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亦然回到公司上班的時候,卻聽到了志云要收購豐業(yè)的消息。
很快,志云集團收購了豐業(yè),而亦然卻收到了工作調(diào)令。她被調(diào)到總裁辦任秘書。本來亦然想一走了之的,她怎么可能給歐陽凜當(dāng)秘書??伤膭趧?wù)合同本就簽了三年,如果立刻走,她要支付高昂的違約金。她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她工作犯錯,自然會將她辭退,所以她抱著被辭退的心去報道。
第一天到總裁辦報到她就遲到了,而且是下午才來,整個上午都不見人影。
總裁辦位于志云集團大夏頂樓,除了總裁辦公室,另外一間大辦公室就是總裁辦。方俊是總裁辦負(fù)責(zé)人,其他還有九個人,現(xiàn)在加上亦然一共十人。總裁辦里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志云的老人,袁芬袁秘書,今年已年近50,可以說她是看著歐陽長大的。另一個是新進的年輕秘書,23歲,尹心,同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高材生,渴望得到凜總的青睞。
在總裁辦有條規(guī)矩就是,所有人都要提前半小時上班,晚半小時下班,并且要電話24小時保持暢通。而這個亦然竟然敢一上午不來上班,大家一方面很好奇這個亦然是何方神圣,另一方面想她肯定會立馬被辭退。
下午亦然來總裁辦報到,被方俊叫去了辦公室。方俊向她講明總裁辦規(guī)矩,叮囑她下次要按規(guī)矩辦事。方俊帶她到了秘書室,向大家做了介紹,介于她之前從事酒店行業(yè),她主要負(fù)責(zé)集團酒店業(yè)相關(guān)事宜。
一下午,她熟悉了志云的酒店業(yè)務(wù),盡管秘書室和總裁辦公室很近,但她一次也沒看見歐陽,不見最好,她和他最好永遠不要相見,反正她是抱著被辭退的心來工作的。
第二天,亦然依然遲到了,足足一小時。這次她被叫到了總裁辦公室,秘書室的人都默默為她點蠟,總裁的性格大家太清楚了,連續(xù)兩天遲到,估計命不久矣。
亦然走進歐陽辦公室,她一頭淺棕色的波浪長卷發(fā),穿了一身酒紅色西裝套裙,在西服的映襯下,白皙的皮膚多了點紅潤,玲瓏有致的身材在西裝的包裹下展露無遺,這身打扮加上妝容,七分性感,三分嫵媚,一改往日清純形象。其實她是故意這樣打扮的,她知道歐陽厭惡這樣的女人,所以她刻意打扮成這個樣子,他越厭煩,她越安全,也越快離開。
等歐陽看到她時,如果不是她這張臉,他會懷疑又是哪個不怕死的女人闖了進了。他看著她一陣低笑,可能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為什么遲到?”歐陽問。
“哎喲,凜總,人家就是化妝化的有點久了嘛,你知道的,女人嘛?!币嗳惠p佻回應(yīng)。
歐陽盯著她,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這語氣,這狀態(tài),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下次不準(zhǔn)遲到,出去?!睔W陽下了逐客令。
亦然退了出去,等她回到秘書室,大家都震驚了,她竟然沒有哭,沒有鬧,更沒有被開除,這種事情簡直是破天荒頭一回。
而接下來的一周,亦然依然每天遲到,有時候一小時,有時候半天都不來。但卻依然沒有被辭退。這樣一來,公司里關(guān)于她的流言四起。有人說她肯定有后臺,而且還是特別硬的那種,不然總裁早就把她開了。又有人說她就是想勾引總裁,那副狐媚樣子定不是個好東西。公司里,羨慕嫉妒的女同事太多,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只有袁芬袁秘書覺得這事肯定有蹊蹺。她看著歐陽長大,對他性格十分了解,即使有后臺,歐陽也容不得她這樣不守規(guī)矩,所以這個亦然勢必和歐陽有關(guān)系,至于是什么關(guān)系,她還要慢慢觀察。
歐陽聽了方俊對亦然之前工作情況的調(diào)查,大家都對她工作和人品贊賞有加,和現(xiàn)在的簡直天壤之別,這更加讓歐陽確信她就是故意的。有意思,我就要看看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自從到了志云上班,亦然每天都穿的像個花蝴蝶一樣,她自己都開始厭惡自己了。每天工作也是馬馬虎虎,還動不動就遲到,而這個歐陽并沒有要開除她的意思,這讓她非常氣悶。
這日,方俊讓她立馬陪總裁出趟差,到寧城,坐飛機要五個小時。臨時接到通知,亦然什么也沒帶。每次凜總出差除了對帶相關(guān)業(yè)務(wù)的秘書外,方俊都會隨時,只要方俊在亦然也比較放心??傻搅藱C場,方俊說這次他不去了,只有她和凜總,讓她照顧好凜總。想到要和凜總相處單獨相處那么久,亦然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兩人乘坐頭等艙,座位挨著。一路無言,歐陽全程都在處理公務(wù),亦然坐著坐著就睡著了,等她醒來時,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而她不知道的是,中途歐陽給她披上了毯子,還讓她枕著自己的肩睡。
一路上,她拎著歐陽的行李忙上忙下,歐陽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到了酒店,他們住到了頂層套房,兩間臥室,都是方秘書提前安排好的,亦然想換但又怕說她矯情,不符合她這狐媚的人設(shè)。
她隨著歐陽去參加了一個商業(yè)會晤,對方看到凜總這次沒有帶方俊,卻帶了個貌美的女秘書,對亦然更是有所猜測,臨走時還給亦然送了一份本地商場的購物卡。換做以前,亦然是絕對不會收的,可如今不一樣呀,她必須收下,還要開心的收下。
由于她沒帶換洗的衣服,他們這次出差恐怕也要一周,所以她必須要去買衣服。而歐陽說他也要買,所以就硬跟著亦然來了商場。
亦然以前買衣服都是選適合自己的,價格也不貴。這次她故意只買貴的,風(fēng)格嘛歐陽越討厭什么她就越要買。買了幾套又貴又妖嬈的,不是露胸就是露背的。臨走時,她還故意換了一身新買的露背緊身紅裙,這裙子有點短,亦然穿著無比別扭,她還故意噴了很濃的香水,但她都要忍,只有這樣才能惡心到歐陽。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商場,一路上亦然接受了來自路人的眼神洗禮,特別是男人,一路盯著她看。還有人偷偷議論,說這女的肯定是個小三,穿著這么妖嬈。你才是小三,你們?nèi)叶际切∪嗳恍睦镟止尽?p> 晚上,歐陽讓亦然定餐廳吃飯,亦然知道歐陽不能吃冷食,可她偏偏定了一家壽司店。走進餐廳的那一刻,歐陽就笑了,看來這是故意在和自己抬杠。
整個用餐時間,亦然吃的是津津有味,而歐陽一口也沒吃,就看她在他面前表演。中途,亦然去了趟洗手間,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卻響了,名字是阿風(fēng)。呵,叫的可真親熱。
秦風(fēng)連續(xù)打了兩個,歐陽盯著電話,陷入沉思。等亦然回到座位,看到秦風(fēng)的未接來電時,她立馬出去打了電話。透過窗戶,歐陽看到她一臉溫柔的說著什么,那樣子和他印象里以前的亦然重疊在一起,將他拉回了回憶里。
用餐結(jié)束,兩人回到酒店各自休息。半夜,她起床出來找水喝,看到隔壁的燈還亮著,門開著,歐陽趴在桌子上,眉頭緊鎖,表情痛苦,好像哪里不太舒服的樣子。
她看見了,但她不想管,她為什么要管這個始亂終棄的渣男,他痛苦她應(yīng)該開心才對。關(guān)上門,繼續(xù)睡覺,可她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她聽到杯子摔碎的聲音。
不會真出事吧?她可不想跟著倒霉。亦然跑了出去,看到歐陽躺在床上冒冷汗,手一直捂著胃。
“凜總,你怎么了?”亦然問。
“沒事,有點胃疼,吃點藥就好了,你給倒杯水?!睔W陽說。
亦然照做,幫他將藥服下,可過了很久也沒見好,他還是一臉痛苦的樣子。亦然只好打電話給酒店前臺,酒店聯(lián)系了醫(yī)生前來。
醫(yī)生給他掛了水,讓酒店給他煮點清淡的粥,說他一天沒吃東西才導(dǎo)致胃病發(fā)作,叮囑亦然以后記得提醒他按時吃飯,少喝酒,胃病可不能簡單應(yīng)付。
酒店送來粥,歐陽臉色依舊慘白,他右手還在輸液。
“咯,喝點粥?!币嗳话阎喾旁诹舜差^柜上。
“嗯?!睔W陽應(yīng)了一聲。
可過了好久他也沒打算要吃的樣子。
“你倒是吃呀?”亦然有點看不下去,搞不明白他把自己搞的這么慘是要鬧哪樣。
歐陽看了她一眼,她好像還是在乎自己的吧,歐陽在心里想。
歐陽抬起輸液的右手給亦然看了看,似乎在告訴她,他右手沒空。
“懶得管你。”亦然當(dāng)然讀懂了他的意思,可是她不想懂,她轉(zhuǎn)身要走。
“喂,你沒聽見醫(yī)生說我一天沒吃飯嗎?”歐陽想她一定不會對自己狠心不管的。
亦然看了他一眼,算了,算了,就當(dāng)日行一善了,她端起了碗。
“張嘴”亦然命令到。
歐陽照做。他靜靜的看著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他公寓里的日子,享受著她難得的溫柔。喝完粥,亦然坐在旁邊沙發(fā)等藥輸完。房間里無比安靜,終于歐陽問:“當(dāng)初為什么離開我?”
又是這個問題,亦然無語,不想回答。
“回答我”。
“不好意思凜總,我們在一起過?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了?!币嗳恍χf到。
聽到亦然的回答,歐陽無奈閉眼,原來我的刻骨銘心在你這卻成了不值一提,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等藥輸完,歐陽已經(jīng)睡著,亦然看了他一眼也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又參加了另外一個商業(yè)會晤。晚上,對方公司劉總盛情宴請歐陽。
席間,劉總給歐陽斟酒,預(yù)祝本次合作成功。歐陽正準(zhǔn)備喝,亦然攔住了:“劉總,我們凜總近日胃病復(fù)發(fā)醫(yī)生叮囑不能飲酒,這杯我替他喝,還望您見諒?!闭f完,亦然就端起酒喝了起來。
劉總看看亦然又看看凜總,看來真如大家所言,兩人關(guān)系匪淺呀。劉總笑到,說“凜總,你看不知者不罪,這杯我賠罪,敬你,敬你”。
宴席期間,大家心知肚明,都開始敬亦然,亦然喝了不少酒,已經(jīng)有些醉,但意識還算清醒。回酒店路上,歐陽開車,亦然歪著腦袋坐在副駕駛。
“為什么替我擋酒?!睔W陽問。看到亦然這么關(guān)心他,他的心再次被動搖。
“我作為秘書,幫老板擋酒不是應(yīng)該的嗎,凜總何必計較呢?”。
到了酒店,亦然已經(jīng)醉了,她歪歪扭扭的走著,歐陽在后面跟著。等電梯的人很多,電梯來了,大家一擁而上,亦然本來就穿的清涼。歐陽立馬脫下自己的西裝給她披上,將她擠到角落,自己則全方位護著她。
親密的接觸,熟悉的感覺,歐陽的心又不理智的開始跳動,耳朵,脖子跟著紅了起來。他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討厭自己每次遇到她就變得失控,她到底有什么好,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你這樣。
扶她到了臥室,歐陽幫她躺下,正準(zhǔn)備走,卻被一把亦然拉住,“你別走”。
歐陽坐在床邊看著她,她睡著了,眼睛閉著,嘴里說著什么,歐陽側(cè)耳去聽,她卻雙手捧住了他的臉,睜開了眼睛,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凜,你為什么這么對我,為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曾經(jīng)那么愛你,心疼你工作辛苦,不忍打擾你。我沒日沒夜學(xué)習(xí),就希望有朝一日能與你比肩而立,好好幫你完成你的夢想??赡銋s,你卻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我的心好疼,真的好疼,你為什么這么狠心,為什么,你告訴我?”亦然說著說著情緒越來越激動,眼淚也瘋狂的往外流,仿佛要把這么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你愛我?”歐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她曾經(jīng)很愛他,她說為了他才拼命學(xué)習(xí),那她和秦風(fēng)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愛你,但那是以前,都是你親手毀了,是你,你從來都不愛我,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我是不是在你心里就是一個笑話?!币嗳徽f著說著又開始笑。
“到底誰偏誰,你給我說清楚,亦然,你他媽在英國和秦風(fēng)是怎么回事?”歐陽終于忍不住問出了這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英國,你還好意思提英國,我在英國時,你在干什么,你有了未婚妻,連句分手都懶得給我說就有了未婚妻,我好想剖開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亦然指著歐陽的心問。
“呵...呵...”歐陽笑了起來,這個瘋女人,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了得。
“你放我走吧,我看到你,這里就疼,放我走,好不好?”亦然指著自己的心祈求著歐陽,然后閉上眼睛睡了,嘴上還嘟囔著“放我走”。
“放你走,那誰來放過我”歐陽想??粗嗳凰サ臉幼樱瑲W陽思緒萬千,她說她愛我,是自己毀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為什么會這樣,難道之間有什么誤會,可那日她和秦風(fēng)是他親眼所見,為何?難道真的有誤會?
歐陽不想再等,他立刻打電話給方俊,讓他調(diào)查亦然在英國所有的事,他要知道全部的事實,以前是他放不下面子,但這次他必須要知道。
早上起來,亦然頭痛欲裂,她只記得到了酒店門口,后面她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自己向歐陽哭訴,哭了整整一夜。洗漱時,看到自己腫的不行的眼睛,她想看來真的在夢里哭了一夜。
很快,亦然發(fā)覺后面幾天的歐陽有點奇怪,看她的樣子變得和之前不太一樣,但她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