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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破曉行

第50章 比箭

長歌破曉行 獨頑似鄙 5674 2021-08-28 19:59:41

  “天策禁軍,最擅長的自然是馬戰(zhàn)搏殺?!痹新朴频卣f道。“只是刀槍無眼,咱們這又不是當(dāng)真你死我活,所以也不必——”

  “大人是個斯文人,想來軍中的很多事情是不知曉的了?!秉S寧直接打斷道?!败娭凶杂懈穸份^量之法。那我們就定了,”他聲音陡然抬高,“陳將軍,你隨便點三十個人,讓天策府的兄弟部隊教教咱們這些鄉(xiāng)巴佬兒,什么才是槍法。”

  “是!”那老陳應(yīng)道,然后隨手在不遠處的武官堆里一點:“周旅帥,我記得你最近比試總是成績墊底,這個機會就給你了。從你部隊里挑三十個什長出來,和人家天策禁軍學(xué)學(xué)本事?!?p>  “諾!”那周旅帥吊兒郎當(dāng)?shù)貞?yīng)道,回頭朝坐在自己外圍的親兵大喝:“去給老子把成績后三十的什長都揪出來,讓這廝們也去開開眼界,免得次次給我拖后腿?!?p>  這時,場上的三十位天策軍官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了。什長是十人將,而他們無一不是五十人和百人將。何況這些人大呼小叫,恨不得告訴所有人這是溢州軍中最不堪的一伙人。黃寧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若是溢州軍墊底,那我看咱們帝國多半已經(jīng)能和神族、魔族平分秋色了?!碧K澄看著那些看似萎靡不振、實則精悍非常的溢州軍軍官,似笑非笑地對荀茂說道。

  “非也非也?!避髅沧I笑起來。這黃寧實在是處處膈應(yīng)人,直叫心性極佳的荀茂也忍不住有了怒意?!霸蹅兾?、北邊軍和京畿禁軍是遠遠不如溢州大軍的,想來綜合一下,也就能和暴風(fēng)殿或是旸谷斗一斗吧?!?p>  這時場上已有牙兵送上六十桿槍,這些槍去了槍頭,前端包裹成一個厚布團,布團蘸滿石灰水;此外還有六十件純黑色的罩袍。兩隊人馬套上袍子、接過長槍,就勢拉開陣勢,列成兩個單排。只聽一聲哨想,便見六十人放平長槍,結(jié)成兩堵矛墻,向?qū)Ψ郊矝_過去。

  溢州軍有備而來,場上結(jié)果無疑是一邊倒的。第一輪沖鋒之后,天策禁軍已經(jīng)有八人被撼下馬來,溢州軍卻無一落馬。余下眾人見占不得便宜,不再結(jié)陣,分散開和溢州軍官貼身搏斗。

  只是對方既然有備而來,又怎么會怯于近身格斗?溢州軍十分神氣,雖然人數(shù)占優(yōu),但沒有分到對手的人也不夾攻,而是揚長而去。很快,三十騎天策禁軍全部被打下馬來,而溢州軍仍舊無一落馬。這些人擊敗自己的對手后就徑直離場,揚長而去。元尚在點將臺上看得目眥欲裂,但人家這手還是全無破綻,滴水不漏,他也無法可施。

  等到溢州軍的最后一個什長離場之后,那周旅帥做出一個感激萬分的表情,從席上站起身來,大喊道:“多謝天策府的兄弟部隊賜教!小將受益匪淺,感激不盡!”隨著他這聲話語,校場里外的數(shù)千溢州軍一齊抱拳喊道:“受益匪淺,感激不盡!”

  那些天策禁軍軍官哪能受得了這樣的羞辱?當(dāng)下一個個都不言不語地騎上馬,低下了頭。只是他們未得元尚號令,因此雖是萬分羞愧,也不能擅自離場。

  “黃大人,這未免有些過分了?!避髅淅涞貙S寧說道。

  “手下不懂規(guī)矩,讓大人見笑了。”黃寧笑瞇瞇地看著荀茂,全然不以為意。

  “老周,你這是什么意思?”這時,只見溢州軍官席上,另一個人站起身來,指著洋洋得意的周旅帥質(zhì)問道。

  “姓馮的,你又是什么意思?”周旅帥也昂然站起身來,和他四目相對。

  “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小人得志的嘴臉!”那馮姓軍官摘下頭盔,狠狠砸在地上,怒道。

  見到手下當(dāng)眾爭吵,黃寧居然也沒有半點表示。荀茂、元尚和蘇澄都心中疑惑,又有些擔(dān)心這馮軍官仗義執(zhí)言,會不會被秋后算賬。

  只聽這時,那周旅帥正要回罵,馮軍官繼續(xù)開口道:“你不過比一陣槍法,勝了有甚么稀奇?天底下有什么一條腿就能走路的畜生?天策府的兄弟部隊槍法不如你,箭術(shù)就一定不如你了?看把你得意的!”

  說罷,他轉(zhuǎn)向場上的天策府軍官,抱拳道:“這廝好歹是我軍中同僚,在下替他給各位道歉了!只是小弟一向想學(xué)習(xí)箭術(shù),不知各位弟兄可否開恩賜教一番?”

  元尚此時已經(jīng)勃然大怒。他心知天策府這支部隊都是槍騎兵,箭術(shù)能好到哪里去?當(dāng)下拂袖而起,但現(xiàn)如今他們又被黃寧死死擠兌住了,無法可施,只好重又坐下。黃寧笑著問他有什么事,他也只是冷哼一聲,全不言語。

  天策府眾軍官剛剛是不知,此時已經(jīng)見識到黃寧的手段,再也不肯輕易上當(dāng),當(dāng)下都沉默不語。那馮姓軍官見眾人不搭理他,繼續(xù)好言說道:“想來是各位箭術(shù)精湛,不肯輕易自掉身價了?也罷,就請各位看看,在下這一手能不能入得了各位的眼?!?p>  說罷,他從背后一掏,彎弓搭箭,抬手便射。只聽“嗖”的一聲,天策府當(dāng)頭一人的盔纓上已經(jīng)中了一箭。

  “現(xiàn)在可有哪位愿意賜教么?”馮姓軍官狂笑道。

  “我和你比!”被射中盔纓的是個隊正,他掙脫了旁邊戰(zhàn)友的阻止,摘下頭盔便扔到了地上。

  “好!”馮姓軍官抱拳道?!斑@位兄弟既然肯賜教,那便是多謝了。黃大人,請給我倆兩幅去了箭頭的弓箭?!?p>  “不必了!”天策府隊正抬手止道。“今天天策府的臉面,已經(jīng)被在下丟夠了。若是再輸一陣,那也沒必要再茍活于世。我和你,既決勝負,也定生死!敢不敢?”

  “恁老兄何必恁般大火氣呢?”馮姓軍官懶洋洋地笑道,撓了撓脖子?!澳潜阏堻S大人給這位兄臺一副尋常弓箭吧。”

  牙兵很快便向天策府隊正遞上了弓箭。兩人各自拍馬,在校場中繞圈奔騰起來。

  天策府隊正畢竟是全國上下選出的菁英,武功在基層官兵中必然是佼佼者。何況百人將以上多半不會親自斬將奪旗,因此隊正是最能發(fā)揮個人勇武的位置之一。他雖然不擅箭術(shù),但也絕不是不會。兩匹馬繞著圈子跑起來之后,他瞄準(zhǔn)馮姓軍官的腦袋,一箭便射了過去。

  馮姓軍官嬉皮笑臉,微微向后一仰頭,躲過了這一箭。他不僅沒有還擊,還朝那隊正勾了勾手,讓他再來。

  天策府隊正平復(fù)了一下呼吸,繼續(xù)瞄了起來。他心知射頭可以俯仰躲避,若是射他小腹,人畢竟坐在馬上,便要難躲得多。當(dāng)下第二箭便瞄著馮姓軍官的小腹射去。

  馮姓軍官用弓一撥,把這支箭撥到一邊去了。

  天策府隊正見再射不中,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決定碰碰運氣。他瞄著馮姓軍官腦后,運足力氣,射出了第三箭。但凡這軍官再后仰避箭,就定然被射個正著。

  卻不料,那馮姓軍官習(xí)箭二十余年,箭感極佳。他藝高人膽大,對這一箭居然避都不避,笑嘻嘻地看著它擦著自己頭盔飛了過去。

  天策府隊正長嘆一聲,把長弓扔到地上,喝道:“來吧!是我輸了?!?p>  馮姓軍官等了一會兒,一面嬉笑著道:“承讓!承讓!”,一面順手搭上一箭,看也不看地朝天策府隊正射了過去。他選的這個時機正好,兩人正好分別在點將臺一左一右,箭矢飛行的軌跡和點將臺平行,視覺上效果最佳。

  天策府隊正閉上雙眼,挺身直立,不閃不避。只是過了許久,卻并沒感到身上有半點傷痛。他疑惑地睜開眼睛,只見兩匹馬中間掉著一個頭盔,頭盔下面壓著的,便是一支箭矢。

  馮姓軍官收斂了笑容,冷冷地打量著剛才從點將臺上出手之人。那人坐在荀茂旁邊,雖是一身文官打扮,但也掩蓋不住渾身上下的彪悍之氣。

  須知箭快盔緩、箭先盔后,頭盔飛出去之后還不好控制軌跡,這人正算準(zhǔn)了自己出箭的時機和方位,居然在半空中硬生生攔截下來,實是強悍得匪夷所思。

  剛剛出手的正是蘇澄。他見天策府那隊正恐有性命之虞,當(dāng)下不假思索,抄起身前一個溢州軍官的頭盔便丟了出去。當(dāng)時只是千鈞一發(fā)之機,全無思考瞄準(zhǔn)的余裕,中與不中,只能憑借平日里浸潤了無數(shù)次的手感。

  校場上下鴉雀無聲。馮姓軍官剛剛一箭三避,出盡風(fēng)頭,比周旅帥還要威風(fēng)。這般狠人志在必得的一箭,居然被一介文官硬生生截了下來。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蘇澄時,他施施然起身,對馮姓軍官道:“這位軍官,小弟雖是文吏,也想學(xué)些箭術(shù),不知可否賜教一番?”

  馮姓軍官黑著臉,沉默不語。就憑剛剛那一手,這人多半箭法不俗,自己實在沒有半點把握。

  蘇澄見他不予回答,微微一笑,道:“那看來小弟也只能學(xué)學(xué)閣下,先看看有沒有資格被賜教了。黃大人,不知您敢借我一副弓箭么?”

  自進場以來,黃寧臉上的笑容頭一次消失了。他原先也只以為這楊肅是江湖把式,雖然壯了一點,箭術(shù)未必行。

  昨天夜里他在南邊設(shè)下的關(guān)卡也回報說,這楊肅帶人想要過關(guān),最后鎩羽而歸(那守關(guān)軍官吃了虧之后瞞報一番,自然沒什么稀奇),看來也就那樣。

  因而,今天楊肅回來了之后,他也全無顧忌,只管對元、荀二人當(dāng)頭痛擊。卻沒想到百密一疏。蘇澄這話狂妄之極,直接問他“敢不敢”給一副弓箭,擠兌得自己下不來臺。黃寧大手一揮,強忍怒意道:“給楊書記取弓!”

  “這可多謝黃大人了?!碧K澄淡淡一笑,接過弓來,同樣看也不看地,便朝馮姓軍官射出一箭。

  這軍官見蘇澄出手,不敢有半點馬虎,仔細看起了這箭的來路。只是……這箭怎么是朝著自己腳上射來的?好在蘇澄那副弓不是什么硬弓,他的膂力發(fā)揮不出來,箭矢速度不快,讓這人來得及躲閃。

  馮姓軍官雖然納悶,但總之這箭不怎么刁鉆,便先躲過去再說。他只需把腿抬起一些來,這箭便射不到他了。

  不過他也不知道,蘇澄壓根就沒想到射他的臭腳。他急忙抬起腳之后,正好放過這支箭。箭矢貼著馬腹穿了過去,徑直射斷了系著馬鞍的馬肚帶。馮姓軍官抬腿的動作有些急,固定著馬鞍的帶子又斷了,一瞬間失去平衡,連人帶鞍,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周圍的眾人發(fā)出驚訝之聲。許多人隔得遠了,看不到箭矢。眼見這人被一箭射下馬來,倒也不奇;只是馬鞍怎么也能一起下來?一時紛紛百思不得其解。

  “閣下不妨看看?!碧K澄放下弓,朗聲對無比狼狽的馮軍官說道。“若是傷了閣下坐騎分毫,便算小弟手拙,何如?”

  軍官一言不發(fā),起身撿起箭矢,細細查看,不見半點血跡。他也顧不上不體面,蹲下去查看自己戰(zhàn)馬的腹部,也沒有半點擦痕。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言不發(fā)地騎上馬便徑直跑出了校場。

  “這樣看來,兩邊也不用比了。”元尚笑著對黃寧說道。黃寧深吸了一口氣,還未答話,不遠處的陳將軍就回過頭來,對蘇澄傲然說道:“楊書記好箭法!在下溢源陳甘,不知少俠可否賜教?”

  “賜教是不敢當(dāng)?shù)摹!碧K澄笑了笑,“只是陳將軍若有興頭,小弟陪將軍試試弓也自當(dāng)效勞?!?p>  “好?!标惛蚀筚澮宦?,對黃寧抱了抱拳,便請?zhí)K澄下場。兩人一起走下點將臺,早有牙兵送上來兩匹馬、兩副硬弓。兩人跨上馬去,拍馬分馳,兜起了圈子。

  陳甘見蘇澄好整以暇,竟然連弓都不取,正在拈著一支箭慢慢打量。他心中有氣,決定先炫一手箭法,當(dāng)下弓拉滿、箭上弦,對著校場對面邊上一面彩旗射了過去。

  他選的正是離自己最遠的一面旗子,又是在驟馬奔騰之時瞄準(zhǔn)射箭。只見弓弦一想,彩旗應(yīng)聲而落,原來系著旗幟的細繩已被射斷。

  這陳甘是黃寧軍中翹楚。他這一手出來,場上溢州眾軍無不叫好。

  蘇澄依舊不為所動,在手中箭矢的箭頭上摩挲了兩下,這才緩緩地取出弓來,沒精打采地把箭搭了上去。

  那邊陳甘剛剛一矢中的,滿場喝彩,唯獨這個對手卻滿不在乎。他當(dāng)下獰笑一聲,又取出一箭來,調(diào)勻氣息,準(zhǔn)備一箭把這廝射個對穿。

  蘇澄見他取出箭來看著自己,想來是準(zhǔn)備動手了,當(dāng)下虛虛地把弓拽開一點,喊道:“陳將軍,你年齡大,不妨先射如何?你不出手,小弟實在不敢僭越!”

  陳甘不像他上司黃寧那樣是個城府深的,早已有些忍耐不住了,當(dāng)下也不答話,拉開弓就是一箭。到了他這種階段,別說浪費時間瞄準(zhǔn),就是出箭慢了一點,說出去都是神箭手的羞恥。

  陳甘和蘇澄手中的都是特制的硬弓,勁道十足,箭矢的飛行速度極快,幾乎是聲到箭到。所謂“只聽弓弦一響,誰誰誰應(yīng)聲落馬”便是贊這個的。只見陳甘剛剛拉弓,蘇澄也動作極快,抬手一箭射出。

  只聽兩人中間傳來“咔”的一聲,陳甘的弓弦聲還未落地,他盔纓上便中了一箭。陳甘覺得頭頂一震,電光火石之間,已知這年輕人只顧炫技,沒給自己造成什么傷害,當(dāng)下心下大喜,存心先斃了他再說。自己那一箭,想來是被他在空中撞開了,這也來不及管了。

  他飛速又抽出一箭,立刻朝蘇澄射去。蘇澄一箭得手,沒想到這人居然不好自為之、點到為止,還要糾纏不休,而且看著架勢還想取自己性命;但以他的性子,也不會不留后路;因而早就也搭上了第二箭。此時見陳甘出手,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陳甘沒想到蘇澄兩次后發(fā)先至,這般迅速,心中也佩服起他來。只是這情緒瞬間就變成了仇恨——蘇澄的第二箭先是射中了他握弓的左手中指,然后直直釘穿了弓背,依舊去勢不衰。此時陳甘的右手正要搭起第三箭,因此離弓背不遠,竟然也遭了秧,食指被箭矢穿過一寸有余。至此,陳甘的雙手被齊齊釘在了弓上,再也射不出第三箭了。

  “還請陳將軍原諒。”蘇澄射出第二箭后,看也不看,就把弓拋到了地上?!皩④娂g(shù)通神,小弟為求自保,出手失了分寸。”

  陳甘咬牙切齒,一聲不吭。他雙手被釘住,也下不了馬。幾個親兵趕忙奔來,把他扶了下來。

  陳甘下馬之后,恨恨地瞪了蘇澄一眼,蘇澄冷笑著看了回去。這人原先在紓南直接下令搜刮民財以“補貼軍用”,不知戕害了多少無辜百姓。自己現(xiàn)在沒法直接撕破臉,只好這樣教訓(xùn)他一下。

  這時陳甘被人擁了下去。眾人才注意到,校場上剛剛兩人的位置中間,赫然掉著四支箭。

  “怎么回事?”黃寧自小習(xí)武,眼力也算不錯,坐的位置視角又好,因此看到場上掉著的四支箭。他命親兵把這些箭拿了上來。

  只見這四支箭,便是陳甘剛剛射出的兩支。只是兩支箭都沿著軸向被齊齊地劈開了。須知箭桿又細又硬,就是立在那里用利劍劈開,也未必能劈得如此整齊,直從箭頭開到了箭尾,幾乎不曾偏斜。

  黃寧周圍的人湊上來看時,也紛紛驚嘆起來。這兩支箭,只能是被蘇澄在空中劈開的。只是就算他和陳甘的兩支箭箭頭完全對上了,那箭頭也是圓的,怎么能劈開呢?

  黃寧心中疑惑,教親兵去把蘇澄的箭也取來。不多時,一支完好無損的箭和血淋淋的兩截斷箭(剛從陳甘手上剪下來的)被呈了上來。眾人看到這兩只箭,這才心下恍然。

  原來蘇澄之前摩挲這兩桿箭的時候,用指力把錐形的箭頭硬生生捏平了,便似刀刃一般,自然可以劈開陳甘的箭矢了——只是即便如此,那也需要無比強悍的箭術(shù)才能做到。

  他第一箭拿在手里摩挲了一會兒,倒也說得過去。只是蘇澄的第二箭是在陳甘快速射出第二箭之后才隨后射出的,在那般短的時間里捏平箭頭、射出箭矢、擊落敵箭、釘其雙手,此人的箭法實在是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況且兩人都是手持硬弓、朝對方要害射去。蘇澄的箭矢在劈開敵箭之后,一箭能改變方向中其盔纓,一箭又能連穿兩指一弓,這勁力與準(zhǔn)頭委實令人匪夷所思。

  黃寧黑著臉,看著自己手下將官嘖嘖驚嘆,把這幾截箭傳來傳去。沒想到一招失算,便讓荀茂扳回了局勢。此時蘇澄傲然立于場上,周遭數(shù)千人無一敢大聲言語。

  校場中漸漸刮起一點微風(fēng),吹拂得四周旗幡獵獵作響,聲音回蕩在寂靜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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