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數(shù)一二三,你我二人同時拔劍!”洛姝表情十分嚴肅。
“好!”
氣氛逐漸緊張起來,那偷偷退回屋中的店小二只露出半個腦袋來,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
咦?那俊俏公子剛剛似乎是在叫‘相公’?
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們不會滅口吧?
店小二哭喪著臉,恨自己為何起的這么早,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一股尿意瞬間傳來。
院中,兩人相對而立,雙手垂于兩側(cè)。
清冷的聲音從洛姝口中傳來。
“一!”
“二!”
“三!”
只聽得‘噌’一聲,隨即白光一閃,只見洛姝手持玄姬劍,劍尖直指徐馗面門。
而徐馗右手握著劍柄,劍身才拔出了不到一半。
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徐馗雙目圓睜,震驚無言。
洛姝收回長劍,淡淡道:“若我是敵人,相公你已經(jīng)死了。”
見長劍收回,徐馗猛吐了一口長氣,活動了一下有些發(fā)麻的身子。
洛姝走近幾步,微微仰頭,盯著徐馗的雙眼,語氣輕柔道:“憑相公的天資,只要勤加練習拔劍出劍,不久后便會超過我的?!?p> 徐馗苦笑道:“你這是在安慰我不?”
“對呀?!?p> 徐馗:呵呵......
洛姝背著手,神色俏皮的看著他,打趣道:“相公你不是想成為很厲害很厲害的高手么?怎能被這小小的困難所阻撓呢?”
徐馗拍了拍洛姝的肩膀,認真道:“雖然你這雞湯味道淡了點,但也總比沒滋沒味強?!?p> 洛姝瞥了眼肩膀上的大手,莞爾一笑,眉眼如畫。
遠處,見到這一幕的店小二目光呆滯,呢喃道:“完嘍,我喜歡上男人了......”
洛姝獨自一人回了房間,而徐馗則留在后院,練習拔劍出劍。
這一套動作,整整練了一上午,練到最后手臂因慣性做出動作,而沒了知覺。
店小二生怕被人滅口,遲遲不敢邁出房間一步。
直到客棧掌柜氣沖沖將他從屋子里拎了出來,這事才算作罷。
店小二瞅著滿臉橫肉的掌柜,不知怎的,今日竟覺得他清秀了幾分。
中午,徐馗沒有回到自己房間,而是敲開了洛姝的房門。后者一臉疑惑的瞅著徐馗,不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徐馗用手指了指無力下垂,并不停顫抖的右臂,苦笑道:“有沒有鐵打酒什么的?”
洛姝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店小二碰巧路過房間門口,聽到里面?zhèn)鱽淼陌Ш柯?,頓時停下腳步,將耳朵貼在了門邊。
“嘶~疼疼疼!洛姝,你動作清點。”
“相公,你再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疼了。”
店小二心頭一顫,開始腦補畫面。
掌柜的走到樓梯口,正巧看到一副偷聽姿勢的店小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快走幾步后,一巴掌糊在對方的后腦上,壓低了聲音,怒聲道:“你干什么呢!”
店小二揉了揉后腦,目光哀怨的盯著掌柜,可憐巴巴道:“掌柜的,你不憐惜我。”
掌柜的瞪大了眼,“你說啥?”
這時,門內(nèi)傳來了一聲男人的呻吟聲,“啊~好舒服?!?p> 掌柜的被這撩人的聲音弄得一愣,再一瞅店小二看向自己那灼灼眼神,心中一陣惡寒。
......
從昨日開始,國師府內(nèi)的氣氛就十分的壓抑。
一場大火燒了半個國師府不說,還強行打斷了賀千回的閉關(guān),造成點睛筆反噬。
賀千回昨日剛回到府中,就一腳踢死了一個毛手毛腳的下人,若放在平日遇到這種事,也只是訓(xùn)斥幾句而已。
周昊欠著身子站在書案前,大氣不敢喘一下。
雖說他是國師最寵信的人,但此時若是觸及了賀千回的眉頭,只怕也沒好果子吃。
“可查出是誰放的火了么?”
“還、還沒?!敝荜宦曇粑⑽㈩澏丁?p> 砰!
賀千回怒目而視,“廢物東西!這都兩天了,竟然還沒查到那賊人的蹤跡!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周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國師饒命!再給小人三天時間,一定把那放火的賊人抓回來!”
賀千回怒哼一聲,閉上眼,沉默了下來。
撿回一條命的周昊跪在地上,竭力抑制的喘息聲,不敢起來。
過了半響,賀千回悠悠問道:“聽說殺害我?guī)煹艿膬蓚€兇手,已經(jīng)緝拿歸案了?”
“是!就在府上著火那晚,兩人跑去大牢劫獄,結(jié)果被抓了?!?p> 賀千回點頭后,沉聲道:“你這就去府衙一趟,讓他們趕緊將三人處死,以免節(jié)外生枝?!?p> “屬下遵命!”
周昊退下后,賀千回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臉色變得煞白如雪,自言自語道:“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無法煉化點睛筆。若是消息泄露,引得他人來搶奪點睛筆......”
言語突然戛然而止。
賀千回臉色陰沉如水,沖著門外吩咐道:“叫丁巖來見我!”
......
周昊火急火燎的來到京城府衙,將國師的口諭傳給府尹,后者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下來,保證那三個犯人活不到今晚。
周昊滿意的點點頭,又想起緝拿縱火犯一事,便將這壓力轉(zhuǎn)嫁到了府尹的頭上,若是兩日內(nèi)破不了案,必讓他好看。
劉府尹心里直罵娘,但還是笑呵呵的將此事應(yīng)了下來。
送走了周昊,這位府尹大人沖著地面吐了口濃痰,壓低了聲音,罵了句‘狗仗人勢的東西?!?p> 正當他要轉(zhuǎn)身走回府衙,一頂轎子正好落在了府衙大門前、
其中一個轎夫彎腰伸手,將轎簾前夕,恭敬的道了聲,‘王爺,到了?!?p> 在府尹驚愕的目光中,宣王陳青禮從轎子里走了出來,直奔前者而去。
“下官見過宣王。”府尹趕忙行禮。
“劉府尹,本王要從你這里,保兩個人?!?p> “呃,王爺您要保那兩個人?”
“徐馗、洛姝?!?p> 劉府尹仔細回憶了下,為難道:“王爺,下官沒聽說過這兩人啊?!?p> 陳青禮怒聲道:“放屁!人都被抓進大牢了,你還說沒聽過?”
任憑臉上雨打風吹,劉府尹也只能強顏壞笑,一個勁兒的讓宣王息怒。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試探性問道:“王爺你說的可是前晚劫獄的一對兒男女?”
“你他娘跟本王裝傻呢?”
劉府尹苦笑道:“下官哪敢跟王爺你裝傻。那兩人被抓后,一個字也不說。下官根本不知道這兩人的姓名?!?p> “哼!”陳青禮氣哼哼的瞪著劉府尹。
心里這火氣一半是劉府尹勾起來的,另一半是被杜聽蓮氣得。
他臨出來時,杜聽蓮鄭重其事的對他說,若是救不出徐馗和洛姝,今晚就別上床。
陳青禮心里這個恨啊,只好把火氣全撒到劉府尹身上了。
劉府尹此時已經(jīng)完全不知所措了。
剛剛周昊才帶來國師的口諭,要自己殺了這三名犯人。這會兒宣王又親自前來府衙,要保其中兩人。
劉府尹此刻就覺得賀國師和宣王仿佛站在他左右兩側(c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只要自己聽其中一人的話,另一人就會弄死自己。
劉府尹站在中間,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