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昭邊跑邊喊著,等到了皇帝面前,就跪在地上低下頭,壓低了聲音開始啜泣:“陛下,嗚嗚嗚嗚嗚......”
皇帝已經(jīng)收到了許桓等人的上書,自然知道周昭昭此番前來的目的。他輕聲道:“朕都知道了,你先起來吧。”
周昭昭抬起她那梨花帶雨的臉,邊哭邊說:“臣妾剛收到家母的信,說是父親受到彈劾。我父親他一向為官清廉,此番受到彈劾,一定是因為臣妾。是臣妾的不是,連累了父親,還給陛下造成如此困擾?!?p> “還請陛下相信家父,臣妾可以自請入冷宮受罰?!?p> 一番話又是強調(diào)周守之的清廉,又是哭訴自己的無奈,皇帝看到周昭昭這副樣子不免心疼了起來,伸手扶她起來,坐在自己旁邊。
“此番是許桓上書,朕自然是相信你和你父親的,但至少看在許大人的面子上,該查的還是要查。”
嘿,那查啊,查出來什么東西算我輸,反正我進宮不是為了謀好處,而是為了謀你的命。
周昭昭繼續(xù)哭道:“臣妾不會讓陛下為難的,要查那便查清楚我父親的清白。只是臣妾蒙冤,被說是蠱惑陛下,然臣妾對陛下之真情天地可鑒,被如此冤枉,臣妾實在是沒有臉面見人了?!?p> 天地可鑒我想要這狗皇帝命的真情,阿彌陀佛。
皇帝剛要開口說話,周昭昭又加了一句:“陛下不該寵幸臣妾的,臣妾家族式微,家父不過是從五品小官,幫不上陛下和黎民百姓什么大忙。不像許婕妤家,許大人是三朝元老,功高蓋......蓋世,陛下應(yīng)該多寵幸許姐姐,才能被看作是明君啊?!?p> 功高蓋......蓋什么?皇帝的臉色一變,他眉頭緊蹙,玄色龍袍讓整個人的氣勢都強大了起來,周圍的空氣瞬時凝結(jié)。但他還是安慰周昭昭道:“不必了,朕的家事不用他們?nèi)绱瞬傩模阆然厝グ?,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周昭昭眼睛亮晶晶地眨著,行禮告退。
許大人,呵,功高蓋主,無端妄議天子家事,估計也就坐到三朝元老吧。
待出了福寧殿,卻不見采兒,正欲喊人去找,就看到采兒匆匆忙忙從偏殿旁跑出來。
采兒神色慌亂,連忙賠罪:“娘娘恕罪,奴婢見娘娘遲遲未出,就到旁邊休息片刻?!?p> 難道?難道采兒不是喜歡狗皇帝,而是做了別人的棋子,在偷偷傳遞消息?要不怎么跑去偏殿,看到自己還如此緊張。
但周昭昭還是壓下心里的疑惑,淡淡地說:“無妨,走吧,回宮。以后多注意,不要跑得太遠了。”
采兒緊繃的心放了下來,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挽著周昭昭回了永寧宮。周昭昭沒再多話,只靜靜地回想著采兒這幾日的行為。
皇帝則在周昭昭走后批復(fù)了許桓的奏折,說是會徹查周守之,但順便也要查一查其他妃嬪的母家——比如許家。
許婕妤知道自己祖父上書彈劾的事情,正悠哉游哉地坐在宮里吃著糕點,想到周昭昭不久之后就要被罰,不禁多拿了一塊山楂糕放進嘴里。周昭昭若是被罰,宮里位份最高、資歷最老的也就是她了。
她得意忘形地跟身旁的侍女說:“那狐媚子的好日子終于要到頭了。”
“娘娘在說誰呢?”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