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貪心不足受重傷 忍辱負(fù)重求靈藥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guān)路。
望西都，意躊躇。
傷心秦漢經(jīng)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上文說到曹旋眾人都被轟炸機(jī)投下炸彈的氣流給振飛，過了半晌曹旋才緩過一口氣來，他雖然腿腳不太利索，可他是最早警覺到的，提前就散開爬到了地上，除了耳鼓膜被震的嗡嗡作響，胸中血氣翻騰，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
其次就是袁老三，由于自幼習(xí)武，身手敏捷，聽到曹旋的吶喊，馬上就是一個羅漢打滾，順勢在一棵大樹下爬了下來，只是擦傷了些皮膚，并無大礙。
反應(yīng)稍微遲緩的其他幾人就沒那么幸運了，身材瘦小的小六子被巨浪卷起又拋在地上，摔得不輕，已經(jīng)頭破血流，昏迷了過去。
馬平身上壓著幾個箱子，嘴里喘著粗氣，正在拼命地掙扎。
伍子跌坐在炸毀一半的警局院墻邊上，滿臉是血，正呆滯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心中在迷惑的思考著我是誰？我在哪里？
在前邊駕轅，聽到曹旋警告后依然若無其事仰望蒼穹的郭子就沒那么幸運了，由于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被氣浪沖擊到了馬路中央，臉朝下，身子斜斜的栽倒在地上，身邊不斷的有鮮血流出來，右邊的半個手臂已經(jīng)不翼而飛，被炮彈的碎片給齊齊削了下去，跌落在他身側(cè)不遠(yuǎn)的地方，受到劇痛的郭子也早已昏死過去。
看著戰(zhàn)機(jī)遠(yuǎn)去，曹旋翻身從地上站起，大聲問道：“大家都怎么樣？有沒有受傷的？袁兄，你在哪？”
袁老三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直立起來說道：“輔同兄，我沒有大礙，只是擦破了點皮，你怎么樣？”
曹旋說道：“我沒事，其他兄弟呢？”
這是就聽馬平喊道：“二爺救我？”
曹旋和袁老三循聲望去，只見馬平在箱子底下拼命掙扎著。二人趕緊上前，幫他把背上的箱子拿開，馬平的衣服已經(jīng)被炸飛后背上血肉模糊，曹旋把他扶起來，趕緊和袁老三去看其他兄弟。
袁老三直接奔向坐在地上的伍子，看他靠著墻耷拉著頭一聲不吭，趕緊問道：“伍子，伍子，你怎么樣？”
伍子緩緩的抬起頭，用迷茫的眼神看向袁老三，接著就是“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從伍子的嘴里噴涌出來，袁老三趕緊把他抱在懷里，說道：“兄弟，兄弟。。?！?p> 伍子嘴角掛著血絲，眼睛里有了些光澤，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扭動脖子看看身側(cè)的袁老三，怔怔的問道：“大哥，我們這是在哪里？”
袁老三看伍子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些過來，摸摸他身上沒見傷口，就把他重新又靠到墻上，趕緊去尋郭子，身邊看不到他的影子，嘴里著急的喊道：“郭子，郭子。”沒人答應(yīng)。
袁老三站起身來，四處搜尋，終于在馬路中央看到了躺在那里的郭子，袁老三一個箭步飛奔過去，大聲喊道：“郭子”。依舊沒有聲息。
袁老三的心里一沉，趕緊過去扶他，走至近前，大吃一驚，郭子的半截胳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袁老三晃著郭子的身體就痛哭起來：“我的兄弟啊。。。”
被袁老三不?；蝿拥墓佑朴菩艳D(zhuǎn)了過來，微弱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袁老三說道：“大哥，我們是不是死了？”
袁老三看到郭子蘇醒過來，緊張的心情稍微平復(fù)了一些，安慰他道：“沒事，兄弟，我們都還好好的活著呢?！?p> 郭子斷去半截的手臂依然在不停的留著血，人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看了眼袁老三，沒有說話，又緩緩的把眼睛閉上，袁老三焦急的大喊道：“輔同兄，快來，我兄弟的半截胳膊斷了，現(xiàn)在依然血流不止，再流下去，只怕人就保不住了，你趕緊想想辦法?！?p> 曹旋聽到喊聲，匆忙跑了過來，解下腰帶，抓起郭子的胳膊，在切斷的部位用腰帶給他緊緊的扎住，傷口便不再有血流出來，郭子又疼的昏死了過去。曹旋對袁老三說道：“袁兄，你先不要著急，斷掉一臂，不會喪命，他現(xiàn)在是疼痛難忍，昏了過去，我們趕快把他帶回去，給他敷上止血藥和止痛藥，時間久了只怕他撐不住?！?p> 袁老三說道：“我是習(xí)武之人，家中備有刀瘡藥，我趕緊回去給他包扎傷口，曹兄你受累照顧其他幾位兄弟。”說完，顧不上其他人，抱起郭子往家中走去，
曹旋找到小六子，在他背上拍了幾下，小六子醒轉(zhuǎn)過來，痛苦地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凌亂的貨物和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幾人，微弱的說道：“二少，你沒事吧？”
曹旋為小六子抹掉臉上的血跡，說道：“我沒事，你感覺怎么樣？能站得起來嗎？”
曹旋攙扶著小六子，小六子掙扎著直起身來，試著往前邁了一步，沒有大礙，還能正常行走。小六子忍著全身散架般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幾步。
曹旋又去扶起馬平和伍子，灰頭土臉的四人扶持著往袁老三的茶行走去。
城外的戰(zhàn)斗更趨激烈了，戰(zhàn)場也越發(fā)的逼近縣城，隆隆的炮聲已經(jīng)掩蓋了所有的聲音，即便近在咫尺也很難聽清對方的聲音，可怕的城市爭奪戰(zhàn)只怕又要來臨了。
曹旋扶持著幾人蹣跚到恒裕泰茶行的時候，袁老三已經(jīng)把郭子放在屋里的炕上，正手忙腳亂的給他往斷肢的地方敷抹刀瘡藥，曹旋讓其他三人暫時先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和袁老三一起為郭子包扎傷口，由于創(chuàng)口很大，二人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給他包扎停當(dāng)。
伍子和小六子二人內(nèi)臟被震的不輕，都沒有很嚴(yán)重的外傷，兩人喝了點水，就軟軟的躺在了炕上，馬平的后背被箱子刮破了很多地方，曹旋給他也敷了一些金瘡藥，讓他爬在炕上止血。剛為眾人包扎完畢，還沒來得及收拾地上的血布。眾人便聽到附近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幾發(fā)炮彈已在城中炸響，看來日本人已經(jīng)破城了，曹旋不敢怠慢，趕緊讓袁老三抱著郭子，把躺在炕上的眾人喊醒，都往地窖里藏去。
戰(zhàn)斗打的很激烈，曹旋幾人躲到地窖沒多久，整個縣城便開始地動山搖，一陣炮轟后，城內(nèi)殺聲四起，槍聲大作，中都縣失守了，再次陷落。
殘酷的巷戰(zhàn)沒打多久，太陽初升之時，城內(nèi)的槍聲漸漸平息了下來，八路軍為了保全城內(nèi)百姓，不使生靈涂炭，選擇了戰(zhàn)略撤退，把部隊又拉向了城北的軍事要塞狼尾巴山。
地窖里的眾人，都萎靡不振的蹲坐在地上打盹，意識還算清醒的曹旋和袁老三照料著昏迷的郭子，郭子臉色通紅，身上發(fā)燙，嘴里在不斷的囈語，已經(jīng)發(fā)起了高燒，看樣子傷口已經(jīng)感染。其他三人自顧不暇，已經(jīng)歪倒在那里昏昏欲睡。聽著外邊的槍炮聲已經(jīng)停了下來，曹旋說道：“你們先在這里藏著，我去上邊看看外邊的情況?！闭f完從地窖里爬了出來。
曹旋來到院中看去，昨夜的炮擊，對茶行的房子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損毀，臨街的一間已經(jīng)有一半坍塌，屋里的東西也都壓在了土石里，其他屋頂?shù)臒焽枰捕急徽鹚?，有好多瓦片都掉落在院子里?p> 曹旋伸手推門出去，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已經(jīng)東倒西歪地躺到了地上，獅子身上沾染著黑色的煙塵，只是綁在獅子頸項上的紅綢依然鮮艷奪目。曹旋走過去試圖把獅子立起來，可是他沒有那么大的力氣，獅子紋絲未動，他只好作罷。放眼望去，整個縣城的街道已是一片焦土，前幾日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還沒有修復(fù)，現(xiàn)在無疑是雪上加霜，成片的房子都坍塌了下去，也不知屋里的人是死是活，路邊的樹木都被炸成了殘枝敗葉，撒落一地，一些枯枝還在那里嗶嗶啵啵的燃燒著，空氣里彌漫著硫磺和燒焦的氣息，令人作嘔，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就連軍人也沒有一個，一定是打了一夜的仗，顧不上在城內(nèi)巡邏，就去休息了。看著眼前這幅破敗的場景，曹旋皺皺眉頭，長嘆一聲。
曹旋沒有回到茶行，他徑直往恒仁堂藥店走去，他知道那里在偷賣管制藥品盤尼西林，他認(rèn)識恒仁堂的老板，想去弄些藥來，為遭受重創(chuàng)的郭子用上，他看到郭子已經(jīng)開始高燒，手臂的創(chuàng)口已經(jīng)感染，如果不及時消炎，隨時會危及生命。
恒仁堂藥房損毀的不太嚴(yán)重，有一面墻破了個大洞，其他的地方都還算整齊，護(hù)窗被粗大的檁條別著，大門被門栓緊緊的插著，曹旋砸了幾下門，沒人應(yīng)答，他搬開地上的碎磚和土塊，從炸開的墻洞里直接鉆了進(jìn)去。
柜臺前空無一人，曹旋喊了幾聲，依然無人應(yīng)答，他自己在貨架上翻了起來。正當(dāng)他在埋頭搜尋的時候，聽得身后有人大喝一聲：“誰？屋里有人就膽敢前來偷東西?！?p> 曹旋一驚，抬起頭來看去，正是恒仁堂的掌柜，手里舉著一根木棍，虎視眈眈地立在曹旋身后。
曹旋趕忙陪著笑臉說道：“掌柜的，還認(rèn)識我嗎？警隊的曹旋。我有家人受傷，想從你這里買些盤尼西林回去，剛才喊了半天無人應(yīng)答，我就自己動手找了起來?！?p> 掌柜的仔細(xì)看了一眼，認(rèn)出是曹旋，把手里的木棍放下，說道：“原來是曹警佐啊，哎！你說這個戰(zhàn)亂的世道，不讓我們老百姓活啊，三天兩頭的打仗，非但生意沒人光顧，就連這房子都給炸毀了，你說去哪兒說理去?！闭f完又是一聲長嘆。
曹旋說道：“誰說不是呢，這不我的家人也在炮火中受傷了，想從你這里賣些盤尼西林回去消炎?！?p> 掌柜的的說道：“曹警佐，你們警隊還沒有這些東西嗎？還用來我這里買？現(xiàn)在到處打仗，盤尼西林需求很大，加上中都縣城被戒嚴(yán)封鎖，藥物根本進(jìn)不來，現(xiàn)在一支盤尼西林已經(jīng)從原來的一塊大洋漲到了十塊大洋?！?p> 曹旋說道：“你這里還有多少？”
掌柜的說道：“我現(xiàn)在只剩下三支了?！?p> 曹旋說道：“好，三支都給我拿來?！?p> 掌柜的說道：“這也就是你曹警佐來了，要是別人來了我一支不賣，這天天打仗，過幾天價格還得漲?！?p> 掌柜的說完，去里間的柜子里取出三劑盤尼西林，對曹旋說道：“警佐，三十塊現(xiàn)大洋，不要駱駝票?！?p> 曹旋伸手便去兜里掏錢，兜里早已空空如也，哪還能掏出來半文，曹旋不禁臉色一紅說道：“掌柜的，藥我先拿著，回頭我過來給你送錢?！?p> 掌柜的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曹爺，現(xiàn)在特殊時期，不比平時，這兵荒馬亂的，人人都生死難料，您這拿上藥一走，我上哪兒找人去？”
曹旋眉頭一皺，聽人家話里意思，怕自己橫死街頭，騙了人家這三十塊大洋，平日里揮金如土的曹旋，何時在乎過三十塊大洋，沒想到現(xiàn)在一文錢逼到英雄漢，自己英雄半生，竟然沒有三十塊大洋的面子。
曹旋臉色羞赧，不好意思地央求道：“掌柜的，先讓我把東西拿走，回頭給你五十塊大洋。”
掌柜的說道：“曹爺，您也別回頭給五十塊大洋，您現(xiàn)在回去拿三十塊大洋來，這三劑盤尼西林就是您的，要是沒錢，那就不好意思了?！闭乒竦闹愿液筒苄@么說話，也知道最近時局幾易，早就物是人非，再加上曹旋穿著百姓的布衫，掌柜的已經(jīng)隱隱約約知道了曹旋的處境。
曹旋沉思片刻，實在想不出好的辦法，也不能因為三十塊大洋回去和袁老三要錢，那就被人看了笑話。曹旋打定主意，猛地伸出手去，一把從掌柜的手里把三支盤尼西林奪了過來。
掌柜的一驚，大喝一聲：“怎么？你這是要搶嗎？”順手便把身邊的木棍操了起來，說道：“不給錢就趕緊給我把藥放下，要不我就不客氣了，都這個時候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警長?！?p> 曹旋沒有理他，準(zhǔn)備從墻洞里出去，掌柜的早就一個箭步過去，橫著木棒，擋在了洞口，說道：“不給錢，休想出了我這藥房?！?p> 曹旋說道：“掌柜的閃開，休要因為三十塊大洋傷了和氣，我曹旋豈是失信小人，很快我就會來還你的藥錢?！闭f完，就去推開掌柜的橫在手里的木棍。
掌柜的以為曹旋要搶他的木棍，趕緊向后一躲，舉起木棍向著曹旋迎面砸來，曹旋沒想到掌柜的抬手便打，絲毫沒有躲閃，木棍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曹旋的前額，額頭頓時血流如注。身體尚在虛弱中的曹旋一屁股跌坐在地，手里仍然死死地握著那三劑盤尼西林。
掌柜的看把曹旋打倒，心里也有些慌張，說道：“你不要裝死訛人啊，不把我的藥還我，我是不會讓你走出我的家門的?！?p> 曹旋額頭上的血順著鼻翼和臉頰不停的往下流，整個臉上滿是血污，看著猙獰恐怖。曹旋齜牙一笑說道：“掌柜的，我不訛?zāi)?，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得把藥拿走，我等著救人性命，我說過，你的錢不會少你半文，很快就會給你送來?！?p> 掌柜的不愿做這賠本買賣，說道：“救命那是你的事，掙錢是我的事，我不能讓你把我的藥白白拿走了，我全家老小就指著這個營生度日呢?！?p> 曹旋見掌柜的不答應(yīng)，從地上撿起半截磚頭遞向掌柜的說道：“你要是覺得我拿了你的藥不解氣，你就再打我?guī)紫隆！?p> 掌柜的沒有接曹旋遞過來的半截磚頭，冷冷的看著他。曹旋見掌柜的沒有接，拿起磚頭向著自己的腦門上砸了下去，一下，兩下，曹旋的額頭又是兩個血洞，鮮血汩汩的流了下來。
掌柜的看著害怕，趕緊上來攔住曹旋說道：“你這是干什么？砸自己幾下就能白拿我的藥嗎？我要的是錢，又不是你的命。”
滿臉是血的曹旋說道：“藥必須拿走，錢今日一定送來，你要是還覺得有氣，我就繼續(xù)打下去，直到你消氣為止?！?p> 掌柜的看著已經(jīng)成了血葫蘆的曹旋，心里是又驚又怕，生怕再砸下去鬧出人命來，嘆口氣說道：“罷罷罷，算我自認(rèn)倒霉，藥你拿去吧。”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曹旋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鮮血已經(jīng)模糊了他的雙眼，曹旋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搖晃著往墻洞里爬去。
身后又傳來掌柜的聲音：“先別走，給你一個針筒，沒有針筒你回去怎么打這盤尼西林?！闭f完又遞過來一個鋁制的針筒盒。
曹旋伸手接過，什么也沒說，從墻洞里往外爬去，來到墻外，站在地上，對著墻洞深深的一躬鞠了下去。
曹旋搖晃著身形，一路扶著墻回到恒裕泰茶行，進(jìn)到院子里從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把自己臉上的血污洗干凈，往地窖里走去。
袁老三見曹旋回來，趕緊問道：“輔同兄，怎么出去了這么久？外邊有什么情況嗎？”
曹旋搖頭說道：“沒有，都挺好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外邊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我們都出去吧，我給郭子去藥店里買了點盤尼西林，趕緊給他用了，再耽誤下去，只怕郭子會有性命之憂。”
袁老三答應(yīng)一聲，抱起郭子，喊醒三人，一同往地面走去。
袁老三把郭子放在炕上，曹旋打開針筒張羅著給郭子注射盤尼西林。
剛才地下室燈光昏暗，袁老三沒有在意，此時才看到曹旋腦門腫脹，血跡未干，一片烏青，趕緊問道：“輔同兄，你怎么了？夜里回來時還好好的，怎么出去一會兒就傷成這樣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曹旋趕緊說道：“沒有什么事，剛才出去不小心被腳下的磚石給絆倒，摔了一跤，傷到了腦門，沒什么大礙，很快就好了，我們趕緊給郭子打針吧?！?p> 曹旋一番話，搪塞了過去，細(xì)心的袁老三疑惑的看了看曹旋，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見曹旋不愿回答，也不好再問。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