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雁臉上方重現(xiàn)笑容,興沖沖出去,按著程繡錦的吩咐下去準(zhǔn)備,竟趕在邊雁進(jìn)來前,又跑了回來。
看箏雁一臉看熱鬧的興奮模樣,程繡錦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說什么。
不一時的,邊雁又被常媽請了回來,還未進(jìn)門時,正一臉得色地說常媽道:
“……不是我要說媽媽,咱們做奴婢的,不能光顧著討好姑娘,一味的附和縱容,那與應(yīng)聲蟲又有什么區(qū)別?正是該勸的就要勸,該反駁的也要反駁才是?!?p> 常媽壓著她那大嗓門笑應(yīng):
“吳姑娘說得正是這個理,可恨原老奴先沒想到,才至楊家時,可著姑娘的性兒,當(dāng)時倒是通快了,卻落得如今這般,唉!”
既已經(jīng)進(jìn)了房間,常媽收住話,垂手立在一邊。
邊雁抬頭看向程繡錦,臉上笑出一朵花兒來,跟剛出去時,簡直判若兩人,盈盈行禮問:
“那信,大姑娘想是看了?”
程繡錦也是滿臉的笑意,點了點頭說:
“信我倒是看了,只我不大相信信里說的,我問她們,她們又沒個主意,只勸我莫要理會,所以讓將你喊了回來,倒是給我細(xì)細(xì)剖析一下。
還有,我有個疑問想問你,你先不是說,身契都已經(jīng)簽了,竟心甘情愿地幫著送信?莫不是受了威脅吧?”
一聽這個,邊雁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聲音誠懇地說道:
“大姑娘于奴婢有活命之恩,奴婢早就說過的,奴婢再不會做對不起大姑娘的事。任著誰也不能威脅奴婢,奴婢今天來,完全是為著大姑娘好?!?p> 程繡錦似不信,問:“真的?”
邊雁指天發(fā)誓說:“大姑娘明鑒,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話,決不容于天地。”
程繡錦起身,過去拉了邊雁的手說:“好好的,發(fā)什么誓呢?”
將邊雁拉到床邊坐下了,程繡錦又笑說:
“那你說說,你都要嫁那人了,卻還來給他送信,心理就不難過?”
邊雁不贊同地笑說:
“大姑娘此言可是差了,奴婢那不是嫁,說白了,也不過是侍候人而已,像大姑娘將來那才叫嫁呢。
若不是奴婢覺得對大姑娘好,任著是誰來跟奴婢說,奴婢也斷不會跑這一趟的。”
程繡錦好奇地問:“那你說來聽聽,倒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還是聽說什么了,要不怎么會來?”
邊雁開始還收著些口,這時越說話越順,又瞅著往日一同侍候的幾個雁,此時都侍立在一邊上,唯她能與程繡錦一同坐下,心下越發(fā)得意起來。
再說剛才,又被灰溜溜的拽出去,一心想要掙回面子,笑說道:
“大姑娘去芙蓉園那天,是不是碰上楊姑娘了?奴婢這才確定,大姑娘對楊公子舊情未了。
可巧楊公子求到奴婢的頭上,奴婢這才應(yīng)下。
奴婢本就是妾,只有怕不為主母所容,哪有吃醋的理?楊公子讓奴婢給大姑娘送信,本就是兩頭好的事,奴婢自是痛快的應(yīng)下了。
可恨當(dāng)日,除奴婢外,竟是無一肯規(guī)勸大姑娘之人,致使事情鬧到了如此的地步。
大姑娘在邊關(guān)上,眼見著都是一夫一妻,其實不是男人不納,而是當(dāng)朝法律,明文規(guī)定了,不許庶人納妾。
再看看京上,哪一家不是三妻四妾?大姑娘這些日子,想來也很難吧?”
程繡錦這才弄明白,上次楊安業(yè)挨了打,怎么又來送信,原來問題出在楊隨心哪兒,不由得就笑了。
她就喜歡這一款的小郎,與楊安業(yè)有什么關(guān)系?
程繡錦垂下眼睛,似有陰郁之氣說:“事到如今,我便就是后悔,也沒用了。陛下都為他賜婚,我還能干什么呢?
給他做妾,那是不可能的,別說我樂不樂意,就光是我爹娘哪兒,也不會答應(yīng)?!?p> 邊雁一聽這話,更來了精神,笑說道:
“大姑娘聽奴婢慢慢剖析明白,奴婢自是知道,大姑娘以侯府嫡女,如何能給人做妾?
但俗語有言,謀事在人。楊公子跟奴婢說,他當(dāng)時也是受朱清盈的蒙蔽,被她引著才說出那樣的話來。
再說了,男人情好時說出的話,哪兒就能當(dāng)真了?
以著她的出身,也就是做個貴妾,如今鬧到要娶她做正妻的地步,楊公子萬是不樂意的。
而大姑娘自上回的事,全京城的勛貴人家,哪個敢上門求娶?
鬧那么一場下來,竟是兩敗俱傷,得不償失,大姑娘與楊公子,誰都沒落得著好。
所以,大姑娘現(xiàn)在首要的,是想著如何勸侯爺,求著陛下收回成命,恢復(fù)原本是大姑娘的婚姻?!?p> 程繡錦有些遲疑:“可侯爺、夫人的脾氣你應(yīng)該知道,斷沒有回頭的可能?!?p> 邊雁說:“這也正是楊公子打發(fā)了奴婢來的原因,侯府門禁森嚴(yán),楊公子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跟大姑娘說,卻也見不著大姑娘。
初五那日,侯爺定是要隨駕陛下的。而夫人、大姑娘,也是要陪著老夫人去芙蓉園的,對不對?
到時大姑娘尋個機(jī)會,偷偷地見一見楊公子,總能商議出一個辦法來?!?p> 程繡錦點頭,卻又說:“這萬一讓人看著了,那我的閨名豈不毀了?你以前不也總是勸我,要守婦則嗎?”
邊雁全不以為意地說道:
“大姑娘這話就不對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它日大姑娘與楊公子成了婚,誰還會追究這些個?”
程繡錦似是被說動了,若有所思地點頭:“倒也是這么個理?!?p> 邊雁趁機(jī)說道:
“姑娘若是答應(yīng)楊公子的約,口說無憑,不若給回個信,便就是一張箋也成,再付上一個禮物,也好取信楊公子?!?p> 程繡錦點頭:“成,朔雁,拿我的箋紙,還有信封來。連雁磨墨,我要寫回書?!?p> 邊雁也跟著站起身來,笑說:“還是奴婢侍候大姑娘吧?!?p> 箏雁上前攔住邊雁,笑說:“哎,你難得來一回,明兒進(jìn)了興平伯府,再出來可就難了。
不是我酸,你打進(jìn)來了,就只跟姑娘說話,卻是對著舊時的我們都不理睬?這是飛上高枝兒了,瞧不上我們這侍候人的丫鬟了唄?”
前朝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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