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在江寧百里外,一位穿著白色僧衣,手持禪杖,戴著斗笠的僧人見到不遠(yuǎn)處有一座茶攤。
因為天氣炎熱,僧人趕了許久的路,見這里有歇腳的地方于是打算休息一下。
等來到茶攤前,稍作停留便找了一張空桌坐了下來,一旁的伙計見客人上門連忙迎了上去。
“這位客官,您要點什么?”
“請給貧僧一碗涼茶即可?!?p> 僧人摘掉斗笠,一張二十多歲相貌端正的臉露了出來,只見此人雙目內(nèi)斂,目光平靜,鼻梁高挺,搭配兩道濃密的劍眉,給人的第一映像就是此乃一位剛正之人。
如果白云在這里的話一定第一時間一個滑鏟跪沖過來抱住對方的大腿,大喊喊道法海師兄,師弟想死你啦!
伙計被法海不經(jīng)意流露的氣勢所懾,覺得這位客人一定是位高僧,變得更加恭敬了:“好的,這位大師您稍等?!?p> 很快法海的涼茶就被端了上來,接著又對法海說不夠的話還可以繼續(xù)加,法海道完謝后端起來涼茶喝了起來。
涼茶入口,清涼舒爽的感覺傳遍全身,干燥的喉嚨也舒服了不少,身體也不再那么燥熱了。
法海覺得這家的涼茶還不錯,于是又讓伙計添了一碗。
就在他繼續(xù)品嘗涼茶時,茶攤里又來了一位留著長須的中年道士,只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位道士,身邊跟著十幾只白羊。
“這位道長,您要點什么?”
業(yè)務(wù)熟悉的伙計立馬上前。
“兩碗涼茶,對了你幫貧道把這些羊趕到陰涼處,喂一些草料,不過不要給它們喝水,記住沒有?”
“好的道長,您放心,小的一定照您說的辦?!?p> 伙計點頭哈腰的回道,雖然道士的態(tài)度很冷淡,而且語氣也不太好,不過伙計也不在意。
在干了這么多年,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鍛煉出了一股眼力勁,知道眼前這位道士亦如剛剛那位大師一樣是位高人,他自認(rèn)不會傻到去找不自在。
一旁的法海小口的呡著茶,目光不時的掃過墻角處的那些白羊。
如果觀察仔細(xì)的話便會發(fā)現(xiàn)對方原本平靜的雙目竟然泛起一縷微弱的金光。
接著法海端著茶杯起身來到了道士的桌子前自顧坐了下來。
“阿彌陀佛,這位道長,不介意搭個桌吧?”
中年道士見對方是佛門中人,心中頓時一緊,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不過又見對方似乎并沒有出手的意思,似乎只是想過來結(jié)交一下,于是不動聲色道:
“呵呵,這位大師不必如此,相逢即是有緣,能在此地遇到同道中人也是緣分?!?p> “貧僧見道長法力雄厚,氣定神閑,修為登峰造極,好奇之下想跟前輩請教一番?!?p> 道士這才稍稍放下心,捋著下巴的胡須笑道:“呵呵,修道之路一步一個腳印急不得,貧道也是修煉了八十多年才有如今的修為。
據(jù)貧道觀察大師的修為不在我之下,不知道道友修煉了多少年???”
道士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驕傲,顯然是對自己資質(zhì)的自信。
“是嗎,貧道才修了二十年?!?p> “......”
“道長,你怎么不說話了?”
“呵呵,貧道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有些走神。”
道士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二十年就成了金丹,自己跟人家一比就是廢物。
法海的這一句輕描淡寫話直接把他的那絲徹底打碎,其實他不知道這還是法海為了避免他被嚇跑,刻意壓制了一下修為的結(jié)果。
“原來如此,對了道長,貧僧剛剛看到那些白羊雙目無神,看起來還有些萎靡,一點精神有沒有,像是中暑了,不如讓伙計給他們喂點水吧?!?p> “不行!”道士立馬拒絕,隨即察覺自己的表現(xiàn)有些激烈,改口道:“貧道的意思是這些羊只是因為長時間的趕路有些,疲憊休息一會吃點草料就可以了。”
道士并不認(rèn)為對方能夠看出來什么異常,雖然這么法術(shù)的門檻很低,但確是道士最拿手的手段。
因為他就是靠著這門術(shù)法發(fā)家的,隨著修為的增加運用起來也越發(fā)的得心應(yīng)手。
除非修為遠(yuǎn)超過他或者有什么特殊的神通,才能發(fā)現(xiàn)一絲的不和諧,對面的那個和尚修為和他差不多,根沒有識破的可能。
可惜道士的運氣不太好,撞見了法海,對方的修為不僅碾壓他,而且天眼神通大成,即使千年大妖的偽裝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是嗎?貧僧有一個問題,為何道長口中的那些白羊在貧僧眼中確實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呢,不知道長可否為貧僧解釋一下?”
道士見法海咄咄逼人的語氣便知道自己暴露了,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他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于是藏在袖中的雙手微動,一道黑芒閃過,出現(xiàn)了三枚黑色的釘子。
黑釘約三寸,銹跡斑斑,看起來還有些彎曲,不過上面散發(fā)的不詳氣息與沾染的斑駁血跡,無一不彰顯著這是一套陰毒的邪器。
這釘子名叫攢尸釘,專破肉身,污染神魂的邪道法器。
這種法器需要下葬七七四十九天的棺材釘,然后再用一具生前蒙受冤屈,死后怨氣沖天的尸體內(nèi)尸血浸泡八八六十四天,再加上特殊的手段才能煉制成功。
“呵呵,或許是大師看錯了吧?!?p> 道士微笑道,下一秒以掩耳不及之勢甩出三枚攢尸釘,三道黑光呈品字狀破空而來,分別瞄準(zhǔn)法海的雙目與眉心。
“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
法海面帶不屑,雖然黑釘在他人眼里宛如光速,可在法海的視野里如0.25倍慢鏡頭播放,一時間連咒語都懶得喊完。
嗷!
接著法海身上金光乍起,背后傳來震耳欲聾的龍鳴聲,一時間茶攤搖搖欲墜。
周圍的人被這身龍吼震的耳朵嗡嗡響,一些膽小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股戰(zhàn)戰(zhàn)。
三枚釘子像是沒了力氣,停在了半空中,接著哐當(dāng)?shù)牡粼诹说厣稀?p> “袈裟,起!”
察覺到周圍的狀況法海眉頭微皺,揮臂掀起肩上的白色袈裟往空中拋去,瞬間化為遮天幕布把此地隔絕起來。
有了袈裟結(jié)界的保護,茶攤和那些普通人的安全就有了保證。
道士見識了法海的手段哪還不知道對方這是在扮豬吃虎,這他么那是金丹,就算是他曾今在玄陰宗見過一眼的元神老祖都沒有眼前這和尚的威勢。
在元神大佬的眼中他那所謂的底牌根本就是玩具,所以道士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從對方手中逃命。
就在他打算使用全身的精血逃遁時,體內(nèi)的法力突然凝固了,身體也不聽自己使喚了。
“道長,你是想在貧僧的眼皮底下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