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蘇醒?。。╓ake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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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滾行嗎?!”
路明非難得的如此強硬,面對嬉皮笑臉的路鳴澤,擺出了強硬的姿態(tài)。他的聲音在雨中回蕩,奧丁的永恒之槍反射著天邊流星般的弧光。
不能交易。
路明非明白,一旦同意交易,的確能拯救眼前的師兄,但同樣自己也會死,或者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那是魔鬼,而自己就是約束他的瓶子,只要最后一步?jīng)]有跨出就還有希望。
所以他選擇了拒絕,所以他終究還是沒有解決問題的手段,終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fā)生。
雙手攥緊,似乎在悲嘆于自己沒有力量去戰(zhàn)斗。
甚至都無法在最盛大的婚禮中保護好自己的新娘。
真的是個窩囊廢呢,是不是?
路明非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爹媽看見現(xiàn)在的自己,是不是也會失望呢?他得不到那個想要的答案,也依然無法擁有戰(zhàn)斗的勇氣。
“師兄??!”
整個大地在龍王的咆哮下震動,他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地變究竟有多么震撼。當初的冒牌大地與山之王在景山和萬壽山引起的劇烈地震他們依舊歷歷在目,甚至連十七孔橋都直接爆裂。
但比起能讓整個尼伯龍根東京都天崩地裂的地變,當初的地變還是太小兒科了。如今,真正的地變被耶夢加得展開,所有地表的結(jié)構(gòu)薄弱點全部都被輕易的尋找出來,并施加最大的“力”,于是天地都處于一片崩壞中,將無窮無盡的死侍尸守強行拖入地底的深淵。
可奧丁所處的地面沒有破裂,甚至連他周圍的死侍都沒有任何行動,耶夢加得的權(quán)能無法影響到奧丁,似乎龍王之間也有著力量上的本質(zhì)區(qū)別。而剛剛恢復記憶和力量的耶夢加得沒有太多對抗的手段,最終也只能目睹一切發(fā)生。
想想可真悲哀啊。
無法改變自己命運的種族,終究只能在命運的絲線下無奈嘆息。
“楚子航?。?!”
那個名為夏彌的女孩,只能望著可怕的死侍大軍,發(fā)出絕望吶喊。
奧丁最終抓住了楚子航,將他整個人帶入了那場無邊的暴雨之中。
沒人知道奧丁究竟要楚子航做什么,耶夢加得在身后展開血淋淋的骨翼,拖著重傷的身體一路前進,她要把師兄從這場絕望的紛爭中帶回來??!
但極端的龍威在與奧丁碰撞之際,竟然被直接碾壓,柔弱的身體在那一瞬間飛出了數(shù)十米遠!
那位龍王的強大,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耶夢加得的想象,畢竟,奧丁也是掌控世界之樹的存在?。?p> ……
戰(zhàn)爭一旦爆發(fā),便再沒回頭的機會,路明非理解了這句話。
有時候真覺得,小魔鬼就像一個睿智的導師,說出來的話,也總是那么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當你真的理解這些話的時候,你便能發(fā)現(xiàn),他早就已經(jīng)在暗中把一切的事情都標注了后果。
碰撞、破裂,無數(shù)龍鱗在眼前飛濺,同時爆裂的還有無數(shù)鮮血。
路明非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撕心裂肺的劇痛了。
夏彌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對他來講仿佛都感同身受。
過去的一切,對他來說,仿佛都是遙遠的記憶。
而身處于記憶核心中的他,卻得了失憶癥一般的忘卻。
“吼——?。。?!”
死侍大軍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咆哮,撕掉了臉上的青銅面具,露出了幾乎完全骨質(zhì)化的外骨骼,從已經(jīng)化為了一片焦土的廢墟上緩緩爬出來。
一旦下達了命令,那么不論敵人血統(tǒng)究竟有多高貴,它們都會攻擊,這種被用作工具的生物就是如此簡單粗暴。它們的臉頰如此猙獰,像是一群怪異的喪尸,徹底包圍了夏彌。
但它們攻擊的是一條真正的龍王,所以它們面對的也是堪稱恐怖的回擊,最開始的幾只死侍被瞬間打成肉泥,可這些怪物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夏彌渾身上下也被尖牙利爪撕咬得不成人形。盡管隸屬于大地與山之王一類的言靈在不斷爆發(fā),將這些怪物消滅,但很快它們的碎片就重組在一起,形成新的異形死侍??!
鮮血在雨水中化開,整個世界仿佛都成了尸山血海。
蘇恩曦、芬格爾和零等人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竟然生不出任何戰(zhàn)斗的勇氣,他們的確想過幫忙,但周圍無數(shù)耀眼的黃金瞳卻讓他們根本走不出包圍圈,甚至連自己的小命都難保。
“愷撒……醒醒……愷撒!”芬格爾試圖把這位兄弟喚醒,但他的肩膀被貫穿,意識依舊不清楚,傷口根本就無法愈合,臉上已經(jīng)是漆黑的血脈紋路,看來他體內(nèi)的血統(tǒng)在剛才的攻擊中暴走了,甚至連言靈都無法動用,也無法通過高貴的血統(tǒng)壓制來自永恒之槍的創(chuàng)傷。
路明非目睹著這一幕,一言不發(fā),他的本體倒在大雨中,而他的靈體旁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熟悉的孩子。蘇恩曦通過自己的言靈演算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但她找不到那個標注的答案,所以頭痛欲裂,也不知道老板到底要干什么。
酒德麻衣在暴雨廢墟中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奧丁的軍隊。
此刻,她的手上抓著兩個昏迷的意大利人,那是加圖索家派人潛入尼伯龍根東京的監(jiān)控者。
在他們看來,奧丁抵達后,愷撒就會與奧丁融合在一起,成為一位全新的龍王,一位真正的皇帝。
當一切完成后,奧丁的意識會被愷撒的意識取代,他雖然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但他可以得到世間最大的權(quán)與力。血脈牽引這個言靈就是這樣,可以保全宿主的意識,雖然會犧牲另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成為開啟血脈之門的鑰匙,但在那耀眼的權(quán)能面前,這又算得了什么呢?
“還真的鬧得越來越大了啊?!本频侣橐锣哉Z。
沒錯,事情變得越來越混亂,而老板也遲遲沒有動靜,老板說過,諾諾的犧牲是必然的,但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畢竟路明非曾經(jīng)暗戀過她啊。
所以她還是選擇相信那位老板,那個暴力偏執(zhí)的家伙早就已經(jīng)算好了一切,又怎么可能輕言認輸呢?
……
恍然間,一個身高與自己差不多的青年站在路明非的對立面。
“路……鳴澤?”路明非有些疑惑,這是長大后的路鳴澤嗎?但比起路明澤,反而更像長大后的路明非,甚至連神態(tài)都是一樣的。
“嗯,是我,為了師兄,你難道真的不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嗎?”他點了點頭,將有些歪的蝴蝶結(jié)給擺整齊,沉雄有力的聲音緩緩響起,“說到底,還是第一次用這個身份和你見面呢,我就是蘇恩曦的老板,也是我策劃了很多許多事情,但我也是你,只不過是另一個你,我們是一體的,或者說,世界樹與黑色的皇帝本來就不可分割,命運的輪回一直都在繼續(xù),龍族就是這樣,早就知曉了那個必將注定的未來,但他們一直在繭化,一直在反抗,他們從來不會認輸,我也是一樣的。”
“咕?!甭访鞣茄氏乱豢谕倌环N讓他頭皮發(fā)麻的壓力感瘋狂襲來,他已經(jīng)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無論是路鳴澤還是其余人都很難有能讓他信任的人了,這個世界正在被陰謀籠罩。
“為了那個叫夏彌的女孩,你難道真的要看著他們戰(zhàn)斗嗎?”
“難道你不想把繪梨衣從這場絕境中帶出去嗎?只要你有能力解決一切,也只有你才是終結(jié)一切的關(guān)鍵,來吧,來交易吧!我們一起去探尋起源,如果實在不愿意的話也沒關(guān)系,畢竟,有些力量是你的,我可奪不走呢?!?p> 路鳴澤張開雙手,似乎要與他擁抱,但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黯淡,于是徹底撲了個空,只在路明非眼前微微一笑,最后一句話仿佛在映射什么。
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甚至包括周圍被他減緩的一切一切,那些已經(jīng)發(fā)生的或者還沒發(fā)生的事情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huán),在這個尼伯龍根東京里飛速播放,直到目睹的一切全部消失。
“對啊……我為什么要依靠你?”路明非低下頭,任由淋濕的頭發(fā)打在臉上,他發(fā)出了冷笑,肆意的冷笑,淋漓的暴雨灑在身體周圍,卻爆發(fā)出了滾燙的蒸汽,他的意識終于在這一刻回歸本體,黃金瞳也在這一刻亮起,熔鐵般的顏色如此刺眼。在芬格爾故作大驚的目光中,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路明非的蘇醒?。?p> “路明非??!”蘇恩曦和零將他整個人抱起,他們能感受到這位青年身上傳遞的滾燙溫度,內(nèi)在的龍血蘇醒了,像是一位王從夢魘中歸來。
身體上所有的傷口都在愈合,甚至包括腦袋上那個幾乎致命的傷口。他一個人向前踏步,留下的背影如此孤獨,像一頭行走在冰原里的獨狼?。?p> “開始了開始了……”芬格爾內(nèi)心簡直已經(jīng)激動炸了。
從一開始,他就是最強的S級?。?p> 根本無需中二,根本無需證明,因為一切本就順理成章??!
僅僅只是隨意揮手,在零松了口氣的目光中,光華折射,便出現(xiàn)了環(huán)繞整個東京天空的世界樹枝條?。?p> 這些枝條散發(fā)著極度耀眼的光芒,從東京天空樹為起點一路向上爆發(fā),像是升起了最耀眼的煙花??!
每一個枝條的分叉都是一個言靈,不論是言靈序列表記載的,還是絕大多數(shù)沒有被記載的全部都順著世界樹的枝條蔓延,然后通通匯聚在路明非的手中,那只手也在一瞬間爆發(fā)萬丈光芒??!
像是接觸上帝的圣嬰,像是與圣母禱告的圣靈,那極端澎湃的氣勢,甚至連奧丁都忍不住側(cè)目。那一瞬間,神話與現(xiàn)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中世紀畫家筆下的油畫,如此震撼!??!
寒櫻怒放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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