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p> 秦天肯定地點了點頭。
淘金鎮(zhèn)的招財客棧雖然食材不夠豐富,但是老白師父也不是只會手把手的教徒弟。恰恰相反,老白師父教的大多都是理論,可以刻在竹簡上的那種,具體操作還是秦天自己摸索。
無論是醫(yī)術還是廚藝,秦天能在短時間內(nèi)掌握,除了老白師父的理論完善之外,也離不開秦天自身的實力和強大的領悟能力。
秦天的領悟能力如果不強,也不會以平民百姓的出身妄圖習文走上君子做官這條路。
大周如今人才濟濟,絕不缺少做官的人。
想要做官要么需要背景推舉,要么憑借強大的才名被朝廷招攬。
秦天就是憑借天才神童的名氣被中州城里的老師看重,之后以年僅十二歲的年齡被推舉做官,但是秦天因為某些原因拒絕了。
“師娘,飯菜咱們什么時候都能吃,我?guī)煾傅倪z愿還是盡早完成比較好?!鼻靥焯嵝训?。
他來西州城只是因為這里距離最近,而且剛好順路。
秦天在心中排在第一位的終究是先把師父的骨灰送回東州城,而且?guī)煾敢矝]明說他父親的墓在哪里到時候肯定還要花費時間去尋找。
秦天不想多做耽擱。
“嗯。”聽到遺愿二字,鐵三娘的表情明顯沉了一下。
又嘆了一口氣,鐵三娘才說道:“你師父讓你來找我的時候,當真沒跟你說要做什么事?”
“沒說,只說了見到師娘你之后,您吩咐我做什么就讓我做什么?!?p> 秦天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甚至還模仿著師父當時的神態(tài),重復了一遍師父當時的話,一字不差。
鐵三娘聽完之后,費力地撓了撓頭,也是沒有絲毫頭緒。
“什么叫我吩咐你做什么就讓你做什么?這白波死了還這么讓人不省心,還打啞謎?!”
鐵三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甚至想到‘白波難道是要讓我?guī)退掏降埽俊?p> 可是秦天的廚藝已經(jīng)不在鐵三娘之下了啊,甚至在鐵三娘看來秦天的廚藝已經(jīng)不比任何一家酒樓的大廚差了。
可是除了廚藝,鐵三娘身上也沒有什么本事了?。?p> 武功?還不如那個叫錢進的滑頭呢?
想到這里,鐵三娘一拍腦袋直接問道:“對了,你師父有沒有跟你提過你個叫‘錢進’的大財迷,他是你師父最要好的朋友,武功相當好,只比你師父差一點兒?!?p> “錢進?”秦天想了想說道:“師娘您說的是‘老錢’吧,我忘了跟你說了,我?guī)煾傅教越疰?zhèn)那邊就是老錢帶他去的,也是老錢一直在照看著我?guī)煾浮!?p> “那你師父怎么不把你托付給他,怎么反而讓你來找我了?”鐵三娘說了一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難不成是給我送來個兒子,給我養(yǎng)老送終?!”
秦天仔細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我?guī)煾缸屛易约哼x擇,他提過讓我跟著老錢學著經(jīng)營生意,還讓我注意不要迷失了本心?!鼻靥炖侠蠈崒嵉卣f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嗎?我想先完成師父的遺愿,之后再回家看看。”秦天沉默著思考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我不喜歡老錢那個人,雖然對我也還不錯,但是我感覺他太唯利是圖了……嗯,還喜歡用武力威脅別人?!?p> 秦天一想起被老錢教出來的小黑,就明白自己不想要變成那樣的人。
也不是說小黑不好,純粹是把所有東西都給物化、價值化、金錢化之后,秦天總覺得這樣的人就不太像人了。
秦天總覺得人就應該是好好活下去,活得開心幸福才行。
老錢和小黑活得有時候也開心,但不開心的時間要遠遠大于開心的時間。
“哈哈哈~”
鐵三娘樂得哈哈大笑,“我也討厭錢進那家伙,那家伙除了面對白波,對誰都是那副死要錢的性子?!?p> 笑過之后,鐵三娘也開始重新思索白波到底要讓自己吩咐秦天做什么。
‘要說養(yǎng)老送終,我現(xiàn)在還年輕著呢,只要老老實實的最少還能活個六七十年?!?p> “對了,你師父還有什么其他遺愿沒有?”鐵三娘問道。
秦天想了想,總結道:“只有兩個比較明確的,一個是讓我把他的骨灰?guī)У轿規(guī)煚數(shù)哪古赃叄~落歸根;另一個是讓我把師父一生所學所得傳承下去?!?p> 鐵三娘眨巴了眨巴大眼睛,盯著秦天問道:“你知道你師爺?shù)哪乖谑裁吹胤絾???p> “師父沒有告訴我,我想著到東州城之后打聽打聽總能找到的。”
“是啊,到東州城之后是能打聽到。不過正好我原來也是東州城的人,我知道你師爺?shù)哪乖谑裁吹胤??!辫F三娘神神秘秘地說道。
秦天先是興奮,緊接著又變成了疑惑,“師娘,你不是自從和師父分開之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了嗎?我?guī)煚攽撌窃谀x開之后才去世的吧?!?p> “哦,我知道了,您是知道我?guī)煾讣业淖鎵炘谀睦飳Π?。?p> “不是哦?!?p> 鐵三娘想了想,又說道:“也算是吧。”
“那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秦天徹底疑惑了。
鐵三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了秦天一句:“秦天你是西州的人嗎?”
“不是,我是中州人。”秦天不知道為什么正聊師爺?shù)哪惯@個話題的時候,會突然拐到問自己是哪里的人。
‘我是哪里的人還會影響師爺?shù)哪沟奈恢貌怀??’秦天心想?p> “你們那里是土葬對吧?”鐵三娘繼續(xù)問道。
“沒錯,每次都有儒師主持,場面莊嚴而隆重?!鼻靥煨睦镞€藏了半截話沒說。
儒師主持的葬禮還老是神神叨叨的,大人總是用儒師來嚇唬小孩子。
“東州那邊呢,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那里流行的是風水葬?!辫F三娘終于不問問題了。
“風水葬?”
“沒錯。”
說到這里,鐵三娘又問道:“你師父的尸體現(xiàn)在在哪里?”
秦天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地回道:“在屋子里。”
突然想到這樣回答有點兒陰森的感覺,秦天連忙補了一句:“我?guī)煾傅氖w已經(jīng)火化了,火化后的骨灰就在我背的包袱里的盒子里。”
“哦?你不覺得害怕嗎?”鐵三娘又問道。
“害怕什么?”秦天奇怪地問道。
鐵三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秦天一遍,嘖嘖稱奇:“你是不是去過東州,那樣的話你應該知道你師爺?shù)哪乖谀膬喊???p> ‘我知道?我不知道?。 靥煜肓税胩?,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我知道?”秦天都快被弄暈了頭,無奈的說道:“師娘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