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鈺看著懷里睡得香甜的小姑娘,眼里滿是寵溺,我愿為了你,傾盡一生——
阿娘死后,府里連個掌家的人都沒有,裴鈺學業(yè)繁忙,府中的中饋也不知道交由誰打理,好在裴府的奴仆不算多,大部分都是老人了,還是可信的。
裴鈺把他們召集起來,挑了六個有三代以上在裴府做事的,有辦事能力的人,有兩個留在府里打理大小事務(wù),另外四個每人手里各分兩個鋪子,記錄來往的進出貨物。等到休沐日,裴鈺得了空再一一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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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裴鈺第一次上戰(zhàn)場,十四歲。萬馬奔騰,黃沙漫天,數(shù)十萬將領(lǐng)的吼聲震破了天,仿佛山崩地裂般,兵刃碰撞在一起鮮血噴濺。
裴鈺提著劍斬斷了一個敵軍的脖子,第一次殺人,可是她的內(nèi)心不帶半點懼意,冷漠地看著濺在身上的血跡,毫不猶豫地捅進另一敵軍的腹部。
裴鈺瘋了一樣,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劍,甚至沒有多余的姿勢,招招致命,她自己也被敵軍劃到了幾劍,可她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手中的力度一點沒少。
后來經(jīng)歷過這次戰(zhàn)役活下來的士兵,形容那時裴鈺,她下了戰(zhàn)場滿身都是鮮血,真真是一個血人,她的眼睛黑如深譚,眼角有凜冽的寒光,如匕首一般。但是當她洗去一聲的鮮血出來,她又恢復了從前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禁讓人感嘆她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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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鈺記得每次上戰(zhàn)場,裴蓉也不鬧她,就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她,一邊準備棉衣、干糧,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真是讓裴鈺的心都碎了。后來她聽阿喜說,她每次一走,裴蓉就站在她離去的地方看著,一站就是好半天,回到府里也不說話,把自己鎖在房里偷偷地哭。
裴鈺及箳之年,皇帝操碎了心,特地舉辦了一場宴會,名義上是給裴鈺接風洗塵,背地里誰不知道皇帝是在給裴鈺挑夫婿。
只是一場宴會下來,裴鈺沒說什么,皇帝黑了臉,他覺得裴鈺武功蓋世,如今已是將軍了,滿朝文武的兒子竟沒有一個配得上,謝太傅的兒子倒是不錯,但是臉怎么白成這個勁,想來身子骨也不怎么樣。
“阿鈺啊,你覺得怎么樣?”皇帝試探著問,他決定裴鈺說哪個好,就選哪個,兒孫自有兒孫福。
“什么怎么樣,不是給我接風洗塵的嗎?”裴鈺裝傻充愣。
“罷了罷了,隨你去。”皇帝知道這小妮子是在裝傻,不過他也明白了裴鈺的意思,暫時無心成家,況且這么一群庸脂俗粉怎么能配得上裴鈺。
“阿姐,你回來了!”裴鈺一愣,這才三個月沒見,裴蓉就出落地這么標致了,小孩子長得真快。唉,我還真是想念裴鈺小時候柔軟的小臉蛋,紅通通的。
“嗯,這一次回來,三年里是不會有任何戰(zhàn)役了,阿姐有的是時間陪你。”裴蓉高興地歡呼雀躍,阿喜還跟在后面喊著“小姐,形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