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昭沒想到,狗皇帝居然沒有對許桓動手,三朝元老果然還是在朝中有點積累。
“但許婕妤的日子估計也不會好過。雖然現(xiàn)在許老狐貍沒什么事,但狗皇帝以后勢必會處理掉他們的。”
皇帝確實沒把許桓怎么樣,他把一切都推脫到了下屬身上,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什么都沒干。
自然沒人相信,但也沒人敢多說什么。許桓在朝中根基深厚,這種事情根本扳不倒他。
“陛下,臣受小人蠱惑,偏信了那尚盛楠的讒言,又一心擔(dān)憂陛下,擔(dān)憂朝堂,這才上書進言??!臣有罪,還請陛下責(zé)罰?!痹S桓一番話言辭懇切,聽者無不感動。
“罷了,既然不是許大人偽造的,那便沒什么了。朕就知道許大人不會是這樣的人嘛,許大人三朝為官,自然忠心耿耿,這次也是為了朝廷,何罪之有啊,快起來。”
雖然皇帝臉上掛著強行擠出來的笑,但那笑容里滿是陰翳,令人不敢直視。
許桓被拍了拍肩膀,然后顫顫巍巍地起來。
“謝陛下,那老臣先告退了。”
雖然沒有證據(jù)能表明書信是尚盛楠偽造,但他自己認罪伏誅,也就沒人說閑話了。
——尚盛楠的妻兒在許府留住,后來被許桓送到了鄉(xiāng)下,據(jù)說許桓給他們專門留了一套庭院。
——
正月二十一,今日是去致遠坊交接情報的日子。
是夜,周昭昭還是一襲夜行衣出了宮,輕車熟路地到了舞陽河邊。
還未進酒坊,就聽到了黎王的聲音:“昭妃娘娘又來出門透氣了?”
他搖著一把白色折扇,著飄飄似仙的藍色大袖衫,隨意地坐在河邊的木欄上。和那日在宮里不同,頭發(fā)沒有那樣一絲不茍地束著,而是編了兩個小辮子,余下的青絲隨風(fēng)飄動。一對桃花眼帶著盈盈笑意,望向周昭昭。
皇室的人長得是真的不賴,但這冤家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這笑令人心顫,而不是心動。
“真是不巧啊,又是黎王殿下?!?p> “是啊,今夜月色甚美,河邊又涼風(fēng)習(xí)習(xí),霎是愜意。不知昭妃娘娘今夜怎么有此雅興,可愿與小王一起喝一壺酒?”
喝個鬼啊,小兔崽子怎么不知道有話直說,在這拐彎抹角地擠眉弄眼,煩不煩啊。
“不了不了,本宮即刻就要回宮了。黎王殿下好好品鑒美酒,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嘛?!?p> “娘娘剛出來,怎么這么著急就要回去呢?我看那個小酒坊就不錯,娘娘還沒喝過這里的佳釀吧,不如一試,保你難忘。”
小兔崽子話怎么這么多,太難纏了。周昭昭的火氣逐漸上來,本就因為許婕妤的事情悶悶不樂,罵著狗皇帝不中用,對許桓遲遲不下手。他弟弟現(xiàn)在卻又到處阻礙她,聽黎王問來問去實在是受不了了,周昭昭怒答:“本宮愛什么時候出來就什么時候出來,愛干嘛就干嘛,本宮不想喝酒,黎王殿下自己去喝吧,不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