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水鏡的輕微震動讓一直顧著趕路的洛郁暫緩了腳步,斜陽西照,洛郁的臉上還帶著一層輕薄的汗,她并沒有整理自己的儀態(tài),而是打開水鏡查看起來。
昏黃的光線照的讓人睜不開眼,洛郁瞇了瞇眼,打開了水鏡,見是顧堯的消息,原本清冷的臉龐綻放出笑意,暖陽融雪。
下一秒,洛郁臉上的笑意卻漸漸褪去,面色蒼白,看著顧堯發(fā)來的消息,她沉默了?!奥骞媚锬阄?,還是不要再聯(lián)系了...我知道顧大俠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你聽到紫薇門時的震驚,騙不了我。雖不知道顧大俠你和紫薇門有什么瓜葛,但我相信你,定是有什么苦衷?!?p> 洛郁整理好自己臉上的表情,繼續(xù)趕路,“雖顧大俠那么說了,但他幫了我那么多,我也得好好感謝他一番?!?p> 天都府,顧堯臥在一顆桃樹下喝著悶酒,桃花紛飛,香氣襲人,格外的愜意,但顧堯的臉上卻沒有笑意,眉間輕蹙,似乎有著什么心事。
酒滴從嘴角滑落,沾濕了衣襟,洛郁推門開來便看見了這一幕,她偏開了眼,清冷的眸子里有些詫異,面頰染上一絲紅暈,洛郁緩緩地走到顧堯目前,抬手奪走了顧堯的酒壺。
顧堯猝不及防被奪走了酒壺,整個人都有點懵,無措的坐在樹下,呆呆的,平常毒舌的人,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好一會兒,顧堯總算清醒了些,他看見面前奪走酒壺的洛郁,眸子一沉,便要離開。
卻被洛郁一把抓住了手臂,脫身不開,顧堯這才了了脫身的念頭,“洛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何意?而且我不是跟你說過從此以后不要聯(lián)系嗎?你找我何事?”
“只是找顧大俠喝酒,感謝你送來的書,對我很有用,多謝了,怎么?不歡迎?”洛郁嘟著小嘴,聲音嗔怪,顯得格外的可愛。
顧堯根本沒有看洛郁一眼,抬手甩開了洛郁,眼神嚴肅冰冷,盯著洛郁,寒意徹骨,洛郁被顧堯的眼神看的渾身難受,只好移開了目光。
“顧大俠,這是干嘛?你不會是計較我剛才奪他酒壺吧?!?p> 顧堯嗤笑一聲,凌厲的眼神宛若刀子一般上下打量著洛郁,“我跟你說過不希望再和你們紫薇門有任何往來,為何要多此一舉?”
洛郁聞言,沉默了,她不明白為什么這位顧堯大俠為何如此抗拒紫薇門,紫薇門門派中人并非大惡之人,顧堯是個為民著想的人,絕非聽信外界謠言之人,他這么抵制與紫薇門中人來往,絕對有原因。
“顧大俠,何出此言,小女不知你對在下的門派有什么意見,但我想顧大俠,你定是誤會了,我們紫薇門并非外界所傳的為非作歹之人?!?p> “與你無關,這是我個人的意愿,我對紫薇門沒有半分好感,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洛郁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聽到此言,拂袖離開了。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何必自取其辱呢,顧堯,你真讓人寒心,我本以為你是個不一樣的,不會和其他人一般用有色眼鏡看待人,沒想到,是我錯了。
顧堯看著離去的洛郁,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但很快消失了。
洛郁并沒有離去太遠,回頭看著遠處緊閉的房門,她選擇了離開。
天都城,洛郁百般無聊的漫步在街道上,烏云遮月,天空緩緩地被墨色染黑,夜空中星星點點,城里亮起萬家燈火,燈火通明,紅紅火火。
她一路上藏著心事,停停走走,東逛西逛,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
夜色中,一抹黑氣向著洛郁撲了過來,惡臭撲鼻,洛郁掩面,一劍刺了過去,黑影悶哼一聲,受了不小的傷,迅速地逃離了天都城。
洛郁哪里會讓它跑,拔劍追了上去。
挑劍一刺,黑影的肩膀上流出了綠色的液體,洛郁見此,臉色一變,連忙召喚出花箋,燙傷了黑影的手臂。
黑影被洛郁的一連串挑釁,惹急了,雙腿往地上用力一蹬,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淺淺的腳印,亂石紛飛,洛郁連忙運氣輕功躲避,卻還是不小心被一塊石頭洞穿了肩膀。
洛郁肩膀受傷,實力大降,她握著劍的手臂虎口鮮血模糊,黑影見狀,對著洛郁的手臂就是一掌,黑影的一掌震斷了洛郁的手臂經(jīng)脈。手上傳來的脹痛感,讓洛郁根本握不住手里的劍,劍從洛郁的手中脫離,插進了亂石縫中。
“咳咳?!甭逵舻淖旖且绯鰩卓|鮮血,鮮血滑落,染紅了洛郁肩膀處的布料,黑影慢慢的靠近洛郁,被蒙住的臉上溢滿了邪笑,就要一掌拍在洛郁身上斷絕她的生命。
卻被一張黑色的花箋抵住了。
洛郁自知自己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根本不是黑影的對手,所以趁著黑影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手臂上的傷上時,趁機取出了花箋。
洛郁一口鮮血噴在花箋上,黑金色的花箋被鮮血染紅,浮現(xiàn)出黑金色的諫文,洛郁的鮮血讓她和花箋建立了聯(lián)系,黑色的花箋上顧堯的虛影浮現(xiàn),一掌轟向黑影,黑影哪里見過這樣的出招方式,躲避不及時,一命嗚呼,魂歸黃泉。
洛郁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眼里滿是警惕之色,洛郁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在天都城這樣有天都府管轄的地方,都有人想取她的命,自然不會那么輕易放過她。她只得勉強支撐起重傷的身體,顫顫巍巍地向著城外走去。
空留一地的鮮血和死不瞑目的尸體。
城外的破廟中,洛郁雙膝盤坐,恢復著體內的傷勢,方才,她服用了一顆回春丹,才勉強穩(wěn)定了體內的傷勢。因為左手臂經(jīng)脈寸斷,運行真氣都會傳來強烈的刺痛感,她只得緩緩地往左手臂傳遞真氣。
強烈的刺痛感充次著洛郁的感官,但她還是忍了下來,緩緩地運行著真氣,左手臂經(jīng)過真氣和藥力的沖刷,斷掉的經(jīng)脈在一點點的連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