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垂危
曲阜林雙手顫巍巍的拿走莫然身上纏著的“簡易繃帶”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楚桓覺得他是把莫然當成了易碎的瓷娃娃。
“他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我也不知道,我是接到了他求救信息才知道他遇險了。”楚桓面色肅穆?lián)u頭,“還能救嗎?”
“幾率不大,但我會盡力?!?p> 曲阜林呼吸猛地變得急促,神色堅定的拿出一個盒子。
楚桓眸色一緊,因為他知道盒子里裝著的正是手術(shù)器具。
是啊,斷掉的腸子和巨大的傷口必須得縫合才行。
不過曲阜林的醫(yī)術(shù)真的可以嗎?
眼下找不到更高明的醫(yī)者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曲大夫,你可以的?!?p> “接下來你給我打下手可以嗎?”曲阜林開口。
“好?!?p> 曲阜林雙手打開盒子,鄭重的將手術(shù)工具拿出來,工具上閃著熠熠的寒光,。
他轉(zhuǎn)頭望著楚桓,“楚公子,幫我把這些工具消毒?!?p> “這個幫不了你,因為火不在我身上?!背钙届o的望著曲阜林說,“燭火也能起到消毒效果?!?p> 楚桓伸手將角落處的燭燈攝來,用打火石將蠟燭點燃后,端到了曲阜林面前。
曲阜林接過蠟燭,將所有工具都放在燭火上炙烤。
“楚公子,你給莫然渡些元氣?!?p> 楚桓微微頷首,雙手按在莫然的肩膀上,為他輸送元氣。
“好了?!睅追昼姾?,曲阜林輕聲說道,“幫我將莫然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
楚桓小心謹慎的將莫然身上的衣服褪去,隨手將衣服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莫然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錯綜復(fù)雜,好似是個受盡磨煉的人型靶子一樣。
曲阜林手里拿著手術(shù)工具,抬眸看了一眼楚桓,“幫我按住他?!?p> 楚桓微微點頭,元氣化繩將莫然四肢綁縛在軟塌之上。
為了保險起見,楚桓還親自按住了莫然的肩膀。
“曲大夫,你動手吧。”
曲阜林神識放開,大手輕輕覆在莫然腹部的傷口之上,運用元氣將他腹部的血水和碎肉吸出。
雖然曲阜林動作輕柔,但昏迷的莫然仍舊悶哼一聲,曲阜林神色越發(fā)凝重。
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楚桓善解人意的為其擦去臉上的汗珠。
曲阜林心無旁騖,開始對莫然的腸子進行縫合。
工具齊全,持針鉗、三角針、手術(shù)鑷、縫合線和腸鉗都有。
曲阜林專心致志,小心翼翼的操作。
楚桓看起操作,暗暗點頭。
貌似還挺靠譜的。
半個鐘頭后,腸子縫合完成。
楚桓體貼的擦拭掉曲阜林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曲阜林深吸一口氣,拿過嶄新的手術(shù)工具縫合莫然腹部的傷口。
曲阜林手法嫻熟,縫合好傷口后在其上撒了些藥粉,拿出嶄新的繃帶包扎傷口。
莫然雖然沒醒,但他的眉頭一直皺在一起,嘴里時不時發(fā)出痛苦的悶哼。
楚桓伸手探向莫然的脈搏,脈搏微弱的仿若沒有。
“曲大夫,脈搏很弱?!?p> “我盡力吧?!鼻妨稚钗豢跉?,神識放開朝莫然的胸口探去。,“奇怪,我記得他剛進來的時候肋骨分明是骨折的,怎么這會痊愈了。”
“我喂了他吃生骨丹,應(yīng)該是生骨丹的作用?!?p> “幾品生骨丹?”
“五品?!?p> “五品也不應(yīng)該啊?”曲阜林對此大惑不解,卻也沒再多問,眼下救人要緊。
曲阜林先將莫然胸腔中的血水和碎肉清除干凈,才開始縫合傷口。
猙獰的傷口仿佛血盆大口,看之觸目驚心。
縫合期間莫然突然呼吸急促,情況兇險萬分。
“不好,快給他輸送元氣。”
曲阜林驚呼出聲。
楚桓趕緊照做,精純的元氣涌入莫然體內(nèi),十分鐘后,莫然的呼吸恢復(fù)了正常。
楚桓暗暗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一口氣在。
曲阜林渾身被汗水浸濕,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他顧不得身體上的不適,全神貫注的縫合傷口。
楚桓心里想對曲阜林身體施加洗塵術(shù),又怕打擾他,想了半晌決定作罷。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個鐘頭后,曲阜林拿出繃帶纏住莫然胸口上的傷口,又為他將身體上的傷口全部處理干凈,之后拿出一席白布蓋在莫然的身體上。
莫然的頭和腳裸樓在外,他的腳背白皙如玉,腳指甲整齊干凈,肉色中帶著一絲粉。
腳趾上長了幾根汗毛和四十三碼的腳,除此之外壓根不像一個男人的腳。
“他脫離危險了嗎?”楚桓輕聲問道。
曲阜林唉聲嘆氣搖頭,“一切就看莫然自己了?!?p> “莫然是上天眷顧之人,他可以挺過來的。”楚桓目光堅定的看著莫然,斬釘截鐵道。
“希望如此?!鼻妨值_口,他將所有帶血的手術(shù)工具扔到了腳下的垃圾桶里,鄭重的收好自己的百寶盒后,接著說,“楚公子,我先出去一會,馬上回來?!?p> “好,你去吧,我守著他就行。”
曲阜林躡手躡腳來到房門處,輕輕推開門走出去。
他神識微微放開,感受到另一間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后,他的臉色登時變得落寞,“走了嗎?”
他魂不守舍的下了樓梯,清覺此時正在哼唱著歌曲,看到曲阜林他神色緊張問,“公子,莫然公子可脫離了危險?”
“應(yīng)該沒事了?!鼻妨制届o開口,“那個,李小姐可說了什么話?”
“額,李小姐沒說什么?臨走之前她還瞪了我?guī)籽??!?p> “活該,定是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公子,我冤枉啊?!鼻逵X委屈巴巴道,“我就是讓她慢些走,別摔著?!?p> 曲阜林心知肚明,李妙涵囂張跋扈,自己如此行徑,她定是心里不愿意了,但又不能朝我發(fā)火,只能在清覺身上發(fā)泄了。
想到此處,曲阜林低笑一聲,笑容里是掩藏不住的幸福。
“公子,你在笑什么?”
“沒事,你好好守在下邊吧?!?p> 曲阜林轉(zhuǎn)身往二樓走去,他輕手輕腳走進房間。
楚桓此刻坐在軟塌邊,背靠門口,背影筆直且瘦削。
聽到門嘎吱響起,楚桓偏頭望了過去,“你回來了。”
“嗯,就是交代清覺點事情。”
曲阜林抽過一個椅子,坐在了楚桓旁邊。
目光擔(dān)憂的看著莫然蒼白無血色的臉,“到底是誰把莫然打成這樣子的?”
“不知道,一切等莫然醒來之后再說吧?!?p> 楚桓心中猶豫不決,他在考慮要不要將莫然受傷的消息告訴羅雪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