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氣正是一年中最熱的幾天,加上連條小魚也沒有,一般李月便顯得有些生氣。
正在小心翼翼的準(zhǔn)備用小網(wǎng)兜捉蟬的周咚咚似有所覺,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看了看湖面輕輕搖了搖頭,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晴朗的天空頓時聚起了一層薄云,日光經(jīng)過云層的阻擋,再次落到林間時,便顯得有些柔和。
李月的魚竿動了動,他興奮的猛的一提。
“刷”
上來一段樹技……
投來好奇目光的陳皮皮和寧缺頓時又將探究的目光移了開來。
這個時候不能隨意亂看,會出事的,他寧缺/陳皮皮多年的茍年和養(yǎng)生之道,可不就是一個穩(wěn)字?
李月倒沒什么生氣的感覺,心態(tài)依舊保持的很好,畢竟多年空軍都習(xí)慣了,這些年最多能釣些蛤蟆蝦米之類的東西,印象中的最大的獎,是個二斤多的青皮王八。
釣到的時候還以為轉(zhuǎn)了運,開開心心的養(yǎng)在了水缸里,結(jié)果就那么一次……
唉。
李月喝了一大口枸杞茶,抖了抖手把樹枝抖落,又重新將鉤子丟到了水里,信心滿滿道:“我今天釣的一定比你們兩少。”
“……”
所以這是有什么好驕傲的嗎?
……
“你有點太黑了,當(dāng)初應(yīng)該把你變白點的……
唔……變白也不好,少爺是大色狼來著?!?p> 抱著腿的周咚咚用手指戳了戳坐在一旁的桑桑的皮膚,有些惋惜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
桑桑有些茫然的望了她一眼,有些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你聽不懂……
聽不懂比聽的懂好啊……
啊好麻煩。”
咚咚仰面躺在草地上,左右打了幾個滾,啊嗚一口的咬了一幾草,覺得不好吃又重新吐掉,靜靜的望著天,用手摸自己的肚子。
“你怎么了?怎么老說些讓人不懂的話?”
桑桑從旁邊站了起來,然后又蹲到了她的身邊,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有些奇怪啊,和周咚咚待在一起的時候,桑??偸菚幸环N莫名的平靜……就像被少爺抱著的感覺。
咚咚的臉紅了紅道:“這怎么能和你說,教壞小孩子怎么辦?!?p> “……可你不比我大啊?你不就是個小孩子?”
桑桑呆了呆,然后認(rèn)真的看著周咚咚的娃娃臉反問道。
“額?可我都快十四歲了???你有十歲嘛?”
桑桑自從被寧缺從河北道的死人堆堆里刨出來后,不僅落了一身治不好的先天寒病,而且天天風(fēng)里來火里去的,讓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看起來就像個八九歲的女童一樣。
“……我十三歲了啊。”桑桑舉手抗議了一聲。
“唔……?!?p> 她不一定比我小啊?周咚咚想了想,決定自己先裝傻吧,便不說話了。
艷陽天外風(fēng)光好,轉(zhuǎn)眼間寧缺和陳皮皮就己經(jīng)收獲不小。
李月看著自己面前平靜的湖面下的游魚。
依他的視力,自然能夠輕易的看到湖面的那些肥肥的胖魚在自己魚餌的不遠處打轉(zhuǎn),或是向?qū)幦被蛘哧惼てさ聂~餌放向游去,但就是不愿去吃,這可真是令人憂傷。
李月又嘆了口氣,然后喝了口自己帶來的茶水,有些憂傷的看著那些游動的魚。
自然狀態(tài)下野生的淡水魚,鱗片大多帶些黑色或青色,由于這里是書院的緣故,雖魚長的大都較為肥美,但卻極少有書院學(xué)子或教習(xí)會于此處垂鉤。
加之有山間活水,故而水潭中的游魚雖不顯,但數(shù)量亦是極多,此亦是寧缺與陳皮皮二人收獲甚豐之緣故,也是李月興沖沖帶著自家小待女來此尋虐的原由。
只是……
李月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魚護,心中有些凄涼的想道:“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天妒英才嗎?
可天都是我養(yǎng)的,天命不應(yīng)在我才對嗎?”
寧缺在李月抬頭望天時,寧缺與陳皮皮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對李月的同情。
這運氣未莫也太差了些吧?
“李月,要不我分你些?”
寧缺看著李月無語的表情,試探著說了一句。
對寧缺而言,李月隨手給他的修行功法,雖然給的極為隨意,雖然對方在他當(dāng)入長安時便在長安城墻上看著自己,雖然對方隨身帶著功法這件事情顯得扱為離譜。
雖然有如此多的的雖然,但無論如何,李月帶給他的傳道之恩,卻是沒有一丁點兒水分的。
這對他與桑桑而言便夠了,從世間最低層最苦難之處一步步爬出來的寧缺自然不會不知道這份修行功法的珍惜之處,若不是李月給的太快太過出其不意,他都準(zhǔn)備當(dāng)場拜師了。
只可惜對方隨手一掏的動作實在太過隨意,掏出來的東西又著實太過珍貴,對寧缺而言太過震撼,竟直的打破了他堅如磐石的心理防線。
而事后再論,又有些顯得不夠重視,但這件是終究是被他二人記在了心底,這是比他命還大的恩情,自然是應(yīng)當(dāng)用命去還的。
當(dāng)然,能不還是最好的,寧缺心中暗自補充。
但這幾條魚終究是不算什么的。
“嗯嗯,俺也一樣?!?p> 另一邊的陳皮皮看了看自己魚護中的魚,大概師兄弟幾人是吃不完的,畢竟不能只吃魚啊,于是想了想也附了一句。
豬十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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