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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印第安重生

086 【靈諭教】

1840印第安重生 想不想吃西瓜 2044 2021-03-19 20:34:51

  至于價值觀,則主要是馬哨的語錄,以類似《論語》的形式呈現(xiàn),比如下雨天提問,馬哨回答。

  表達的內(nèi)容幾乎都是科學(xué)、道德與世俗,且使用了大量有趣的比喻,善用比喻是馬哨作為一個優(yōu)秀教師的基本技能。

  在這整個宗教體系里,馬哨被定位成“光的化身”,源自奇點中萌發(fā)的第一道光,是大靈的光明使者,是宇宙秩序在人世間的具象。

  創(chuàng)世之初,他就以光子的形式在宇宙中震蕩——這是對波粒二象性的暗示之一,直到落入一位人類的血肉之軀。

  作為光明與秩序的人間體,馬哨自然集合了一切美德,包括仁慈、正義、勇敢、智慧、友誼等等。

  當(dāng)然……謙遜和淡泊的品質(zhì)也必不可少,所以這位光與秩序的化身必然拒絕承認自己具有神性。

  這個設(shè)定為馬哨提供了絕佳的辯護,他可以一邊批判宗教,一邊享受宗教為他帶來的種種光環(huán)。

  既然有光明與秩序的化身,自然也會有黑暗與混亂的化身。

  但秩序的化身只有一位,而混亂與邪惡的化身則無窮無盡,因為事物具有自發(fā)混亂的趨勢——這是對熱力學(xué)第二定律的暗示之一。

  至于混亂邪惡的化身都有哪些,圣典里沒有明說,但指向已經(jīng)十分明確,就是其他宗教的偽神以及假借偽神之名妖言惑眾的人,這些偽神與信徒的特點是:沒有智慧,且不夠謙遜,作為真神使者的馬哨闡述諸多真理,發(fā)明各種技術(shù),卻堅決否認自己的神性,偽神信徒自詡真理,卻百無一用。

  因為秩序遠比混亂更難得,因此公平正義總是要通過斗爭得來,而非理所應(yīng)當(dāng),正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從來就沒有什么必然的救世主,唯有勤于實踐和思考,在混沌的亂流中不懈努力,堅持純凈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受外物影響的信仰,人類才有可能走向世界大同的美好未來……這看上去似乎有點后世拉美地區(qū)的“解放神學(xué)”的苗頭。

  圣典也對下雨天做了定位。

  在設(shè)定中,下雨天是一位敏銳的薩滿,他第一個意識到馬哨的神性,并成為了馬哨的摯友和第一個學(xué)生。

  通過記錄、整理馬哨的經(jīng)歷和語錄,以及一場夢境的啟示,下雨天寫下了這部圣典,以幫助光明在宇宙中的傳播。

  還有一個補充設(shè)定,馬哨否認自己的神性,但這部圣典是摯友所寫,出于友誼的美德,他沒有強迫刪除關(guān)于自己神性的描述。

  這天深夜,酋長大廳里燭光黯淡。

  “終于寫完了?!毕掠晏齑蛄藗€哈欠,但卻眼神振奮地翻看著手里的幾十頁書稿。

  然后他抬頭看向馬哨:“怎么樣,這本書到底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嗎?”

  “叫《靈諭》吧。”馬哨說道,同時寫下文字,一個拼湊而成的半原創(chuàng)詞語,發(fā)音有點神秘感。

  下雨天點點頭:“我會把《靈諭》教給每一個薩滿祭司,讓他們成為你最堅定的信徒?!?p>  馬哨仿佛想起什么:“對了,精心挑選一批年齡在二三十歲的薩滿祭司,至少三人,要求是信仰堅定,嚴格自律,語言能力出眾,并且精通外傷急救。”

  下雨天猜到他的想法:“你想把他們安排到軍隊里?”

  “沒錯。”馬哨點頭,“這些人稱為‘戰(zhàn)爭薩滿’,我打算為每個佰都安排一位戰(zhàn)爭薩滿,穩(wěn)定軍紀軍心,也兼職軍醫(yī),救治傷員?!?p>  “宗教改了,薩滿當(dāng)然也要變。以后薩滿應(yīng)該是勇敢的戰(zhàn)士,而不是只知道跳大神。”

  兩人又交談片刻,下雨天問:“要不要向白人黑人傳教?”

  馬哨:“當(dāng)然了,既然創(chuàng)造了宗教,自然要做全套。不過最近還不是時候,我們得先處理好內(nèi)部,穩(wěn)定一些之后,再翻譯成英文向克拉克鎮(zhèn)乃至全世界輸送信仰。”

  ……

  新宗教的傳播很快開始,并且勢頭十分兇猛,毫無阻礙地在眠熊居民的精神世界里攻城略地。

  畢竟印第安人的宗教實在是太原始、太簡陋了,就像他們的技術(shù)水平一樣,幾乎可以用不忍直視來形容。

  網(wǎng)絡(luò)時代隨便挑個人,都能隨隨便便編出一套完勝印第安信仰的宗教理論,甚至直接從玄幻類小說里摘抄都沒問題。

  《靈諭》作為馬哨與下雨天精心設(shè)計的產(chǎn)物,又借用了印第安傳說里的諸多名詞,對印第安人的效果可想而知。

  沒幾天,其中的一些內(nèi)容就開始在眠熊內(nèi)傳開,比如馬哨的神性身份。

  “大酋長,我就知道你是大靈的使者,大祭司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軍隊訓(xùn)練的休息時間,一些士兵這樣說道。

  “沒錯,我也看過《靈諭》了!”

  擱在往日,馬哨自然會脫口而出地試圖撇清自己和鬼神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他依然會這么做,但明確知道結(jié)果的他,心中難免生出一種怪異的羞恥感。

  只聽馬哨說道:“《靈諭》上面有很多我的教導(dǎo),你們可以相信,但你們不要相信那些贊美我的話。大祭司堅持認為我有神性,我也沒辦法,但我還是要說,我沒有神性,如果我有神性,所有人也都有?!?p>  果不其然,聽了這番話的士兵們不僅沒有被削弱信仰,反而更加相信《靈諭》的理論了。

  人們更加激動地議論著。

  “果然和大祭司告訴我們的一樣,大酋長絕不會承認自己的神性!”

  “原來這就是‘謙虛’的含義……”

  “你們見過那些白人的傳教士嗎,他們不論什么教派,不論什么流派,每個人都自詡是真神的代言人,多么狂妄自大!”

  “是啊,真正的神使怎么會如此狂妄,他們根本不具備謙虛的美德!他們是偽神的信徒!”

  “高尚的品質(zhì),讓真正的神使拒絕承認自己神使的本性;卑鄙的品質(zhì),卻讓偽神的信徒總以神明的代言人自居……大抵這就是信仰的悲劇吧?!?p>  雖然早有預(yù)料,但聽到這些不斷推崇、神化自己的議論,馬哨還是有種異樣的感覺。

  怎么說呢……還挺爽。

  馬克思曾說過宗教是鴉片,馬哨現(xiàn)在對于這句話有了新的理解。

  這玩意不僅對信眾來說是鴉片,對創(chuàng)教者來說,似乎同樣也是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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