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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種佛器

第九章 聚星樓

七種佛器 路上的小白 2938 2021-02-10 18:00:00

  三人收拾停當,為了不留下追蹤的痕跡,一把火把屋子燒了,連同那些僧眾和老者的尸體。村子里這么來回一鬧,所有的村民也都跑了,整個村子靜悄悄的,只剩下屋子和那些曾經關著他們的鐵籠子。

  三人找來幾身不起眼的衣服,把紅纓也打扮成個男子模樣,又回地底搜羅了些財物,找到了幾個金錠銀錠。這時天已經有些黑了,趁著夜色,三人踏上了征程。

  可是走盤山在何方,珍珠觀怎么走,三人都一頭霧水。大錘又盼著那個黑西普回來解釋一下,又不希望紅纓消失,心里又喜又悲,五味雜陳。胡不凡畢竟出來闖蕩過幾年,大體知道行走江湖的一些基本門道。大錘和紅纓就是純粹什么也不懂,一路跟著不凡,風塵仆仆的趕路。

  這時正值春暖花開,村子在漓水河畔,兩岸的花也開了。雖是夜晚,但值月中,月光灑下來,映襯著綢緞般的江水,發(fā)出粼粼星光。三人順著水路往前走,又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一路上歡聲笑語,倒是不寂寞。走了整整一宿,天蒙蒙亮了,江面也寬闊起來,不遠處有個渡船正慢慢朝岸邊劃來。

  想是剛亮天,岸邊沒有乘船的客人,船夫看到他們三個,又看到大錘拿的大鐵錘,有些驚訝,“三位少俠要渡船嗎?這么早,趕去何處啊?!贝箦N剛要說話,不凡搶著說“大叔,我們三人是同村的,去走盤山尋個親戚?!贝蜚读艘幌隆白弑P山?哎呀,這可遠了去了,據(jù)說在極寒的北邊,你們三個看著也不大啊,就拿了這點行囊,往走盤山去?”大錘急問“有多遠?”那船夫略一沉吟,“要是一路上車船并用,再備幾匹好馬,也就半個月吧,但要是這么走著去,嘖嘖嘖,可能得走一年有余啊。”

  胡不凡一下跳上船,“大叔,先開船把,下游是到哪里?前面可有城鎮(zhèn)?”大錘和紅纓相繼登船,船夫往船頭一坐,抽出旱煙袋,點上抽了幾口,“后生,別心急,下游是聚星鎮(zhèn),今兒順風,一袋煙的功夫就到了,你們先坐著,吃點帶的干糧,等坐滿了船,我自然會開船的。”三人無奈,只得等著。好在這里就一個渡船,沒多久就坐滿了人,船夫挨個收完錢,把漿一擺,搖搖晃晃地帶著一船人往下游走去。

  三人都帶著斗笠,低著頭窩在船尾。大錘把鐵錘藏在胸前,低聲說“照這個老船夫所說,咱們這一趟可夠遠的啊。”不凡搖了搖頭“也未必,那船夫這輩子不一定去過那地方,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咱們到了鎮(zhèn)子上再打聽,可以跟著經商的商隊走,他們常年南北跑,自然有辦法?!奔t纓拿出一個餅,三人迎著江風分著吃了。

  就像老船夫所說一樣,餅還沒吃完,一袋煙的功夫就到了下游河岸。三人等旁人都走凈了,問了市鎮(zhèn)的方向,跟船夫道別邁步而去。

  走了三四里地,前面有了官道,路好走了些,兩旁的垂楊柳栽的整齊,一路沿著官道走去,不遠處顯出一個碩大的門樓,上面寫著聚星鎮(zhèn)三個大字。

  胡不凡闖蕩過幾年,大城鎮(zhèn)去得多,這種不大不小的城也沒多少新鮮。但大錘和紅纓就不同了,他兩人從沒出過村子,只是聽老人和客商講過一些村外的事情,這次真的見了,算是大開了眼界。兩人看什么都稀奇,這邊摸摸,那邊問問,兩人又都是年少,早把治病尋道的事忘干凈了。

  胡不凡年齡還比他倆小幾歲,一是長年參佛修行,二來經過家變罹難,心智上較他倆成熟了很多。由著二人逛來逛去,也沒多說,自己找錢莊把金錠換成散銀,免得惹人注目。逛了一早上,三人都有些餓了,紅纓要去買餅買饃,被不凡攔住了?!拔铱辞懊嬗袀€聚星樓,咱們也都辛苦了這幾日,走吧,吃點好的去。”

  三人興高采烈地進去了,跑堂的看是三個小孩,沒當回事。三人找了一張角落里的桌子,大錘把鐵錘藏到角落。等了半天,總算小二過來了“幾位,吃點什么?”小二低眉灑眼,邊擦桌子邊說“光點個陽春面可不伺候啊,出門右轉,街角有個小面館?!?p>  “那你這有什么?。孔钯F的!”胡不凡有些不忿,帶著氣問。

  “最貴的?呵呵,有油爆蝦子,松鼠鱖魚,高湯筍菇雞,吃過嗎?吃的起嗎?”小二輕蔑地看著三人,因為他看到三人的穿著就是上游山里人,吃個面還是可以的,吃這些絕對吃不起。小二從小在聚星樓跑堂,七八年了什么人沒見過。

  “行啊,就你說的這些,一樣來兩份”說著掏出一個銀錠砸在桌上,小二見多識廣,臉上也變得飛快,“好來,三位大爺,您坐著啊,一會就上菜,剛采的上好龍井送您一壺,馬上就上啊?!闭f著又把桌子使勁擦了三遍。

  三人對視一笑,胡不凡自愧“唉,還是修為不夠,咱們要低調不張揚的,這下好了,你看看,全酒樓都認識咱們了,一會上菜后趕緊吃,吃完了就走。”

  不一會,幾個菜都上了兩份,擺了慢慢一桌子,三人這幾日心力交瘁,沒吃上幾口好東西,看到這一桌子佳肴,都不說話了,擼起袖子甩開腮,紅纓也不顧自己女孩子的嬌羞了,風卷殘云盡收囊中,吃了個锃光瓦亮,干干凈凈。又喝了幾口茶,看到屋外天色暗了下來,天上飄來幾堆烏云,少傾,雨一下子潑了下來,街上的行人都躲不及,各自逃散。

  胡不凡讓小二去買來三把紙油傘,三人冒雨而去。不一會,雨漸漸笑了,大雨把管道上青石板的灰塵都沖刷干凈了,空氣里有種淡淡的泥土芬芳。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了,三人邊走邊說,拐到了一條小街道上。

  街道很窄,也不長,快要轉出去時,迎面走來一個胖大漢子,立在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他沒打傘,雨水就淋在身上,背著光,也看不清他的臉。

  “大叔,借個道”胡不凡不想多事,他已經看見大錘把鐵錘攥緊了。那人還是一動不動,任由雨水淋下來?!懊@了嗎??!”大錘甕聲甕氣的叫道。那人依舊不動。

  “算了,咱們往回走吧,也不遠,可能是個癡傻的人?!焙环舱f著就轉過了身,回頭看見街角也站著一個跟這人差不多的胖漢,姿勢都一樣,沒打傘。

  “唉,看來是要消化消化了,來吧,錘哥,一人一個吧。”兩人剛要動手,紅纓突然把傘一扔,閉起眼整個人哆嗦起來,大錘忙問“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個黑家伙又要出來,你堅持住,咱們先找客棧休息啊?!痹拕傉f完,紅纓慢慢睜開眼,冷冷地說“我叫黑西普,說了好幾遍了,不是什么黑家伙。”然后左右看了看那倆人,伸手把大錘和不凡攔住,“你倆別動啊,我得做件事啊,太難受了?!闭f著突然沖向街頭那胖漢,兩手往胖漢眼前一晃,胖漢伸手要抓,黑西普一矮身,從那人胯下鉆了過去,胖漢一愣,突然感覺脖子一涼。黑西普用手腳盤住他,張大了嘴,一口咬到他脖子上,血嗞的一下噴出來了,她不停嘴,大口大口的吮吸著,胡不凡看著有點惡心,他忽然聯(lián)想到剛才喝雞湯時自己和大錘好像也這么喝的。

  街角的胖漢看這邊打了起來,忙邁開大步跑過來,大錘舉起鐵錘剛要掄。黑西普使勁吸了幾口,拋下這胖漢往另一個胖漢直沖過去,她如法炮制,又鉆到胖漢后面,盤住他一口咬上去,速度快得驚人,第一個胖漢還沒倒下去,第二個胖漢的血已經嗞出來了。

  她在那滋溜滋溜的吸,大錘和不凡兩人傻站在原地,都看呆了。街頭的胖漢這時撲通一聲仰面倒了下去,砸起一地水花。第二個胖漢被黑西普盤著,眼里滿是驚恐,張著大嘴發(fā)出“荷荷荷荷”的聲音。

  不凡勸道“差不多得了吧,我看都吸癟了?!贝箦N放下鐵錘,走上去拽她。黑西普又使勁吸了幾口,一下跳開,那胖漢竟然眼看著變瘦了,軟軟得癱在了地上。

  黑西普滿身滿嘴的血,他長著大嘴對著天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用手接著雨水把血都沖干凈了?!鞍?,好飽,剛才我聞到很香的味道,是不是你們在吃飯,我什么也感覺不到,我好餓啊,啊,這下吃飽了,爽快啊,啊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p>  不凡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行了,你小聲點吧,死了兩個人,趕緊走吧咱們。”三人看看左右沒人,出了小巷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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