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xué)剛有點懵。
為什么駙馬爺看起來不太高興???
他沒有想過余長冬希望這家公司黃掉,權(quán)當(dāng)余長冬絕對信任陳初夏的能力,才會有之前那樣的指令。
畢竟誰家老公會希望老婆做的不好呢。
如果有,那良心是大大的壞啊。
“駙馬爺,您這……”
“閉嘴。”
余長冬停好車,顧不得去培訓(xùn)機構(gòu)上班了,火急火燎的沖進公司。
做事總得講究一個防微杜漸。
如果這個訂單談成了,勢必會給陳初夏打雞血,以后真的越做越好怎么辦?
余長冬決心當(dāng)個攪屎棍,并且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圖。
“老婆老婆老婆?!?p> 余長冬跑進辦公室。
陳初夏剛拿起茶杯,還沒來得及喝一口,“你怎么上來了啊。”
“剛才趙副總跟我說了那筆生意,我覺得還有商量的余地,可別就這么簽了?!庇嚅L冬嚴肅道。
“我心里有數(shù)啦,你快點去上班,別瞎參合。”陳初夏說道。
“我會這么說,絕對有我的理由,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余長冬目光灼灼。
陳初夏當(dāng)然是不信的。
這枕邊人屁股有幾根毛,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哪能由他胡來啊。
“哎呀,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雖說我也沒什么經(jīng)驗,但你明顯還不如我啊,快出去吧。”
陳初夏推著余長冬往外走。
急死寶寶了。
余長冬咬牙切齒,不顧一切的胡說八道:“我無意中得知了那家公司的一個商業(yè)機密,在這場談判中,絕對是個重大籌碼!”
“……”
陳初夏盯著余長冬的雙眼,實在看不出他在開玩笑,心里掙扎了一番,選擇了相信,“來吧,展示?!?p> 九點鐘。
會議室。
以余長冬為首,趙學(xué)剛團隊為輔,眾人嚴陣以待。
至于陳初夏,在余長冬的“戰(zhàn)略布局”中,暫時沒有露面。
看起來很荒唐的陣容。
公司負責(zé)人隱居幕后,反倒是這枕邊人出馬,趙學(xué)剛等人心里都覺得兒戲。
不過誰讓人家是駙馬爺呢。
愛干啥干啥,放把火燒了公司,也沒人敢說什么。
余長冬的目的,自然是搞黃這筆生意。
順利搞黃之后,再去自我反省一番,表示自己太急功近利,最終出了差錯。
這樣陳初夏即使不滿,也不會上升到懷疑的地步。
完美的計劃。
“駙馬爺,冠美公司的錢成虎團隊,已經(jīng)到樓下了,您這坐姿……”
趙學(xué)剛尷尬的笑了笑。
余長冬充耳不聞,依舊翹著二郎腿,很隨意的靠在椅背上。
像個玩世不恭的闊少,臉上帶著三分輕浮。
很快,錢成虎帶領(lǐng)公司團隊來到會議室。
這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有點社會,不太好對付的樣子。
“這……”
錢成虎被眼前的場面整懵了,“陳總呢?”
趙學(xué)剛訕笑道:“陳總臨時有事,這位是余先生,陳總的丈夫?!?p> 氣氛有點微妙。
趙學(xué)剛等人已經(jīng)尷尬到頭皮發(fā)麻了。
好在錢成虎并不介意,主動朝余長冬伸出手,“你好余先生,希望今天可以合作愉快。”
“我有潔癖,替我跟錢總握下手?!庇嚅L冬瞥了眼趙學(xué)剛。
“……”
好特么沙比?。?!
錢成虎差點咬碎了后槽牙,但臉上笑容未減分毫,“呵呵,可以理解,我手是蠻臟的,不好意思了?!?p> 說罷就想坐下。
余長冬咳嗽兩聲,“我讓你坐了嗎?!?p> 全場靜謐。
趙學(xué)剛等人面面相覷,只覺得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
錢成虎團隊則是難堪至極,看起來都想直接走人了。
然而錢總的脾氣,好到出人意料的地步,“余先生挺特別啊,不過也正常,成功人士都是這樣的,那我們就站著吧?!?p> “?”
這回輪到余長冬傻眼了。
無論是坐姿,還是極盡中二煞筆的言語,都是為了氣走這幫人。
然后美名其曰,給個下馬威,為了方便后面的談判,只是不小心太過火了。
誰想到對方這么能忍!
余長冬漸漸發(fā)現(xiàn)事情有點不尋常了。
咕嚕咕嚕。
余長冬旁若無人的喝著茶水,旋即淡然開口:“基于昨天我老婆跟你談好的基礎(chǔ)條款上,你們再讓利十個點?!?p> “駙馬爺,別、別亂說啊……”
趙學(xué)剛小聲提醒道。
昨天陳初夏已經(jīng)夠狠了,像是在對的底線邊緣瘋狂試探。
明眼人都察覺到,那已經(jīng)是錢成虎的下限了。
再提出讓利十個點,不就擺明了不想合作嗎。
這駙馬爺?shù)降自诟闶裁垂恚?p> 眾人幾乎可以預(yù)見到錢成虎拍桌離去的場面了,但結(jié)果卻再度叫人大跌眼鏡。
錢成虎沒有任何暴怒的征兆。
反而陷入了沉思。
這豈不是意味著,事情大有可為?
整整十分鐘的考慮過后,錢成虎嘆息道:“本以為陳總就很厲害了,沒想到余先生更勝一籌,這次我認栽了,簽合同吧。”
“???”
余長冬僵住了。
這簡直荒謬??!
除非冠美真的落魄到非要跟海韻合作不可的地步,否則根本不可能對一家新公司卑躬屈膝。
即便對冠美了解的不多,但余長冬有前世的記憶,知道對方?jīng)]有這么不堪。
這根本不合邏輯啊……
事已至此,余長冬想繼續(xù)攪屎棍也不可能了。
現(xiàn)在的條件,已經(jīng)苛刻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如果繼續(xù)攪,傻子都能看出他居心叵測了。
“草率了啊?!?p> 余長冬感到深深的挫敗。
當(dāng)陳初夏露面,簽完了合約,整個人都處在難以置信的狀態(tài)中。
盯著余長冬上上下下的觀察,總覺得自家丈夫有點陌生。
他咋這么厲害???
發(fā)覺陳初夏的疑惑,趙學(xué)剛站了出來,眼里滿是崇拜:“剛才余先生真是運籌帷幄,以極盡輕佻的姿態(tài),給了對方下馬威。
在氣勢上,直接鎮(zhèn)住了他們。
然后霸氣的提出讓利十個點,給予致命一擊。
那份堅決,那份果斷,讓錢總意識到討價還價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之前我們還誤會余先生,以為他在惡意攪屎棍,事實證明我們太膚淺了。
余先生,永遠滴神?!?p> 余長冬含淚收下這番褒獎,哭得像個三百斤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