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方
D市這個三線城市,沒有很繁華更算不上發(fā)達。有著信手拈來的方言,也有不圖跌宕的安穩(wěn)。
在鄉(xiāng)村充斥在耳邊的是這個夏日的蟬鳴,在城市是屬于這個夏日的熱辣滾燙。辛勤的人們有各自的奔頭,好像能承載整個夏日的夢。
元諒熱愛詩與遠方,熱愛長情熱愛浪漫。畢業(yè)之后她便開始了一邊旅游一邊升學(xué)一邊寫作的日子。三點一線,卻無比熱愛這樣的生活。
遇見路遠方是在去年夏末,就在昨天他對元諒說他遇見了一個女孩,那個他一眼萬年的女孩也是他的前任是他的青春。
當(dāng)時的元諒并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定義自己的身份,是朋友是戀人未滿?還是單純的他身邊寥寥無幾的陪伴者。
她竟然會有這么愚蠢的念頭去試探他,這下把他推得更遠了。
雖然這只是短短的一年,但遇見路遠方真的讓元諒覺得這一年才是真的一眼萬年,他不會懂大概這輩子也不會懂。
在此刻元諒竟有些羨慕他的前女友,羨慕她是他眼里那個一眼萬年的女孩。
如果是元諒的話,那路遠方這輩子元諒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你就是她一眼萬年的人而且僅此一份獨一無二。
去年夏末,在一個沉悶又帶著一些陰冷的午夜,遇見路遠方是因為在一起住的民宿出了一個意外,不知誰叫喊了一聲把整層樓的人都驚動了,當(dāng)時都以為地震了呢。
元諒急里忙慌地披了件衣服準(zhǔn)備沖下樓去,沒想到和一個男生撞了個滿懷。
他就是路遠方,當(dāng)時天很黑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記得當(dāng)時他銀色耳釘發(fā)出微亮的光圈,使人慌了神。
但更急的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其余的人也在起哄仿佛要把這棟樓給翻天了,元諒在心里憋屈道難道我一個女孩子才二十歲難道要在麗爾這個地方回不去?!
天啊,我的美好青春,我的浪漫人生不能就此結(jié)束啊。
就在內(nèi)心無比惶恐時,路遠方突然發(fā)話你在害怕什么?
啊,,我?
害怕……半天元諒帶著某種期待希望他給我解惑般的望著他,難道不是地震什么的嗎?
路遠方把元諒拉到一個稍微有些光亮的地方輕笑地回答,只是停電了一會兒就會好。
元諒極其別扭地回答了一聲哦,主要是她還是第一次和男生這樣親密動作。
好吧,在此刻她承認她是一個母胎單身狗,不對是貴族。
其實總體來說元諒長得不差,初中時也有男生說過喜歡她,讀職業(yè)高中時也在身邊朋友的催促下差點談戀愛。
但她都不感興趣也沒有心思談戀愛,主要是她母親對這塊兒比較嚴(yán)格。
雖然她母親從不限制她的人生也不左右,但她會受母親的思想影響,明白什么年齡遇見一個什么樣的男生才是最好的。
路遠方嫻熟地從口袋里拿出香煙,點燃自顧自地抽著,元諒聞著嗆鼻側(cè)身靠在了墻落的一角。
他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熄滅了手中的香煙,朝嘴里噴了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翱跉馇逍聡婌F”?
樓下的房東阿姨拿著喇叭在下面喊著,各位五湖四海的孩子朋友們,今晚對不住了,突然停電耽誤大家休息了。現(xiàn)在正在維修中,望大家海涵諒解一下。
突然整個樓層亮了起來,元諒心里咯噔一落,總算有驚無險。
路遠方望著元諒出了神,她一時手足無措,半晌他回過神。
笑著說了聲抱歉,元諒無奈笑笑。
剛才還鬧哄哄的樓道漸漸安靜,她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一直撲通撲通地跳著。
該死真該在這時好好學(xué)學(xué)淑女的矜持,不過路遠方真的不知道此時的元諒是有多么心悸。
元諒故作輕松地問他,你來麗爾這個地方是旅游嗎?他笑著回答:“我是一名攝影愛好者,是來游拍?!?p> 哦……那你會在麗爾呆多久?
大概兩星期或者幾個月說不太準(zhǔn),反正既來之則安之。
你呢?
啊,,我,,我是來寫作的找靈感嘛這是我熱愛的一件事情。
聽口音你是南方人?
路遠方望著遠方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是啊,我是D市人。
元諒有些驚奇那我們是老鄉(xiāng)哦。
其實也不是特別驚訝但就是有些覺得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情愫在蔓延。就顯得特親切。
他開口那你是作家嗎?
元諒有些慚愧地答到,不算啦就是單純熱愛寫作其實主要還是在升學(xué)。
苦笑道有背不完的資料刷不完的習(xí)題,不比一個學(xué)生差太多。
對了你能做我的男主么?
路遠方好奇地問:“男主”?
就是小說里的男主,可以嗎?
那真是我的榮幸之至。
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元諒。
元諒,元諒……
那你呢?
我叫路遠方。
這一夜她本以為會像往常一樣安靜祥和,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路遠方。
二十二歲之前的路遠方故事很長又很短十字概括,“她不是我的,我卻是她的?!?p> 嗨,洛亭懷,路遠方我在這兒。
李槿眉眼帶笑,像是從童話中走出的公主剎那會讓人失神,我說你們太不夠意思了,竟然自己偷偷來喝小酒也沒說帶上我。
路遠方慌張地把啤酒裝在了塑料袋里,付秦則毫不客氣地承認你是女孩子喝什么?喝醉了趙姨不得找我們算賬。
李槿輕笑,那我向洛叔叔說你和遠方偷偷跑出來喝悶酒,還在討論什么時候離開D市這個老地方什么時候能脫離父母親的魔掌。
什么時候天高海闊任鳥飛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誒好像是兩個冒失鬼說的誒。
李槿你偷聽我們說話,十七八歲的少年追趕著少女,那時候的風(fēng)都是甜的,路遠方站在一旁笑得肆意仿佛能永遠這樣。
一切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天臺上路遠方站在角落,李槿準(zhǔn)備向洛亭懷告白。
本來路遠方想告訴李槿其實他也喜歡李槿,但最后經(jīng)過思想掙扎還是成全了她和洛亭懷。
沒想到那天洛亭懷沒有來,計劃泡了湯,李槿在天臺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路遠方忍不下心疼便借著那天的煙花給李槿說明了心意,他喜歡她。
是的他真的喜歡她,喜歡到后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她。
最后他們在一起啦,洛亭懷知道后并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淡淡地祝福了他們幸福。
從那之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有些微妙,就像在心底打翻了五味瓶怎么不是滋味。
后來洛亭懷也談了一次戀愛好像是異地戀,不過那樣的洛亭懷并沒有讓李槿死心。
她還是喜歡著洛亭懷,誰也替代了的喜歡。
所以李槿提出了分手,路遠方那一夜苦苦哀求不要分手,后來的一個月里路遠方買酒宿醉,活得特別不像個人樣。
三個月后李槿還是在苦苦等待洛亭懷的回頭,而路遠方也轉(zhuǎn)了校搬了家從那之后三個人的關(guān)系變得忽冷忽熱,再后來路遠方斷了李槿和洛亭懷的聯(lián)系,打算一輩子不相往來了。
看吧,少年就是這樣莽撞不知進退所以錯過了好些人情愜意的時候。
那后來呢?元諒有些心酸的問道。
后來后來就沒有后來,后來就遇見了你啊。只是那些時刻再也回不去了,偶爾懷戀偶爾傷感。
在麗爾呆的第二天,在門口竟然有一封信,收信人路遠方。
元諒到處張望路遠方的影子,卻并未見著他,雖然她知道翻開這封信很可恥但看到寄信人是李槿時,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感,想讓她去翻開它。
“你,還好嗎?”
信里僅有的幾個字再見不著其他,她很后悔翻開它這并沒有她想象得那樣字字句句,這樣顯得她像一個“小人”。
路遠方越來越逼近,她火速把信封塞在他手中,一路小跑回房間。
按耐住心里的羞愧,又惴惴不安地害怕路遠方知道她看了李槿給他信。
一陣敲門聲響起,元諒平復(fù)了心情。迎面而來的竟是一束玫瑰花,路遠方把玫瑰捧著,送給你的。
我,,我的?
晨跑回來的路上碰到一位賣花的老太太,她說今天收到花的人永遠漂亮永遠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