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經(jīng)受損
祁潤見她板著小臉的模樣,不由嘆息一聲,“嫣兒,如今你不再是待在閨閣中的姑娘。你已經(jīng)嫁作人婦,是太子妃。我知道,太子患有眼疾,說不定以后再無恢復(fù)的可能。雖然燕帝從來不曾提過太子,但以太子今時今日的情況,斷不可能繼承皇位的?!?p> “堂兄,你想說什么?”
祁嫣皺眉,聽到殿下這般被評價,她的心莫明的不舒服。
祁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嫣兒,我想告訴你,祖父讓你與太子在一起,他所圖謀的不是什么富貴榮華,只是想讓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p> “堂兄,你說的,我都懂?!?p> 祁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自己的路。
她不是原主,那般狂妄無知。
祁家本就人單丁薄,祁潤與杜盈成親這幾年,杜盈肚子卻沒有喜訊。就算是祁潤什么也不說,但心里肯定不好受的。
祁潤的腿疾,是在他五歲的時候,因為調(diào)皮爬樹,然后從樹上摔了下來之后,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祁嫣看了一眼祁潤,“堂兄,不說我的事了。我來找你,是想看看你的腿。過幾天會有巫族的巫醫(yī)來給殿下治療雙眼,我向殿下請求容我與巫醫(yī)詢問治腿的方法。所以,現(xiàn)在容我看看你的腿,好嗎?”
“巫族的巫醫(yī)?”
祁潤眼前一亮,巫族的醫(yī)術(shù),在燕國是僅次于醫(yī)圣之名的。
而且,醫(yī)圣指的是一個人。
而巫族卻是人人皆會醫(yī),而且醫(yī)術(shù)高超。
許多人幕名去尋找巫族的所在地,但巫族卻像是個神秘的存在,根本沒人知曉這個部族所在的地方。
只是,巫族的巫醫(yī),卻是在燕國聲名鵲起,如雷貫耳。
祁潤之所以從商,走南闖北,就是為了尋找一位巫醫(yī)。只可惜,他的運氣太差,經(jīng)商五年之久,愣是一個巫醫(yī)都沒能遇上。
心中大喜的祁潤,隨后又面露憂色:“嫣兒妹妹,巫醫(yī)是到太子府,為太子診治眼疾的吧。你為了我的事而提出這樣的請求,如此唐突之舉,會不會惹惱太子?”
“堂兄放心,殿下已經(jīng)應(yīng)允?!?p> 祁嫣微微一笑,心中腹誹,哪有什么巫醫(yī)。
她之所以這么說,也正是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查看堂兄的雙腿情況。
正好,這個時候杜盈端著兩個水杯走了進(jìn)來,“嫣兒妹妹,我知曉你不能喝茶,所以特意拿紅棗、枸杞煮的水給你。微甜,應(yīng)該是你喜歡的口味。夫君,這個您也可以喝些,補些氣血的?!?p> 這段時間,祁潤生著悶氣,一病如山倒,其實茶飯不思好幾天的了。
昨天祁嫣與太子的歸來,加上祖父回京,這才吃了幾口飯菜。
今天一大早去聚寶齋清點完貨物后,就暈過去了。
于是,被送回定國公府的。
一回到府邸后,祁潤就臥床不起,生著悶氣,也對著杜盈發(fā)了脾氣。
每個人都會有忍耐的極限,一旦觸極,誰都會忍無可忍。
杜盈奉上的兩杯湯水,祁嫣接過,輕嘗了一口,之后便說道:“嫂嫂,你來的正好。我要查看堂兄的腿,檢查過后,再去請教醫(yī)者。”
“醫(yī)者?”
杜盈有些狐疑。
祁潤卻不想多說,直接吩咐道,“嫣兒說什么,你便做什么。旁的別問太多,知道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p> 杜盈聞言,眼眸流露出一抹受傷的,但臉上卻淺笑回應(yīng),“是?!?p> 祁嫣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這是他們夫妻二人相處之道,她一個外人,也不好插足。
她要做的,就是檢查堂兄的雙腿,然后治好,讓堂兄撐起祁家的門面。之后,再讓堂嫂懷上子嗣,也好讓祖父年老的時候,可以安享晚年。
在杜盈的幫助下,祁嫣檢查著祁潤的雙腿。
微微瞇眼,悄悄對祁潤的雙腿透視,一組數(shù)據(jù)出現(xiàn)在眼前:
“肌肉萎縮,缺乏力量,雙腿神經(jīng)未發(fā)現(xiàn)受損?!?p> 沒受損?
這意味著雙腿沒有毛病?。?p> 祁嫣怔了怔,隨后說道:“嫂嫂,幫堂兄翻個身?!?p> “好?!?p> 杜盈上前幫忙,很快讓祁潤翻了個身。
雙眼透視著祁潤的后背,數(shù)據(jù)再次出現(xiàn),“坐骨神經(jīng)受損。治療辦法,九陽針炙加復(fù)髓藥湯浴,七七四十九天,即可恢復(fù)如初?!?p> 九陽針炙加復(fù)髓藥湯???
還得七七四十九天?
祁嫣半斂著眼簾,仔細(xì)的思考著這復(fù)髓藥湯浴所需要的藥材。
這個時代的草藥,她還得再仔細(xì)辯一辯才是,以免用錯了藥,反倒是誤了傷情。
九陽針炙,下針的穴位,她倒背如流。
就是銀針,也得讓人給自己訂做,必須是她喜歡的才行啊。
銀針用的得不順手,那可真是誤人又誤已了。
祁嫣檢查完后,看向祁潤,“堂兄,你這些天可別再與不相關(guān)的人置氣了。衛(wèi)家二公子,暫時避其鋒芒,先治你的雙腿這才是重要的事。這幾天,好好的放松心情,等我好消息。”
“好,有勞嫣兒了?!?p> 祁潤點了點頭,把她說的話都記在心里了。
祁嫣起身,朝杜盈招了招手,“嫂嫂,堂兄就交給你,這些天辛苦你了?!?p> “客氣了,都是一家人?!?p> 杜盈笑著回應(yīng)道。
隨后,祁嫣離開后,屋子里的二人這才有了獨處的機會。
祁潤朝杜盈伸了伸手,“夫人?!?p> “夫君,怎么了?”
杜盈看了他伸出來的那只手,上前握住,臉上柔情盡現(xiàn)。
祁潤輕嘆一聲,“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有點多,是我失控了,把壞脾氣都留給了你,是我不好,你莫生我的氣。”
杜盈眼睛帶著淚水,“我沒生夫君的氣,我只是擔(dān)心你?!?p> 祁潤心疼的伸手擦著她眼角的淚水,聲音有些許顫抖,“夫人別難過,嫣兒今天與我說了一件事。太子的眼疾,過些天會有巫醫(yī)秘密來治,屆時她有機會見到巫醫(yī),她查看我的腿,就是為了向巫醫(yī)請教,只要巫醫(yī)預(yù)判可以治,那我就有站起來的機會?!?p> “真的嗎?那太好了!”
杜盈喜出望外。
她很清楚,祁潤的自尊心,比誰都要強。
他有許多抱負(fù),都未能親自去實現(xiàn),這是祁潤心中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