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為何要為了我兒堅持到現(xiàn)在,議會頒布的法令已然將所有傭兵團擋在了國境線外,現(xiàn)如今你們公然違反本國法令,還在我水荒耀世廳內(nèi)放肆胡言,真可當真是膽大妄為?。 ?p> 隨著水仙夫人一聲令下,大廳之外當即回蕩起了大隊人馬一齊逼近的腳步聲。
安吉莉卡隨即渡步到了基里安身后,與他背靠背佇立,以防暗箭襲來。
基里安則再次笑言道:“夫人,我們沒有惡意,您應(yīng)該是清楚的,我來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我身后的同伴,她實則有些問題想向水憐打聽,況且您應(yīng)該知道她是誰吧,若待會真得打起來,您就怕自己家被夷為平地嗎?亦或是···身首異處···”
“放肆!”
說罷,水仙夫人當即高舉手掌,誓言要將基里安與安吉莉卡轟出大門,并叫道:“明明已經(jīng)給過你們機會了,難道那枚足以輕松扣開武安國邊境城門的通關(guān)令牌,還不能讓你率眾離開這個馬上就要毀于一旦的國家,前往武安國拿回屬于自己的榮耀以及地位嗎?”
基里安聽后,當即笑答:“哈哈,夫人,您誤會了,那枚十分好用的令牌,我其實已經(jīng)用掉了,只不過去到邊境那頭的并非是我們而已,我們既然身為傭兵,留在即將要毀滅一個國家的戰(zhàn)爭中發(fā)揮余熱,這才應(yīng)是傭兵的歸宿。”
水仙夫人隨即止住了怒目,忙問道:“我們是不會下達正式的雇傭委托的,你們?nèi)舢斦鎱⑴c進來,無論流多少血,犧牲多少人命,都不會在一切塵埃落定后得到應(yīng)有的補償,這樣真的值得嗎?”
“我七歲那年,曾在水憐先生的教授下學(xué)習魔法,我與他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若非是他當年對我孜孜不倦的教導(dǎo),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基里安,以及秘銀級傭兵團‘不滅之盾’的存在,呵呵,就當是讓我報答這份知遇之恩吧,無論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如何,我都想見證到最后。”基里安淡淡道。
“嗨~阿福!”
隨著水仙夫人的一聲令下,寬大的宴客廳外突然開門走進來了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男人,他名叫阿福,阿憐(水憐)的三弟,同時也作為向?qū)В瑢⒒锇才c安吉莉卡帶往了水憐的藏身之所。
其實,就在翠巒山城巖層堆疊的地下,分布著如同蛛網(wǎng)一般四通八達的地道,這些地道的布局設(shè)計全皆來自于水憐的籌謀,他平時能快速不動聲色的潛出國內(nèi)也是通過這些地道才得以達成。
經(jīng)阿福說明,水荒家挖這些地道,主要是為了傳遞消息,與邊境,與顏家,與武安國王室皆有互通有無。
水憐為了能快速通過一些危險地帶,也依托原本的地道向著教國那邊挖了不少里程,最遠端甚至能直接通到原跨海大橋的起點位置。
可不知怎么的,那端在去年突發(fā)了一次強烈的地質(zhì)災(zāi)變,導(dǎo)致通道四壁全被海水侵蝕、倒灌,那之后水憐就開始四處托人打聽基里安他們的消息了,直到在石堡之變時,還主動請纓前往戰(zhàn)線視察,就此成功見到了基里安。
隨后,基里安與安吉莉卡成功在三層結(jié)構(gòu)的地道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處由灰色大理石砌成的三防密室。
在這間密室里頭,有著十分簡單的布置,唯一張不起眼的鐵床,以及放置在不遠處的一大塊火紅晶石。
當然,這晶石除了異常耀眼之外,還頻頻散發(fā)出燥熱微風,同時又與那鐵床和床上蠕動的東西格格不入。
聽阿福介紹才知,由于其兄重傷待愈,未免他著涼,又無法在地下不通風的情況下生火,于是他們這群當?shù)艿艿牟畔肓诉@么個方法,弄來了這塊火屬性晶石溫暖石室,同時也有照明的作用。
而此時全身不同部位綁滿了繃帶,又同時吊著七、八瓶各色藥水的他,仿若一位身患重病的老人,正在呢喃之際細數(shù)著自己此生的遺憾···
“嗚嗚嗚~~”便成了水憐唯一表達意愿的聲音。
緊接著,基里安拉著安吉莉卡來到了床前,眼見水憐被其兄弟包成了一只‘兔子’,基里安當即捂嘴掩笑,把愉悅?cè)詫懺诹四樕稀?p> “嗚嗚~~嗚嗚嗚~~”
“你聽,他在表達見到咱們有多高興了,多聽聽,說不定他還會換著花樣的表達內(nèi)心深處的喜悅?!被锇残凑f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嗷嗚~~~嗚嗚嗚~”
“嗷嗚~嗷嗷嗚~啊呸!”(被紗布擋住了)
“呃···”安吉莉卡隨即直言道:“你···確定不救他嗎?要不···我來?”
基里安立馬阻止道:“別,這家伙也不知被這樣捂了多久,身上鐵定是又臟又臭的,你且退開,再遠點···讓我獨自承受便好?!?p> “嗚·····”
但見一道綠光閃過,就見基里安施以回春掌,一巴掌將水憐連人帶床扇飛了出去,隨之重重“啪”在了墻上。
“啊····”(阿福與安吉莉卡同時)
“哈哈,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了了,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哦,哎嘿!”
“哎嘿你大爺!”水憐旋即猛的一起聲,頓時掀飛了一切,嚇得阿福與安吉莉卡瞬間跑出了石室。
“哼哼,怎么?你大爺我就在這,對于救你這事啊,你也不用特別感謝我?!?p> 說著,基里安隨之從腰包中掏來了一瓶乳白色神淚,并直言道:“有些傷我可治不好,畢竟我學(xué)過的治愈系魔法就那幾種,像你這樣身上沒一處好康的,只能喝下這神淚,等待自行痊愈了?!?p> 安吉莉卡隨即走近了倆人,并借得火水晶散發(fā)出來的光亮看清了滿布于水憐身上的可怖傷痕,遂驚嘆道:“這···這是勞拉,是勞拉干的對吧,我之前確實接到了古麗曼主教傳來的召回命令,芙蓉,我想知道芙蓉她到底怎么樣了,是不是你殺了她!”
水憐當即閉上了眼睛,顫抖道:“不是,我···(搖頭),她是為了保護我,才被那瘋女人殺掉的,安吉莉卡,你幼時見過我,就在白塔之下的圣廳,難道你真得全都忘記了嗎?”
水憐的這一句反問,隨之瞬間打開了安吉莉卡幼時的回憶,她開始一邊盯著水憐的側(cè)臉不放,另一邊努力回想著從前。
那時候,就是在白塔之下的圣泉之畔,芙蕾雅似乎總會帶著一名愛笑的男子來給寄養(yǎng)在此地的孩子們送糖吃。
當年的芙蓉實則要比安吉莉卡、勞拉、紐波拉、艾米麗這四位女孩,還要年幼不少。
艾米麗常說芙蓉是一見到芙蕾雅姐姐就要抱抱的那種撒嬌鬼,又是每次見到那名與芙蕾雅相熟的男子就叫哥哥的小饞貓。(會給糖吃)
這段溫馨恰意的時光,實常會出現(xiàn)在安吉莉卡與眾女孩的回憶里。
可當芙蕾雅失蹤后,芙蓉卻是在成長中慢慢與其她姐妹漸行漸遠,變得不再像從前那般開朗、粘人。
五位看似同心同德的圣女,實際人人都有僅屬于自己的小秘密。
對于艾米麗來說,她真心想要普渡世人,代替薇薇安繼認天使之核。
紐波拉則因從小與艾米麗相伴相隨,變得更愿意成全對方,還因此在個性上變得異常開朗活潑,多數(shù)時候便成了支撐艾米麗繼續(xù)前行的唯一動力。
勞拉呢?則一心只為超越最強圣女芙蕾雅而積攢了太多壓力,從而變得一點就炸。
安吉莉卡則因芙蕾雅的關(guān)系,化為了一眾姐妹當中最為關(guān)心芙蓉的人,可芙蓉缺顯少來往于圣所,反倒讓安吉莉卡的渴求徹底落空。
風之圣女芙蓉,恐怕是除勞拉之外,最喜被外派執(zhí)行任務(wù)的圣女。
同時,在屢屢外派的過程中,芙蓉選擇將內(nèi)心所想完全封印起來,喜怒不形于色雖多半是跟安吉莉卡(天生)學(xué)的,但這二人卻在芙蕾雅消失后的十幾年間,可嘆淪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