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領養(yǎng)的電子寵物

　　“靈？”

　　白衣男子從樹上跳了下來，衣袂翩翩，“你是回來接我的嗎？”

　　凌風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他轉而看了一眼寒澈：“他是誰？這么大只？是魚嗎？你要帶著？”

　　大只？魚？

　　這位戴著白瓷面具連眼睛都沒露出來的家伙，是怎么透過厚厚的面具看到凌風和寒澈的臉，還看出寒澈的真身？

　　“你怎么不說話？”白衣男子忽然身子顫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你不是靈?！?p>　　“我來自于她?！绷栾L平靜開口。

　　白衣男子站立不動好一會兒。

　　因為戴著面具，不確定他是否一直在看凌風。

　　“可你沒有承載她的記憶。你不是她的凌風?！卑滓履凶诱f。

　　凌風嚇了一跳：“你能看見我的記憶？你知道我？”

　　寒澈低聲在凌風耳邊說：“真正出生在高維宇宙的生物，看向低維宇宙的生物，就像你看一幅畫，一眼就望盡了畫的上下左右，甚至能看出畫的機理、色彩的運用、線條的瑕疵。你懂我的意思嗎？”

　　凌風感到一陣胸悶，她拉著寒澈問：“難道我不應該也來自高維嗎？”

　　照莫央的說法，凌風是靈的細胞培養(yǎng)出的下一代，他們都是最初的星際流民，來到永夜區(qū)和永晝區(qū)之前，不是生活在另一個高維世界嗎？

　　“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凌風啊？”白衣男子又開口了，“你怎么會有她親手做的玩偶？”

　　“玩偶？”凌風愣了愣。

　　寒澈低聲提醒：“鋼琴架上的玩偶，手臂上寫了KUN。后來你拿去北湖公寓了。那一直是你的東西?！?p>　　“你知道我住在北湖公寓？”凌風瞪了寒澈一眼。算了，現(xiàn)在也不是糾結這的時候。

　　“莫央告訴我，是靈的細胞培養(yǎng)出了我。我之所以沒能承載她全部的記憶、認知和能力，是因為永晝區(qū)女王曾經(jīng)在我六歲時，剝奪了我全部的過去?！绷栾L說。

　　既然白衣男子能夠看到凌風的玩偶，那么他認真搜尋，也能在凌風的記憶中找到莫央和她的對話。

　　在白衣男子面前，凌風無疑如同一件透明的藝術品。沒有必要遮掩任何事。她也就毫無心理障礙的直說了。

　　白衣男子沉默了。

　　不知是不是在搜尋凌風記憶，在判斷她是否說了真話。

　　叢林中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風。無始無終的吹亂了一地落葉。

　　樹與樹傾蓋相纏，樹梢的葉沙沙而響。

　　白衣隨風飄動，蕩出細微的絲質輕響。

　　“如果你擁有靈的記憶就好了，你一定會和她一樣，很喜歡我?！卑滓履凶佑檬址隽朔雒婢?，“我長得很好看的。”

　　他終究不會摘下面具。否則會觸發(fā)地下城報警系統(tǒng)。

　　寒澈抓住了凌風的手，緊緊捏了下，恨不得把凌風的手揉進自己手骨里。

　　有病嗎，是個人就跟他爭。不是個人也跟他爭。

　　“你是靈養(yǎng)的寵物么？”寒澈冷冷問。

　　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這個白衣男子，在追蹤魔術師的時候，見過他幻化成一只貂。

　　“寵物？”白衣男子愣了愣，“好久沒聽到這個詞。她的確是這么跟別人解釋的，她會說我是她領養(yǎng)的電子寵物。如果有人知道我是真正的動物，我早就被抓去做研究了。”

　　他聲音里有種懷念的情緒，緊接著又補充說：“我說的是，靈最初生活的地方，不是講地下城，和你們說的什么永夜區(qū)，永晝區(qū)。在靈最初生活的地方，真正的動物很少很稀有。我是真正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