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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治大唐

第四十二章:你個登徒子!

醫(yī)治大唐 三顆金星 3055 2021-02-16 21:36:54

  洛陽承平已久,雖然城門管制嚴格,但坊門就差的多了。

  夜間碰到急事或是其它什么情況,開門的時候不在少數(shù)。

  通常要是公事,或是官宦大戶人家有事,叫門時便會言明身份。

  只有那些錯過了時辰滯留在外,或是尋醫(yī)求藥報喪之類的普通人,才會如眼下一般悶聲拍門。

  通常除了公事,不論大戶人家還是普通百姓,叫開門得了方便,都會給看門的坊丁一些好處。

  雖然單次不多,但成年到頭的累計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外快。

  坊丁依著經(jīng)驗判斷來人身份普通,罵罵咧咧的出來,根本沒意識到臭嘴已經(jīng)惹事了。

  伸手拔下插銷,打開坊門上的小窗口。

  正準備探頭瞅瞅外面是誰,就被黑衣女人打出的拳頭,直愣愣的砸在了眼眶上。

  嗷的痛呼一聲,仰面摔到了地上……

  黑衣女人知道,別說尋常坊丁,就連巡捕房的巡捕,也沒幾個人認識她的令牌。

  等尋到明白人搞清楚情況,再開門放行,不知道要耽擱多長時間。

  隔著門一拳打倒了值夜的坊丁出氣,提氣縱身躍起。

  半空中腳尖在小窗口上借力,再向上一竄,手便扒著坊門上方。

  腰腹腿臂協(xié)同發(fā)力,翻身利落的跳入坊內(nèi)。

  雙腳輕盈落地,彎腰從坊丁腰間摘下鑰匙,大聲喝問:“澤方醫(yī)館在哪兒。”

  坊丁被打的滿眼金星,根本看不清人長什么模樣,只聽聲音知道是個女的。

  掙扎著坐起來,口中大罵:“夜闖門禁,等死吧……”

  “啪~”一聲脆響。

  黑衣女人滿腔火氣的一巴掌,實打?qū)嵉某樵诹朔欢〉娜鶐妥由稀?p>  坊丁被抽的撲倒在地,和著血的唾沫順嘴角流出,居然還帶出了半顆壞牙。

  坊丁雖然被抽的半懵,但心知對方大力拍門這么久。巡夜的捕快為了蹭油水,很快便會聞聲趕來。

  心中有數(shù)膽氣便壯,半邊臉都腫成豬頭了,嘴里還含含糊糊的罵個不停。

  黑衣女人看到長街遠處有火把正在靠近,便不再逼問坊丁。

  轉(zhuǎn)身用鑰匙打開大鎖,將坊門推開一些,伸手將門外的坐騎牽進來。

  翻身上馬的時候,三名巡夜的捕快打著火把跑近。

  離得遠時捕快看不大清楚,到了近處才瞅見坊門半開,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正在翻身上馬,坊丁則倒在地上含糊的大罵著什么。

  三人見狀頓時緊張起來,紛紛接下腰間的短棒。

  領(lǐng)頭的捕快眼見黑衣人騎馬靠過來,拎著棒子大喊:“何人夜闖南市坊,不要命了嗎!”

  喊話的功夫,黑衣女人已經(jīng)打馬行至三名捕快對面。

  甩手扔出令牌,冷聲發(fā)問:“澤方醫(yī)館在哪兒?!?p>  見對方?jīng)]有行兇,聽聲還是個女人,領(lǐng)頭的捕快稍微鎮(zhèn)定了一些。

  彎腰撿起腳邊的令牌,借著火把的光亮察看。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一塊重來沒見過的令牌。

  正面外圈是繁復的云紋勾花,中間長框里三個篆字,背面則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

  捕快沒多少學問,三個篆體字只認識最后一個“衛(wèi)”字。

  雖然不知是什么“衛(wèi)”,但通過花紋做工能看出來,來頭絕對小不了。

  心聲忌諱之下,只能謹慎的開口詢問:“敢問貴人……”

  “告訴我澤方醫(yī)館怎么走。然后拿著令牌到街上尋金吾衛(wèi),他們自然會與你分說?!焙谝屡藦妷褐慕箙柭暣叽?。

  對方去澤方醫(yī)館肯定是尋醫(yī),自然著急。一旦耽擱了,自己說不得就要被遷怒。

  而且,敢讓自己去找金吾衛(wèi)確認,肯定來頭不小。

  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什么會穿著夜行衣,但領(lǐng)頭的捕快瞬間權(quán)衡清楚厲害。

  轉(zhuǎn)著指路:“沿著大路一直走,過四個街口轉(zhuǎn)東。到小十字街路口轉(zhuǎn)北,前行十米路西便是了?!?p>  黑衣女子默默記下路徑,一言不發(fā)打馬沖進漆黑的大街。

  按照捕快的指引右轉(zhuǎn)再專左,順利的找到了澤方醫(yī)館,跳下馬啪啪啪的又是一通砸門。

  相比于坊丁,孫長仙的童子動作要快的太多了。畢竟半夜砸門,幾乎都是因急癥來求醫(yī)的。

  挪開門栓方,見一黑衣人推門進屋,童子嚇得不敢作聲連連后退。

  倒是樓上披著衣服下來的孫長仙很是鎮(zhèn)定,沉聲問:“何事半夜登門?”

  “肉線、消炎粉、精鹽、敷料、繃帶,清風急用?!焙谝屡訙蚀_的復述出武卓需要的東西。

  孫長仙馬上明白,武卓這是遇到重傷患手頭缺東西。當下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回到樓上。

  不多時拎著一個布包蹬蹬蹬的下樓,放到桌上又快步走向藥柜,迅速找出三個罐子。

  清空自己的醫(yī)箱,把東西放到里面,問黑衣女人:“傷患在何處,可需老夫協(xié)助?”

  總算一到一個干脆麻利的,黑衣女人頗為欣賞。

  難得的解釋了一下,搖頭說:“已經(jīng)請了慈恩觀濟坤道姑。”

  一聽請了濟坤,孫長仙便知傷者是女患,自己不方便參與。

  裝好醫(yī)箱雙手交給黑衣女人,催促到:“快些去吧,切莫耽擱?!?p>  黑衣女人點頭,從懷中掏出幾枚大錢兒放到柜上,接過醫(yī)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柜臺上的幾枚大錢兒,孫長仙微微皺了下眉頭。但稍一當量,隨即就是一愣。

  拿起一枚走到油燈旁仔細觀看。

  當看清楚做工顏色,剛忙將幾枚大錢兒全都拿在手里,一副非常寶貝的模樣。

  黑衣女人出了醫(yī)館上馬一路急行,坊門處從候著的金吾衛(wèi)巡夜校尉手中拿回令牌。

  催馬趕回長夏門時,剛好小校帶著坐著馬車的濟坤也到了。

  黑衣女人嫌馬車太慢,叫出濟坤,讓她抱著醫(yī)箱坐在身后,兩人共乘一騎摸黑趕回云龍觀。

  此時云龍觀內(nèi)的打斗早已結(jié)束,單綱重傷昏迷,曹華死在了楊安達的刀下,田亮負傷逃遁。

  沒了半只腳,滯留在武卓院子里的順子,自知逃生無望,在誰都沒有留意他的時候,自己抹了脖子。

  武卓求人去伙房刷鍋燒水的時候,眾人才發(fā)現(xiàn)胖道士和幫廚的小道士死在了屋里。

  瑾善住持還是能拿住事的,呵斥住一幫悲傷哭泣的道士。

  留下幾人按武卓的要求起灶燒水,余下人收拾殘局。

  黑衣女人帶著濟坤,急匆匆的走進武卓暫住的小院兒時,點了七盞油燈光線極亮的屋內(nèi),正傳出激烈的爭吵聲。

  “你個登徒子,休想巧辯!”尖細的女聲滿是怒氣。

  “不剪開衣服怎么處理傷口!”武卓怒聲質(zhì)問。

  “那也不用全剪開,你就是個死胚,混蛋!”

  “命都要沒了,瞎矯情個屁!”

  “我殺了你!”

  “老實站著,撲騰起灰全落進傷口里了。”

  “你!”

  “搭手,愣著干嘛!”

  “我不!”

  “不幫忙就滾出去!”

  “我殺了……”

  “別撲騰灰,滾出去!”

  濟坤聽了幾句爭吵,又看了眼皺皺著臉蹲在墻根處的楊安達,大致猜出了屋內(nèi)是個什么情況。

  忙向黑衣女人解釋:“傷口在身上的話,確實需要剝除衣物?!?p>  武卓說出需要一個女道士來幫忙,而不是取藥時要找的孫長仙,黑衣女人已經(jīng)隱約有了猜測。

  這會兒再聽到濟坤的解釋,趕忙沖屋內(nèi)喝道:“阿茶,出來!”

  “四姐!”屋內(nèi)爭吵的阿茶姑娘瞬間氣勢大漲,尖聲沖外面喊:“這個登徒子沒安好心,他……”

  “我讓你出來!”黑衣女人加重語氣再次呼喝。

  屋內(nèi)阿茶的聲音戛然而止。

  過了幾秒,被踹壞的房門開啟,阿茶氣鼓鼓的走了出來。

  黑衣女人瞪了一眼阿茶,轉(zhuǎn)頭詢問濟坤:“我可以進去嗎?絕不干擾?!?p>  濟坤正經(jīng)和武卓學到了不少東西,知道大些的手術(shù),主刀大夫最少需要兩個人配合。

  一個協(xié)助穿針引線遞器械,另一個幫忙時時收拾污物和照明。

  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交叉接觸,降低感染幾率。

  于是點頭說:“需要你幫忙,不過…我們不能直接進去。”

  一句話說完,揚聲對屋里的武卓說:“清風,我到了?!?p>  “準備好的東西都在外屋,你配好生理鹽水再進來?!蔽渥扛糁皯艚淮?p>  “好!”濟坤干脆的應(yīng)聲,示意黑衣女人和自己一起進屋。

  外屋里準備的東西非常簡單,只有幾盆煮沸后盛在干凈容器里的溫水,再就是蒸過的白布。

  濟坤和黑衣女人在外屋洗凈手,互相扎緊袖口后用蒸過的白布遮住口鼻。

  濟坤見案子上備著干凈的木勺,拿起來便撒邊攪邊嘗,仔細的調(diào)制了兩盆淡鹽水。

  而后濟坤捧著孫長仙那取來的東西,黑衣女人端著水盆進到里屋。

  黑衣女人進到里屋,首先聞到的是酒味,然后看到本就狹小的屋里又添了兩排矮案。

  下一秒,瞳孔瞬間緊縮。

  她看到了地上堆著的一堆破損的衣物,最上面是一扎余寬的布帶。

  看上面繡著梅花便知,那是梅的胸圍子。

  最讓黑衣女人血涌上頭的,是胸圍子下面壓著的,赫然是梅沾著大量血跡的褻褲。

  再看向調(diào)整過位置的床上。

  果然,一動不動的梅,已經(jīng)被剝成了赤條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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