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仙人早已辟谷,為一解口腹之欲,頂多吃點果子和糕點,廚房一般不設(shè)灶臺。
小狐貍還小的時候沒有辟谷,樂逸這里有專門給他做吃食的灶臺。樂逸用蜂蜜烤了兩只雞,烤得外酥里嫩,用荷葉包著裝進(jìn)一個精美的食盒里,讓冥王帶回去。
冥王提起食盒要走的時候,萸亭仙子聞著烤雞的味兒過來了,她一猜便猜到樂逸那是給紅玉做的,因而十分不高興。
“那紅玉會那么無法無天,都是被你們給慣的!”萸亭一張艷若芙蕖的臉猶如遭了霜凍,說話也是冷冰冰的。
樂逸道:“他不是許久沒回來了嘛!”
邱義也道:“帝君,也好久沒見過他了,你不能不讓帝君給他做頓飯吧?是不是?”
“可他偷了我的乾坤袋,那乾坤袋是……”萸亭氣鼓鼓的看向樂逸,話到嘴邊又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的事,其實她不必多說。她費了那么多心思,集齊八寶煉制那樣一個滿腹小女兒心思的乾坤袋,不就是為了送給帝君,紅玉實在不長眼。
“你又不愛吃烤雞,不然我就給你也烤一只?!睒芬莺闷獾牡溃骸拔抑滥阋蚕矚g人間的東西,要不我送你一把大提琴?那琴我學(xué)了好久都沒摸到竅門,你可以拿回去試試,若是你學(xué)會了,回頭還可以教教我?!?p> 萸亭興高采烈的點了好幾下頭。
冥王能想到萸亭現(xiàn)在有多高興,為了能回過頭來教樂逸,與樂逸多相處,她肯定還會認(rèn)真的學(xué),努力的學(xué),恐怕小半年都不會來這帝君的宮邸打擾帝君了。
畢竟帝君這個苦心鉆研琴技的人都一時半刻學(xué)不會的樂器,以她的天資和悟性,又怎么可能迅速學(xué)會?
樂逸這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冥王想,他做人做事確實周到,在感情一事上亦是,但也蔫兒壞。
冥王默默的同情了這萸亭一分鐘,若是能看到她學(xué)不會大提琴那氣急敗壞的樣,他也樂意之至,因為那肯定會是一場好戲。
這會兒,萸亭跟著樂逸去取琴了,冥王不想再逗留,便跟邱義告辭,提著食盒走了。
邱義送他到南天門,分別前拜托他好好照顧紅玉。樂逸把紅玉當(dāng)兒子,邱義也待他極好。
——
夏晝一醒來便去找導(dǎo)演了,他從來沒有如此積極的找過于導(dǎo),這不是想著自己要當(dāng)男主了嘛,他那是高興的。
導(dǎo)演宿醉還沒醒,夏晝還去買了早餐帶回來。待他回來時,導(dǎo)演已經(jīng)醒了,正在接電話。
“?。窟€有這樣的事,真是不可思議!你可不要誆我啊……是嗎是嗎,既然是這樣,那就成,我趕緊去安排……好的好的。我這回不會再掉鏈子啦,您且瞧好了吧……行行行,那一切都拜托你啦!拜拜!么么噠……”
也不知道在說什么,這個電話打的是真長。
夏晝捧著早餐坐在床邊,連早餐都有點涼了。“導(dǎo)演,您還沒吃早餐了吧?現(xiàn)在肯定餓了,來來來,我這有現(xiàn)成的,趕緊過來吃!”
夏晝笑得乖乖巧巧,于導(dǎo)也不客氣,接過早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吃完以后,他也看出了夏晝不對勁。
“是找我有什么事?”導(dǎo)演道。
夏晝笑:“沒什么事就不許我來找您、給您送早餐啦?”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他越是不說越?jīng)]什么好事。
“既然沒什么事那你就出去吧,我這還有事呢!”既然他不說,于導(dǎo)決定,那就憋死他。
到了中午,劇組的人才陸陸續(xù)續(xù)的醒來,想必晚上都沒睡好。這時夏晝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大圈,又提了份午飯回來。
“這是給我的?”于導(dǎo)簡直不敢置信。
夏晝?nèi)耘f在笑:“可不是嘛!不是給您還能給誰?”
被無視的副導(dǎo):“……”
導(dǎo)演佯裝不在意:“那你就放電視柜上吧,我這會兒正在跟小曾商量電影重拍的事,暫時還不想吃。”
夏晝聽了這個來勁了,“那你們商量的怎么樣???”
導(dǎo)演瞅瞅他,“既然你也來了,那我也聽聽你的意見,你說咱們這個電影重拍,要不要換個場地?。俊?p> 夏晝了解于不休,死摳死摳一人,他肯定不愿意換。
“原先那個宅子都已經(jīng)成兇案現(xiàn)場了,怎么還能用呢?”夏晝道:“既然要重拍,您這錢也花出去了,不如再大方一點,重新租一個吧?”
雖然不抱希望,夏晝還是要碰碰運氣,畢竟這次重拍是他自己當(dāng)主角,若是能換個高水準(zhǔn)的場地,那就更好了。
沒想到,這次于不休居然同意了。他肯定的道:“我覺得也是,那里太晦氣了?!?p> 更沒想到的是,這次居然是副導(dǎo)曾故不同意?!皩?dǎo)演,您想想您的老婆和孩子,咱折騰不起??!”
說起來也是,于不休為了電影可以窮盡一生,那是他的事,但何苦拖累家人呢!
夏晝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
“沒事沒事!”于不休胸有成竹的道:“這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替我擔(dān)心,去幫我物色一個好點地方就行了?!比缓笤傺a充道:“但也不能太貴,畢竟咱的經(jīng)費還是有限的?!?p> 他想了想,怕曾故辦不好,再給了他一個明確的指示,“不能太貴,也不能太差,要性價比高的,租金控制在十萬元左右。我這樣說,你應(yīng)該很明白了吧?”
于不休笑得像尊彌勒佛。
曾故和夏晝都驚掉了下巴。
他說的可是十萬??!是原來那座老宅租金的十倍。
曾故道:“老于,你不會是一覺醒來瘋了吧?”
于不休怒道:“胡說什么呢!”
“那要么你就是中彩票了?”曾故眨眨眼。
于導(dǎo)擺擺手:“別瞎猜了,你趕緊照我的意思去辦就成了,以后你自然會知道的?!?p> “那是為什么呢?”曾故仍在眨眼。
于導(dǎo)嚴(yán)肅的道:“到能讓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別再問,問了我也不會說?!?p> 他口風(fēng)緊,一直不說,曾故便意興闌珊的走了。
不過夏晝猜到了,這肯定與于不休早上接的那個電話有關(guān)。
曾故走后,夏晝趕忙把盒飯拎過來,送到于導(dǎo)的面前。“導(dǎo)演您趕緊吃,要不然一會該涼了?!毕臅冃Φ酶訝N爛了。
于不休也笑了,“是嘛!那我可要趕緊的吃了。”
笑得那么狡黠,能說他夏晝沒有所圖?不說是吧?那你就繼續(xù)憋著吧。于不休壞笑了笑。
這種事最好是由他主動說出來,若夏晝提,會顯得他急功近利。夏晝這人要臉面,不是迫不得已,不會干出格的事。
反正現(xiàn)在時間還早,夏晝想,那他晚上再來。
半下午的時候,夏晝在外面閑逛,找尋合適的館子給于不休帶晚飯。他的要求跟那于禿找片場的要求差不多,不能太差,也不能太貴,也就15塊吧!
在他終于找到一家勉強合適的館子時,一個陌生電話打進(jìn)他的手機(jī)。
“你好!你是哪位?”很少有陌生電話打給夏晝,有也是搞推銷的,所以他的語氣有點不太好。
電話那頭道:“我是舒闊,你是夏晝嗎?”
居然是舒闊。
夏晝石化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是,我是!舒闊,恭喜你死而復(fù)生了!啊不是,是終于蘇醒了!”夏晝慌亂的答道。
他不是有意說錯的,因為他當(dāng)時就是那么想的。一個被數(shù)位腦科權(quán)威專家判定這輩子蘇醒的幾率微乎其微的人居然蘇醒了,這不是死而復(fù)生是什么?
我的乖乖,這人的運氣也太好了吧。聽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渾厚有力,還根本不像個病人,這不是奇跡,而是神跡??!
——這輩子沒撞上過大運的夏晝,感覺比吃了檸檬還酸。
“哦!謝謝你??!”對方大肚的沒有介意夏晝胡亂說的話,并道:“我從我父母那聽說了,前天你來看望過我,還帶了錢過來。為表謝意,我想請你吃頓飯,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居然是為了這事,還要請吃飯,夏晝氣炸了。
“你能蘇醒,我很為你父母高興,但僅此而已?!毕臅儾粣偟牡溃骸笆骈?,你還記得我們倆的約定嗎?吃飯什么的,你是在耍我嗎?”
每次提起他倆的約定,夏晝總要氣上很久,這次更加。
夏晝果斷的掛斷電話。能耐著性子恭喜對方康復(fù),已是他的極限了,若還要他親眼看他有多好運,他敢保證,他一定會忍不住揍舒闊。
文明社會打人是犯法的,夏晝是個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才不干那事,所以把那種可能扼殺在搖籃里。
掛斷了電話,夏晝便進(jìn)館子要飯了。館子里賣大鍋菜,三葷兩素,15元一份,他大方的給自己也要了一份。
回到旅社的時候,于不休人居然不在。
“導(dǎo)演,您去哪了?我給您打了飯回來,您怎么出去啦?”夏晝給他打電話。
于不休那邊鬧哄哄的,還有推杯換盞的聲音,他人應(yīng)該在哪個飯店吃大餐呢!
果然。
于不休道:“小夏是你??!不好意思啦,我正在忙呢!不太方便接電話,先這樣啦,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說,我掛啦!拜拜!么么噠!”
么個屁噠,折騰了一天全折騰瞎了,結(jié)果人家在吃大餐,他吃盒飯。
孩子命苦?。∷挥傻猛榱俗约阂话?。
夏晝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也很能吃苦。他把不再香的盒飯,含著眼淚給吃完了,然后在旅社一樓的收銀臺旁等著,等于禿回來。
這一等等到了晚上十點,沒等來于禿,反而等來了幾乎一天沒出門的陳岑大呼小叫的下了樓。
“有鬼……有鬼……啊!有鬼……夏晝,你也在??!你快去看看……有鬼……我房間……我房間有鬼!”她嚇得花容失色,痛哭流涕。
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永遠(yuǎn)不會缺席,夏晝也是無語。
他沒有一個人過去,拉上了旅館老板一起。兩人在陳岑的房間轉(zhuǎn)悠了一圈,啥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那鬼在哪呢?”夏晝問道。因為大家都是普通人,夏晝看不見鬼,陳岑自然也看不見,回答不了。于是夏晝再問:“它怎么你了?”
陳岑臉紅了。
因為在半小時前,她躺床上玩手機(jī),玩的正入迷,忽然感覺被捏了一下,房間里就她一人。
她本不想在意,權(quán)當(dāng)自己多心,可是后來越捏越起勁。
如果這是鬼干的,那一定是個色中餓鬼。后來便發(fā)生了之前那一幕,陳岑嚎哭著下樓找人,可是這樣的緣由她哪好意思說,她還要臉呢。
夏晝沒有捉鬼那技能沒法解決這檔子事,他道:“那就先這樣,我和老板下去了?!?p> “你這就走了?。俊标愥瘻I眼婆娑的,感情很真摯。夏晝起了一絲絲惻隱之心,于是幫她把老板娘又請了過來,他能做的只有這樣了。
夏晝重新回到了樓下,坐到了收銀臺旁,繼續(xù)與老板聊天。大約一個小時后,于禿終于回來了。
一輛豪車停在旅社門口,他踉踉蹌蹌的從車上下來,夏晝看到了,趕忙過去扶。
夏晝這回一定要于導(dǎo)給個痛快話,臉面什么的暫時先擱一邊。他把于導(dǎo)扶回房間,撂在了床上,然后去衛(wèi)生間擰毛巾給他擦臉。
“導(dǎo)演,您這是去哪了呀?”夏晝明知故問。
導(dǎo)演哼哼唧唧的答:“不就出去應(yīng)酬了嘛!你這都看不出來?”
“為了電影重拍的事?”
“是??!可把我給累死了!”
夏晝眼角閃過一絲邪性的光,然后陰惻惻的笑了笑,“你們在酒桌上都說啥了?”
于老禿一個激靈,酒醒了七八分。這可不能說,舒闊那邊叮囑過,要等他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這邊才可以說出去。還好還好,他酒醒了,沒有說漏嘴。
“說啥了……說啥呢……別光顧著說,來來來,喝酒喝酒……干!干……”于禿佯裝自己醉糊涂了,在發(fā)酒瘋。
夏晝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將他的所有反應(yīng)沒有全無遺漏的看在眼里。
跟我裝是吧?你接著裝!夏晝心道。
他這個樣子好可怕!于禿狀若無意的往那邊瞟了一眼,打了個寒噤,然后再狀若無意的往床的另一邊滾。
夏晝道:“導(dǎo)演,您還記得您昨天說了什么嗎?您說要給我三十萬片酬,您說過的話可不能食言??!”說完,他又笑了笑。
于禿額頭滴汗,這夏晝好坑!
“我說了嗎?我說啥了?我喝酒呢!哈哈哈……喝酒,來,喝!”于導(dǎo)繼續(xù)裝醉。
夏晝平靜的道:“是嗎?你沒說給我三十萬,那你說啥了?”
“我說啥了?我啥都沒說……哈哈……啥都沒說……沒說……”說什么嘛,于導(dǎo)想哭。
“你說要我當(dāng)男主?。 毕臅冇挠牡牡?。
于導(dǎo)又是一個激靈,昨天的那一幕隨之浮現(xiàn)在眼前。
“小夏啊,感謝你還愿意回來幫哥哥度過這個難關(guān),哥哥不會忘記你……我覺得吧,你的演技已經(jīng)足夠成熟了,能夠獨當(dāng)一面了。這回重拍,我想把電影改成一個人鬼續(xù)前緣的故事,讓你當(dāng)這個男主角,你覺得怎么樣?哥哥我夠意思吧?……那片酬?”
夏晝讓于不休看著給,然后于不休一拍大腿:“那這事就這么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你可不能反悔哦!反悔哦!反悔!這句話自動增設(shè)回音效果在于不休的耳邊回蕩。
難怪他一大早起來就給自己獻(xiàn)殷勤呢!于禿想??晌以撛趺崔k吶?若是現(xiàn)在跟他說我反悔了,他會不會悄悄殺了我砌進(jìn)墻里???
于禿好怕。
夏晝獰笑著道:“我昨天可是錄音了哦?!?p> 錄音?我擦,這夏晝……這夏晝未免也太坑了吧!我該怎么辦?怎么辦?于不休絞盡腦汁都沒想到辦法,只能裝死了。
面對死魚般的于禿,夏晝推了幾下,“……”
瘋不羞
小瘋:夏晝雄起,終于也坑了一把別人,算是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吧,是不是很感動?撒花撒花~ 夏晝:感動個屁,你確定你這不是在坑我? 小瘋:…… 娛樂圈小透明終有翻身的一天,寶貝們拭目以待吧~今天的章節(jié)就更到這了,我們明天依舊不見不散~ 作者答謝時間: 感謝暮火火打賞紅豆五顆; 感謝時不顧打賞紅豆五顆; 以及收藏和在看的寶貝們,小瘋愛你們喲,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