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張牙舞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去找他?”、
“我去找他干嘛?!彼瞪档模胤磫柕?。
“去找他要錢啊。沒個千萬上億的,誰跟他離啊?!毙熳忧逄饋?。
她看看母親,又看看自己的親弟弟。這兩張臉,她看了二十幾年,從未感覺到如此陌生。
“媽,我已經(jīng)跟他離婚了。我們證都領(lǐng)了。我怎么跟他說啊?!?p> 徐母氣得發(fā)抖:“那你把孩子抱回來。有了孩子當籌碼,還怕他不肯給錢啊?!?p> 徐子清又大叫:“對,你生的是兒子,他不可能不給錢。”
她呆了似的喃喃道:“可是孩子也已經(jīng)給了他。”
徐母再也忍不住,她看到自己女兒的這張臉,無明火起,對準她的臉就是一記耳光:“死丫頭,你離婚前怎么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就這么哄著被人騙了子宮生孩子,就那么死蠢地簽了字。你怎么不去死?。 ?p> 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錯。她記得自己一生下來就不受父親喜歡。后來兩年之后,她的弟弟出世了,剛巧父親出了車禍去世了。她的母親竟然把這筆帳通通都記在她的頭上。
從小她為了母親,弟弟而活。讀書她努力學到最好,最差也不過是十名以內(nèi)。上大學,讀的是母親挑得專業(yè),半工半讀。畢了業(yè),又進了世界五百強的名企,母親的臉上總算多了點笑容??蓻]等她大展拳腳,又在母親的教唆下,她結(jié)識了李仁義。
因為那時李仁義是公司董事長的兒子。母親以死相逼,逼她跟男友戴圣哲分手。在母親一步一步地鋪路之下,她完成了母親的夙愿,嫁給了李仁義。
從小到大,她都不敢偏離母親鋪設(shè)的軌道,只要能讓母親高興,她都一一去嘗試??傻筋^來,她得到了什么。
“如果你不問李仁義去要回補償費,這個家你也別來了。我們不認識你這種不成器的人!”
徐母很兇地朝她怒吼道,這是她從小到大見慣的嘴臉。
可是弟弟,她一向是要什么給什么的子清,也朝她跺腳:“你真是沒用啊。你快問李仁義去要點錢回來。那個幾千萬上億的錢對他們李氏的資產(chǎn)來說,算得了什么!他拔一根毛就比我們腰還要粗了?!?p> 倆母子齊心協(xié)力攻擊她,她疲倦到了極點,耳朵里嗡嗡的聽不清楚,都是辱罵她指責她的話。
最后,她還被自己的母親推出房門,砰地關(guān)上門,差點撞到她的鼻梁。房內(nèi)隱隱地傳來母親粗俗獰惡的咒罵聲。
那一個晚上,她只能租下了路邊的旅舍,在與十個人擠在一間房里,徹夜難眠到天明。
這時汽車的喇叭聲在她身后響起,她緩過神來,從五年前不堪的記憶中掙脫出來。
她停下腳步,李氏大廈幾個字映入眼簾。七年前她大學畢業(yè),進入到這棟大廈工作。那時李仁義已經(jīng)在這里工作了三年。
七年之后,她竟然又回到這里,此時內(nèi)心有一個想法強烈地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