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嘉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又發(fā)生了一件轟動的大事。
她與李仁義還在睡覺的時候,就被門外的爭吵聲給驚醒了。
她把李仁義叫醒了:“外面有人在吵架?”
李仁義帶著未褪的睡意:“聽那聲音好像是你媽?”
她一個激靈,下床披衣,拉開門就走出去了。
李仁義沒有聽錯,還真是徐開心與徐母兩人站在走廊上。徐開心穿著絲質(zhì)的睡衣褲,徐母已經(jīng)梳洗完畢。她們兩人面紅耳赤正在發(fā)生爭執(zhí)。
“子嘉,你來得正好。你來評評理?!毙炷敢娮约旱呐畠撼鰜恚ι锨白ё∷?,死死地拽著她來到徐開心的面前。
“你想惡人先告狀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睡覺很淺眠,你媽大清早地起來,在這走廊上走來走去,走路的聲音還特別的大,這個我就不說了,還有你知道她在干嘛。她放著手機(jī)音樂,在做操。我真是沒見過這樣的老太太?!?p> 徐開心向她數(shù)落完徐母的不是,又扭過臉對著徐母說:“你要做操,我不攔著你,你去外面的花園里做,那里有的是地方讓你做。還有你放著這些老掉牙的音樂,不亞于原子彈丟在我們家,吵得我無法入睡!”
徐母理直氣壯地說:“每天早上我都是六點多就起來做操,這是我的習(xí)慣。花園里冷,所以我才在走廊上做。你看這條走廊又長又深,做操多好?!?p> 子嘉把自己的母親拉到一邊:“媽,你要做操就做操,那你干嘛放著音樂呢。”
“我不放音樂我怎么做啊。”徐母一臉疑惑地說?!拔矣植皇悄罱?jīng),放放音樂又怎么了。年輕人早睡早起身體好。我向來都是這樣。”
“老太太,你要搞搞清楚,這里可不是你自己家。如果是你自己家,哪怕你放女高音我都沒意見。你不睡人家要睡啊,你真把這里當(dāng)做自己家了啊?!?p> 徐開心不到十二點是沒辦法入睡的。早上十點到十一點間起床才是她的固定習(xí)慣。
“媽,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要放音樂就在自己房間里放。不要吵到別人啊。走廊是走路的地方,你怎么能做操呢。”
“房間那么小,我怎么伸展得開來啊?!?p> “你要做操麻煩回你自己家去,你想跳舞也好做操也好,在你自己家沒人能管得了你。如果你想繼續(xù)在這里住下去,麻煩你尊重一下別人好伐。你尊重別人,別人也會尊重你。你這樣不識相,下次我叫警察來抓你!”
“好啊,有種你就叫警察把我抓回去,讓我坐上十年八年的大牢好了。誰怕誰啊。我告訴你,你這個女人,現(xiàn)在死賴在這里不走,你的臉皮也真是夠厚的。要是我,男人看不上我,我早就遁地了,哪像你還理直氣壯地住在這里不走!我都替你難為情呢?!?p> 她在一旁邊聽到母親說的話,不禁為她捏了把汗。果然徐開心跳腳,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老太婆,以后這個家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好啊,那你識相點的話,還是你自己走吧。免得被人家趕出去,大家的面子都掛不住。”
徐母沾沾自喜。
可徐母的笑容還沒有掛上兩秒,徐開心已經(jīng)不顧一切地沖過來,抓住她,養(yǎng)得長長的指甲往她的臉上一把抓過去。
身材豐滿的徐母沒提防住她,加上年歲已大,動作沒有那么敏捷,一下子右臉上被她的指甲一劃一摳,當(dāng)下就破了皮滲出了血絲。
“你這女人不僅是個拐子,還這么野蠻,你媽從小沒有教過你要尊重老人家嗎?”徐母惱羞成怒,反應(yīng)過來就撲過去,抓住徐開心,狠狠地煽了她兩個大耳光。
如果徐開心是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徐母也許不是她的對手。但她截肢,腿部本來就沒力氣,徐母用盡全力打的那兩記耳光,當(dāng)下打得她披頭散發(fā),嘴角紅腫,臉頰也像著了火似的辣辣地痛起來。
徐開心不甘示弱,尤其是當(dāng)著子嘉的面,她更不能讓這倆母女騎在自己的頭上。她沖上去摟住徐母的衣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抓又是掐的。
李仁義本不想插手搭理這女人間的戰(zhàn)爭,后來實在是看不下去,尤其是自己的女人也被卷入,好意勸架,結(jié)果子嘉臉上身上挨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是誰打的。
李仁義上前拉開這混戰(zhàn)的三個女人,大吼:“你們鬧夠了沒有!非要搞得家里這個樣子,你們開心了是吧?!?p> 三個女人暫時熄了火,但徐開心一臉的不甘愿。她眼睛通紅地盯著這對倆母女。
李仁義將子嘉摟在懷里,柔聲問道:“你沒事吧?!?p> 子嘉臉也痛,身上也痛,她本是勸架,想不到成了受氣包,被狠狠地踢了好幾下又打了好幾下。
徐母臉上雖然掛彩,但手上還抓著徐開心頭上的一縷發(fā)絲,洋洋得意地挑釁道:“你看看他們兩人的感情多么好,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們阿義只要我們子嘉一個人,至于你,凡是還有一點廉恥心的人,早就收拾鋪蓋走人了?!?p> 徐開心忍著痛,她不僅上身痛,四肢也痛,尤其是帶著假肢的殘腿直發(fā)軟。她是憑著一口氣撐在那里。
“你這老太婆,下次不要讓我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有本事你就打我,你打我啊?!?p> 徐母撒潑道。她根本就不怕這個徐開心。以前年輕的時候沒少在外面打架。
“你們兩人不要再吵了行不行?子嘉,把你媽送進(jìn)房里去。”
他摸了摸子嘉的臉,將她推向了徐母。
徐母的衣服被開心撕破了,頭發(fā)也被她揪得亂七八糟,可她一點也不難過。子嘉把徐母拉進(jìn)了房里。
李仁義看到徐開心的樣子,認(rèn)為她又是可笑又是可氣:“你鬧夠了沒有?”
“你要搞搞清楚,到底是誰在那里鬧。她要是不做出這些事情來,我能鬧嗎?”
徐開心不置可否。
“那你想怎么樣?想人家六十幾歲的人跟你賠不是?你要是早上不想聽到她放音樂,我把你換到三樓的房間去怎么樣?”
“三樓?我才不去呢。三樓都是下人住的房間,我為什么要搬到那里去?。磕阕屗〉饺龢侨ズ昧?。眼不見為凈。”
徐開心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