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地最大的賭窟里,音樂、燈光、氣味,曖昧不清,每個桌臺都圍滿了蟲,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贏。
場地角落的一個半開放式包間里,一個雌蟲一邊享受年輕雄蟲的挑逗,一邊同另一個穿著優(yōu)雅、杵著手杖的雌蟲說話。這個雌蟲就是5隊隊長立川。
“農先生,沒有立隊的命令,您不能進去?!?p> “什么時候狗也能說話了?你也配攔我?滾開!”農世誠趾高氣昂的推開守門的雌蟲沖進去。
在看到立川和其他雄蟲說話時,農世誠眼里陰狠一閃而過,轉臉變成隱忍、委屈,“阿川……”
立川看見農世誠,眼里的不悅非常明顯,但鑒于外蟲在場,沒好發(fā)作,招招手讓他過來。
農世誠添油加醋的告0隊的狀,“……她們就是看不起我,也不給你面子!”
立川用沾濕水的帕子溫柔的給他擦臉。厚厚的粉底被擦掉,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顯然是被打出來的。
立川滿意的收回手,“下回別再讓我看見你化妝,丑?!?p> 農世誠身體一僵。
“這位是賭窟的老板,今晚你陪她。”立川說,“放心,這個仇我記下了,會給你報的,昂?!?p> 農世誠簡直不可置信,她就這么輕易把他送了?
杵著手杖的那個雌蟲,上半邊身子隱在陰影里。聽見這句話,笑了一聲,說:“立隊說笑了,我對蠢貨不感興趣。既然事情說定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奉陪了。”
立川起身恭送。
農世誠再次不可置信,立川居然會這么尊敬一個蟲,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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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陵把凈化好的五十斤異獸肉裝好,準備出門。
赤法今天出乎意料的沒去工作,在門口狗狗祟祟,默默看孟陵收拾東西。
孟陵笑,“怎么了,有事要跟我說?”
赤法扭捏,最后下定主意,說:“你出門的時候,可、可不可以帶上我?”
生怕孟陵會不高興,赤法趕緊磕巴解釋:“我不會搗亂!昨天得罪了公會的蟲,我怕他們報復,你自己出去有危險!”
還以為是什么原因,原來擔心他的安全。不過他的這單生意存在隱秘性,不方便其他蟲在場,孟陵打趣說:“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要真出事,誰護著誰都說不準。”
赤法吶吶說:“我、我可以的,多一雙手,多一份力量!”
孟陵見過她顯露出的身手,再聯想到她父親是帝國軍蟲,確實不該小視,就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掩藏。
“放心,我會小心的?!泵狭赀€是拒絕了。
赤法:“可是……”
“對了?!泵狭晗肫饋砹?,“給你買的頭繩,喜歡嗎?”
“喜歡的!”赤法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可我不會扎……”
“我教你。”
暗紅的長發(fā)被仔細的摟起,用紅頭繩扎成高馬尾,留出細碎的額發(fā),露出精致的小臉和潔白的脖頸,整個蟲精神了百倍!
“好,好了嗎?”赤法有些局促。
孟陵順手摸摸她的頭,“好了,很可愛。生而為蟲,精神氣很重要,抬頭挺胸,再自信一些,你不比誰差?!?p> 孟陵不知道自己隨口鼓勵的一句話對赤法的震撼有多大。
她出生在帝國軍士長家庭,在廢棄星之外的星際,蟲族的等級制度絕對更加嚴酷,這種平等思想是會被打上反叛烙印的。
所以赤法不僅沒有感動,甚至慌忙捂住孟陵的嘴,“鈴,千萬別說這種話!劣等蟲就是劣等蟲,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優(yōu)等蟲,我、我只配憧憬你……”
孟陵感到詫異,“你一直是這么想的?”
赤法低下頭。
不怪孟陵對蟲族制度沒體驗,廢棄星說白了就是軍部看守的大監(jiān)獄,里面的蟲誰能比誰高貴到哪去?
“沒事?!泵狭晏衷俅蚊念^,“只要在我心里我們是同等的就行了?!?p> 他不會左右其他蟲的思想,也左右不了。
“有事通訊器聯系,我會多注意安全,辦完事就回來。”
孟陵揮揮手離開。赤法站在門口,保持垂頭的姿勢,身影有些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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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烏定的地點在聚集地的十字廣場。至于為什么不是廣場旁隨意哪家飲品店,當然是因為沒錢了。
孟陵來得早,折了一枝廣場上種的有點像玉蘭的花——他們約定的暗號就是手里拿花。
十字廣場上居然還有表演魔術的,孟陵稀奇圍觀。
表演者是一個年輕雌蟲,穿著束身短蓬蓬裙,微微卷曲的頭發(fā)在左耳側梳成圓髻,其余分散披在肩后。
當她抬頭的時候,容貌精致,一雙眼睛笑成月牙。
魔術帽隨著她的手上下翻飛,變大變小,最后變成三個。她把三頂魔術帽扣在表演桌上,虛空一抓,放到中間那頂帽子里,然后交換帽子,速度由慢到快,最后居然看出殘影。
她笑說:“誰能猜中正確的那一頂?讓我看看,誰來選呢……嗯——就這位吧,穿斗篷扎辮子的姑娘,沒錯是你,手里拿著花的?!?p> 孟陵有些意外,然后在圍觀蟲群的掌聲和起哄聲中走上去。
年輕雌蟲攤開雙手,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選一頂吧。”
孟陵并沒有記下初始的那頂帽子,憑感覺選了中間那頂,“就這個。”
年輕雌蟲作出一個夸張的表情,說:“恭喜恭喜!”掀開那頂帽子,拿出一枚沒有花紋的純金硬幣展示。
蟲族流通貨幣是晶石,金銀這類礦石早成為下腳料,也就不值錢。
“您收好?!蹦贻p雌蟲貼心的交到他手中。
既然不值錢,孟陵把這枚硬幣當紀念品,“謝謝?!?p> 表演完畢,年輕雌蟲收拾東西離開,朝眾蟲說了聲再會。
孟陵這才看見她拄著手杖,走路有些跛。
他發(fā)呆的時候,背后傳來耳熟的聲音,“請問是鈴大老板嗎?”
孟陵回頭,看見一個穿白色寸衫、黑色休閑褲,齊肩的頭發(fā)隨意半挽的雌蟲,渾身上下透露出青春和痞氣,可她笑起來的時候又非常討喜。
“我是譚烏吶!”譚烏一上來就拍馬屁,“我天!我老板這么漂亮的嗎?我以為這個世上擁有經商智慧的蟲,是無法同時擁有美貌的,現在看來我太狹隘了,請容許我為我的狹隘自罰三杯?!闭f著喝了三杯空氣。
孟陵捧場的笑笑。
滄姐的刀
發(fā)低燒,已去醫(yī)院檢查,人沒事,今天二更鴿了,抱歉抱歉(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