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二匪分賞藏禍心 鳳仙無辜遭迫害
“螞蚱”和“大馬蜂”不敢耽擱,二人快速收拾好東西,置于馬背之上,又把鳳仙抱到馬上,仔細(xì)查看一番外邊并無埋伏,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盯梢?!按篑R蜂”牽著馬,“螞蚱”跟在身后警戒,三人一馬,一路無話,倉促往城外走去。
三人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城外一片濃密的林子里。三人走到林子最深處,外邊再看不到人影也聽不到動靜?!按篑R蜂”立住腳步,把馬拴在一顆大樹上,擦了把額頭的汗說道:“就在這里吧,這里林木茂盛,人跡罕至,咱們就在這里把大洋分了?!?p> “螞蚱”應(yīng)道:“好,那就這里吧?!?p> “大馬蜂”從馬背上把鳳仙抱下來,把裝著大洋的皮箱拎下來。
鳳仙面無表情,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螞蚱”和“大馬蜂”,這幾天她經(jīng)歷著煉獄一般的生活,每次睜開眼都有意想不到的刺激等著她。早上被“螞蚱”用涼水澆醒時,她不知道屋里發(fā)生了什么,明明晚上是和夜貓張睡在一起的,怎么就多了個人坐在自己枕邊呢?她迷茫的看著“螞蚱”,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理不清楚。當(dāng)她清醒了片刻,扭動身體,看向身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雙睛暴突,眼角和鼻孔掛著凝固的黑血,大張著嘴的夜貓張,脖子上還套著一根繩子。鳳仙被嚇的大叫一聲,又暈了過去。“螞蚱”好不容易才把她弄醒。讓她趕緊穿好衣服帶她躲到了墻外。
“大馬蜂”顧不上理會鳳仙,他對“螞蚱”說道:“這錢咱們兄弟一人一半好分,這娘們兒和馬該怎么分呢?”
“螞蚱”也是痛快人,說道:“你昨天不就惦記著鳳仙呢嗎?鳳仙給你吧,帶回去做個媳婦,再用這筆錢回去做點生意,好好過日子,這后半輩子的生活就不愁了?!?p> “大馬蜂”笑著說道:“還是兄弟敞亮,知道我好這口,我這里先謝謝你了。那你把馬騎走,我?guī)еP仙找個遠(yuǎn)些的地方,隱姓埋名,過幾年太平日子?!?p> 二人說罷,把皮箱里的大洋清點一番,分成兩份?!拔涷啤毖b好自己的這份大洋,將箱子系在馬鞍上,準(zhǔn)備和“大馬蜂”辭行。
“大馬蜂”過來說道:“兄弟,你就這樣走了,我總覺得這樣有點過意不去,咱們兄弟自從華山的勞工營跑出來,這么多年了一直在一起,平時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天這樣一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F(xiàn)在活脫脫的一個大美人就要被我?guī)ё吡?,你一次鮮都沒嘗過,我這心里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可不是咱兄弟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的風(fēng)格啊。每次外邊喝花酒咱兄弟都一起上,今天臨走之前,哥哥必須得給你安排一下?!?p> “螞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迷茫的看著“大馬蜂”,說道:“你,你什么意思?咱們返回城里喝個花酒再走?”
“大馬蜂”哈哈一笑,說道:“喝什么花酒啊,我是想讓你在走之前,享受一下。你不要說自己不喜歡啊?昨天聽窗根兒你的反應(yīng)不會比我小吧?!?p> “螞蚱”這時明白了,馬上春心蕩漾,滿臉喜色,說道:“哥啊,這,這不合適吧,你要帶回去做媳婦,我怎么好意思下手呢?”
“大馬蜂”爽快地說道:“這有什么呀?你我兄弟一場,用命換的交情,還沒這點情分嗎?來,抓緊時間,快活一下,再走不遲。”
“螞蚱”興奮地折回來說道:“哥,你要真是這么想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p> “大馬蜂”說道:“看兄弟說的,這還有假,你抓緊行事,我給你站崗?!?p> “螞蚱”再不客氣,也顧不上廉恥,向鳳仙走來。渾身癱軟的鳳仙沒有力氣抵抗。
就在“螞蚱”心無他顧的時候,突然背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慘叫一聲,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著,騎坐在鳳仙身上的身體僵直不動了,他咬著牙緩緩的扭動脖子向身后看去,不知什么時候“大馬蜂”已經(jīng)鬼魅般地站在了他的背后,看著他邪惡地笑著。“螞蚱”后背的心臟位置,插著一把匕首,已經(jīng)齊根沒入,只剩下刀把露在外邊。“螞蚱”剛要張嘴說話,還沒來得及開口,滿嘴的鮮血就噴涌而出,“螞蚱”強(qiáng)撐著身體,用手指直直的指著“大馬蜂”,嗓子里發(fā)出恐怖的咕咕聲,想說什么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
“螞蚱”身下的鳳仙,也感覺出了異樣,睜眼看時,“螞蚱”的嘴里正咕嘟著鮮血泛起的泡沫,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不受控制的身軀向著自己的身子倒下來。鳳仙本能地舉起雙手猛地向身側(cè)推了一把,“螞蚱”重重的倒向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撲通聲。鳳仙凄厲地尖叫一聲,抽回雙手深深地插到頭發(fā)里,緊緊地閉上雙眼撕扯自己的頭發(fā)。
“大馬蜂”看著躺在地上抽搐的“螞蚱”說道:“兄弟,我也不想這樣,可是這些錢只夠一個人花的,要是一人一半誰的生活也過不好,不如你就成全了我。哥哥未來的媳婦,你也享受了,要說哥哥也算對得起你。你的情誼,哥哥會記著,每年的今天,哥哥都會為你燒去香燭紙錢,讓你在下邊過上好日子。兄弟,安心上路吧。”
“螞蚱”側(cè)躺在地上的血泊里,眼睛直直的瞪著“大馬蜂”,他臨死也沒有想到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大馬蜂”真的會背后捅他刀子。不是他遇人不淑,而是他沒有看透人性,財帛動人心,美色迷人眼,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敵不過白花花的大洋?;蛟S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把這道理想通了,可是這個學(xué)費太昂貴了,動輒就是以生命為代價。他也用生命證實了一個事實,蹦跶不了幾天的不僅是秋后的螞蚱,也有可能是被春分蕩漾過的螞蚱。
“大馬蜂”看著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的“螞蚱”,走過去把插在他背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在鞋底上擦干血跡,把幾分鐘前“螞蚱”胡亂扔在地上的衣服蓋到他的身體上。兄弟一場,即便是殺了他,也要留一絲尊嚴(yán)。
鳳仙躺在地上,她雙手摳著地上腐爛的樹葉,大把的塞到嘴巴里,腳不停地胡亂蹬踹著身下的泥土,嘴里發(fā)出低沉的嘶吼聲,像受了傷的野獸?!按篑R蜂”把她的衣服給她扔到身上,說道:“鳳仙,穿好衣服,跟我走吧,咱們?nèi)ミ^好日子,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會好好待你的?!?p> 鳳仙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空洞的眼神飄忽地看著天空。鳳仙瘋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在自己的大喜之日,遇上了萬惡不赦的魔鬼,一切都萬劫不復(fù)。此時的她應(yīng)該在那個殷實之家做著傲嬌的少奶奶,呼奴喚婢,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今卻歷盡劫難,倍受摧殘,癡癲在這密林里。
“大馬蜂”看著鳳仙怪異的樣子,知道她是受不了這三番五次極度的驚嚇,精神徹底崩潰了。她瘋了,對自己來說便再無用處,自己不能和一個瘋女人過日子?,F(xiàn)在手里有大把的錢,什么樣的女子都可以娶來做老婆,自己沒有照顧一個瘋婆子的義務(wù)。哎,遺憾的是,這樣水靈的一個女人,在她精神正常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一親芳澤,現(xiàn)在瘋了,再沒有胃口干這云雨之事,還是讓她自生自滅吧?!按篑R蜂”不再去理會瘋瘋癲癲的鳳仙,任由她自己狂躁亂舞。
“大馬蜂”把分出去的大洋重新裝回到皮箱里,扣好暗鎖,吃力地提到馬前,連著從哨點拿出來的物件一同拴在馬背上??粗矍把b滿大洋的皮箱,“大馬蜂”笑了,笑容里欣喜,有得意,還帶著一絲苦澀。有錢了,找個自己喜歡的地方,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過去的一切都畫上了句號。今后的自己,徹底洗白上岸,美好的生活正在向自己招手。
“大馬蜂”暢想著自己的美好未來,臉上帶著舒展的笑容,縱身一躍,翻身上馬,正待揮鞭馳騁。突然,一聲沉悶的槍聲從樹后傳來,“大馬蜂”身軀一震,如同折翼的風(fēng)箏一般,一頭栽落馬下。“大馬蜂”的后腦被一顆子彈擊穿,子彈從前額飛出,霎時,從“大馬蜂”頭上噴射出的紅白之物,飛濺在空中和馬背上?!按篑R蜂”的美夢還沒醒,他的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睛里還閃爍著對未來充滿向往的光芒。但是,現(xiàn)實世界里的一切都已經(jīng)和他無緣了,他什么都不能帶走,包括自己的皮囊。“大馬蜂”的人生定格在了這芳草吐蕊,樹木爭秀的暮春里。古人說:“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笨礃幼印按篑R蜂”不懂,因為他從來沒有敬畏過。
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背后閃出來一個人影,身穿藏青色警察制服,帶著白手套,手里握著一把王八盒子,面容冷峻,眼神里帶著不屑,嘴角掛著一絲輕蔑。他左右環(huán)顧一番,徑直往摔落在地的“大馬蜂”尸體邊走來,抬腿在“大馬蜂”身上踢了一腳,人已死透,再無半點氣息。來人把拴在馬鞍上的一些物品解下來扔掉,拉扯著試了下捆綁皮箱繩索的結(jié)實程度,覺得沒有問題,把皮箱照原樣放好。他回過頭來看了眼赤身裸體在林子里來回轉(zhuǎn)悠的鳳仙,抬起手中的槍,瞄準(zhǔn)了鳳仙的頭部,食指按在扳機(jī)上,猶豫良久,冰冷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憐憫,他把指向鳳仙的槍口緩緩的放了下來。
來人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拿著向鳳仙走去,鳳仙看到有人向自己走來,驚呼著跑開。來人三步并作兩步,搶步上前,一把拽住鳳仙的胳膊,說道:“天涼,把衣服穿上?!?p> 鳳仙嘴里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詞匯,呆滯的目光傻傻的看著他,一臉的漠然。
來人不再理會鳳仙的反應(yīng),強(qiáng)行把衣服一件一件給她穿在身上,待穿戴整齊,掏出來十塊大洋放進(jìn)了鳳仙的兜里。
穿好衣服的鳳仙,掙脫來人的手,跑開了。
來人沒有去追,默默的看著她,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上馬,步出樹林,飛奔而去。
你道來人是誰?原來正是和“大馬蜂”交易的韓副官,韓副官帶著夜貓張的尸體命令眾人撤離后,坐在車上無事,腦海里開始過濾這交易時的一幕幕鏡頭,在那小院里他怕被人包了餃子,可是想想剛被自己炮轟的小五點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肯定暫時不敢出現(xiàn)在縣城里。而交易時的槍聲也沒覺察出有眾多人手埋伏的跡象。弄不好這“大馬蜂”玩的是空城計,安排了個別人在那里放槍就是為了嚇退自己,能順利拿上賞錢。這三千塊白花花的現(xiàn)大洋就這樣進(jìn)了土匪的口袋,實在是心有不甘,自己得去偵查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人手,如果有機(jī)會就伺機(jī)搶奪。
韓副官本名韓飛,宣稱為韓信后人,向來善于識人,精于算計。當(dāng)年跟著曹凱拉桿子的時候被封為軍師,被曹凱視作左膀右臂,曹凱的桿子被日偽政府招安后,曹凱讓他做了副官。一向老謀深算的韓副官早就見財起意,開始和“大馬蜂”交易時就想使出手段,詐下這大洋,可是礙于當(dāng)時藏在暗中槍手的壓力和眾多軍警在場,也不便硬來。現(xiàn)在大洋已交付,自己再不動手,就沒了機(jī)會。
想到這里,韓副官喊停了車輛,對隨從人員說道:“你們先帶著夜貓張的尸體回警署復(fù)命,我家中老母年老體弱,趁此次回來正好回家看看。你們回去后幫我向警正說明情況。”
隨從答應(yīng)一聲,韓副官從車上下來,轉(zhuǎn)身又往和“大馬蜂”交易的院落方向走去。走到半道,竟然遠(yuǎn)遠(yuǎn)看到“大馬蜂”一行人牽著馬,馱著大洋走了出來,韓副官趕緊躲到暗處,一路尾隨。
待“大馬蜂”三人躲進(jìn)林子后,韓副官也借著樹木的掩護(hù),機(jī)動到了他們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被大洋沖昏頭腦的“螞蚱”和“大馬蜂”根本沒有發(fā)覺。韓副官掏出手槍,準(zhǔn)備伺機(jī)下手,殺了二人,奪走大洋。誰知這兩個喪道德滅人倫的不齒之徒居然強(qiáng)迫鳳仙干起了茍且之事,站在樹后的韓副官把他們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正準(zhǔn)備將二人擊斃于林中,意想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就在“螞蚱”拼盡全力在鳳仙身上縱橫馳騁時,“大馬蜂”從腰里拔出匕首,悄悄的來到了“螞蚱”身后,用力一刀捅去,正中“螞蚱”的背心。
韓副官看著也是心底發(fā)涼,頭皮發(fā)麻。這年頭,還有能信任的人嗎?自己認(rèn)識他們之前,他倆就一起搭檔做暗哨,今天為了錢財便不顧多年的兄弟之誼,痛下殺手。不知是這亂世扭曲了人性,還是這錢財讓人迷失了本性。
韓副官沒有動,他靜靜地躲在樹后看著“大馬蜂”的一舉一動,就在他收拾完東西,準(zhǔn)備打馬離開的時候,韓副官的槍響了,
“大馬蜂”被擊斃馬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三千塊現(xiàn)大洋盡落韓副官之手。
韓副官并沒打算把大洋上交,現(xiàn)在這些大洋已經(jīng)成了他的私財。他騎著馬,一路飛馳回到了鄉(xiāng)下老家。韓副官家中兄妹五人,除了自己跟著曹凱在外邊東奔西跑,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都已成家,在家里營干,最小的妹妹年方二八,還待字閨中,守在寡母身旁伺候生活。韓家早年家境貧寒,父親和兩個哥哥靠著在地主家當(dāng)長工養(yǎng)活全家,后來韓飛跟著曹凱拉桿子,不斷地接濟(jì)家用,家里的光景開始活泛起來,自家買了幾十畝良田,養(yǎng)了些牛馬,現(xiàn)在的日子已過得風(fēng)生水起。
得了外財?shù)捻n飛,想著趁自己回來,帶著母親去省城張垣市看看外邊的世界,老娘一生辛苦,為操持家中生計,和父親起早貪黑,歷盡艱辛,養(yǎng)活了自己兄妹五人,可嘆父親剛過五十就貧病而死,現(xiàn)在能讓自己盡孝的只有堂前老母。
家中眾弟兄見韓飛回來,都喜出望外,紛紛出來迎接。韓飛開心得和家人打著招呼,母親也站立檐下,手搭額前,翹首觀望。韓飛過來緊緊抱住老娘,嘴里親熱地喊著:“娘,我回來了?!崩夏锩鴥鹤幽?,已是老淚縱橫。
一家人牽手進(jìn)入屋內(nèi),寒暄良久。弟弟忙著在院子里殺雞宰羊,款待家中的頂梁柱三哥。小妹韓嬌也跟著忙前忙后,屋里屋外不停穿梭。
席間,老娘端坐中央,眾兒子按年齡大小依次挨老娘落座,由于是家宴,女兒和兒媳們也都依次圍坐在桌前。一家人觥籌交錯,猜拳行令,其樂融融,過久了刀光劍影,爾虞我詐江湖生活的韓飛不由得熱淚盈眶,這才是家,這才是最美的生活。
看著眾人盡興,韓飛打開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裹說道:“我平日公務(wù)在身,瑣事繁忙,沒有空暇在家中盡孝服侍老母,承蒙兄長、嫂子、弟弟、弟妹、還有妹妹替我堂前盡孝,我感謝家人的付出,今天給大家每人備了一份薄禮?!表n飛說完,從包裹里拿出幾卷封好的大洋,沉甸甸地握在手里,繼續(xù)說道:“這是每封一百塊大洋,人人有份?!?p> 說完,從大哥開始,依次給家人們分發(fā)了過去。家人們收到大洋個個驚喜不已,妯娌幾個更是喜上眉梢,恨不得在炕上跳起來,都連聲對韓飛道謝。待大家平靜下來,韓飛又拿出一封更長的大洋,對老娘說道:“娘,這是三百塊大洋,你收好了,平時吃穿用度上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讓妹妹去買來用,現(xiàn)在日子過好了,不用再和以前一樣節(jié)儉度日。”
老娘看著面前的大洋,微微笑了下,說道:“兒啊,娘用不著錢,現(xiàn)在家里有吃有穿,日子過得神仙一般,還要這錢做什么用,你快快收了起來。你一人在外打拼,多有不易,這世道又不太平,你干的又是刀頭舔血的營生,為娘一直為你擔(dān)驚受怕,你私下攢些積蓄,早日回來過些安穩(wěn)日子。娘不愿再讓你出去以身涉險。”
韓飛聽完,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一點兒不假。做母親的不管年齡多大,都像老母雞一般,要把自己的孩子們?nèi)亢亲o(hù)在羽翼之下。
韓飛說道:“娘的話,兒子記下了,娘把錢收起來,等兒子用的時候再找你來要?!闭f完硬把錢塞到老娘手里。
韓飛把錢分發(fā)完畢,對眾人說道:“我想趁著母親身體還硬朗,想帶著她和妹妹去省城張垣市看看,不知道哥哥兄弟們意下如何?”大家都贊成韓飛的想法,只有老娘不愿去,怕自己一個農(nóng)村老太婆去了省城給兒子丟臉。兒子和媳婦們都紛紛勸說老太太,去大城市開開眼界。最活躍的當(dāng)數(shù)女兒韓嬌,拉著老娘的手,撒著嬌:“娘,你一定要去,我早就想跟著哥哥去省城看看,哥哥就是不帶我,這次娘要是去了,我就能陪著你,聽說城里的女孩子都穿花裙子,臉上還抹著雪花膏,我也想要?!贝蠹乙宦牐紭返霉笮?。老娘經(jīng)不住子女們的紛紛勸導(dǎo),答應(yīng)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韓飛騎馬去縣警隊借來汽車和司機(jī),帶著老娘和妹妹,直奔張垣市而去。
韓副官從老家回到警署,已是下午,在自己的公寓里把老娘和妹妹安排停當(dāng),沒敢耽誤,趕緊往警署趕去,向曹凱匯報行程。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