:“沒事兒,我沒有怪你”
“真的嘛?”徐檀抬起頭看向他的臉,眼角掛著淚的她總是讓嚴啟銘感到心疼,
“真的”
“那你下次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了好不好”
“嗯,不會了”
夜晚徐檀摟著嚴啟銘的胳膊漸漸睡去,可他卻沒有一絲困意,他在別人眼里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他也只是個凡人,遇到心儀的人也會變得不知所措,
他也多想自己從來沒有愛上過她,那么她的痛苦將不會發(fā)生,至少那樣,他們都會是在自己人生道路上正常行走的人,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
他不知道徐檀有沒有后悔過跟著自己,但看著身旁熟睡的她,嚴啟銘心中產(chǎn)生了極強的保護欲,她不能再受傷害了,不然他無法原諒自己。
“徐檀”嚴啟銘在她耳邊輕聲喚她的名字,
徐檀迷迷糊糊半睜開眼睛,看著身旁的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