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身為幽冥之主,卻日日都待在萬生殿里閑著,時不時就拿著裝魚食的小碗過來投喂。
凡間的皇帝都是日理萬機,怎么風逸這么閑?
水面上浮著大大小小的魚食,我壓根沒有食欲。
風逸卻很疑惑:“難道你不喜歡吃普通的魚食?”
其實我已經不吃魚食好多年了......
只聽見風逸又道:“本座知道了,明日給你改善下伙食?!?p> 我:真......不用了。
其實我會說話,但我不敢開口。
我怕自己口無遮攔,禍從口出,命喪黃泉。
次日,風逸果然說到做到,給我改善了伙食。
只是這朵蓮花真的是我這只魚能吃的嗎?
“這可是個寶貝,說不定你吃了就能變成人了?!憋L逸笑吟吟地望著我。
世上哪有這么神奇的東西,吃了就能立刻變成人。
我在風逸強烈的要求下,就咬了一小口。卻沒想到我還真覺得體內靈力大增,滾滾靈氣在我身體里四處游竄。
這時,一聲怒吼從殿外傳來:“風逸!我的碧蓮呢?你給我交出來!”
風逸摸了摸鼻子,笑道:“哎呀,被他發(fā)現(xiàn)了?!?p> 我看看風逸滿臉笑意的樣子,又看看浮在水面上的那朵蓮花,心里忽然明白了。
原來這蓮花是風逸“偷”來的。
風逸瞧了我一眼,道:“你盯著本座作甚?這整個幽冥都是本座的,拿他一朵花怎么了?”
“你說是吧,小魚兒?”
我:是是是,您老人家最大。
自從吃了風逸“偷”來的那朵花后,我的百年不曾見長的修為終于有了波動!
真是可喜可賀??!
風逸閑了幾日后,總算是忙碌起來了,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他人。
正好我也樂得清靜。
盡管風逸每次對我都是笑嘻嘻的,但我總感覺,他那張笑臉之下藏著令人膽寒的真容。
也不知那是白天還是黑夜,我看見風逸滿身疲憊得回了萬生殿,身上似乎還散發(fā)著濃濃的血腥味。
我浮上水,靜靜地看著他。
這時,忽然有位穿著白衣的男人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白衣男人看到風逸便厲聲質問:“你為何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屠了東禹族,會引來多大的麻煩!”
風逸閉著眼,靠在椅背上,沒有理會白衣的質問。
“風逸,你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而搭上整個幽冥!”白衣男人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我看著白衣憤然離去的背影,心道:這人到底是誰?竟敢在風逸魔頭面前放肆?
又看向風逸時,他似乎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這次,我看到了他暗紅長袍上已經凝固的血跡——原來他真的屠了一整個族。
我忽然就明白了,為何風逸總是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衣裳......
那天過后,風逸還和往常一樣,總是早出晚歸。
其實我也不知道何時是清晨,何時是夜晚。因為幽冥之中只有無盡的黑暗。
這天,風逸難得閑了下來。他又拿著裝滿魚食的小碗,坐在我旁邊。
他一邊說著廢話,一邊往水里丟著魚食。
“小魚兒,你好像胖了?!憋L逸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我忍不住朝他吐了個泡泡,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喂胖的?!?p> 說完之后,我后悔了。
我竟然忘了,風逸還沒聽過我說話呢!
而且,我我我......居然在大魔頭面前說了這等大不敬的話!
他不會一怒之下,把我燉湯吧?!
我連忙潛到水底,試圖隱藏自己。
“嗯?你在說話?”風逸微微一愣。
我躲在水下,裝作聽不見。
“小魚兒,本座只數(shù)三聲,你若是還不肯出來的話,今晚正好可以加菜?!?p> 我欲哭無淚。
礙于魔頭的威嚴,我只能硬著頭皮浮上了水面。
我可不想成為風逸的盤中餐。
一張俊臉突然放大,差點給我嚇得又縮回水里。
風逸盯著我瞧了半天,說:“看來我幽冥的水土養(yǎng)人,這么快就能說話了?!?p> 我點頭無聲附和著他。
風逸用手指輕點了一下我的頭,笑道:“來,說兩句話給本座聽聽?!?p> 我:......
我感覺自己好像那個樓里的姑娘。
“今晚加菜?!憋L逸的話如一陣冷風,立馬把我吹醒了。
“魔君大人,我身上都是肥膘,不好吃的......”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我終究是向魔頭屈服了。
風逸被我惜命的模樣逗笑了,又問:“嗯,還有嗎?”
“我......”我想破了腦袋,支支吾吾地說:“我年紀大了,肉質不鮮美,不適合做菜!”
風逸被我逗的哈哈大笑。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大笑的風逸。
真的有那么好笑嗎?
這真的是傳聞中那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嗎?
守在萬生殿外的侍衛(wèi)聽到里面?zhèn)鞒鰜淼男β暎娂娞筋^往殿內瞧。
侍衛(wèi)一:“魔君這是怎么了?是心情好,還是想殺人?”
侍衛(wèi)二:“大約是心情好吧。魔君殺人時一般都是沒有聲音的微笑?!?p> 侍衛(wèi)三:“今天的魔君格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