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話
死牢昧昧。
張河深呼口氣,還吊著口氣。
“你就說了吧?!彼览慰偣艿?。此人已拷問了張河幾日,張河并未吐露半字。
“嚴(yán)大人,您還是別費(fèi)力氣了。再問多少遍也是我做的。”張河啐一口血。
嚴(yán)總管道:“你得有目的啊,你口口聲聲說是章王舊人,可你連章王大名叫甚都不知?!?p> 聽罷,張河無語。
「嘩啦嘩啦——————」
門開了。
祁盞為首,帶公孫不冥進(jìn)來。公孫不冥手上還提著包袱。
“嚴(yán)大人,勞煩您了?!?p> “公主殿下言重?!眹?yán)總管連忙帶人出去。
冷眼看張河被捆柱上,祁盞緩緩舒展脖頸?!斑@幾日過得如何?”
“你是來瞧什么笑話的?”張河并不怕?!盁o論你們用什么招,我都還是那句話,是我一人所為?!?p> “哈哈哈。”祁盞嘲笑。“你到底是個(gè)硬骨頭啊?!?p> 張河臟濘不堪,他沖祁盞笑道:“承蒙殿下夸獎(jiǎng)、”
祁盞道:“不過無礙,你不說......就真當(dāng)本宮拿風(fēng)離胥沒辦法了?”她看公孫不冥一眼。公孫不冥道:“我們有證人,證明你謀害皇嗣?!?p> “......”張河不知兩人葫蘆里買的什么藥。生怕被詐。
“不冥哥哥,同他說這些作甚?!逼畋K臉上皮笑肉不笑。“本宮其實(shí)早就知道......知道你們沆瀣一氣,知道你們手段毒辣卑鄙且滴水不漏。頭來,本宮真是毫無辦法,初入王府,你們一個(gè)個(gè)厲害得很,的確是令本宮棘手了一下。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呵呵呵呵......”她笑得瘆人。
張河瞪著她:“你想作甚?”
“不想作甚。只是這么多年知己知彼了。張河啊,你覺得你不張口,不怕死,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么?”祁盞瞥公孫不冥一眼。
公孫不冥把手中包袱擲地。
包袱散開——————
竟是張淺墨首級(j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張河慘叫凄厲,宛如身處煉獄。
祁盞越發(fā)覺得爽快。“痛么?”
“曜靈公主——————你會(huì)下十八層地獄的!?。 睆埡記_她嘶吼。他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都無此時(shí)這般疼痛。
無動(dòng)于衷,祁盞歪頭沖他甜笑。
公孫不冥心有不忍,微微背過身。
張河痛哭哀嚎:“你有本事沖我來啊——————憑什么這么對(duì)我的家人?。?!”
「啪——————」
掄圓了給了張河一拳,祁盞捏著他下巴將他臉扳正對(duì)她?!澳悄銈儧_我來啊——————”她銀牙崩碎,“憑什么沖本宮的虛牙來?!你就敢說你沒有折磨過別人的家人?痛吧?生不如死吧?本宮也是啊!!本宮看著擎鐘身首異處,看著虛牙死在本宮懷里……我抱著他,感覺他一點(diǎn)點(diǎn)變冷……痛得我快撕裂了……你跟本宮比起來算什么痛?!”
張河吼道:“你活該!我就算死也不會(huì)放過你……”
“本宮請(qǐng)你來索命!呵呵呵,你做人都斗不過本宮,難道做鬼就能了?就算你化為厲鬼本宮也能做法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祁盞霸氣壓制,張河竟生出幾分懼。
祁盞放開他,“你就好好看一眼你的妹妹吧,畢竟這是最后一眼了。不冥哥哥,我們走?!鄙焓忠凰εL(fēng),她離開死牢。
公孫不冥立刻跟上。
“接下來是誰?”公孫不冥問。他絲毫不覺祁盞瘋魔。
祁盞道:“我好好想想……接下來這步棋,定要精彩得目不暇接……”她滿足一笑。
破曉后東方魚肚白。
下朝后,祁禎樾歪在榻上閉目養(yǎng)生。
“之后呢?”
“之后公主就帶著……張姨娘的首級(jí)去了死牢?!焙坦?。
祁禎樾擺手,“朕越發(fā)覺得……好像事情比朕想得容易。本來隨若瓷鬧,是想讓他們停下迫害止安。如今看來,她鬧也未必是壞事?!?p> “可是公主這么多年就是個(gè)……個(gè)跟小兔子樣的姑娘,怎么這么厲害……”禾公公不解。
祁禎樾欣慰一笑。“她母后是什么樣子?嗯?她母后多年來都是她收拾別人,見過誰收拾得住她的?!?p> “但旁人都說……”
“旁人都說若瓷像她舅舅??伤司耸恰畾⑸瘛瑧?zhàn)場(chǎng)閻王啊……”祁禎樾說起還有幾分得意。“禾子,朕困極了?!?p> “咱家退下?!?p> 禾公公擦擦額前虛汗。
祁盞回東宮,見祁蒼帶毛珂也在。
“姑姑?!?p> “若兒?!泵嫔锨拔兆∷郑奥犅勀愀贍斎ニ览瘟??”
“嗯?!逼畋K點(diǎn)頭。
公孫不冥實(shí)在體力不支,進(jìn)自己房歇息。
毛珂道:“少爺怎么了?”
“不冥哥哥身子不好……這幾日跟風(fēng)離胥交手過?!逼畋K道。
毛珂喟嘆:“娘娘走的早,不然這局面哪里輪得到你們面對(duì)。”祁盞一笑,“人終是要長(zhǎng)大的呀。”
此時(shí)沅沅從寢殿跑出?!白婺?,太子殿下還不醒么?”
“沅姐兒乖,別擾了殿下休息?!泵婧逅鋈ァ?p> 祁蒼道:“她非要跟來?!?p> “小孩子見見世面也好?!逼畋K道。
祁蒼問:“你今日真的做了么?真的設(shè)計(jì)殺了張河的妹妹?還去逼問他了?”
聞言,祁盞不免一笑:“果真這天底下消息都長(zhǎng)腿。”
“若瓷……”
“上思哥哥,諾梨姑姑,求你們別攔我。你們知道么,我昨日回府,府里與張淺墨交好的小妾告訴我……”她哽咽一下?!笆菑垳\墨當(dāng)年仿了我的字去騙虛牙……”
“唔!”祁蒼心疼欲裂。毛珂連忙扶著他。
“我們虛牙啊,為了保全我和他哥哥,自盡了。這孩子明明有很好的前途……心善孝順……”祁盞還是會(huì)痛哭流涕,無論幾遍,提及此事依舊心碎。
毛珂連忙給之拭淚,祁蒼也跟著哭。
祁盞接著道:“連同麗娘娘一起,兩人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如今卻只能葬在路邊……上天看我作惡太多,報(bào)復(fù)我就好,為何要扯上虛牙……”
“虛牙……天爺,我當(dāng)年走時(shí)候也才三四歲模樣。”毛珂惋惜不已。竟是再也不見了。
祁盞用力拭淚,“這世間非得有血債血償不可,不然就無公道可言了。雖我沒資格說公道,但我無一件事是為自己討公道的。”
本想勸她,祁蒼如今也已被打動(dòng)?!笆?,虛牙,擎鐘,永禮……還有被犧牲遠(yuǎn)嫁的藕萏,我們的弟弟妹妹竟一個(gè)也沒能守住?!?p> 毛珂輕扯祁蒼衣袖,“兒子……你……你別忘了你可是來勸說的……”
祁盞猛握住毛珂的手,“諾梨姑姑,為何要?jiǎng)裾f?”毛珂道:“你這姑娘真倔。當(dāng)年娘娘就是一步收不住才無法回頭了,她也極為后悔做了許多錯(cuò)事。后跟你父王惡交她也后悔極了,我是不想看你后悔……”
祁盞放開她眼中堅(jiān)毅?!澳芍?,母后當(dāng)年是給父王留情面,畢竟一直都愛。而我……最愛的人,躺在寢殿……我時(shí)時(shí)刻刻都怕失去他。您說,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毛珂伸手撫過她臉上疤痕?!俺?。我被你說動(dòng)了,你就去做吧。我到底老了……不該過問的也不會(huì)插手。上思,我?guī)с浣銉夯厝チ?。”這幫孩子為何比他們當(dāng)年還厲害。
“沅沅十歲了,什么都懂了,娘您千萬別在她面前說?!逼钌n道。毛珂應(yīng)和:“是是……娘知道?!?p> 祁盞伸手與祁蒼相握,“上思哥哥,我還有事求你呢……”
壽安宮內(nèi)曇花木香陣陣。
祁禎樾并不安穩(wěn),一覺不知何時(shí)辰。
禾公公跪于床前,“皇上……皇上……”他一聲聲不敢大了也不敢小了。
祁盞跪于一旁。淡漠如冰。
“皇上……”
祁禎樾悠悠轉(zhuǎn)醒,目視床前祁盞。
“……”他眼中一絲錯(cuò)愕。
祁盞跟著道:“您醒了——————”
之后她被祁禎樾猛起身一把抱住,“小祖宗……小祖宗你真的回來了……我知道你不會(huì)不管我的……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就一次……”
“父王……”祁盞厭惡至極。
禾公公連忙磕頭,“皇上——————這是公主殿下?。?!”
猛然回神。
“若兒……”他放開祁盞,眼中泛紅。
祁盞冷冷道:“看吧,您根本就認(rèn)不出誰是母后。您對(duì)鹿姝也也是如此?抱著她喚母后,您有想過鹿姝也是何心情么?”
“夠了……”
“嘖。諒之。是玥婕妤?!逼畋K上位坐好?!案竿?,您口口聲聲說的證據(jù),兒臣已經(jīng)有了?!?p> “什么?”祁禎樾不曾想過,祁盞會(huì)如此執(zhí)著。
祁禎樾端坐。祁盞跪于面前,“父王,玥婕妤被您藏哪兒了?”
“她在偏殿。這幾日著了風(fēng)寒,她不便見客?!逼畹濋械?。
“也不妨事、”祁盞頷首。
祁禎樾抬起她下巴:“你這個(gè)樣子,跟你母后真的像極了。這個(gè)眼神......”
祁盞冷眼看他。她自然懂祁禎樾說的,邵韻宅眼中冷艷霸氣,似誰都不愛,卻是最重情;他眼中含秋水神情卻最是無情。
“父王——————”祁盞挑眉后躲開他的手?!澳铣醺绺鐜嗽谕夂蛑?。”
“什么?”祁禎樾皺眉。
“這就是兒臣說的證據(jù)。兒臣有人證,證明張河不但陷害儲(chǔ)君,還殘害皇嗣?!逼畋K言之堅(jiān)定。
祁禎樾面色又復(fù)往日威嚴(yán)淡漠:“那就請(qǐng)上來在大殿候著,朕即刻出去。”
“是?!逼畋K行禮。
宗南初帶路歸橫和遲貫通進(jìn)壽安宮。
兩人經(jīng)搜身后,略局促不安。
“沒什么的,只要你們不亂說話,跟著我說,把事實(shí)說出來,便不會(huì)有什么事?!币慌怨珜O不冥安撫。
路歸橫打量他:“公孫少爺,多年不見你怎么淪落至此了?”
“不算什么淪落。我這么多年在宮里很開心?!惫珜O不冥說的的確實(shí)話。
幾人進(jìn)大殿,跪下行禮。
祁禎樾正坐珠簾后。
祁盞回首與宗南初相視。
“稟父王,當(dāng)年哥哥的張才人對(duì)外宣稱是難產(chǎn)而亡,事實(shí)卻不盡然?!逼畋K為免被揪著欺君之罪,只能扯道:“當(dāng)年是哥哥在城外找到了張才人和......和他孩子的尸體。”
“為何是在城外?”祁禎樾問。他驚詫竟是如此。
“回父王,當(dāng)年哥哥被太后娘娘扣在永祿宮,回來后聽人說張才人挺著肚子出宮了。他連忙去追,不承想在郊外遇上張才人尸首,和他們剛出世的孩兒。哥哥生怕此事牽扯過多有損皇家顏面,便對(duì)外生成張才人難產(chǎn)而亡。事后也請(qǐng)宗侯查案,卻事事受阻,生生耽擱了六七年?!逼畋K道。
公孫不冥接著道:“這兩人便是當(dāng)年的證人?!?p> 遲貫通叩頭:“回皇上,小的不敢說謊,當(dāng)年路遇兩個(gè)大漢追殺一帶孩子的婦人,小的路見不平,卻被打傷,眼看他們殺了婦人,摔死孩子,取了二人舌,卻因傷勢(shì)過重動(dòng)彈不得......”
路歸橫也道:“小的也看到前方打斗,近看人走了,只剩遲大俠了。小的與遲大俠是舊人,便出手相救了一下。也看到地上有倒地的婦人和孩子......”
祁禎樾拍案:“竟有此事?!”
祁盞叩頭:“父王請(qǐng)諒哥哥欺君之罪。哥哥也是毫無辦法了。而當(dāng)年謀害皇子之人,就是在死牢的張河?!?p> “什么?!”
遲貫通道:“當(dāng)年是有兩人謀害張才人。其中一人就喚‘張河’,小的不會(huì)聽錯(cuò),手段歹毒至極?!?p> 祁禎樾問:“你可能對(duì)峙?”
“自然是敢的?!?p> “來人————帶張河——————”
這話不禁令宗南初心一提。祁盞說了謊,是故意送出嫻檸和孩子卻被半路暗算,他們定看到了璟讕送人,張河一來,豈不是會(huì)把他們都暴露。
“若瓷......”用氣聲喚她一聲。祁盞無動(dòng)于衷,胸有成竹。
半盞茶功夫,張河被押上壽安宮。
他見遲貫通也是一副疑惑,后錯(cuò)愕驚詫。
這皆被祁禎樾看在眼中。
“回皇上,小的不會(huì)看錯(cuò),就是他,當(dāng)年小的險(xiǎn)些死在他刀下,自然不會(huì)認(rèn)錯(cuò)——————”遲貫通篤定?!靶〉母乙孕悦鼡?dān)保。對(duì)了,當(dāng)年我被他所傷,如今身上還有上些傷痕。他身上也是有的——————”
張河張口,口中卻只能發(fā)出“嗚嗚咽咽”聲。
“他腳踝處,有一道傷痕。是小的當(dāng)年拼死砍的?!边t貫通道。
禾公公連忙先去查看?!斑虾恰鼗噬?,還真是有刀傷——————”
祁禎樾怒不可遏:“張河,你可認(rèn)罪?”
張河口中說不出一字,他急得目眥盡裂。
祁盞道:“回父王,他自然是不會(huì)認(rèn)罪的。如今正裝聾作啞,想等到風(fēng)大將軍回來替他求情呢。”
陷害儲(chǔ)君,在無證據(jù)的情況下,風(fēng)離胥領(lǐng)群臣求饒興許還能鉆律例空子,免過一死;謀害皇嗣可是白紙黑字上寫的要車裂的。
祁禎樾喝道:“你真好大的膽子啊,你可知自從你們殺了止安的孩子,他就再也沒有過孩子了——————”
禾公公在旁看似惋惜道:“唉,這是皇后娘娘的孫兒......”
“張河謀害皇嗣,明日菜市口行刑,不得求饒——————”祁禎樾怒道。
眾人跪下叩頭:“皇上息怒——————”
祁禎樾一怒便暈,禾公公扶?。骸盎噬险?qǐng)進(jìn)寢殿歇息——————”
眾人高呼:“恭送皇上——————”
祁盞偏頭沖張河甜笑。
張河怒目,恨不得將她撕成齏粉。
宗南初松口氣?!叭魞海闶窃趺?.....怎么知道張河......”
“上思哥哥在此之前去了趟死牢。”祁盞附在他耳畔?!八缃窬褪莻€(gè)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毒啞他很容易?!?p> 宗南初跟著一笑,“我迫不及待要看他被行刑了?!?p> 祁盞道:“你們?nèi)グ桑酉聛?,我得去看看該誰了?!?p> 公孫不冥扶她起來。“張河被拖下去了。”
“不冥哥哥請(qǐng)好好謝謝兩位江湖義士,若無他們作證,我還難讓張河罪有應(yīng)得?!逼畋K眼圈紅了,“我的嫻檸姐姐,還有侄兒......”
“別難受了。他明日就車裂了?!惫珜O不冥安撫。
祁盞往外走?!斑@可得給母后燒一炷香......閔娘娘?”
洛酒兒已在外候著。
“閔娘娘——————”祁盞行禮。
洛酒兒道:“孩子,你可是瘋了?凡事做得這般高調(diào)?!?p> “都是他們?cè)摰??!逼畋K牽強(qiáng)苦笑?!伴h娘娘可知,他們無人反駁,皆默認(rèn)了罪。但也無人懺悔......太令我生氣了。我從小到大從未如此生氣,凡是惹我的,我此次都不會(huì)心軟?!?p> 見祁盞心意決絕,洛酒兒只能道:“行,你就去做吧,我在宮里幫你盯著鴛妃?!?p> “多謝閔娘娘?!逼畋K道。
行禮后,她問宗南初:“今日宋未春有來上朝么?”
“來了?!弊谀铣醯?。
“......很好?!逼畋K嘴角一揚(yáng)。
一夜間,祁盞一把控住局面。
宮中不免多了幾分議論。
入夜之后,東宮點(diǎn)燈。
祁盞吃了杯酒。“今日過年,后日大年初三。哥哥,我會(huì)留不冥哥哥在此保護(hù)你,你可千萬保佑我?!?p> 伸手覆上祁祜額頭,“哥哥......你定要醒來。別拋下我。我一直都懂,來來往往,不可有人一直陪著你。如今連璟讕都離開我了。你可不能離開我......”
次日初二。
張河被車裂,眾人圍觀,不少人叫好??上埡右蛔忠膊荒苤淞R出來,死得憋屈凄慘。
人頭攢動(dòng),鄭莘嚇得渾身瀝汗。“李大人......他抓了李厚衣袖。如今如何是好?”
“你別扯我,我也害怕......”李厚拭汗?!肮鳢偭嘶噬显趺炊疾还埽俊?p> “他自然是信公主啊。這么多年,她和太子惹出的事,換個(gè)皇子早死幾遍了......”鄭莘實(shí)在怕。李厚道:“這樣,要不咱們?nèi)ソ写髮④娀貋戆??這幾日定還未到耀國(guó)......先讓他回來......”
“但將軍不要打仗——————”
“打什么打,全部兵馬都在,就大將軍回來,難道仗就贏不了了?”李厚道:“你且親自去一趟吧,只要能把大將軍請(qǐng)來,等局面穩(wěn)住,次日程王扶正,你們家也翻身了?!?p> 細(xì)想,自從郡主之事后,他們一家人前受恥笑非議,朝前被冷落,他也存口氣想著翻身。
李厚沖他點(diǎn)頭。
鄭莘道:“那何時(shí)走動(dòng)?”
“我且去與尚書大人商議一下?!崩詈竦馈?p> 不遠(yuǎn)處,周允膳別過臉,佯裝自然。
入夜,公孫不冥給祁祜換了衣裳后,祁盞進(jìn)了寢殿。
“怎么把旁人都屏退了?”祁盞問。
公孫不冥道:“大家都累了一整日了?!彼焓謸荛_祁祜額前碎發(fā)。
“不冥哥哥,”祁盞在他面前坐下,枕于他膝,“你若是累了,就走吧。我說的不是回去歇息,是還你一片天大地大。今日你也聽到了吧,我的侄兒都被暗算死了,這么多年,委屈到今日才得以昭雪......我怕他們傷害你?!?p> “若瓷......”
“這半年,我看你氣色大不如前。我真的不想讓你再留在皇宮受苦了......你若是累了,就走吧?!逼畋K柔聲道。公孫不冥撫上她發(fā)端,“別這般說,我不會(huì)走的。我啊,生在深惡風(fēng)云詭譎地方,在幫派長(zhǎng)大,旁人都教導(dǎo)我誰也不要信......后漂泊半生,我真的是看多了世態(tài)炎涼,身邊的叔叔伯伯一個(gè)個(gè)離去,自己在江湖飄蕩久了,也就心冷了。直到遇上你,遇上止安......原來,我也配有家人朋友......”
“不冥哥哥......”
公孫不冥抱住她,“我忘不了,我在囚車?yán)?,看著你不顧一切朝我跑來。別說什么為我好了,我知我在做什么?!彼滔驴人?。
祁盞捧起他的臉,公孫不冥道:“別哭啊。你的眼淚已經(jīng)為璟讕流的夠多了,不必為我這種人流?!?p> “我......”
“殿下——————”蝶月進(jìn)來通報(bào)?!傍x妃娘娘殿外等殿下。”
祁盞神情猛一寒?!芭叮緦m知道了。”
“若瓷——————”
“放心,我有分寸?!逼畋K道。
她只身進(jìn)了大殿?!傍x妃娘娘安。”
“曜靈啊,”鴛妃一見祁盞便紅了眼哽咽,“孩子——————”伸手欲握祁盞的手,被她躲開。
鴛妃垂了下眼,“今日本宮厚著臉皮來,就是來求求你的......曜靈啊,你接下來要做什么?還要把事情鬧大么?”她是真小瞧祁盞了,沒想到祁盞并不著急逼張河供出風(fēng)離胥,而是直接要了張河的命。
祁盞伸手請(qǐng)她落座:“娘娘說什么呢??jī)撼悸牪欢??!?p> “你到底還要對(duì)誰下手???本宮發(fā)誓,程王只跟著他們吃酒玩樂了幾次,并未參與他們這些齷齪行徑......”鴛妃道。
祁盞托腮?!芭秪~”
“真的——————”鴛妃欲涕?!瓣嘴`,你就高抬貴手,放過靖蘊(yùn)吧。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都不關(guān)他的事......這樣吧,曜靈,只要你肯放過靖蘊(yùn),本宮能幫你殿前指認(rèn)風(fēng)離胥。本宮也不裝糊涂了??!畢竟本宮從太后時(shí)候就跟他是同盟了......只要你別讓皇上殺靖蘊(yùn)......”
祁盞雙眸閃光:“真的?真的能供出他?”
瑭腐腐
【邵姐辣評(píng)】:爽——————這才是真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