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之時,天地未分,一切都籠罩在無窮的混沌之中。
創(chuàng)世之神盤古從沒有起始的沉睡中蘇醒。他掙脫了令他窒息的混沌,用那開辟宇宙的偉力,與混沌進行起殊死搏斗。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
在漫長的鏖戰(zhàn)之中,宇宙逐漸成型。無窮無盡的物質(zhì)和能量從他們的身軀之上逸散而出,形成燦若繁花的漫天星空。
而在最后,盤古與混沌都是精疲力盡。混沌蜷縮起身子,試圖絕地反擊。盤古張開他偉岸的身軀,緊緊將這宿敵禁錮在他的身軀里。
斗轉(zhuǎn)星移,居諸不息。
混沌的身軀仍然蜷縮成一團,它是洶涌的能量,無時無刻不在試圖沖破外面的束縛。
盤古的身軀風(fēng)化為堅固的磐巖,把這團混沌風(fēng)暴完完全全地包裹在其中。
二者在斗爭中耗盡了絕大部分精力。他們原本在斗爭中無意釋放了締造整個宇宙的力量,如今卻萎縮為一個極小的天體——只比通常被稱為“固態(tài)行星”的天體略大一些。
這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東西,被一團熾熱而沉重的火球捕獲,圍繞著它不住旋轉(zhuǎn)。這個火球,一般被稱為“恒星”。
正是這個恒星,讓盤古和混沌永恒的對抗,產(chǎn)生了一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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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盤古和混沌都陷入沉寂、圍繞著這顆恒星旋轉(zhuǎn)了四十億個周期之后,火球照耀下的盤古身軀,終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在其他一些星球上,這些變化也在發(fā)生。但是這個“行星”——如果我們姑且這么稱呼它的話——上,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構(gòu)成這個星球主體的盤古,他的力量逸散在星球的大氣和巖石之中。無知的后來者們稱之為“神力”。
神力幾乎不可感知,但可以浸潤一些生物的軀體和血脈,使他們獲得超凡的力量和智慧。
在盤古身軀的縫隙之中,被困在地心的混沌,也在將他的力量向外瘋狂噴涌。這種力量難以控制,但具有致命的誘惑。它可以塑造實體、擾亂心神,甚至,扭曲現(xiàn)實。
畏懼它的生物稱之為“魔力”。
神力和魔力在大氣中激蕩、匯合。它們的融合產(chǎn)品兼具二者的特質(zhì):它像神力一樣親和,但又如魔力一般玄妙多變。凡世的諸多種族如獲至寶,稱其為“法力”。而彌漫著法力的大氣,則被稱為“氤氳法力”或“法力之風(fēng)”。
最開始,龍,萬物的始祖和主宰,誕生了。
龍的后代有很多種,他們有的翱翔在云端,有的徜徉在神秘的云夢澤。其他后來種族的領(lǐng)地上也有很多龍裔。
再后來,神族出現(xiàn)了。
神族在一開始并沒有被稱為“神族”;不過這也無妨,他們是最早的文明,在當(dāng)時也是唯一的文明。
那時的世界,條件還很惡劣。神族的祖先們完成了一件又一件的偉業(yè)。他們戰(zhàn)勝了滔天的洪水,擊敗了四處游蕩的恐怖惡獸,放逐了利用魔力為非作歹的“四兇”,并且最終建立了強大而繁榮的統(tǒng)一國度。
神族的杰出表現(xiàn),使他們贏得了神力的認可,并且和龍族成為親密盟友。他們從地上升到云端,俯瞰大地,被年幼的文明尊為“神族”。在他們的庇佑下,各種年幼的文明種族紛紛如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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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多年幼的文明中,一支格外引人注目。
神族的一支喪失了神力,從云端跌落到凡塵。三千年前,他們已經(jīng)在如今被稱為“帝國”的這片土地上深深扎根了。
但神族的這些表親并不安寧。他們沒有統(tǒng)一的國度,而是分裂為許多個諸侯國,彼此征戰(zhàn)不休。而在這片土地之外,還有許多蠢蠢欲動的異族,覬覦著這塊全大陸最為富庶的膏腴之地。
兩千年前,壅國一掃六合,統(tǒng)一了所有諸侯國。壅國改號為“瑧”。
瑧,玉名也。其中的“秦”是紀念他們的表親——神族。統(tǒng)一神族的雄主被稱為“秦皇”;而玉又是神族和人類共同的喜好。相對的,人類帝國的國號便是這樣了。
這種以玉或美石為國號的傳統(tǒng),被繼承了下來。
六百年后,第一王朝在政治陰謀中覆滅。第二王朝建立,國號為“瑨”。瑨,似玉之石也。
又是六百年后,第二王朝在外敵入侵下覆滅。但帝國人民不甘被奴役,奮起反抗,最終建立第三王朝,國號曰“瑭”。瑭,亦玉名也。
從瑧到瑭,帝國擴張的腳步一直未曾停歇。直到瑭朝中葉,帝國的北疆外是茫茫大海、東西兩側(cè)是崇山峻嶺,而南方界河之外也是瘴癘橫行的廣闊沼澤。四境之內(nèi),帝國再無敵手。
但盛極之后,便是衰落了。
在北方,與帝國隔海相望的,是被稱之為“亞波蘭”的土地。這個名稱是音譯;“蘭”在那里的語言中似乎便指代土地?!皝啿ㄌm”便是“亞波人的土地”了。
亞波人是天生的海盜。他們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跨過茫茫大海,劫掠帝國的北部邊疆。
為了抵御他們無休止的侵襲,統(tǒng)一后的帝國修建了規(guī)模宏大的北海長城。此外,朝廷還下詔設(shè)立邊境節(jié)度使。
節(jié)度使手握重兵,統(tǒng)領(lǐng)邊境重鎮(zhèn)的軍政全權(quán)。由節(jié)度使統(tǒng)轄的藩鎮(zhèn)不需向中央繳納貢賦,而是可以專心用本地財政防范外敵。
在瑭朝的大部分時間里,節(jié)度使都為抵御外敵起到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但是,衰落終究不可避免。
距離瑭朝建立,已經(jīng)過去八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